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綜]. 1074.悠悠歲月(91)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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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寧對這種事簡直覺得莫名其妙。

    &嘛啊這是?」她不解, 事實上卻確實是理解不了。

    林雨桐沒言語,等四爺回來才問:「是不是三哥做什麼了?」要不然小生意做着, 幹嘛找了個男人說嫁就嫁了。

    四爺『唔』了一聲:「老三大概是想那生意擠兌的做不成了,好叫清輝能脫身干點正事。」

    哦!

    就說嘛!

    老三現在的身份跟以前可不一樣的。有錢就有交情。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的。

    那遊戲廳說了歸齊那也是灰色的營生。派出所隔三差五的多去溜達幾回, 也不着何小婉的麻煩,只把不良少年帶去關上幾天,那導致的結果就是越來越沒人去光顧那邊的生意了。沒人去, 沒錢賺。省的毀了自家的孩子,也免得毀了更多的孩子。

    要是還不足興, 叫生之前相好的老流氓, 埋伏在附近恐嚇那些光顧生意的小朋友, 那效果就更好了。

    別看在學校開了小賣部,但那賺的錢跟遊戲廳比起來, 簡直不值一提。要是不那麼貪心的話,其實守着那麼個小店,也能衣食無憂的。

    但是吧,那話是怎麼說的, 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一個月那點錢不能滿足她的消費了。

    以前還能吃苦,回過頭叫她去下地,去飼養場上班, 那真不行了。

    受不了了!

    明明能享福的對吧, 幹嘛非得受罪。

    林雨桐跟清寧說這個道理, 「……也別覺得人家這麼做是愚蠢。誰也不是笨人。但也別把人想的那麼壞。你以為她自己不知道過來會不受人待見?她心裏清楚。可為什麼來了?真為了占咱們多大的便宜?都不是!說到底, 惦着臉來跟咱們套交情。不過是為了一句話——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了清輝和清涓。」清寧不可思議。要真為了孩子,幹嘛選擇走這一條路呢。

    &如今是看出你三伯是真不想跟她過了。」林雨桐就說,「那孩子怎麼辦呢?跟着她?她不認為不叫清輝上學有錯,反正只要有來錢的營生就行吧。她覺得她弟弟那時候是沒辦法,只有那一條出路。」那時候想跳出農門,真就只有上學一條路。「但現在不一樣了,你三伯不是已經經商了嗎?你爸和我不是也都有權利了嗎?不管是跟着你三伯經商,還是我和你爸將來給孩子安排工作,都是出路。所以真不一定就非得走考考學。」

    清寧一頭的懵,但又覺得她這個見識和這個思維模式下,好像還真挺有她的道理的。

    林雨桐就笑:「兩孩子得靠着你三伯,她清楚的很。可你三伯會再婚嗎?再婚了要不要孩子?這有了後媽,前頭生下的怎麼辦?孩子的處境不好怎麼辦?將來繼承不到家業怎麼辦?誰的話你三伯會聽?你二伯還有你爸和我。有我們說話,將來你三伯就是娶回個妖精來,那也得把尾巴藏着。她不知道自己賴着金家挺沒臉嗎?但話說回來,要臉幹嘛。她就得回來,就在把自己當成金家的一份子。如此,不管這後來的是誰,生幾個孩子,都休想扎翅。就算是你三伯真不顧你二伯和你爸跟我的想法,縱着後娶的,對清輝和清涓不好。那你說我跟你爸能眼看着可憐的孩子不管?」

    清寧眨巴眼睛,「就是她既想過好日子,又捨不得孩子。知道沒本事叫孩子過上好日子,就只能母子分開,但目的始終沒變……還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

    大概齊就是這樣了。

    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想法了。

    誰也不是真蠢,誰心裏沒點小算盤。

    不過就是一個人一個想法,你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她從她的道理來出發,似乎也沒錯啥。

    好吧!

