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淡淡一笑,溫潤的神情在燈火中顯得格外動人,「放心吧阿音,王家和秦家的關係早已是盤枝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並不是一個王韻就能破壞得了的。樂文 況且,阿芷和王懿的婚約是早就實打實定下了的,不會再出什麼變故。」
公儀音一聽,似乎也是這個理。
這麼多年下來,四大家族早已結親無數,王韻之事,頂多只能算一個小小的插曲吧,若王韻能同秦家成功聯姻固然好,若是不能,對兩家的關係卻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害,更不會因為此次聯姻不成而斷了其他聯姻的可能。
王懿和秦芷的成親,來得正是時候,正好彌補一下因王韻之事而產生了些許裂縫的兩家關係。
她心中定了心,微微舒一口氣,在榻上坐下,用手撐着後腦勺看向秦默道,「阿默,你說阿芷成親,我該送什麼好呢?」
秦默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這個我可就幫不了阿音的忙了。不過女孩子家家的,左右不過是珠寶首飾之類的?」
公儀音「唔」了一聲,搖搖頭道,「珠寶首飾之類的,似乎不夠特別啊。」她正搖頭晃腦地想着,阿靈和阿素走了進來,說飯已經準備好了,用不用現在傳?
公儀音便暫且將這個問題拋諸腦後,點頭應下。
與秦默一道用過了晚飯,公儀音先去了後殿沐浴。
等她沐浴完回來,秦默起身道,「我也去了。」
公儀音點點頭,順手拿起一本雜談躺在榻上看了起來。
燭台里的蠟燭一點一點矮了下去,燭火搖曳,氣氛寧和。公儀音看了十幾頁的時候,秦默洗好回來了。
抬頭一瞧,只見秦默身上鬆鬆地罩着一件素色輕衫,黑髮散下來垂在胸前,有氤氳水汽散開,襯得秦默胸前露出的肌膚如玉一般瑩白。
公儀音一眨不眨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秦默走到公儀音身前,拿起一旁的帕子遞給公儀音道,「阿音替我擦擦發吧。」
公儀音從美色中醒過來,應一聲,讓秦默坐在了自己的身前,半跪在榻上給秦默輕輕擦起頭髮來。
因她半直着身子,秦默身上的衣服又系得松松垮垮,從公儀音這個角度望去,恰好能瞧見秦默肌理分明的胸膛和大片瑩白的肌膚,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粉紅,看上去惑人得緊。
公儀音看得入了神,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手上的動作自然慢了下來。
她的這點小動作小心思,秦默哪裏不知,只是不戳破罷了。
公儀音越看越覺得心裏頭痒痒的,恨不得直接撲上去開啃才好,只是到底有幾分抹不開麵皮,心裏這般想着手下卻遲遲沒有動作。
自從上次被秦默誘惑着主動開啃之後,公儀音經常滿腦子裏就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要不是心裏頭還有道小小的檻,估計秦默要日日被她吃干抹淨了。
正想入非非之際,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公儀音忙收起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清了清嗓子看向門口道,「進來。」
進來的是阿靈和阿素。
阿靈手中捧了一罈子酒,阿素則拿了兩隻白玉酒盞進來。
公儀音摟住秦默的脖子彎腰側頭看向他道,「阿默,你叫她們送來的?」
秦默輕笑着點了點頭,眼中有細碎的微光一閃即逝。
阿靈和阿素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几案上,一人走到燭台前將燭芯挑亮了些,一人則往窗台一角的銀質銅雀鏤空熏爐里又添了快香料。
裊裊白煙淡淡升起,一室馨香。
「這是……醉紅顏?」公儀音看着阿靈放在几案上的那罈子酒,好奇道。
秦默點點頭,揮手示意阿靈和阿素退了下去,握住公儀音的手腕輕輕一拉,將她拉入懷中道,「剛從秦州回來便疲於奔波,也沒有同阿音好好對飲一杯,正好今夜無事,便讓阿靈和阿素將上次唐掌柜贈的醉紅顏拿了出來。」
他抬頭看一眼窗外皎潔的月色,「又逢今夜月色正好,對月小酌,豈不美哉?」
公儀音粲然一笑,「方才在明月夜喝沉夢時我便想到這兩壇醉紅顏了,沒想到你倒是跟我心有靈犀。」
秦默淡淡一笑,可不知為何,公儀音總覺得他眼中的流光有幾分灼人。
只是再定睛一看,似乎又是自己的錯覺。
秦默下了榻,將一旁的梨木小几放到了窗邊的軟榻上,如此一來,兩人便能就着這皎潔的白月光對飲了。
公儀音便將那罈子紅顏醉和兩個白玉酒盞取了過來。
秦默伸手要去拿那罈子酒,卻見公儀音興奮道,「別動別動,讓我來開。」
見她如此興致勃勃的模樣,秦默寵溺地一笑,收回了手。
公儀音正要將壇上的封泥揭開,忽然皺起了鼻頭,四下一嗅,奇怪地看向秦默道,「阿默,你叫阿靈她們將房中的香給換了?這是……紫丁香的味道?」
秦默笑一下,親昵地伸手在公儀音的鼻頭上輕輕一刮,「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個靈敏的鼻子,這香是方才從子沐那裏得來的,說是有凝神靜氣的作用,我見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寧,便叫阿靈給換上了。」
公儀音「哦」一聲,心裏頭卻有幾分狐疑,方才她一直同秦默和謝廷筠在一起,怎麼沒見謝廷筠把香料給秦默?
