賈政跟水誠就這些時日的事情進行了相互友好的溝通,然後達成了水誠抄寫三十遍的結果。
水誠對於這個結果很不開心,「阿政,明明這些天我在宮裏都有好好讀書的,為什麼要罰我?」水誠喪氣地坐在旁邊。賈政愕然,隨後才明白水誠把抄書跟罰這兩件事情等同起來了。
賈政哭笑不得,「誠兒,讓你抄書並不代表你就是做錯事情了,這只是一種讓你能夠記住書中內容的手段而已,要是之後再見到我的時候你能夠背出來,這三十遍你也可以不用抄寫。」只是……賈政並不認為水誠會背出來。
看着水誠小臉蛋帶着紅暈的樣子,顯然水誠也知道自己的性子。
&是很難記住嘛。」水誠嘟嘟囔囔地說,但是沒有再開口。看着周圍伺候的人眼裏的詫異,賈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水誠作為誠王府的小世子,這樣尊貴的身份,卻喜歡膩在他身邊,他也知道,要是其他人跟他說讓他去抄書,怕是自己就先出事了。
只是……摸了摸依偎在他身邊的水誠的小腦袋,賈政沒再想那麼多。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需要緣分的。
兩人話說了一會兒,就聽到隔壁間的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不一會兒誠王跟張赫就從門口進來了。
賈政很明顯地感覺到,誠王在生氣?他身上肅殺的氣息只有在看到水誠的時候才緩和下來,而水誠早已經顛顛地跑到了誠王身邊,扯着他的衣袖說道:「父親,爹爹~,難道不能讓阿政時時來我們府上走動嗎?」
誠兒你快回來我不需要你給我拉好感度qwq……雖然賈政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但是實際上他一句話也不能說,不過誠兒你是在坑他還是在幫他?
&呀媽呀水誠是個實力小助攻啊!!!」
&就喜歡小橙子這樣單純給力的方式!」
&此清水出芙蓉果然跟外面的妖艷賤貨不一樣>
&得出來誠兒比別人還着急。」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有一個字>
&像捏一捏他的小臉蛋呀~~」
助攻又是什麼鬼?不!他還是不想知道了!賈政默默地站着,他其實並不是那麼的想接近誠王,雖然現在的確已經是誠王船上的人了,但是……怎麼說呢?總覺得誠王深不可測。
水誠可沒想那麼多,大眼睛一直看着誠王,滿是渴望。
看到水誠這副模樣,誠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和的說,「當然可以,這件事情你皇爺爺已經說過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賈政突地一驚,原先以為聖人對水誠已經夠寵愛的了,沒想到聖人居然還特地為這件事情跟誠王囑咐過!
水誠一下子就歡呼起來,然後又纏着賈政說起了話。
誠王看着水誠的樣子,想起了剛才起身的時候言子池說的話,「殿下,您是否想過,小世子是您的弱點,可是賈政卻是小世子擺在明面上的弱點,若是因此牽連到您……」這個問題可是不大不小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誠王卻是沒多大感覺的。
他向來淡漠,除了僅有的那麼幾個人那麼幾件事情,很少有東西能夠引起他的興趣,關注賈政,重視賈政,也僅僅是因為水誠的緣故。
只是因着言子池的一番話,誠王倒是細細的觀察了賈政一番。
賈政今年三十出頭,卻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是要成為爺爺的人,長相清秀俊朗,言行舉止之間一派儒者氣息,從他教導水誠的種種行為看得出,他雖然端莊自持,但也從不拘束水誠的思想。抄書的根本目的只是為了水誠能夠記住書中的內容,平時與水誠的交談中也時常能夠別出新意,而不是一片空文。
有腦子,有家世,勉強算是會說話,所以偶爾誠王在誠兒與他絮絮叨叨的過程中,也曾經想過為什麼賈政直到這幾年才算是被人記住?
