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子的話音落下,片刻之間,依舊未曾有人回應,不由微微側目看向了身旁的那名老者。
老者拄着一根拐杖,蒼老的身影有些蕭瑟,看着玉虛子之時,不由笑了起來,並未開口。
「二長老,為何發笑?」
拄着拐杖的老者聞言,微微搖頭,道「大長老所問之語,我不知,所以發笑」
玉虛子微微頷首,心念之間,說道「我天玄三百年間已經輸了三次,這一次老夫不想輸了」
嘶!
玉虛子的話很平靜,然而卻讓眾人忍不住心顫起來,其中之意眾人心明,玉虛子乃是大長老,無論實力地位皆是僅次於宗主,甚至連宗主都要對他禮讓三分,許多人都敬怕他,因為千年之前玉虛子之名便能夠讓無數天驕宗門聞風散膽,更何論千年之後呢。
「大長老,紫寒他嗜殺成性,前日連斬宗門十數名天才,已然被拿下,為罪子,若是讓他上場,恐怕不妥」一名老者向着他行了一禮,十分恭敬。
玉虛子淡然一笑,對於宗門之中的內鬥他自然清楚,那名長老便是歸屬柳家一脈,此時自然會為柳家開脫。
「宗門之內難道還會有着老夫不知之事嗎?」
一時間,整片虛空仿佛陷入了寒霜之中,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淡然浮現,柳家之人心頭頓時湧現出一片寒意,站在遠處的柳枯見此,面色如同死灰一般,道「遵大長老旨意」
柳枯面色尤為難看,心憂餘悸,輕嘆着,浮手間,一道神虹夾雜着他的意念向着山脈中的大殿流轉而去。
與此同時,幽深的大殿之中,光束所化的囚牢之中,一名少年渾身是血被釘在虛空之中,柳圍柳舒二人手中握着長鞭,鞭打在少年的身上,像這般過了一夜,此刻少年的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
「這個賊子殺我柳家天才,蔑視我柳家真是該死」
「哼,打了他一夜,他竟然沒有吱過一聲,莫不是被我們打死了吧?」
「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二者眉頭微微一皺,看向被釘在虛空中的紫寒,此時紫寒四肢被釘,手腳間竟然上起了鎖鏈,身上時而有着點滴鮮血落下,凌亂的黑髮遮住了他的臉,鼻間僅剩一縷微弱的氣息。
紫寒的一身白衣早已襤褸不堪,僅過了一夜,就變得如此狼狽,周身沒有一絲靈力的波動,眉心處不斷溢血,一枚虛空釘還釘在他的靈印之上,俊逸的臉早已分不清了模樣。
嘩!
就在二人打量着紫寒之時,一道神光席捲而至,眨眼之間化作了柳枯的身影。
身影一現,柳舒二人立即伏跪,帶着恭敬。
「老祖」
此時柳枯的面色並不好看,冷冷的看着被釘的紫寒,道「賊子,大長老讓你前往廣場,替宗門出戰」
咔!
一絲細微的響聲響起,紫寒一夜未動的身軀,此時輕動,他微微抬頭睜開了眸子,眼眸已然化作了正常,看着柳枯,嘴角揚起了一縷弧度。
「呵,可笑」
紫寒的聲音十分細微顯得乾澀沙啞,眼中帶着滄桑,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這座宗門感到可悲,他什麼也不曾說,身影仿佛顯得落寞,再度閉上了他的眸子。
「你最好識相點,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哼!」
柳枯的話斷然響起,心念一動將一切告知那兩名青年,隨後神虹所化的虛影再度化作流光而去,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看着柳枯離去,二人冷笑不已,道「大長老竟然會讓他去替宗門一戰?」
「他算個什麼東西,現在連一條狗都不如」
柳舒嘲諷一笑,手中結出一道印法,印法閃動間一道靈力湧現紫寒,虛空中響起了嗡鳴聲,此時那五枚虛空釘在顫,伴着五枚虛空釘的顫動,紫寒的痛楚不由加重一分,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順着滴落而下。
噗!
