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的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明明說過,不會再對她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每一次她出現在他面前,就是對他的一次考驗。
看見她眼睛裏的委屈,他的心,就不斷的在動搖。
他們已經錯過了二十四年,人生沒有那麼多的二十四年。
他很想要知道,當年她做出那樣選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哪怕只是一秒……
可當他真的問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臟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緊張。
控制不住的緊張。
甚至抗拒去聽她的答案,就怕會聽見更加殘忍的回答。
「啊?」楊木雅正彎着腰,跟護士學習怎麼替他按摩腿部的肌肉,乍一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抬起頭。
「什麼?」
「……」夏華眉心微蹙。
分不清,她剛才是真的沒有聽見,還是假裝沒有聽見?
正要再開口問的時候,就見一直在銀杏樹下的林律師像是按捺不住,突然提步走上前。
「楊總,你腳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不能長時間站着,像是伺候病人這種事情,還是讓護士來吧,也更專業一些。」
「我沒事……」
「關你,什麼事?」夏華突然開口,簡單的幾個字,透着絕對的肅殺。
語氣十分的不客氣,像是發現自己的寶貝被人覬覦了一樣,冷冷的瞪着林律師。
這樣的夏華,讓楊木雅心裏咯噔一下。
這種感覺,就像是二十多年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性格張揚,喜歡帶着他往人多的地方扎,身邊總不乏喜歡她的男生。
每次一有人跟她搭訕,衛擎斯就會冷下臉,分分鐘能將自己變成製冷劑,將對方凍成冰塊。
然後才囂張的上前,將她抱起來就走……
夏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對勁,說完,突然就抬手讓護士推他回病房。
楊木雅顧不上安慰林律師,轉身就追了上去。
「衛擎斯,你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問了我什麼?」楊木雅跟進了病房,就見護士已經扶着他躺到了病床上。
「楊總,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護士恭敬的俯身,見氣氛不對,連忙離開。
夏華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躺下來,就閉上眼睛。
他的睫毛還在動,根本沒有睡着,只是故意不搭理她。
楊木雅眯了眯雙眼,走上前,就坐到他身邊,像是念經一樣,不停的問着同一個問題。
夏華受不得的轉過身,繼續沒有理她。
等了幾分鐘,楊木雅也怒了,伸手就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
夏華嚯的睜開眼睛,四目相對,他看見了她眼裏的怒意,就在他以為她要動手的時候,楊木雅突然往床上一躺,就睡到了他身邊。
重新蓋上被子,兩人零距離的接觸着。
對上夏華震驚的目光,她反而笑眯眯。
「你不是困了嗎,那你睡呀,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包管你只要一睡醒,就能第一眼看見我,把我們剛才沒有聊完的問題,繼續說完。」
夏華:「……」!!
她這是威脅,還是對他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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