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
四爺在家各種不舒服了四五天,桐桐一天到晚的這裏給捏捏,那裏的給揉揉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終於舒服了,緩過氣了,又好好的伺候了桐桐四五天。
於是,兩人都歡喜了。
林雨桐都心疼壞了,回來吃頓餃子,給香的連吃了兩盤子。得有大半斤呢。牛肉餡兒的餃子吃這麼些當真是不算少了。晚飯都吃了這麼些了,夜裏加餐要是再給一晚牛肉麵,一樣能塞的下。沒過兩天,京城裏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又說該起個鍋子的,這個時候吃涮鍋最是有滋味。於是,擱在暖閣里又開始涮鍋。龍兒和恆兒吃飽了靠在凳子上歇了,後來來了個李莫愁,趕上人家吃了一半的飯點,她也不見外。加了碗筷,也不用別人招呼,她自己要了幾個她愛吃的,什麼寬粉呀,小白菜心呀,再就是牛肉魚丸往上端,四爺又跟着吃了一撥,等把李莫愁都吃飽了,他還拿着筷子夾菜呢:「下到鍋里了,不撈出來就可惜了。」
林雨桐給拿漏勺撈了就再不肯給他吃了:「……今兒我還滾了湯圓,晚上吃那個……」
好吧!
碗裏的吃完了就乖乖的放下筷子,特別乖巧。
林雨桐私下還偷偷說倆孩子,「你爹跟你們不能比。你們自己運功兩圈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但你爹……那是底子不好,等習武的時候都多大了……」巴拉巴拉的,就是告訴他們該怎麼照顧好他們的爹。
龍兒心裏呵呵噠,就說:趕明再出門,您陪着去。我也看出來的,我爹的不舒服,都是您給慣的。
說完人家顛了!
&丫頭片子頂嘴上來梆梆的。
龍兒出了門,回頭去看,她爹又『嬌弱』了,她娘在給揉肚子了。她心說,那肯定不是胃不舒服,怕是吃撐了。
阿丑就在邊上道:「官家和娘娘……真好!」
是啊!真好!可上哪找一個讓自己這麼慣着的人呢?
她收斂心神,轉移話題問阿丑:「感覺怎麼樣了?」
打從回來,當天晚上自家爹爹睡着之後,娘就過來看阿丑身上的蠱了。她也算是長了見識了,一劑藥下去,給胳膊上拉開那麼大一道口子,然後點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香爐,結果阿丑就疼的死去活來,要不是自己及時給她卸了下巴,她能咬了自己的舌頭。這種疼痛都能持續一個時辰,才見胳膊上的血管里,爬出一條白色的,跟頭髮絲似的東西來。她伸手要捏,娘給擋住了,「這東西但凡留下一點沒清理乾淨,要不了一盞茶就能長出一條更大的。」
然後就那麼看着那東西爬出來,奔着香爐而去。緊跟着一條兩天三條,一直到整整九十九條,阿丑的臉色白的都不像個活人了,這才算是好了。
儘管給止血了,但失血量也不少。隨後心口又疼了三天三夜,嘔出一大口黑血之後,這才好了。
這兩天一直吃着丸藥,但是運功習武半點也不滯澀。
&之前好多了。」阿丑就笑,「以前練功,總覺得哪裏不順暢,偏又察覺不出是哪裏。如今好了,感覺一天頂三天……」
那這可不是好了一點。她提醒說:「我娘說,蠱一旦破了,對方會遭到反噬。」
也就是說,對方會知道她再不受任何轄制了。如此,這些完全不能用邏輯揣測的人,誰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在正常人的邏輯里,這麼個釘子廢了,那頂多就是廢了。她當年年紀還小,又不可能知道明教的秘密,廢了就當廢棄了,不用便是。可在不太正常的人的邏輯里,會不會幹出再度對阿丑下手的事來,可說不準的。
阿丑:「……」好的!那些人如今想來,其實還是有些不大正常的。就像是自家那聖女娘,明知道不能生孩子,偏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你放在外面養也行呀,非要關在密室里。養在外面你捨不得,關在密室里一天一天的只留自己一個人,她就捨得?