正泛着嘀咕,秦默溫聲道,「阿音不是要開酒罈子麼?」
公儀音一聽,倒也不管方才那各疑惑了,興致勃勃「嗯」一聲,伸手將酒罈上的封泥拍開,頓時一陣酒香從瓷蓋的縫隙間冒了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鼻端都充盈着那濃郁的酒香,醉人的很。
「果然是好酒!」公儀音忍不住讚嘆出聲。說着,將酒罈上的瓷蓋揭開來。瓷蓋一開,酒香愈發馥郁撲鼻,醇冽濃郁。
秦默伸手將兩隻酒杯取來擺在公儀音面前,公儀音朝他嬌俏一笑,興高采烈地抱起酒罈子,給自己和秦默各斟了一杯。
杯中酒液輕輕晃着,公儀音聞着撲鼻的酒香,只覺得還未喝人便先醉了。
她端起酒盞放在底端深深一嗅,面上顯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嘆道,「真香啊!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見她這幅孩子氣的神情,秦默面上寵溺的微笑愈發加深,眸中星光點點,一錯不錯地落在公儀音面上。
公儀音拿起另一杯遞給秦默,「來!」
秦默接過,看着公儀音微帶酡紅的面色,喉結幾不可見地滾了一滾。
公儀音笑嘻嘻地直起身子,手肘撐在小几上,湊近秦默,目光緊緊凝在他面上,「阿默,今夜月色這麼好,酒又這麼香,我們不如再來喝個交杯酒吧。」
她興致如此高,秦默怎會掃興,含笑着應了,與公儀音挽着手臂,喝了杯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公儀音忍不住咋舌道,「果然是……甘甜醇冽,實在是好酒!要我看,竟比沉夢還要更甚一籌!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偷偷找唐掌柜要了這釀酒的秘方來。」說着,又給自己和秦默各斟了一杯。
幾杯酒下肚,公儀音的話愈發多了起來,纏着秦默說這說那。秦默本就寵溺於她,見她抱着自己又是笑又是親,反倒樂得被佔便宜,也不阻着公儀音喝。
夜色漸深,一罈子酒也很快見了底。
公儀音意猶未盡地拿起酒罈朝下倒了倒,嘟了嘴道,「怎麼這麼快便沒了?」她掃興地放下酒罈,轉頭朝門口望去,似乎還想叫阿靈和阿素將剩下那壇也搬進來。
秦默忙將她拉到懷裏,低聲道,「今晚喝的夠多了,就到此為止吧。」
公儀音嘟了嘟嘴,神情變得迷濛起來。
說來奇怪,她分明酒量好得很,今日雖然喝得多了些,但也不至於腦中這麼混沌才是?公儀音略有奇怪,莫不是唐掌柜釀的這醉紅顏酒勁格外大些?
公儀音一邊心中狐疑,一邊下意識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阿默,你有沒有覺得房子裏好熱啊?」
「嗯,是挺熱的。」秦默應一聲,順手將腰間繫着的腰帶解了開來。他身上的衣衫本就穿得松松垮垮,再將衣帶這麼一抽,胸前的已經頓時散開,玉白緊緻的胸前肌膚一覽無餘。
公儀音眼睛一直,頓時覺得腹部一陣熱烈湧上。
秦默卻只做不知,起身趿着木屐將榻上的小几搬了下去。行動間,衣帶當風,黑髮飄飄,恍如開在深夜的一朵純色曇花,幽香撲鼻,引誘着人不斷靠近。
公儀音覺得身上越來越熱了起來。
她半倚在軟榻上,眯了眼眸,眼角一曳,朝秦默勾了勾手指,嬌聲道,「阿默,過來。」
秦默依言上前,面上帶着淺淺笑意,坐在了公儀音身側。
公儀音抓住他的手臂,就勢一滾,很快滾入了他的懷中,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秦默瑩潤的胸膛。
她「咯咯」笑了兩聲,小手在秦默身上不老實的動了起來。
感到熱的,並不止公儀音一個。
秦默抓住公儀音四下點火的小手,嘴裏卻是一本正經道,「阿音這是喝醉了在發酒瘋呢?」
公儀音睨他一眼,嘟了嘟嘴道,「誰……誰說我喝醉了?我酒量這麼好,怎麼會喝醉?」說話間,酡紅的小臉已經貼上了秦默的胸膛,頓時覺得一陣涼意傳來。
「阿默,你身上真舒服啊……」公儀音微眯了眼眸,一臉享受的模樣。說話間,又如同小貓一般又蹭了蹭。
溫香軟玉在懷,秦默早已把控不住。
懷中的公儀音媚眼如絲,雙頰緋紅,眼中帶着濕潤而迷濛的神色,紅唇微張,衣領在她方才滾來滾去的過程中也已打開,露出衣領下雪白的風景,直教人血脈噴張。
秦默如今心裏早已蠢蠢欲動起來,見公儀音這幅引誘人犯罪的模樣,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剛要俯身吻下去,公儀音的動作卻比他還快!伸手勾出他的脖子,一把拉了下來,然後仰頭吻了上去。