當五枚虛空釘化作了五枚光點之時,紫寒身軀一震,一口鮮血傾灑而出,身軀重重的砸落在地,大殿之中的地板纖塵不染,唯有他的血跡,斑斑點點的血跡,滿目的傷痕,已然找不出一點好的皮肉。
虛空釘被收回之時,紫寒感到身體中的兩枚靈晶在此時動了,原本沉寂了的靈力,此刻在復甦着。
「哼,像條死狗一樣,就這樣子還能替宗門出戰?」
一道譏諷之聲落入紫寒耳中,紫寒趴在地上,四肢之上有着四個血洞浮現,在滴血,此時他的臉是那麼的蒼白,可是當他落地的那一刻,大殿之中的靈氣便源源不斷的向着他的身體中匯聚着。
「走吧,既然老祖都讓放他離去了」
「嗯,走」
咻!
這一刻,紫寒的眼眸豁然間睜開,兩道精芒涌動着,一股強橫的氣息在大殿中漸漸浮現,森然的寒意涌動間,兩人忍不住止住了腳步,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當他們二人緩緩回頭之間,紫寒已然站了起來,目光如劍,帶着森然看着二人。
「你,你」
嘩!
兩道光華一閃而過,大殿之中多了兩攤血跡,整座大殿再度變得幽暗,沒有一絲光亮,仿佛陷入了黑暗。
天玄宗山脈之間,一道身影走過,無數人不由駐足側目,感到觸目驚心,他的身上滿是血色,猙獰滿目的傷痕讓人忍不住顫慄着,而且他的氣息是那麼的冷,如同一頭將要發狂的凶獸。
此刻他的耳邊迴響着鐵鏈碰撞的聲響,眾人忍不住心顫的看着那道身影走過,他的手腳依舊被鐵鏈束縛着,而他的四周瀰漫着殺意,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凶戾,手中還提着兩顆滴血的頭顱,血已經淋了一路。
他仿佛是踏着血走來的。
「他是誰?怎麼會如此?」
「我怎麼感覺他像個魔頭,他的手上還提着兩顆頭顱,正在滴血」
鐵鏈撞擊的聲音迴響在山脈之中,紫寒一步步向着遠處行去,他的目光總是望着那個方向,因為那個方向便是柳枯口中的廣場,在這一刻他仿佛聽到了鼎沸的人聲在喧囂着。
此時他來到遠處,無數人群圍繞着廣場,此時廣場之上寂靜無聲,無有人都在看着這一幕,柳劍終是抵不住藍絕的攻伐,被震得大口咯血,這一戰兩人戰了將近八百招。
紫寒仿佛無感,一路走着,身軀移動間,腳上的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尤為刺耳,當他臨近人群之時,眾人皆是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湧現,回眸之間忍不住心顫,一時間所有人被那所散發的氣勢所震懾。
這一刻,他登上了廣場,鎖鏈摩擦地面,無數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二人間的對戰卻突兀的有着一人走來,而且他的手中還提着兩顆頭顱,正在往外滲出鮮血。
轟!
也就是在這一刻,藍絕長矛洞穿了柳劍的胸口,一個血洞浮現,柳劍橫飛出去,鮮血在空中綻放開來如同一朵朵血花,他的身軀橫移,面色蒼白的看着這一切。
「呵,你柳家果然是一群廢物,永遠不如人」
他的聲音響起,很是細微卻包裹着靈力朝着四方散開,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聽得真切,此時,高台之上柳家眾人面色頓時沉了下來,一道道森然的目光投來,可是卻在紫寒的目光下不由一顫。
玉虛子看着這一幕,滄桑的眼眸忍不住為之一動,那一個眼神讓他都忍不住心頭輕顫着,這一刻仿佛看到了莽荒巨凶。
「終有一將屠你柳家如屠狗」
紫寒的聲音恢弘,響徹天地,浮手間,靈力包裹着他手中的兩顆頭顱徑直向着高台之上扔去,兩顆頭顱此刻正正落在柳枯的腳下。
所有目光,泛着驚恐看着少年扔出的頭顱,整片天地似乎冷到了極點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名少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麼,自這一日起,他如同踏着屍山血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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