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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
悠悠歲月>
&五!」金老二呵斥了一聲, 「給我閉嘴!」
老五對老二天然就存着敬畏,這邊一呵斥,那邊他就閉嘴了。
鄭家跟金家, 這兩年處的不好, 但也不算是壞。金老頭和金大嬸不搭理金家,但小輩們還是有來往的。金家有事, 鄭有油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吧, 反正總會過來幫幫忙。種地收莊稼的,也都會相互的幫一把。
對於鄭家而言, 鄭有糧再是掙錢的, 可在村上,這鄉性並不好。跟柳成那樣的還不一樣。柳成是不管村上的誰找去, 能辦的給辦,不能辦的想盡辦法也給辦。就叫人覺得吧,他一直就是咱村上的人, 還是那個在飼養場裏跟誰都能搭上話的柳成。
一對比吧, 有人就說鄭有糧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尤其是當着金家人的面,說起來都是替老二可惜。
老二多好的人啊, 兩人真要換一下, 那辦事絕對不是這樣的。
這話當然有道理。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 處事當然也就不一樣了。
但叫林雨桐說, 法院那工作, 鄭有糧他敢給這個辦事給那個辦事嗎?辦了事是要還人情的。他那個位子上拿啥換人情?法律能有多大的彈性, 給他還人情的空間。
鄭家應該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在村上屬於特別低調的人。
鄭有油還跟金家刻意搞好關係。為啥?還不是金家的兄弟多,跟這邊關係好了,人家欺負的時候也得忱着。
按說不該鬧起來才對啊。
這邊人一多,鄭家沒接着鬧,可能之前就沒怎麼鬧,反正只鄭有油在他家的門口站着,臉被氣的鐵青,見了金家人,二話沒說,直接將大門關了。
一副息事寧人的架勢。
人家都這樣了,再要是鬧下去像是什麼話。
再說了,總得問清楚是為了什麼吧?
金大嬸是炮筒子,直接問老五:「他們家又咋了?又幹啥缺德事了?你說!真當咱們好欺負了?關了門事情就完了?放屁!」說着,就朝裏面喊:「別瞅着我家老三不在,就敢出來扎翅!告訴你金西梅,這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金西梅坐在門裏,背靠着大門,鄭有油手裏拎着鐵鍬,牙齒咬的緊緊的。
&下!」金西梅低聲呵斥,「只會叫喚的狗,咬不了人。那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有多少不舒服,都給我裝在心裏忍着,總有還回去的一天!」
鄭有油這才慢慢的鬆開手裏的鐵鍬,閉着眼直接轉身回房間了,把房間門甩的哐當響。
金西梅咬牙,然後慢慢的鬆開手心,呢喃道:「我爹媽欠我的,我欠了我哥我二侄兒的,有糧欠舅家的,但有油不欠!」
心裏一筆一筆的都算的很清楚。
外面金老二踹了老五一腳,「好好說話,多大的仇多大的狠,你這麼罵人家!」
金大嬸拍了老二一下,「你是哪頭的?打老五做什麼?她金西梅沒積德,就該斷子絕孫!」
&金老二呵斥了一聲。
四爺就嘆氣,這就是不修口德了。啥話都往外禿嚕!
老五往金大嬸後面一躲:「二哥!再忍下去就沒咱們的活路了。鄭有油那王八羔子,要蓋房子……」
人家蓋房子關你啥事?
愛蓋就蓋唄。這是人家的自由。
&他家蓋房子,那規劃上,往咱們這邊挪了足足三尺,這事要佔咱們家的宅基地。」老五氣哼哼的,「他大哥在法院就了不起了,在法院就能這麼欺負人了……」
不能吧!