喝醉酒的公儀音似乎格外熱情,一面如狂風驟雨般急切地吻着秦默,一面胡亂扯着秦默身下的衣衫來。
秦默親吻的嘴角微微上揚,在公儀音耳垂處輕輕一啃,用磁性而沙啞的嗓音道,「阿音這麼熱情,我們上榻可好?」
公儀音胡亂點頭應了,手又開始上下游移起來。
秦默被她撩撥得血液奔騰,低吼一聲,將公儀音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榻旁,將公儀音輕輕放了上去,很快,迫不及待地欺身壓下,在公儀音那雙水波瀲灩的眼上印下一吻,很快,沿着身體的曲線一路輕輕吻了下去,他的唇每到一處,都留下曖昧的水光,酥癢的力度讓公儀音不住戰慄。
房內燭火歡快地晃了一晃,燃了一夜。
窗台一角上的銀質銅雀鏤空熏爐里的裊裊輕煙也一夜未散。
翌日清晨。
公儀音醒來之時早已天光大亮,身旁似乎沒了秦默熟悉的氣息。轉頭一瞧,果然被中一空,用手摸了摸,早已冰涼,想來秦默已起床許久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眶,起身坐了起來。卻覺身下一酸,不由輕聲「嘶」了一聲。這麼一動,頓時響起昨晚的孟浪來,不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沒想到那醉紅顏會那般上頭,公儀音依稀自己昨夜的舉動,一時羞得滿臉通紅。若不是仗着酒勁,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那般大膽吧!現在想來仍是羞愧萬分,也不知秦默會怎麼想自己。
心中一羞,用錦被蒙住頭長吁短嘆了一會。好在此時秦默已經出去了,若是還在,自己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實在是太丟臉了。
公儀音抱着被子在榻上糾結放空了一會,終於漸漸回了神,清了清嗓子衝着門口喚了一聲,「阿靈,阿素。」
門外早已候着的兩人應一聲,推門而入。
阿靈在外頭準備着洗漱用具,阿素則繞進了裏間。
「阿素,駙馬呢?」
阿素輕輕一笑,「殿下忘了?駙馬的假已經休完,今日該上朝了。」
公儀音這才恍然,她怎麼都忘了這碼事了?悻悻地從榻上起身,隨着阿靈阿素走到了外間洗漱起來。
洗漱完畢,又叫阿靈阿素傳了早飯。
吃完後,公儀音推開門走到院子裏舒展了一會筋骨,又給太白山石下那一汪清泉中的游魚餵了些魚食,這才伸伸懶腰站了起來。
推開門進入房間,昨夜的酒香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是……這隱隱的酒香裏頭,似乎還夾雜着一股隱隱的幽香。
公儀音一愣,聳了聳鼻子用力一吸,那香味便濃郁了些。
她辨別了片刻,很快意識到這是昨夜秦默換上的紫丁香香料發出來的氣味,目光順勢往窗腳一瞟,卻見裏頭的輕煙已斷,似乎已被人熄滅。
公儀音拐到窗邊,揭開熏爐蓋子一瞧,卻見裏頭的香料和煙灰都已經被情理得乾乾淨淨了,只有一縷余香縈繞。
她心中有幾分疑惑,喚了阿靈進來。
「殿下?」阿靈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公儀音將熏爐蓋子蓋上,看向她問道,「這裏頭的香料是你清理的嗎?」
阿靈點點頭,「早上駙馬說整天燃着香料不好,讓我將其熄滅後清理了出去。」
公儀音「哦」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剛要吩咐阿靈取了百里行的那本醫藥筆記過來,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神情一僵。
「殿下,您怎麼了?」見公儀音面色有些不對,阿靈奇道。
公儀音看她一眼,神色莫辨,「昨日那壇醉紅顏的酒罈可還在?」
阿靈想了想道,「早上阿素收出去了,應該還在廚房裏堆着吧。」
「去把那罈子取來。」公儀音咬牙切齒道。
見公儀音神情似有忿然之情,阿靈剛要多問一句,卻見公儀音涼涼的眼神瞥了過來,忙一縮脖子,應一聲是退了下去。
很快,她就抱着那酒罈子過來了。
公儀音迫不及待地接過酒罈子,放在鼻端一嗅,臉色頓時陰轉雷陣雨,盯着手中的酒罈子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秦!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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