    清寧砸吧下嘴,「……有點自私吧……」

    &不自私?」林雨桐搖頭,「自己為自己謀劃都謀劃不明白的時候,誰還管別人的感受。」

    清寧撇嘴:「那也可以跟彩兒嬸子似的,找個人上門吧……」

    彩兒嬸子是說韓彩兒。

    林雨桐就又嘆:「何小婉是咱們村的人,但韓彩兒的娘家也不是咱們村,為了招贅不選擇會娘家而是留在了夫家的村子?」

    &個……」清寧自詡腦子夠數的人,有時候真沒法理解這些人的做法的。不捅破不覺得奇怪,其實捅破了是挺奇怪了。

    女人離婚了,不應該是帶着孩子回娘家嗎?留在前夫所在的村子,還跟之前的大伯子小叔子妯娌之間來往,不是很奇怪嗎?

    多尷尬啊!

    別說院子啥的在這邊,如今這宅院早能買賣呢。就算把村里離婚所得的院子賣了,這錢換到任何一個村子都能再買來差不多的院子。真不是非留下不可的。

    是啊!

    這是為啥呢。

    林雨桐也是借着這些七事八事的再教育孩子人情世故,「做人難……難做人!你現在還不到那個年紀,體會不了這句話的意思。韓彩兒能走嗎?肯定能的。帶着兒子改嫁,真沒那麼難。但問題是,帶着孩子過去,那孩子就是拖油瓶。受委屈的是孩子。但留在村里不走,離孩子的叔叔伯伯都近,就不一樣了。那招贅來的敢對孩子不好試試,看那些叔伯們會不會管?說到底,孩子的根在村里。三親六故的,父系的親人都在這裏。孩子留在村子裏,跟叔伯們疏遠不了。一個好漢還需要三個幫呢。誰活在世上能少得了這個關係?她會考慮,孩子帶走了受欺負了怎麼辦?萬一孩子受委屈了沒人說話怎麼辦?等孩子長大了再陌生的地方沒有三親六故幫襯獨門獨戶怎麼辦?另外就是,等孩子將來長大了,還指着孩子他爸伸把手幫孩子一把呢。畢竟在外面干公嘛,多少孩子能占點便宜。就算當爸的無情,那後娶的不樂意,只怕孩子這些叔伯都不能答應。這也是在心裏算了一遍又一遍,想為自己往前走一步,偏又捨不得孩子受委屈。就只能這麼着了。如今你看,再說起來的時候好像韓彩兒就真跟咱們土生土長的人一樣。都忘了,她也是先從其他村里嫁進來的……」

    好複雜的樣子。

    暫時看到的都是各種的尷尬,可是好處卻又看不見。

    大概真跟自己老媽說的一樣,是不是有好處,時間總能證明吧。

    她跟着嘆了一聲,「那我三伯以後怎麼辦?」

    那誰知道呢?

    有錢的男人從來也不缺女人。至於會不會娶回家,那就是他的事了。

    「……他的事?」清輝抿着嘴,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他休想。」

    清平拍他:「你說你怎麼那麼倔呢!你爸還能虧了你?」

    &咋不虧我?」清輝仰起頭來,呵呵冷笑,「我那生意做的好好的,怎麼就干不下去了?別以為他叫人晚上擋住去打遊戲的小孩威脅我不知道呢。要不是他這麼幹,遊戲廳還一樣經營。要是能賺錢養我們,我媽又為什麼改嫁?一個月給她那幾個錢,她一毛都捨不得花,全存在存摺上了。」說着就吸吸鼻子,「他就是心狠!他就是想娶外面的野女人逼的我媽改嫁的!」

    清平抬起手想一巴掌揮過去,但到底嚇不去手,跺腳道:「你這熊孩子,說的都是什麼?」

    實話實說而已!

    怎麼了?

