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綜]. 1483、江湖有你(55)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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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有你55

    龍兒婚事她是真不急。文字谷 www.wenzigu.com她不急, 官家和娘娘不急,那沒人敢替她着急。

    直到小皇子長成大皇子,十五歲的皇子成了個翩翩俊美的少年郎,被冊封為太子,這位帝姬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

    如今是真沒有人敢對這位公主的婚事指手畫腳或是打主意了。這位是真的忙!而且忙的還不是一般的事。皇子如今才被冊封為太子,但這位公主, 早在五年前的除夕, 就被冊封為護國公主了。

    護國公主都管什麼呢?反正挺神秘的, 大家也都怪敬畏的。

    五年前有兩位兵部主事收了蒙古人的賄賂, 那賄賂的人還沒從後門出去呢, 便給護國公主帶人給鎖拿了。人家連這些蒙古人上門為什麼的都一清二楚, 甚至是包括是怎麼謀劃的, 當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字,連語氣都學的惟妙惟肖, 叫人辯無可辯。這事一出, 那你猜猜, 這公主她到底乾的是什麼差事?

    朝聞閣說是管的是江湖事, 不叫江湖**害百姓。那禍害百姓的事是真沒有了,可這真的只管江湖事嗎?哪裏發現了災情,她第一個知道。該地的官員是怎麼處理的,她也是第一個知道的。你說這事是屬於江湖信息呢,還是算是朝堂之事。

    界限很不分明。

    所以,大家便明白了, 護國公主便是帝後的一雙眼睛,這天下,就沒有她夠不到的地方。

    但這個公主做事偏又很講究,好似從不涉及私密。好些犯了小錯的人其實心裏都惴惴不安的很,但多方觀察看來,公主對自己並沒有異樣。那就是說,她的這種對局勢的關注,並不是監視那種性質。如此,大家都輕鬆多了。

    可即便是輕鬆,見識了這份能力之後,誰敢小瞧他?

    哪家的小子是瘋了,敢打她的主意。而且,據說這位是武功高絕,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江湖,什麼武林,但從打聽來的小道消息上說,護國公主好像已經能跟五絕戰成平手。

    五絕是什麼,武功怎麼厲害的,不在江湖的人哪裏知道。但就是覺得那麼說就是很帥很厲害,公主也很厲害很厲害的樣子。

    手握這麼一個機構,本人還厲害成那個樣子。

    「聽說一掌拍過去,這麼大的石頭都碎成齏粉了。」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在茶樓里,跟幾個同窗說着,一邊說,一邊讚嘆,又一邊搖頭:「便是再貌美,也不敢吶,真生氣了,這一掌過來,還有命在嗎?」

    邊上好幾個附和,甚至嘀咕,此等佳人,怎麼能舞刀弄qiang了,害的他們連親近佳人的心都不敢有。

    邊上雅間裏坐着兩個耳目聰明的傢伙,一個一身月白的俊美少年,一個是一身玄袍的青年。

    那少年見那青年抓着劍的手指節都白了,便道:「表哥,你這性子怎麼還沒改?急什麼呀!人活在世上哪裏能沒有人說呢!」

    那青年輕哼一聲:「表姐也不是他們能說的。」

    少年斟了茶遞過去:「這都回來還沒回家吧?姑姑該着急了。」

    斟茶的少年正是如今新宋的太子趙啟,小名恆兒的。而這個青年,便是消失了五年的楊過。

    自從傷好了之後,他也沒進什麼軍校,不知道一個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也就是三天前,才在燕京附近露面。恆兒從姐姐那知道消息,這不是特意叫人把他引出來了嗎?