只要鄭有油腦子不是有坑,就干不出這傻事來。真要鬧出去,也是夠鄭有糧喝一壺的。
四爺就說:「人家的規劃,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蓋房子又不是蓋別墅,還有個圖紙啥的?更何況鄭家那邊就是個半拉子院子,窄長形的,怎麼規劃都擠的很。
老五看了金滿城一眼:「大哥跟我說的,那還有假。」
四爺又看金滿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誰跟你說的?」
金滿城咕噥了一句什麼:「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就是路過聽了一耳朵……」
沒有絲毫由來的話他當正事跟老五說了,肯定還說了不少攛掇人的話,老五的性子,誰哄好了跟誰走。
結果老五說人家絕戶頭,金大嬸又說人家該斷子絕孫。這意思其實是一樣的。
可不巧的就是,先頭鄭有油家就折了一個孫女,老二還是個姑娘。沒了一個,媳婦年前又生了一個,還是個小子。結果不知道咋回事,十來天之前,這個小子又沒了。
剛沒了個兒子,這邊就被指着鼻子罵絕戶頭。
說實在話,這話太缺德了。
說的人當時是解氣了,根本沒想到那邊人家當時的心理狀況。這兩下里碰到一處,鄭有油這會子真是殺了金家這一群人的想法都有。
老二氣的就罵金滿城:「整天跟個婆娘似的,聽見點啥話就東家長西家短的來回的搬弄!」是非全都是因為口舌而起的。
金老大搬弄口舌,老五是髒了口,啥話都敢說。
人家要出來干一架,這事就算是了了。這要是不言不語的喝下這一壺,大概說吧,人家這才是真往心裏去了。
把老五壓下去了,這事就這麼暫時告一段落了。
金大嬸回去想想也確實覺得不對,把老大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
等沒人的時候,英子就勸金大嬸:「冤家宜解不宜結,您看,本來都好了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現在過的也不差,何必就跟人這個那個的拽着不放嗎?以後別老提以前的事了!」
&啥不提?」金大嬸瞪眼,「他們就是對不起金家,欠着金家的多了。他鄭有糧有本事就來抓我,我倒要進去好好說說,跟人細細說說,他鄭有糧有多不要臉的!」
農村就是這樣的,三天兩頭的,不是這兩家吵起來了,就是那兩家幹起來了。沒個消停的時候。就連林雨桐一向是不愛跟人計較那些小事的性子,都差點給這邊鄰居劉保家吵起來。劉保的老婆朱妮,不愛說話,一年裏有三百六十天都好像是在他們家呆着呢。不怎麼出來跟鄰里接觸。幾次林雨桐都發現,這朱妮把她家的髒水往自家這邊的潑,反正她家門口得是乾乾淨淨的,鄰居門前,誰管你呢?小老太一個小腳老太太,出門多不方便啊。在地上滑一跤可怎麼得了。林雨桐就說了,你家的髒水你處理去,別往我家倒。人家不承認啊,三說兩說的,鏘鏘鏘的就吵起來了。不過沒兩天,那邊又拿着剛蒸出來的包子上門了,算是求和。也就這麼不冷不熱的處着。她往這邊依舊偷偷潑髒水,然後清寧瞧見了,等林雨桐下班就告訴她。那這種人沒辦法的林雨桐,晚上趁着人都睡了,一個人跑出去把劉保家門口潑的濕溜溜的根本沒法下腳。再之後,就好多了。
這麼說就是想說,鄰居吵架都是很正常的。祖祖輩輩守在一起,要是一點小事都老死不相往來,那大概都成了獨門獨戶,誰都不理誰了。
金家把這事當成了小事,過了也就過了。可誰也沒想要,這個事會埋下那麼深的隱患,從而改變了金家一些人的一生。
未來的事情不可預見,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路,按部就班走着。
林雨桐和四爺去參加考試,考完了四月的考試,堅持考完,從考場上出來,林雨桐就覺有點不對。拽了四爺的手:「去醫院!」
進了產房沒半個小時,生下了第二個孩子。是個七斤二兩重的胖小子,四爺取名叫清遠。
&也是!考試就那麼要緊,你看這次多懸。」鳳蘭白了林雨桐一眼,把孩子抱過去給他,「七斤二兩,養的真好。」
胎毛黑黑的,皮膚白嫩嫩的,眼角上挑着,嘴巴愛嘬,嘬成小小的一丟丟,可愛到不行。
四爺愛的什麼似的,餵奶把屎把尿全是他一個人的。孩子睡了就趕緊去家屬樓,弄了出的就趕緊帶過來給林雨桐。
這時候住院跟以後的住院可不一樣。陪床的人想到外面找點吃的,沒有!即便有也太貴了,消費不起的佔了大多數。好些陪床的人都是再醫院的走廊上,席地而臥。吃的東西,都是帶出來的饅頭,有的帶點鹹菜辣椒什麼的,渴了趴在自來水管上喝幾口,也就行了。