    &爸主要還是怕你……」清平坐下來做到他身邊去,「你爸主要還是怕你走歪路。把你的路都堵了。但要是你要錢,三叔二話不說肯定給你……」

    &不稀罕。」清輝吸吸鼻子,「我自己就能養我自己。犯不上靠誰!等我掙錢了,我就把我媽接回來。才不去給人當老媽子。」

    清平就又嘆。

    這事該咋說呢?前三嬸當初嫁過去的時候那邊說的可好了,說家裏有保姆啥啥啥的,過去了就是享福去了。可真過去了,那邊把保姆就辭退了。人家那邊的兒媳婦跟她的年紀差不多大,說是不一塊住。但不是啥都不管。說自家那三嬸年輕,一日三餐還做不了嗎?結果保姆辭了。說是給三百塊錢,但這錢就真只給三百,想從裏面貪污點買菜的錢都不成。那老頭也精明的很,說的可好聽了,說想吃啥菜就買啥菜,但從來都是女人挑他掏錢。錢多餘一分都不往自家這三嬸手裏放。做了飯了,人家那兒子媳婦有時候也過來吃,吃完一抹嘴就走。咸了淡了的還挑揀。而且人家說了,你們這麼過可以,但是彼此兩方的家人,不要相互來往。別把你家的兒子閨女三親六故的往我家招。

    這事自家三嬸打電話跟自家老媽說的。她自己都說,她就是人家顧來陪睡的保姆。

    這話清輝在分機里偷着聽見了,心裏只覺他媽就是為了他受苦去的。

    結果是,啥鍋都甩給他爸背着。

    清平就說:「當初我媽就勸過,說這事得好好想想。結果三嬸咋說的?你想啊,人家要是條件好,在城裏其實是找的見的。」事實上是這老頭也不是個好東西,打從老伴死了,他都找了五六個了。想要年輕的,又不想掏錢。這個那個的,其實都過不長,他也貪圖新鮮,過不下去就算了唄。就是這麼一個態度,後來這不是就不好找了嗎?這才在鄉下找的,「天上哪有掉餡餅的美事。」說到底還是她自己一時起了貪念。想着能雇得起保姆,又每月給三百。那這老頭好糊弄,順便弄點錢去。肯定有這樣一種心態在的。

    這事跟你爸真沒關係。

    回縣城的以後,她又問徐強:「徐叔那邊也沒我三叔的消息?」

    徐強搖頭:「怎麼?家裏出事了。」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尤其是徐叔跟三叔的關係那麼好。

    清平就說了:「……清輝那腦子怎麼就那麼軸呢。」

    徐強就笑:「還是太小,長大了就明白了。哪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女人給人家?」這跟愛情跟感情都沒關係。就是一種純屬雄性的本能。

    清平就笑,「那一天得等到啥時候去?」

    &不了多久的。」徐強看了她一眼,「情竇初開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兩人討論這個問題有點尷尬。清平嘴角抿着,想問一句,你過來天天接送我是因為我三叔拜託的還是……但這話在心裏轉了無數圈,都沒法問出口。只試探着道:「你都快高三了,慢慢就更忙了。不用接送我的……」

    說着,心砰砰跳個不停,故意看着前面,但眼角的餘光卻緊緊的盯着他,怕錯過一絲細微的表情。

    徐強明顯愣了一下,他吵清平看去,她抱着書包的手指節都發白了。

    他啞然繼而明白,她或許也不是無感。

    小女孩只到他肩膀的位置,兩人離的不遠不近,在正常的社交距離之內。頭微微的低着,留下垂下,遮住了眼瞼,看不清神情,只露出鼻尖一點點,再低頭看,那嘴角也該是抿着的吧。

    心裏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子愉悅,心口像是火燒一般,炙熱又昂揚。

    原來被喜歡的人喜歡,是這樣一種感覺。

    他的心輕飄飄的一瞬間仿佛都要飄起來一般,伸出手想落到那指節泛白的小手上,抬起來,最終還是放下了。然後腳抬起來,不由自主的想朝前一步,理智知道,該退後了。

    他壓着心裏所有的感覺,含混的『唔』了一聲,「那……那你以後跟同學結伴,要是遇到麻煩就是認識我……韓超不敢把你怎麼樣……別人也不會打攪你的……好好的……」

    好好的什麼?