    五年不見,彼此變化都很大。

    當年嬉皮笑臉的少年,變成現在這個冷麵的青年,這幾年,也不知道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再看看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把質樸無華偏又厚重古樸的劍,還有據姐姐說的,城外有一隻跟他一起回來的大雕,想來怕是有些奇遇吧:「可還都好?」不好直接打聽,側面問了一句。

    楊過沒有細說,只搖搖頭:「也還好!時間久了,自己一個人呆着,想的也多一些。以前是我太愚蠢,也太理所當然」

    恆兒卻不知道他說的愚蠢和理所當然是什麼意思。他不把這個表哥跟姐姐往一塊聯繫的,在他看來,幼年的喜歡,跟長大成人之後的喜歡還是不一樣的。再說了,姐姐那人吧,真不是誰能消受的起的。

    他跳過這個話題,只道:「該回家了。這幾年姑姑和姑父因為你的事,矛盾挺深。姑父這兩年都搬到外院住了,姑姑今年起身體開始有些不好,娘親自去看了,只說是心病。你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姑姑和姑父可就」

    楊過這才急了:「我這不是不想給家裏來消息,實在是不方便。算了,你先坐着,我先回去一趟。有些事,回頭再找你說吧。」說着,便起身,都走到門口了,像是才想起什麼似的:「之前京城的時候,又見到了那個蒙古胖子了,他還沒離開京城?」

    是說那個金輪法王和他的弟子達爾巴吧。

    恆兒說的雲淡風輕:「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了。這件事,你隨後問姐姐去,她知道的清楚。」

    提到龍兒,楊過的腳步一頓,半晌才『嗯』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回頭去宮裏給舅舅舅媽請安。」

    恆兒應着,手裏的茶杯才端穩,就聽隔壁『哎呦』一聲,緊跟着就有人喊:「哎呦,都腫了。」然後是亂糟糟的,什麼『誰偷襲我了?』『人藏在哪,我看見你了,趕緊出來』,亂完之後又有人誰,『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都是這一類的話。

    很顯然,楊過還是楊過,有些東西許是變了,有些東西應該還是沒變。

    將一壺好茶喝了,又出去在街上轉了兩圈,看了看今年的物價,這才準備回宮。去年糟了旱災,今年倒是風調雨順的,糧食的價格慢慢回落了,這是好現象。

    回去的時候,爹正在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太陽,娘在一邊給兩人搖扇子。他就不明白了,這是熱啊還是冷啊。

    他坐過去這麼問,她娘就說:「不曬了想曬,曬了又熱,那再扇扇唄。」一副你連這個都看不懂的樣子。

    恆兒就笑,行吧!反正就你倆,也沒外人瞧見,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坐下沒說兩句話,龍兒風風火火的也回來了,一進院子就喊:「有個大消息,我準備出門一趟。」

    什麼消息?

    龍兒便笑:「那個南宋的瑞國公主要遴選駙馬了?」

    這是什麼消息?你還能去選駙馬嗎?

    這幾年南宋可是非常難受的,當然這種難受是自家自以為的難受。先是宗室仿佛一瞬間就消失了,當然了,這不可能是一瞬間不見了的。但對於南宋君臣來說,就是這種感覺,反正是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了。

    而與此同時,新宋迎來了宗室潮,好傢夥,往上追都追到太|祖太|宗的第十代第十一二代的子孫身上了。這些人有些是販夫走卒,有些是小官小吏,有些甚至種着幾畝地,畢竟,當年宗室遭逢大難,直系的,關係親近的死的都差不多的,能活着的,都是遠宗。

    四爺也不含糊,按照遠近,這個王,那個王的,這個國公那個輔國公的,冊封了一批,又在擴建外城的時候給專門留了地方,建了一個宗室坊。每家都是三五進的院子,端是排場非凡。冊封是冊封了,但這以後承襲幾代,卻沒有交代。當時這一個個高興的呀,成王爺了,了不得了。後來發現,這王爺的架子好像也抖不起來,心裏就犯嘀咕了,這是沒成心給咱們?