所以四爺想叫林雨桐吃的好,就得去外面找去。如此一來,人就更累了。
不光要照顧孩子,還得每天弄熱水給她擦洗。
林雨桐不愛在醫院住了,現在的醫院也確實是沒啥可住的。沒有單間病房,這個病房是拖了鳳蘭的關係,弄了個床位,但其他床位暫時沒安排病人。要是再有外人,男的女的亂七八糟的進進出出,那更休息不好了。
&家吧。」林雨桐皺眉,「回家我睡覺都能睡踏實。」
如今這產婦,不會說生完孩子要住個三五天一星期的再叫回家。除非是有啥大毛病,否則沒人住院。因此林雨桐說回,進來的護士馬上就說,「我叫人幫你們辦出院手續。」人家這還是看鳳蘭的面子。
好吧!回就回吧。去考試的時候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變成了三個人。
小老太點着孫女的腦袋:「你可上點心吧。」
挺上心的,這孩子是提前了半個月,沒有絲毫的徵兆。
金家添了第三個男孫,金老頭很高興,這個一定得好好的辦一回滿月。
如今這條件也不是辦不起。
但滿月就算了,還是做個百天吧。滿月剛趕上最忙的時候,別在農忙的時候添亂了。
滿月時啥時候啊。
扒拉着指頭算一算,剛好是七月他們兩口子考完試之後的幾天。
說來說去,還是怕給孩子做滿月太耽擱時間了。
這次的考試準備的充分,在月子裏沒勞心勞力的看書學習,該休息的好好休息了。
晚上清遠哭鬧,怕吵着清寧,叫她跟着小老太去前面睡了。誰知道這丫頭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呢,我爸我媽都不要我了。
四爺被坑的沒法子,晚上帶着他閨女睡,兩口子一人帶一個,一個住東屋一個住西屋。
白天林雨桐就叫清寧到跟前,把清遠放的遠遠的不抱他,只把清寧抱在懷裏,跟她講道理,「那是弟弟,以後跟你玩……」
&沒有,他光會尿床。」清寧小腦袋一轉,一邊好奇的偷眼看清遠,一邊又表示不屑。
小模樣有點小傲嬌。
養兒的樂趣也不過如此。
三個月的時間轉眼滑過去了,一邊覺得時間過的快,一邊又看着長得肥嘟嘟的清遠覺得這三個月其實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比如那麼丁點大的孩子就長大了一倍。
七月的考試,清寧留給金大嬸了,小老太帶去縣城,幫着照看清遠。考試的間歇,兩口子是要回來給孩子餵奶的。
等考完回來,清寧不理爹媽了。
理由:你們果然是不要我了!出門就只帶弟弟。
還是四爺答應帶她去看三次電影,她才要考慮要不要原諒爹媽。
因為等七月的成績單出來之後,就可以考慮去省城的事了。
都知道這兩人要去省城念書,工作的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只等着交接了。
這個時代的學習,那都是帶薪學習的。工作照樣給你留着,福利照樣享受着,學費是單位給出的,工資每月照常給。
只不過出來以後,選擇的空間就不大了,還得回到原單位來兢兢業業的幹下去。
這一點,林雨桐和四爺沒什麼特別的感觸。在哪裏工作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事有沒有這個學習的機會。
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清閒了。清閒了的四爺不光帶着他閨女去看露天電影,還帶她閨女去黃河灘底下那些新開的一些魚塘里學游泳去了。
沒幾天,白嫩嫩的小姑娘就成了黑猴子了。
對給清遠做滿月的事,半點也沒放心上。
他不放心上,金老頭放心上了。
金老頭是真心稀罕清遠。本來嘛,對男孫不可能不喜歡。清豐是爹媽不爭氣,不好親近孩子。清輝那邊呢,是何小婉的娘家媽帶孩子呢,金老頭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看孩子。畢竟兒子不在,那邊就是親家母和兒媳婦,你說一個做公公的跑出幹啥?即便是想孫子了,也就只那麼想着。路過老三家的門口了,偶爾見了,給孩子塞個糖去。反正為了隨時給孫子糖,金老頭的兜里一直就裝着糖呢。
他鄭重其事的,要給清遠擺百歲宴。
不光通知了親戚,連遠在南邊的老三都打了電報通知到了。
其實那意思就是,叫老三給他媳婦說一聲,別的事都能敷衍,就老四這事,你們這些做兄弟的不能敷衍。畢竟老四幫這些兄弟的是最多的。好歹他們做的事,叫老四回去跟媳婦好交代。以後再有事,省了家裏的媳婦不樂意。
雖然桐是咱看着長大的孩子,不是那樣的人,但不能因為人家不是那樣的人,就把人家的事不當事。說到底,你們這些兄弟給老四幹啥了?
