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音閉了眼等了片刻,等腦中的眩暈之感漸漸退去,這才睜眼看
站在她身側的秦默眉頭一蹙,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讓她半靠在自己懷中,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阿音,你沒事吧?」
公儀音笑着謝過,起身站了起來,不想一時起得太急,眼前忽然一黑,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忙伸手扶住憑几一角穩住了身形。
門外很快響起了腳步聲,是謝廷筠推門而入,「無憂,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我過來吧。」
窗外明月高懸,有淡淡月華流入這簡陋的房中,傾瀉在兩人身上,一時間,兩人的容顏在月色下顯出一種朦朧的詩意。
秦默也淡淡一笑,別開目光看向窗外。
公儀音沒有發現他方才的異樣,清淺一笑道,「放心吧,只是少吃了幾頓飯而已,很快又會長回來了。」
他有些尷尬地別開了眼,清了清嗓子隨意找了個話題岔開自己的想法,「阿音,你這幾日清減了不少。」
秦默腹部有一股熱流湧上。
一路顛簸,幾縷碎發散落在頸上,調皮地落入衣領之中,讓人忍不住跟着髮絲的蜿蜒往下看,半透的衣領下,是精緻魅惑的鎖骨若隱若現。
公儀音的面色仍有些蒼白,但上挑的秀眉和灼灼的眸色卻顯示出幾分蓬勃的生機來。身上穿着從綾姬處換上的海水藍繡金蓮外衫,收腰的款式,顯出盈盈一握的腰身,衣衫上別致的花紋又帶了幾分異域風情,襯得她的眉目愈發玲瓏婉轉。
兩人靜靜對望。
見她如此豁達,秦默心跳一滯,內心湧上一絲自己也無法明辨的情緒。
公儀音淡淡一笑,搖搖頭道,「阿默,你不用自責,在我決定要跟着你來冀州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你要知道,我並不是溫室里的花朵。更何況,雖然不幸墜崖,但最後因禍得福不是?」
見謝廷筠走出了門外,秦默伸手握住公儀音放在几上的小手,微微一握,幽深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公儀音,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阿音,這幾日苦了你了。」
謝廷筠見狀忙道,「我去看看房間有沒有準備好。」說着,起身出了門。
公儀音此時已經用完了飯,這兩天本就沒怎麼睡好,聞言果然覺得陣陣困意襲來,點點頭扶額道,「也好。」
秦默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眼中波動幾許,「阿音,你這兩天奔波勞累,我先送你下去休息吧。」
公儀音抿了抿唇,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秦默側目瞄了她一眼,出聲寬慰,「放心吧,他現在還未準備好,因而才一直隱藏在暗處。主上那裏,暫時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心裏越發擔心起父皇的處境來。
公儀音心頭掠過一絲不安。這個幕後之人,究竟什麼來歷?明明深處建鄴朝中,居然還能將手伸到冀州來!
「好。」
「莫子笙給了化屍水給荊彥,應該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了。」謝廷筠道。
「大概是想在冀州地界之外就將我們處理掉吧。」秦默神情淡淡,頗有些不以為意,「那些殺手都處理掉了嗎?」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
秦默在繼續調查廖青風一案之事謝廷筠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此番低調出行正是為了避免這藏在暗處的幕後之人生疑,只是沒想到他動手會如此之快!
「自然是那幕後之人。」
謝廷筠微愣,不解地看向秦默,「他?誰?」
秦默冷哼一聲,目光定定看着閃爍的燭芯,「他這般小心謹慎,派出的殺手身上自然不會給我們留下把柄。」
「對了,昨日你們墜崖後,荊彥帶了幾人在黑衣人身上搜了一遍,可惜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謝廷筠想起昨日公儀音和秦默墜崖後的事,皺了眉頭道。
看着秦默一臉無可奈何卻又甘之如飴的模樣,謝廷筠也忍不住低頭偷笑了一聲。難得見到秦默這模樣,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公儀音這才展顏一笑,眼中落滿目細碎燈火,繼續低頭安心吃起飯來。
公儀音也不多說,只用那雙玲瓏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默,眼中水波微漾,如初生的麋鹿一般楚楚可憐,看得秦默心軟起來。微微嘆口氣,終於忍不住答應道,「罷了罷了,你若是想去便一起去吧。」
秦默眉頭微蹙,用商量的口吻哄道,「阿音,你兩天連日奔波,還是在此歇歇等我們回來吧?」
「我也要去。」公儀音從埋頭吃飯的動作中抬了頭,看向秦默目至灼灼道。
頓了一頓,沉吟道,「我看,明日就讓荊彥在這裏候着,我和你帶幾個人去就好了。」
秦默點頭應了,順手又給公儀音夾了一筷青菜,「這青菜挺新鮮的,你嘗嘗。」看着公儀音將青菜放入嘴中,他這才轉向謝廷筠回道,「那谷里有許多稀有的藥品和毒藥,我們日後定然用得着,所以得去拿出來。而且,我們也要信守承諾,照綾姬信上吩咐的,將她和百里行安葬在山谷中。」
謝廷筠在心中長吁短嘆了一會,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一時有些悻悻然。他無意識地扒拉着碗裏的飯菜,頗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唏噓了一會方才回了神,抬頭看向秦默道,「熙之,那明日我們要再回一趟那個谷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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