    當然是沒成心給了,但現在不能說這話。四爺就說了:以後這世子,你得選出看的過眼的吧。我這一個也不熟悉,不能亂來。

    那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遠宗被封了郡王的,家裏沒兒子,只一個獨女。偏這女兒很能幹,許是跟着她爹曾經走街串巷做買賣的緣故吧,人家的算學很好。過來的時候才十四歲,直接去了戶部辦的女校,人家成績很好。龍兒正好用人,便把這個要走了。

    於是,宮裏便發話了,沒兒子沒關係呀,你家女兒就能降等承爵。

    這話一出,眾皆譁然。

    朝堂上有那麼明眼人的,都看出來,這就是拿個特定的例子來穩那些宗室的心呢。也有那眼不明的,認為女爵這個口子不能輕易開。四爺就直言問說:「那你的意思是叫朕奪了護國公主的差事?」那御史嚇的再不敢言。以至於有要緊事的時候龍兒上朝堂,都沒人言語。

    這件事叫宗室各家的情況更複雜了,本來兒子多的就有人爭爵位,如今連女兒也行,那沒出嫁的閨女個個可都憋着勁呢。這消息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以至於宗室外嫁女,當時沒跟着宗室北遷的,陸陸續續的都跑來投奔來了。更有那在夫家本來就受氣的,竟是偷着帶着孩子自己跑來了,說是要休夫,要回娘家。

    這麼一亂,整天的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四爺對這些沒用的就這麼不死不活的養着。若是真有踏實肯乾的,哪怕是沒有什麼多大的能耐的人,只要本分,還都不吝給賞賜。如此一來,總體來看,叫人不得不說,這新宋對宗室真挺優容的。

    再說那些科考的舉子,政策公佈的第二年就開了恩科,二月份春闈,中榜的便有六成是南地的舉子,一旦中榜,馬上給安排實職,一點都不摻假。

    於是,好些在南宋沒銀子送上官謀官職的,都跑來等着下次的科舉,南北兩地因為考試,都形成了一股子赴考流了。

    還有更多的青壯年過來報考軍校,這就導致南宋從去年開始幾乎已經征不到新兵了。

    這叫旁觀者看的都焦心的不行了,但南宋人家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楊次山見了宗室,宗室直接出逃。滿朝上下,誰不說是楊太后跟新宋暗地裏有了默契,這是要壞了官家的江山呀。

    於是趙昀跟楊太后這對假母子之間的關係瞬間降入冰點。

    楊太后氣的什麼似的,但卻不能拿楊家如何。這個時候,木已成舟,趙昀並不會因為她懲罰楊家而認為她跟此事無關。所以,她不光不能拿楊家如何,還要跟楊家連成一氣,不能叫趙昀把她這個太后架在空裏。她相信,楊家也需要她。

    她知道,楊次山不是魯莽之人,他敢這麼做,必是有所依仗的。只怕跟他一想想法的大臣不止他一個。不管這個傾向於新宋的人是對是錯,在她急需黨羽的端口,這些人跟她正好互為依仗。

    隨後,她才算是見識了這一撥人的。這裏面有喬行簡這樣的丞相,有通過鑽營攀附上來的佞臣丁大全,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名不見經傳的人,可這些人聯絡起來,趙昀竟是沒有辦法轄制。局勢就跟蹺蹺板似的,保持這某種微妙的平衡。

    她也聽去過新宋的喬行簡說過新宋,比如那什麼快車道,比如什麼堅船利炮,如果這都是真的,那麼這些人這麼選擇是沒錯的。當然,這應該也是真的。因為這麼說的不光是喬行簡,還包括丁大全,以及一直站在趙昀那一方的賈似道。更有來往的商人,在北地軍校的那些孩子家眷,有在北地為官的本鄉人,這些人在北地都曾寫信回來,所說的事情各有側重點,但大致上沒有大的偏差。這不是一個兩個這麼說,這是千千萬萬的人這麼說,那邊真是假不了的。

    可這新宋越是好,新宋的那位趙畇越是有才幹,她心裏越是懼怕。那位能容得下自己這個太后嗎?容不下的!

    所以,這幾年不止有一次機會跟官家掰掰腕子,可她都看着機會錯失了。

    她捨不得手裏的權利。這都是真心話!