    沒說完,也說不下去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朝前一步的心,轉身就跑,「我先回來……」

    清寧的肩膀都在抖:他真的走了!沒說半句客氣的話。而且很很高興,那語氣里的歡喜騙不了人。沒有等自己進屋子,就先跑了。

    她慢慢的抬起頭,慢慢的自己回家。

    知道門關上,她才靠在門邊:原來他也只是看在三叔的份上照顧了自己一段時間而已。

    是的!

    僅此而已。

    叫你自作多情!

    她有點討厭自己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剛出眼眶,她抬胳膊就抹了。

    她坐到桌子前,掏課本:沒什麼了不起的,之前還覺得那誰挺好的,覺得肯定喜歡的不得了。轉臉不就又喜歡別人了嗎?沒關係,過幾天我就又會碰上我喜歡了人了吧。沒有他總還有別人的。不見面,用不了兩星期就忘了。

    她這麼跟自己說。然後拿清遠借給她的英文原版小說,邊上放着英漢對照的字典。對照着翻譯了起來。清寧說這麼做有用,比死記硬背單詞有用,那就得試試。

    可她不知道,徐強跑出小區又折返回來,靠在大樹背後等她進了門才出來。要是她掀開窗簾,看清楚靠在樹上抽煙的人是誰,就不會這麼一邊難受,一邊做心裏建設,拿着英文小說發泄了。

    外面的少年對着窗上的影子抽了兩根煙,這才起身離開。

    就這樣吧。

    這就是最美的了。

    老三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七月份了。

    要高考嘛,佔用教室等因素在,所以連清寧和清遠也都放假在家了。

    帶回來南邊不少時興的東西,手裏這握着手機,連聲說又見了世面了。還說跟着周蓮去了一次香江等等的見聞感受。

    清寧一邊聽着,一邊詭異的看着自家三伯。

    笑吧!

    高興吧!

    很快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然後等張嬸弄了麻辣小龍蝦,擺在跟陽台相通的小院子裏的時候,老三笑不出來了。

    林雨桐和四爺回來,把事情儘量委婉的跟老三說了。

    &了?」他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嘴角。

    可不是嫁了嗎?

    沒想着離婚她離婚了,沒想着這麼嘎嘣脆的徹底分開吧,她就真的嫁人了。

    半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作為男人吧,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嫁人了,這種感覺說不上是美妙吧,但咱還沒渣滓到不叫她嫁人。她嫁人當然不需要問自己的意見,但這中間牽扯到孩子的問題。你該明確的站到我面前來,咱把這事說清楚對吧。

    之前還說想孩子,要死要活的連清涓都要去了。好像離了孩子活不了了似的。

    這自己出門幾個月的時候,就把她自己個給嫁出去了?

    這都叫什麼事?

    清寧心想:清涓一送回去,你就不見了。那邊肯定以後你是沒拖油瓶了,奔着幸福去了。這不也就找她自己的幸福去了嗎?按照老媽跟自己分析的這位前三嬸的邏輯和道理,她應該就是這麼想的。

