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劍君 第309章 若問，可知

    大殿深幽，在這一刻卻突然浮現了一種莫名的意味，天魂皇主縛手而立，華麗的長袍仿佛隨風而動，目光看着紫寒，威嚴之中卻在伴着一抹慈和。

    然而不知為何，當他說出那一句話之時，紫寒的心緒變得莫名，灰色的眼眸在某一刻不由輕顫一分。

    一切紫寒已然知曉，可是當親耳聽見他的心緒終是難以平靜，看着這一幕，看着天魂皇主，他便是自己的外公，可是在那一刻紫寒卻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着沉默，天魂皇主並未說什麼，而是在打量着紫寒，一遍遍的看着，滄桑的眼中始終帶着滿意之感，靜靜的望着他在某一刻不由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的寒兒終是長大了」

    天魂皇主的聲音響徹，下一刻他的身影再度幻滅，一瞬之間臨至紫寒的跟前，雙手落在了他的肩頭之上，在兩隻兩隻手掌落下之時，並未伴隨着任何的靈力威壓，卻讓紫寒感到了一種恐怖的感覺，甚至心悸。

    「天魂皇主！」

    紫寒拱手行禮，隨之後退了一步，看着他神情在此時顯得有些漠然，此刻的心緒終是顯得莫名，不知該如何自處，如何與眼前之人相處，即便那是自己的外公，可是卻也是一個他從未謀面之人。

    此刻的環境，人皆是如此的陌生，在紫寒的言語與他的生疏之時，天魂皇主卻並未有着絲毫的變化，不曾介意這一切，而是看着他，眼中始終是如此的滿意。

    「寒兒，你這是在怪朕嗎？」皇主開口，言語溫和在詢問着，而一旁的銀將若傀儡不曾開口，目光空洞的看着這一切，渾然無感。

    「不敢」

    紫寒回應，再度做輯，此刻他並未再有着絲毫的狂傲，而是顯得極為謙卑，就這般看着天魂皇主，卻總是刻意疏遠，終究有着一段距離。

    「也罷，不怪你」皇主一笑，有着許多的話無需言明，二者皆知，過往一切誰也改變不了，此刻看着紫寒，皇主終是開口，道「可以回答朕一些問題嗎？」

    「可以」

    「為何在面對戰侯之時你始終不曾畏懼，你既知曉他為神，可是你為何還可如此從容？」

    嗯？

    瞬息之間，紫寒的眉頭不禁為之一動，看着眼前的皇主之時，雖然陌生，可是卻也有着一種親切，在此時他並未猶豫，直接回答道「因為我不怕死」

    頓時，天魂皇主的眉頭頓時一動，有些怪異的看着紫寒，沉思片刻，道「為何？」

    「面對神明，我註定無法敵，可是怕也無用，他還是會殺我，既然畏懼無用，我為何還要畏懼？」此刻紫寒言語之時，目光終是看着天魂皇主，在某一刻紫寒不由再度開口，道「還有便是您一直看着我，我相信您不會讓我死在他的手中」

    「嗯？你真的感應到了朕在看着你？」

    「是看見了」

    呼！

    一時間，天魂皇主不由長長舒出一口氣，有些波動也有些驚訝，那一刻紫寒真的看到了他，無視了距離，無視了修為，一切皆是如此令人難以想像。

    然而天魂皇主是何等人物，可是卻被一名不過靈神境的修士感知到了一切，看到了這一切，這又是何等的讓人驚異。

    「你是怎麼做到的？」

    再問，伴着再答，紫寒看着天魂皇主，道「在亡靈之地我被眾生所棄，被逼無奈之下我已然無解，靈力將近唯有死戰，在那一刻我煉化了無盡的亡靈之氣，可是亡靈之氣並未讓我化作亡靈卻讓我的所有力量變得混亂，卻在那份混亂之中鑄就了我此刻的眼眸」

    嗯？

    天魂皇主再度驚異，看着紫寒的眼眸，此時四目相對，灰色的眼眸在流轉而動一種奇異的感覺不由浮現，一切仿佛會陷入這一雙眼眸之中，一雙眼眸而已卻仿若蘊含了萬古

    「好一雙神異的眼眸」

    天魂皇主在此時讚賞，卻在那一刻他的嘴角再度浮現一抹笑意，伴着寂靜，時間在緩緩而逝。

    可是伴着沉默，誰都未曾開口，或是無話可說，天魂皇主在此時竟流露出些許惆悵之感，那般皇者的威嚴此時不顯，讓他顯得有些平凡，如同一名平凡的老者。

    「好啊，寒兒，你真的很驚艷，比之你父親當年還要驚艷，或許你真的能夠問鼎這一世的第一人啊」

    一句話娓娓而談，卻在這一句話中紫寒感受到了諸多的情緒，莫名，惆悵，疲憊，滄桑，一切交融讓他的心中泛起了波瀾，看着老者之時紫寒仿佛能夠感受到老者對他的關愛。

    可是紫寒依舊沉默不語，唯有那靜立一旁的銀將終是不再沉默，側身之時一身銀甲伴着鏗鏘之聲落入眾人耳中，那雙空洞的目光看着紫寒之時，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道「紫寒，你可知過往的一切？」

    嗯？

    銀將開口卻顯得莫名其妙，紫寒側目看向了銀將，道「不知前輩何意」

    「從紫族開始，在你父親離去那座下等皇朝之時，從落花城而起我便一路望着你，伴了你多年，直至你入了無生之林」

    「什麼！」

    頃刻之間，不知為何，紫寒那如同死灰般的眼眸竟在此時動容了，萬千的心緒在此刻變得莫名而動，無盡的思緒終是匯聚而起，看着銀將之時，感受到他的氣息的那一刻他仿佛想起了一切。

    流雲皇城之中，洛皇要斬紫寒，輕落相護，可是在那一刻流雲皇朝之中那僅存的一尊神明出手要滅殺紫寒之時，一切似乎陷入了絕境，可是那尊神明卻在瞬息間沉寂了下去，那一刻顯得莫名，卻也是那一刻，紫寒感受到了一道陌生的氣息。

    在今日，銀將再度出現之時，紫寒感到銀將的氣息是如此的熟悉，此刻紫寒終是明了，當初在流雲皇城之中他感受到的那一道氣息的主人便是銀將

    「這」

    紫寒的眼眸動了，神情變了，在此時他的心頭忍不住在不斷顫動着，看着銀將，可是銀將卻並未止言，而是目無表情的看着紫寒接着道「當你被魔宗逼入無生之林時，皇主下令，天魂所屬，但遇魔宗之人不惜一切代價，滅殺！」

    大殿深幽而止，紫寒卻愣在了原處，灰色的眼眸之中仿若無神，可是身軀卻在忍不住輕顫着，一種莫名的情緒不斷湧入紫寒的心中，一切的言語讓紫寒不斷的沉默，那種感覺早已無法言明。

    「你可知這一切，皆是皇主令我所為，為你而為！」

    在這一刻，在那一句話驟然響徹而起，字若鏗鏘不斷抨擊着紫寒的心頭，在那一刻紫寒的目光在閃爍着久久失神，卻也在那一刻他終是望向了天魂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