    這種想法,四爺和桐桐清楚的很,但兩人一直也沒動作,只基於一點原因,那便是人心。

    人的看法得需要一個過程才能改變,這個是急不來的,與其匆忙之下打過去,最後留下一大堆的遺留問題,不得不面對正面衝突,不得不通過流血來完成這一步,那就不如緩一緩步子。

    時間長了,人心會變的。

    如今是人心變了,且南宋的根基不存在了。

    真正的人才北流超過一半,因為南宋的科舉沒那麼清明,剩下的那一半,能最後站立朝堂任事的又能有幾人,這就導致很多人心灰意懶。文臣多是丁大全那般的人,哪裏還有好人生存的餘地。而武將,倒是沒有叛逃的,可惜,徵兵已經征不下了。若是強行征不符合條件的,那便是流民潮直接北流。人人都像是有了退路,大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意思。可若是武將逼出這樣的事件,文臣可不會放過他們。於是,他們不能過分,只能如實奏報。這奏報上去之後,摺子卻到不了官家手裏的。下面的大臣就直接幫着處理了。像是丁大全之流,上下籠絡那麼多人,需要什麼?需要銀子!銀子從哪來,軍餉吶。

    下面上摺子說征不到兵,可他們給官家上的摺子永遠是滿編滿額的。於是,軍餉撥下來從空裏就被截留了,吃的都是空餉。武官能說話嗎?平級的文武官員,文官還比武官高半頭呢,不想一家老小性命不保,那就咬牙把這事給咽下去。

    於是,這兩年,南宋軍中將領,因病告老的人員超過三成。這個驚了馬,從馬上掉下來摔了腿,以後會不良於行,所以上不得馬拉不得弓,朝廷大筆一揮,那就致仕吧。那個又說老了中風了,手抖的不行呀,然後朝廷直接放人。這些摺子便是到了官家手裏,也沒關係。那些武將匹夫誰在乎。沒有他們,還有後來人呀。像是丁大全,他就有很多人要安排。還有賈似道,你要是不能給人家辦事,誰認你。於是,兩人就像是有默契一樣,騰出一個位置便有一個蘿蔔在邊上等着填坑,反正每個填坑的蘿蔔都被兩人吹的天花亂墜,以至於那位官家大概覺得他的江山依舊是鐵打的吧。

    「這丁大全貪財,但是真辦事。」龍兒就說:「此人剛開始還聽話,這兩年在南宋呆的,也是位高權重了,有些不聽使喚,除非拿銀子。南宋這些將軍,能保下的我都用銀子叫丁大全保全下來了。這些人熟悉南宋軍中的情況,熟悉城防佈局,這能省去咱們很多事。我打算去一趟南宋,把這些人都給接過來。」


    恆兒就不是很明白:「這件事跟姐姐之前說的那個瑞國公主遴選駙馬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

    龍兒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帶着幾分得意的笑:「你想啊,那位官家至今沒兒子,那個榮王的兒子七天寫不會五個字其他宗室幾乎都跑咱們這裏來了。你說這將來他的皇位給誰?」

    恆兒就說:「當然給那個七天學不會五個字的侄兒了。」

    「是啊!」龍兒點頭:「可你別忘了,當時跟爹爹去南宋,咱們給下了蛆了。榮王妃當年為了那孩子跟謝皇后聯手,結果呢?當年趙昀可是非常反感這件事的。他是明白的拒絕了這個孩子的。他心裏想反悔,但別人不會認為他想反悔。」

    有道理!

    「所以呢?」恆兒問出來之後就明白了,「所以你是說,這個公主的駙馬」

    「他不會這麼想,但咱們可以這麼想,也可以引導大家都這麼想。」龍兒拍了拍恆兒的肩膀:「你說,這隨着給公主遴選駙馬的事一塊傳出去的是官家要將皇位傳給女婿,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除了那些憋着勁當駙馬的,沒人會答應這件事。趙宋王朝不允許第二個姓氏。

    新宋的這些宗室得瘋了,一定會哭着求着自家爹出兵的!