    孩子在老家扔着呢。老三連夜的走了。

    汽車這個點沒了。但是火車有,過路的火車,在小站也停。只要車次多,其實火車也快,兩地之間也就是二十分鐘的事。

    到了縣城就好辦了,騎着摩托車就往鎮上趕。


    倆孩子都在二哥家呢。

    清輝帶着清安和清涓在家裏看電視,二哥在一邊算賬,是給果汁廠收購次果的賬。剛才路過的時候看見了,二姐還忙着呢。這個點夜市上的人證多。

    『「爸!」清涓一件她爸,先竄起來了,「你上去了?現在才回來?」

    長高了一截,可卻黑了。

    老三把閨女抱起來,「李奶奶呢。」

    李奶奶是跟着閨女回來的保姆,以前一直在家裏乾的。何小婉那想瞧閨女,他叫保姆跟着回來了。

    孩子在二哥二姐這裏,肯定是麻煩人家。其實在家裏有保姆照看,也不怎麼費事的。

    &媽叫她回去了。說咱家不需要。」清涓低聲道。

    可我提前支付了工錢了。

    何小婉肯定把那工錢給要了。要不然人家那邊不會這麼撒手不管孩子。肯定是以為自家兩口子在這裏唱雙簧呢。提前給工錢給的後悔了。

    他心裏暗罵了一聲,用熟的人,這現在叫自己到哪再這個叫人放心的人去。

    來不及細想,老二抬頭了,「回來了?」

    老三應了一聲,一扭臉,看家自家那崽子把臉一撇。他暗自運氣,這是自己的種,計較啥呢?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腦袋,結果這小子猛地起身,避開他的手,跟他二伯說,「我跟我二伯娘幫忙去。」說着,就竄出去了。

    老三的手僵在半空,扭身看着還在晃動的窗簾罵了一句:兔崽子!

    清安起身把吊扇開到最大擋,然後默默的坐回去了。

    老三摸了摸清安的頭,這小子是真乖,還貼心。看自己回來熱的汗流浹背,把風扇的風給調大了。

    他把閨女放下,「看電視去。」

    這才坐過去,還沒說話呢,英子端着飯就進來了,「還沒吃飯吧。先吃飯。有事跟你二哥說……」放下碗火急火燎的就去忙去了。

    這事都成了既定事實了,再說也說不出個花來。

    老二遞了一根煙給老三,沉默了半天才到:「以後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掙錢!把兩個崽子養大。別的,沒想過。

    他這麼說,老二就點頭,計劃不如變化快。如今說啥都是白說。

    一根煙抽完了,才又道:「得空了,帶點東西,去鄭有油那裏一趟……」

    啥意思?

    老三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老二用下巴點了點清涓,「她媽走了,孩子急着追她媽,掉水渠里去了……」

    正是灌溉的季節,那水渠里的水都有兩米多深。這麼一點大的孩子掉下去了……

    &有油路過路過,下去把孩子給救上來了……」老二嘆了一口氣,「何小婉她媽這才把孩子給送來了……」

    感情最開始是放着叫她外婆看着的。

    你得多着急,都不能等到我回來再嫁人。

    老三的臉都黑青一片,知道這事誰也不想的意外,可是要沒這事,是不是孩子不會遇險。

    這是萬幸。

    本跟鄭家那是有深仇大恨的,可如今呢?

    人家救了金家人一命。

    不用問,老二肯定是先登門過了。最艱難的事,二哥都替自己做了。

    老三深吸一口氣,「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沒有!

    不光是沒有。後來因為抽水灌溉的事,老大跟人起了衝突,作為表兄弟的鄭有油還幫了老大跟人家幹了一仗。

    恩恩怨怨的,時過境遷了,哪怕是心裏都有疙瘩,但也真不必跟仇人似的處着。

    清輝一個人靠在外面的窗戶根下,妹妹掉到水裏這事,誰也沒跟他說過。

    他迷茫了。媽媽說爸爸不是好人,但隱隱約約的閒言碎語的聽,別人又都說媽媽不是好人。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誰是好人?或者誰都不是好人?

    他分不清楚了。

    誰可信?

    爸爸可信?他信不着。心裏那根弦永遠提溜着,忘不了他再監獄裏那幾年,人家說的話。那話是咋說的:那就是個該挨槍子的。媽媽跟爸爸吵架的時候怎麼說的,她說:你折騰吧!再折騰下去還得進去!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該怎麼辦?