他是這麼想的,但誰也沒想到,老三接到電報,就直接回來了。
也有半年不在家了,回來給家裏人大包小包的帶着呢。他自己呢,則是牛仔褲,花襯衫,跟着花蝴蝶似的就這麼給回來了。
當然了,偷偷給何小婉的錢肯定也是不少的。
金老頭很滿意,「對!就該是這麼個態度。老四也不需要你們幫啥,就是你們以後得把老四的事當事。」
這麼地,清遠的百歲宴辦的豐盛急了。
林家給外孫的東西,金鎖銀鎖棉衣單衣,一件件的做工都特別好。而且都是雙份的,大房二房都有。林玉健呢,又給孩子郵寄了兩百塊錢,這算是極大的禮金了。
林家成除了金鎖銀鎖,又給孩子打了兩幅銀質的腳鏈,一個給清遠,一個補給清寧。
那林玉玲嫁過去的顧家也來了,沒有失禮的地方。
暄喧鬧鬧的,這個來看孩子給個三尺布,那個來看,給上五毛錢,熱鬧了三天,才算是完了。
別說林雨桐這個產婦累,就是孩子也累的夠嗆。睡的正香呢,這個一看一打攪,那個一看一打攪,擱誰誰都睡不安穩。
熱鬧完了,林雨桐跟孩子是歇了一星期才緩過來。
沒過幾天,考試成績出來了。跟預料的一樣,都過了。
完全可以申請本科學歷了。
這些事交給四爺就操作就行。
這天就是最普通的一天,跟平時沒啥不一樣的。小老太收拾去省城要帶的東西,林雨桐把清遠放在嬰兒車裏,推到院子裏透氣。清寧拿着個紙飛機,扔出去撿回來,百玩不厭。
林雨桐說:「閨女,去隔壁喊你姐過來玩。」
&姐跟奶去地里了。」清寧回頭嘟着嘴,「奶不帶我,說回來給我煮玉米吃。」
嫩玉米能吃了。以前吃嫩玉米叫糟踐,打死也不准那麼浪費糧食的。如今金大嬸對孫女那是真捨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去年剛入冬的時候,對門的宋大嬸家裏的兒子兒媳婦拿了橘子回來,宋大嬸就在外面顯擺了,「酸溜溜的,還貴,我都不愛吃……」
清平就問她奶:「啥事橘子?」
宋大嬸就得意了,「我家芳芳啊,吃橘子都吃的不愛吃了,一聽見說橘子就躲了……」
言下之意,咋你家的孩子還沒吃過橘子呢?
連橘子是啥也不知道。
金大嬸氣的啊,你說着玩意不是不捨得給孩子買,就是去縣城,除非剛好碰見有賣的,負責那真是買不到。
最後聽人家說那什麼國營商店裏,早上趕早能買到,吃了就賣完了。
金大嬸能叫金老頭半夜三點起床,走着去縣城,在人家店門口守着,也要給孫女把橘子給買回來。
就是這麼一個人。
清寧要去,按說肯定會帶的,這回沒帶,林雨桐就尋思了,「是不是我哪裏惹到她奶了?」
小老太從屋裏出來,將舊衣服晾出來,「別瞎尋思,那玉米葉子刮在臉上就是一道血口子。這馬上就去省城了,把臉弄的橫一道豎一道的?本來就曬成那樣了,臉再給毀了?帶出去叫人看了不磕磣?」
反正是對把女孩子曬成那樣很是不滿。
可四爺全不管老太太的年代,我閨女高興就行,美啊丑啊的,有什麼關係。
正說着話呢,李仙兒帶着清豐給跑來了,「不好了……趕緊去看看……老三被公安給逮了……」
啊?
啊!