    哦!原來深意在這裏呢。

    恆兒就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爹:「爹,我姐的說的很靠譜。」

    是很靠譜。只是那位官家不怎麼靠譜。

    林雨桐心說,正史上真有這位官家給他家的閨女選駙馬的事。甚至為了給公主選婿的事,專門召集大臣開會。在會上,就是之前說的那個丁大全,提出了一個建議。說,為了咱們的公主選合適的駙馬,就搞一次全國性的選拔比賽吧。既是科舉,又是選美,把品貌才學第一的新科狀元配給公主。這又是一個重合點,真不是南地的學子到北地考試是四爺的招惹的,實在是正史上南宋的科舉在這個時期就是這麼荒唐。科舉兼選美!

    四爺那麼寵閨女,也沒給龍兒全國去選美呀。

    當然了,親爹疼閨女,這古今皆同。人家趙昀就是那麼的疼她家的閨女,你怎麼着吧。丁大全這個人嘛,本就是出身低,娶的妻子是個婢女,就知道他本身的出身了。這樣的人,見識其實是有限的,以為看了幾齣戲,看了幾個話本,就真當狀元配公主是皇家慣例。那不是扯嘛,誰家的公主不是配給世襲貴族子弟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建議,疼愛女兒的趙昀還答應了。沒處說理去。

    據說這丁大全的方案被獲准之後,真就去選才兼選美去了。可這世上上哪找哪哪都好的人去。相貌好的才情不行,才情行的,相貌又不行。怎麼辦呢?這人奸猾呀,考卷能改,但是相貌你又改不了。於是他就按他的標準,選了一個長相俊美的美男子,提前給人家透題,給人送了一個狀元名頭,就叫送進宮去了。可這位狀元之美,是丁大全眼裏的美。其實此人都三十多了,這樣的年紀有老婆有孩子的,但丁大全認為這人是真的很帥呀,有老婆有什麼關係,休了就是了。堅持把美男子給公主洗涮乾淨送進去了。

    公主隔着屏風看,一看就皺眉,這就是給我選來的帥哥嗎?不要欺負我沒見識好不啦。這人哪裏是帥哥,分明就是跟我爹一樣的人嘛。你們竟然說要把他給我做駙馬?

    下面的人比較傻眼,這科舉選美是大事的,丁大人都這麼賣力了,公主怎麼能看不上呢,就說年紀大了好啊,多穩重的。人又長的這麼偉岸這麼美這麼帥的。公主被說的,嗯!大概是有點帥有點美吧。但我不喜歡這種帥這種美呀。丁大全差事給辦糊了!老頭子的審美跟小姑娘的審美不一樣的。因為公主不喜歡,這場鬧劇人家當皇帝的爹就直接耍賴給擱置了。但是這件事好像被人家公主的舅舅賈似道給記恨上了,第二年丁大全就被彈劾,這個罪那個罪的,最後還說給公主選婿收受賄賂等等的。然後被罷官了!再後來,那個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的狀元兄,被打發到一比較偏僻的地方當官去了。可就那麼巧,赴任的路上船翻了,人淹死了。林雨桐能記住這個,是因為她當時就懷疑這位狀元兄的死有問題,八成不是天災而是**,人家公主有賈似道這樣的舅舅,你不死誰死。

    之前發愁龍兒的婚事的時候,她還拿這事出來跟四爺說呢,說你看人家當爹的,好歹還想着選一選,你在這一點上就不行了。

    四爺差點翻了白眼罵對方一個傻叉了。

    沒想到經不住念叨呀,這才哪到哪,我家這麼大一老姑娘沒出閣呢都不急,你家那姑娘多大?十三有沒?

    這可真不是誰給他們下套呢,愣是把辦法遞到手裏了,你說這事是用還是不用?

    行吧!覺得時機成熟了,那就動吧。

    林雨桐就說:「對俘虜要客氣些。對那個可憐的公主,更得優待點。將來,找個合適的人家好好的發嫁了。」

    龍兒點頭跟撥浪鼓似的,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又想起什麼似的道:「等南宋拿下來,下一步是不是該蒙古了。忘了跟你們說了,梁夫人之前送來消息,說是他兒子耶律竑跟耶律丞相那邊來往信中能看的出來,耶律丞相在蒙古有些受排擠了。」

    哦?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耶律竑過來服侍他的母親,母子倆在燕京耶律家的老宅居住,耶律家的產業該是他們的也還給了他們。再者,耶律竑此人吧,為人確實沒有他弟弟機敏,但卻是個敦厚本分之人。四爺安排他在戶部,司庫這樣的職務給他了。這樣的位置其實是相當緊要的,所以安排耶律楚材的長子放在這麼親信才能呆的位置,燕京又有金輪法王這樣的人物在,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回去,時間長了,心裏能不猜忌嗎?