    是的!他也許是好的!但要是真的好,為什麼還要折騰?再進去了,遲早不是還得被扔下。

    媽媽可信?他之前一直信,也倔強的告訴自己要相信。可是,那些閒言碎語是怎麼說的:心狠啊!扔下孩子這就不管了!為了孩子都不該走這一步,還不是只圖自己過的舒服。

    是的!要是真的好,為什麼非要嫁呢。以前爸爸坐牢的時候,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難道還能比那時候艱難。

    他想不明白。潛意識裏又覺得不該想明白。

    跟着爸爸,媽媽說爸爸靠不住。回來跟着媽媽,媽媽又走了。

    能依靠誰?

    誰也不能依靠。

    老三叫清輝:「回家!」

    &里的家?」清輝這麼問。

    這邊的院子不管怎麼樣,當初都是給了何小婉了。裏面她的東西肯定還在,有一天她回來,那就還是她的家。他自己不會去的。

    &縣城。」說着,老三過來揪清輝,「快走。」

    &去。」清輝噘嘴,「不去!我就在鎮上,哪裏也不去。」

    &在鎮上?」老三能氣死,「你吃風屙屁啊!」

    &自己能養我自己。」清輝說了,扭頭就跑。轉臉就不見影子了。

    上哪找去?

    他自己不出來,就是把這片翻出來都未必能找到這崽子。

    怕大夏天的這小子鑽到莊稼地里一鑽就是一天,老三隻得先走了。那莊稼地里,到處都是莊稼,藏個把人容易的很。那青紗帳都能藏千軍萬馬,更何況是一孩子。那不是受罪嗎?

    英子說:「行了!我跟你二哥看着呢。你先走吧。孩子腦子轉不過彎來,別急……」

    事實上這小子比他老子想想的能幹。

    怎麼着了呢?

    家裏的地該是幾畝還是幾畝,他把這地承包給他五叔。叫老五種,每年給多少糧食多少錢。有這些,他肯定餓不着。

    平時呢,自己就住小賣鋪。兩條長凳子就能拼一張床,鋪上被褥就睡了。這小鋪子賺的錢,足夠他自己花銷了。

    學生一放假,他那邊就關門了。就回院子住,但也沒閒着。有吃的有喝的,他一個孩子沒愁事,幹嘛呢?給來往的司機送茶送水送過去。嘴甜會來事,人又勤快。這邊修個車,他就過去遞扳手,那邊說換機油了,他擱在邊上遞抹布。

    老二遠遠的看,也不管。他看出來了,這小子有心眼着呢,這是跟着人家偷師呢。

    老三幾乎是天天往鎮上跑,遠遠的看兒子在幹嘛呢,確認都好着呢,轉身就走。不敢上前的,一上前這小子就溜了。不知道要躲到哪個犄角旮旯餵蚊子。

    英子叫老三給清平捎了東西回去,「這邊我跟你二哥盯着呢,好不好的,總不會叫孩子走了岔路。清平那邊你幫着看着,跟她說學校補課的話就別來回折騰到路上了。等我跟她爸有時間了去瞧她。」

    錢和東西都捎帶去了,她三叔就在樓上住,每天打電話都成的。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開學要初三了,暑假補課,學習開始全面緊張起來。