但畢竟在誠王心裏算不上是重要的事情,誠王也沒有深入地想過這件事情,只是剛才又一次被言子池勾起了興趣
不論如何,現在誠兒一直記掛着賈政,誠王就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賈政直到大半個時辰之後才回到了之前的包間,張青等人早已經喝得七七八八了,看見賈政進來,張青十分不滿,「你剛才去了何處?我們把整棟樓都幾乎翻過來了,要不是掌柜的說看到你出去了,我們差點去報官……」
雖然知道張青說的太過於誇張了,但是賈政聞言還是十分愧疚,連連作揖致歉,然後自罰三杯。那個掌柜的肯定是得到了上頭的吩咐,才會有這樣的說辭,如此細心且能這麼幹的人怕只有張赫了。
其實賈政猜錯了,這件事情恰恰是誠王殿下響起來順口囑咐張赫去辦的,好歹人是他帶過來陪水誠的,也不能讓人無法自圓其說。
總之賈政扯了個還算得過去的藉口,又連喝了好幾杯黃湯下肚之後,終於是被他們幾個人放過了。見賈政老老實實地自幹了,這屋內的話題也轉移了,過了大半個時辰,他們其實已經聊了好些事情了,現在說到的正是誠王。
賈政一臉懵逼,他今天跟誠王殿下還真是有緣分啊。
坐在賈政隔壁的一個同僚姓劉,填的是之前賈政的那個職位,這位劉姓同僚顯然已經喝得半醉了,迷迷糊糊地說,「在,在賈兄來之前我們說,說到哪裏了?」
張青半靠在椅背上,接了一句,「你不是說到誠王面冷嗎?」
&劉元成的眼睛眯起來,大力的點了下頭,「子睿說得沒錯,誠王殿下,嗝,從我進入官場這麼些年看了這麼久,就從來沒見過他臉色有什麼變化!」
&成說的不錯。」旁邊坐着的李春元還算是清醒,說話也有條理些,「誠王殿下的表情的確少於他人,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眾人想想,也的確是一件非常有道理的事情。誰不知道誠王自幼在宮中勢弱,有時候表情少,被看破心思的可能性也少。
&是,這誠王殿下可不像三皇子殿下那麼……咳,不妥。」張青原本怕是要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只是賈政及時的給了他一個眼色,張青才勉強憋了回去。誠王殿下要真論起來,這趙王跟昭王殿下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張青在心裏默默的感慨。至於太子殿下……張青本來就是保皇派,對於聖人所做出的決定他自然而然會遵從,雖然太子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賈政聽着這屋內你來我往的對話,心中是冷汗直滴,天知道這房間內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別人聽取了談話中的內容。
只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誠王不是那樣的人。
&周兄?你可是有什麼見解?」張青看着賈政一直盯着某個角落出神,索性便出口喚起了他的注意,賈政……見解?
&倒是覺得,誠王殿下是一個愛民愛子的人。」若除了誠王的冷漠之外,第一時間讓賈政想起來的,便是這個了。
聽到賈政的回答,張青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台州府的那一次,誠以為然,「存周兄說得不錯。」張青因與誠王的多次交流,其實對誠王的感官可是非常不錯。
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之後的對話賈政都沒怎麼參與,就是坐着默默喝酒,最後承擔起了還錢的工作,一個個都幾乎喝醉了。
每每想起這個賈政就很是無奈,雖然下館子上酒樓不是一件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但是喝得爛醉???
諸位的夫人想必臉色一定很好看。
賈政把一個個的下人都叫上來把人帶走,然後才自己坐上了馬車。
揉着太陽穴的位置,賈政其實也有點喝多了,此時太陽穴突突地疼,但腦子卻異常的亢奮,不住地在想着一些事情。
誠王,聖人,太子,水誠,榮國府跟寧國府……一大堆事情攪在腦子裏,讓他有些渾渾噩噩。
此時正是下午黃昏時分,街上行人很多。馬車的人車速也很慢,賈政是絕不會在鬧市飛奔的。
&爺,老爺——」賈政正閉着眼睛養神,就感覺馬車停了下來,而馬夫陳三在急聲叫着他,賈政睜開眼睛,早沒有了剛才的迷茫,「出什麼事了?」
&爺,小的剛才仿佛看到了寶玉少爺?」陳三顯然也在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是那個樣子,明明就是寶玉。
!!!
&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麼?趕緊去追回來!」賈政厲聲道,寶玉今年才幾歲?榮國府的主子是沒有一個會放他出門的,顯然是偷溜!
這小子!
賈政急得咬牙切齒,帶回來一定要狠狠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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