    哪怕是耶律楚材在心裏把四爺恨的要死,但他也不能說出不叫兒子伺候母親或是不叫兒子當官的話。梁氏不去,那是避免彼此的尷尬的。也叫蘇氏和耶律鑄能在那邊面受尷尬。所以,他是欠着梁氏,但是梁氏不欠他的。他對着梁氏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可只要他兒子在新宋做官,在蒙古就得受攻訐。而且,這個耶律竑只怕對他的父親也不無怨懟,這些年這孩子在那邊在後母的眼色下過的只怕也不太順心,所以,從來沒有那種說為了我父親我抵死也不從不給你當官的念頭。然後就這樣了!還沒怎麼着呢,被排擠的已經給他這個兒子的信上有了透漏,怪有意思的。

    四爺就問恆兒說:「聽說過兒回來了。那去耶律家的事,叫他去辦吧。」

    要跟耶律楚才搭上關係。

    楊過跟耶律齊兩人的關係在那裏放着呢,又是小輩,楊過的身份夠,私人身份去辦,倒是方便很多。

    龍兒點頭:「這個身份合適。」

    正說着話呢,外面稟報說,楊過進宮請安了。

    幾年不見,有些不苟言笑了。四爺沒跟他寒暄,長成大小伙子了,也不需要囉嗦其他。給他差事他去辦,就這麼點事。

    楊過連猶豫都沒有,「那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

    走的時候看了龍兒一眼,但到底沒上前,也沒說的別的話,轉身就走了。

    龍兒挑眉,也沒言語,她也準備要走了:「我去南宋,該準備的爹爹就能準備了。尤其是郭都督那邊配合得從他們那邊打起郭夫人剛生了孩子,可別出了岔子!」

    這個不需要你來交代,只管去吧。

    林雨桐就說:「阿丑不在,你把莫愁帶上。」

    「阿丑明兒就到了。」龍兒說了一聲,「早上才得的消息。」阿丑那對爹媽真就雙宿雙飛去了,早不知道跑什麼地方了,明教沒解散,但這個教主卻是她的了。當時她爹走的時候,給她把教里清理了一遍,留下的都是順臣,凡是不服的,連骨灰都沒留下。她不認爹娘,卻要明教。她跪在龍兒面前,「姑娘救了我,對我比親人還親。我沒什麼能幫姑娘的,因為我沒幫姑娘的能力。可等我有了能力呢,我一定能幫姑娘更多。」她確實是在幫她,也確實是幫上忙了,所謂的明教在南宋和蒙古都傳教,但這個光明使者卻有了特定的志向,誰叫百姓過上好日子,誰便是光明使者。用這種辦法潛移默化的滲透,此時,她只怕離京城已經不遠了。

    「那你也把莫愁帶上。」林雨桐就說:「不帶上她,我跟你爹都不放心。」

    好吧!帶上就帶上。

    坐着馬車出了宮門,跟着人低聲稟報說是楊公子在路口站着。她掀開車帘子,果然,他就這麼站着,朝這邊看。她叫馬車停下來了,問說:「還有事嗎?」

    楊過低着頭沒言語。

    龍兒撩開車帘子:「上來吧!有話上來說。」

    楊過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剛才還冷肅的臉一瞬間便破冰了,輕快的跳上馬車,鑽進車廂。

    龍兒放下這帘子:「去蒙古的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楊過:「也沒什麼」他本也不是為了這個等在這裏的。頓了一下,他到底順着往下說了,「是為了金輪法王的事他這幾年一直在燕京」