林雨桐趕緊起身,孩子交給小老太,撒丫子就跑。
李仙兒把清豐往這邊一放,「……我去叫我爸和英子……不能把老三帶走了……」
林雨桐過去的時候,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把老三壓在下面。這個抻着胳膊那個抻着腿的。何小婉往前撲騰,被幾個人攔着,金大嬸帶着清平,哭着往這邊跑。
&住孩子的眼睛!」林雨桐朝抱着清輝的何小婉的媽喊了一嗓子。然後就衝過去,「把人放開!你們有拘捕證嗎?憑什麼抓人?文明執法不懂嗎?他又沒有逃跑的跡象,你們這是幹什麼?就是犯人,他也是有人權的。撒手!」
說着,就上手跟這些人拉扯。
正拉扯着呢,李仙兒和英子趕過來了。
李仙兒衝過去對着這些人又是扯又是拉的,放開嗓子就嚎:「都來人啊,亂抓人了!快點來人啊……要人命了……連女人都打了……」
英子過去跪在邊上,撕扯拽着老三胳膊朝身後背的人,「求你撒手,我們不跑,我家老三不跑。有事咱們說事,就是真犯了事了,你們好好說,我們叫你們把人帶走。」
三個女人,講道理的講道理,求情的求情,胡攪蠻纏的胡攪蠻纏。饒是再多的人,一時半會的也脫不了身。
今兒金家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在。
金滿城去他老丈人家幫忙收莊稼去了,老二去黃河灘底下,看四爺說的那個靶場去了,能看那地質到底能不能栽果樹。四爺是去申請學歷去了。老五跟車當裝卸工去了。
家裏一水的女人。
林雨桐見金大嬸帶着清平過來了,趕緊過去拉住了人,「媽你別急,我來處理這事。你別急!」
說着,就把被李仙兒扯的袖子都快掉的人拉到一邊,「你們是哪的?要是不表明身份,我就要報警了。」
&啥警?我們就是警察。」這人一開口,就是當地話。
但鎮上派出所的人,林雨桐不敢說都認識吧,但絕對都見過。可這些人,她一個都沒見過。
林雨桐皺眉:「你們這是越界執法吧?逮捕證呢?」
這人笑了一下,「你這姑娘,真是……沒有那東西,我們敢來嗎?」
說着,就招手叫外圍的一個小伙子,「把逮捕證給她看看……」
林雨桐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玩意是真的!老三真犯事了。
至於是啥事,不知道。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林雨桐擺手,表示自己看過了。然後才道:「就算是這樣,但你們不能執法吧。」
&娘,該怎麼執法,是我們的事。」這才理了理衣服,「金老三金怪的名聲,那是如雷貫耳。我們敢大意嗎?萬一糾集眾人,傷了我們的人怎麼辦?萬一跑了怎麼辦?誰來負這個責任。知道你們金家在當地,很有些名聲,我們是申請了上級,沒有驚動你們當地的派出所的……」
這麼說,是解釋的通的。
林雨桐無言以對,人家這是正常執法。
誰都不能阻攔,阻攔了,這問題就更嚴重了。
她轉眼看了一眼被押着面色已經憋的青紫的老三,見清平一個勁的踢打邊上的民警:「放開我三叔……放開我三叔……」
老三的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流,一個勁的看着清平,示意她趕緊走。
林雨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難受了起來。真有種哪怕他們是再執法,她也要攔了攔的衝動。
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老三就被摁住了,這要是叫老三被帶走了,這糊裏糊塗的,就更說不清楚了。再有,如今瞧這些人的態度,老三這一去,只怕非脫層皮不可。
所以,還是得想想辦法。
哪怕明知道不對,還是想掙扎一下。
她腦子飛快的轉着,然後狐疑的看對方:「我對你們的身份存疑,必須確認你們是真的警察,你們手裏的逮捕證是真的逮捕證,否則,人不能帶走。金老三的名號你剛才也說了,大的很吶。在外面的對頭也多了去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下絆子。」
這可由不得你!
這人冷笑一聲,回了這麼一句。
林雨桐深吸一口氣:「這麼着,你們先把人撒開,我保證人跑不了,你叫我跟他說幾句話,就是死也得知道我們家的人為啥事死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雨桐:「我知道你,來以前,我把金家都打聽了一遍。這麼着,我給你個面子,咱們日後好見面。縣城就這麼大的地方,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我們沒有私人恩怨,我在執行公務……」
&解!理解!」林雨桐見對方軟了一分,就趕緊道,「我也有不妥當的地方,但這猛不丁的家裏人出了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我家三哥以前不懂事的時候,是愛在街面上晃蕩,但這幾年可是本本分分的,沒幹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因此上,我這心裏,我家裏人心裏,都覺得不能接受。這個心情,你能理解吧。」
這人點點頭,朝那邊撒手,老三才被扶着站起來,雖然還是幾個人抓着,手上被拷着,但到底是好過了很多。
女人了也不哭嚎了,只小心的看着林雨桐跟人家說話。
這人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啥也別問了,你問他問不出來,他自己肯定也不知道他犯了啥事了?如今上面下文件了,要打|黑!有人舉報了,說金老三金怪,就是盤踞在太平鎮地面上最黑惡的勢力。」
林雨桐心裏咯噔一下,這事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有人舉報了,這邊就來了,可見這舉報的人背後也不是沒人的。
這不是老三犯了事了,這是犯了小人了!