    這邊送走了大包小包的老三,那邊就有人問了:「也初三了,快熬出頭了。東頭老張家的閨女考上中專了,過幾天擺酒……」

    英子應了一聲:「這可是大喜事。我家清平要是能考上個中專,我也擺席……」

    邊上就有人搭話:「張家閨女考上,是從燕兒那求了符了。要不,你也去球球……為什麼的,怕啥?」

    英子呵呵笑,「都是有定數的,求啥啥啊。」其實壓根就不信。

    可大家的話題迅速轉了,從討論誰家的孩子考上哪裏邊成了討論燕兒又給誰家算準了。

    英子不愛聽這話,去了廚房該幹嘛幹嘛去了。

    晚上的時候接到閨女的電話,說是要開家長會。

    也是!這種中考生,學校很重視的。

    英子特意關門一天,跟老二兩口子去了縣城。

    家長會兩件事,一是告訴家長學習進度,叫家長配合着借初三的課本。二呢是叫家長和孩子考慮擇校的事。

    借課本這事好辦:「清寧就有。實在不行,去省城買都行。」

    老二就說:「上中專挺好的,你看是讀個中師呢?還是讀個護士學校。」只要畢業了,在開發區給安排工作,也就是老四和桐一句話的事。以後安安穩穩的,不求大富大貴,但每月的工資拿着,風吹不着雨淋不着,不用曬太陽。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自己把自己養活了,生活的輕鬆,這就行了。

    英子也是這意思,「好歹有個文憑,你姨也罷,你四叔也罷,就算是要給你安排,咱這不是也有拿的出手的東西。使把子力氣,就這一年。只要熬出來這輩子就都沒啥可愁的了。」

    清平抿着嘴,好半天才道:「我不想……不想上中專……我要上高中……將來上大學……」

    兩口子對視一眼,這個事情啊,孩子從來可沒說過。

    閨女乖的很。大人說什麼是什麼,天成日久的,總這麼說,原以為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結果到了跟前了,她說不想了。

    為啥啊?

    誰說什麼了嗎?

    做爹媽的,對孩子的性子那是了解的。這種平日裏看着不哼不哈人,瞧着特別好說話,但事實上,那真是拿定了主意就難改。

    死倔的脾氣。

    硬來肯定不行啊。

    也不能說啥不好的話。孩子要考大學這是有志氣,不能打擊孩子。

    老二就說:「……那你先努力,咱看成績。要是成績上了重點……」

    &管是重點還是普通高中,我都上。」清寧抿着嘴,「反正我要考大學。」

    英子拽了老二一下,「行!有志氣!」只能給孩子先打氣,「那咱儘量考個重點中學……」實在不行,得看花錢掏個贊助費啥的,能不能塞到重點吧。當然了,說不定一年的辛苦下來,不想再累了,改主意想考中專也不一定。

    反正現在不能跟孩子硬着來,人家老師不是說了嗎?叫孩子保持心情愉悅。

    那就愉悅着吧。

    啥事都順着她,她要是再不愉悅,那真就沒天理了。

    如今這考生,那不是考生,都是祖宗。

    把爹媽送走清平的肩膀一松,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還以為得多費勁才能說服他們呢。

    她關好門想着要不要問問清寧課本的事,估計她用過的課本都在縣城放着呢,過去取了就行。

    於是換鞋拿鑰匙拿錢包出門,找公用電話給清寧打電話去。

    三叔那邊有電話,可現在門肯定鎖着呢,沒人嘛。

    這邊出了門,把門鎖好,出了單元門,就看見徐強背着書包站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她覺得臉紅了,心跳這特別快,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兩個月,彼此都沒說過話。頂多遠遠的看過一眼,近距離的接觸都沒有。

    磨蹭着到了跟前,清平才說:「找我三叔啊?估計家裏沒人。」

    徐強朝樓上看了一眼,又見清平跟自己擦身而過這就要走了,他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不是……找你的……我來是找你的……」

    清平的臉迅速燒起來了,胳膊掙扎了一下,那邊就送了,「找我什麼事?」她自己都覺得聲音發飄。心跳的更厲害,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有點小期盼。

    徐強手收回來,從書包里掏出一大摞子書來,「初三兩學期的課本還有習題,都整理好了。你不是正要用嗎?我給你送來了。」

    給自己送書?

    清平不由自主的接過來了,看每本書都整潔乾淨,她嘴裏吶吶的,想到被自己塗畫的不像樣子的課本,「……我會好好愛惜的……」其實不是很能保證的。

    可是他過來就是為了這個,真叫人覺得挺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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