    龍兒還當什麼事呢,是這個呀,她笑道:「這個人啊,其實說不上是個壞人。他自己本身還是盡職盡責的。當時貴由給他安排了差事的,怕是跟咱們的火|炮有關。這師徒倆這幾年在京城為了這個忙的不亦樂乎」說着,就有些忍俊不禁。

    楊過看着龍兒的笑顏,閃神了一瞬間,又趕緊收斂,怕對方看出來,也掩飾般的笑起來:「不會是那一對笨師徒,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已經把他們看的透透的。還在為了他們太子殿下安排的差事拼命呢吧!」

    龍兒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倒是一猜一個準。他們都快成了京城一景了。你可別主動招惹他們,就叫他們那麼晃着吧,他們在一天,咱們就得警醒一天。得叫下面的人把弦繃緊了。這兩人是我留下敲警鐘的,你別把他們再招惹回蒙古去,我這心就算是白費了。」

    楊過也不由的笑起來:「我不招惹,留下這兩個在燕京左近轉悠着也挺好,真挺可樂的。那天我回來的時候,那師徒偷偷的鑽林子呢要不是雕兄看那兩人鬼祟給我提醒,我都發現不了,不會以為咱們的秘密作坊在那裏吧。」

    龍兒又是一笑,馬車上氣氛還好。

    眼看到了趙王府了,楊過知道到了自己就得下車了。今日一別,她往南,他往北,再見面不知道又得過多久。忍了半晌了,他到底是問出來了:「南宋的瑞國公主要選駙馬了表姐你不着急吧?」

    龍兒展顏一笑:「我呀?不着急啊!」

    「那表姐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楊過拉住車門子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龍兒露出幾分迷茫來,「碰上了,覺得是對的那個人,那就行了。」

    「那要是碰不上呢?」楊過急忙問道。

    「碰不上」龍兒皺眉就道,「那我就等到八十歲」說着,她自己都笑了,「真的,要是等到八十歲能等到一個跟自己契合的人,那也值得。」

    楊過愣了一下,從馬車上下來,馬車從趙王府門前過去,踢踢踏踏的走遠了。

    完顏康從府里出來,正要去衙門,見兒子在門口發愣,就問說:「你這是怎麼了?」

    楊過回過神來,突然說了一句:「爹,給郭伯伯去信吧。就說姑娘家韶華易逝,接了郭芙回家去吧。當年的事,過去了。」

    完顏康『哦』了一聲,不明白兒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還沒等他問,就聽兒子又問了一聲:「爹,您要是一直都報不上孫子,您着急嗎?」

    完顏康好像覺得抓住點什麼了,就說:「你姓楊,我姓完顏。我到死都姓完顏,這便是我給我爹爹的交代。而我有了你,你又姓楊,這是我對楊家的交代。至於孫子,楊家的孫子,跟我完顏康有什麼關係?」

    這話一說,楊過心頭的某些東西一瞬間破了,就跟掙脫了枷鎖一般,他露出跟幾年前如出一轍的笑意來,看着他爹走遠之後,才撒了丫子追着龍兒的馬車而去,而馬車已經走遠了。但他心裏依舊是歡喜的,他就愣愣的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你能等到八十歲,我也能守到八十歲如果等到八十歲能等到,那我也沒有什麼要後悔的」

    轉天,兩輛馬車,一南一北而行,漸漸的遠離了燕京。

    隨着這兩人的離開,這天下的局勢,將再一次被扭動。

    而撬動局勢的兩人此刻站在觀景樓上,俯瞰着腳下的土地,這片土地會隨着兩人的腳步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山川依然壯麗,風景依舊如畫。

    兩人就這麼攜手站着,身後的案幾的畫冊被清風翻動,一頁一頁畫像,一副一副畫面,像是被風吹到了雲端。

    後面還有許多空白的畫紙,而前面的扉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添了一句話:時光不老,你我不散!斂財人生之新征程五月一號更新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本書三年的時間,在此刻,二零一九年四月三十日凌晨三點三十分畫上了句號。本來還想矯情的寫點什麼,但想想,四爺和桐桐的故事還在繼續,時光沒老,他們也沒散,想來,我們也不會散。那就五一相約斂財人生之新征程,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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