再加上剛好在這個打|黑的風口浪尖上,老三幹的事之前沒幾件是一點污糟不沾的。要真是蹲進去了,他冤枉嗎?不冤枉!
在家裏,他是對誰都好的老三。在外面,他是對誰都仗義的金怪。他以前幹的好事不多,但每一件,都沒忘了家人親戚朋友。
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壞人,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
就是這麼一個人,愛他的人真是捨不得他,恨他的人恨他不死。
所以說這人啊,千萬不能行差踏錯一步。要不然不定在什麼時候就翻溝里去了。
就像是這次,就算是有小人,為啥誰都不咬就咬你呢。還是那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你哪裏不好了。
這不,叫人抓住痛腳了吧。
林雨桐正想着,這事該怎麼往下說,就聽見老三喊:「桐!別求人!桐啊!別為了哥求人……你跟老四不能彎着個腰……」
&就不能彎着個腰了?」四爺的聲音從回來傳來,氣喘吁吁的,看來是趕的急了。
&四!」好幾個聲音都喊了起來。
林雨桐心裏一下子就鬆了,回頭去看他。
他過來拉她的手,「過去看住媽和清平。」
林雨桐點頭,然後低聲將情況跟四爺說了。
四爺皺眉,打發林雨桐離開。他這才遞了煙過去給那人,「還沒請教貴姓?」
那人接過來,倒是給面子,「免貴姓劉。」
兩人站一邊相互給彼此點煙。
一根煙都抽了一半了,四爺才道:「人你們可以帶走,但只一點,他要是在你手底下受一丁點的罪,那這事可不就不是那麼容易完結的。」
&們不是土匪,不會動私刑。」這位自稱是劉所長的人這麼說。
四爺對此不置可否,又吸了兩口才又道:「按照規定,在你們所應該是呆多少天來着?」
&個月。」劉所長條件反射的這麼回答。
&就半個月。」四爺接着就說了這麼一句。
劉所長皺眉,知道自己這是掉坑裏了。
他是真沒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擱在手裏半個月的。
四爺看了老三一眼:「我能跟他說說話嗎?在你們的人旁聽的情況下……」
劉所長笑了一下,「看在明副縣的面子上……」
四爺微微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過去了。
兄弟倆面對面的站着,趕過來的老二一聲不吭,只悄悄的靠過去,站在一邊。
四爺沒避着人,問道:「出門南下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管住嘴!管住腿!管住惹禍的根!
這到了看守所,想到處閒逛,人家也不允許啊。所以,這管住腿這一條根本就用不上。再就是,看守所那地方,也不會男女混關,跟命根子的事也沒關係。
那只有第一條了,管住嘴。
為啥要管住嘴呢?
是叫自己儘量別開口,比亂說話。
四爺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誰要下黑手整人,就怕人家沒怎麼的,他自己就把他給撂進去了。
老三懂了四爺的意思,卻笑道:「我知道,你說過嘛,要是再惹出亂子,你就跟我斷絕關係。放心!你是老四,你前途遠大,我是狗屁!跟你沒關係!」
還是怕他的事,牽扯到四爺,毀了四爺的前程。
四爺拍了拍老三的肩膀,過去兩步從老三丈母娘手裏結果清輝,大踏步的走過去,指着自己問孩子:「告訴你爸爸,我是誰?」
&叔!」清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奶聲奶氣的這麼答了一句。
老三看着被四爺抱在臂彎里的孩子,他明白老四的意思,這是叫自己放心,孩子有他照看呢。
又抬眼看了看哭的幾乎是站不住的媳婦,再看了看相互攙扶着,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爹媽,回頭對着李仙兒道:「大嫂,這回我真心叫你大嫂……」
然後又看着英子哭:「二姐啊!對不起啊!叫你為了我,給人下跪了!」
英子起身就一下一下捶打在老三身上,「你就不能叫人省省心……」
老三又帶着幾分痞氣的笑,然後用帶着銬子的手朝林雨桐豎起兩根大拇指,夸林雨桐是好樣的。
最後,事先落在一直沉默不語,脊樑似乎都跨了的老二身上,只輕輕叫了一聲:「二哥——」
老二淡淡的『嗯』了一聲,才又說了一句:「有我呢。」
家裏有我呢!爹媽有我呢!老婆孩子有我照看。
老三一下子就哭了,扭着頭喊了一聲:「走了!不是要走嗎?走吧!」
警車帶着老三走遠了!
&哥!」回來晚的老五追着車跑着,一邊跑一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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