龍兒又叮囑了些藥要按時吃,不舒服就要言語之類的話,阿丑都一一應着,就提醒說:「全真教的人已經到了兩天了。如今在比武場等着呢。」
哦!那就去吧。
全真出了這麼一個禍害,但說到底,怎麼處置,還得看全真教自己的。
楊過傳話,說的便是要見全真七子。那來的真就是全真七子,一個沒少。
沒多少年不見,感覺丘處機老了很多。不知道是功夫沒有更多的進益,還是心灰意冷,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所以,添了幾分老態。
龍兒到的時候,七人已經在坐了。見龍兒進來,其他人都起身了,就只丘處機比人慢了半拍,瞧着有些不大樂意的樣子。龍兒假裝沒看見,很客氣的跟馬鈺見禮,請人家坐下,又叫人奉茶。
如今的比武場,早不是當年那麼簡陋了。場地還是空曠,但三周建起來的看台,容納四五千人是沒有問題。這還是有座位的地方。單留出一面來,依舊是空地,裏面坐不下,外面站着也挺好。
而在比武場的正對面,是有一個朝聞閣獨屬的院子的。院子前後五進,裏面跟迷宮似的,且一水是女子,都出自巾幗營。
這些女子,每個人活動的區域都是有限的,別人的地盤你不知道路徑你也進不去。一旦發現違規,這輩子都休想踏出這院子一步。
而這些建築,不是花了國庫的銀子修建起來的。而是這十年間靠着自身盈利,修建起來的。
朝聞閣靠什麼盈利?
很多商家願意出銀子找朝聞閣買情報的,朝聞閣不買賣他們商業對手的情報,但是買賣別的信息。像是做絲綢買賣的,哪裏的桑田受災了,哪裏鬧流寇了,應該選哪一路走貨安全等等,根據不同的難度級別,收取佣金。商家也樂意,如此能減少行商的風險。
所以,朝聞閣是自負盈虧的。
只看這建築,便知道朝聞閣這些年到底賺了多少。
如今,龍兒招待全真七子的地方,便是龍兒自己的辦公場所。這邊有獨立的外院和會客正廳,私密性很好。
彼此落座,馬鈺便道:「不知道公主召喚,所謂何事?」
龍兒等婢女將茶盞放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幾位喝茶,這才道:「對全真教,宮裏是有話的。官家說,全真教對趙宋的忠心不容置疑。這也就是我今兒請各位來喝茶,卻不大張旗鼓的原因。」
馬鈺皺眉,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全真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裏。可人家並沒有計較!
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確定的跟孫不二對視了一眼。
孫不二就接茬問道:「敢問公主,可是我全真有哪裏做的不好。」
龍兒嘆了一口氣:「不是全真不好……」她說着就朝外面喊了一聲:「把人帶進來吧。」
阿丑帶着趙志敬從外面直接進來,後面跟着楊過。
全真七子這會子沒人注意跟進來的還有誰,一個個的都站起身來,一臉驚容的看着被押進來的趙志敬,這是……
王處一作為趙志敬的師傅,先問說:「你不是在山下採辦藥材嗎?如何會在這裏?」
全真教每年到了冬天,都會施藥。在此之前,得採購大批的藥材,趙志敬是每年都負責這事。這藥材需求量大,要品質好,所以有時候是一次性採購不齊的。從入了秋開始,到冬里落了雪,一兩個月的時間在外面也不稀奇。幾個人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叫人給這個大弟子傳信,叫他速速回來主持教里的事務。卻誰知,人竟然在這裏!還是以這樣的姿態被押上來了。
王處一當時就怒了,對着龍兒冷笑:「朝聞閣處事,也太過霸道!若是我全真弟子犯錯,我們自會以家規處置!朝聞閣擅自插手,這可不大地道。若是傳出去,叫江湖各門派都知道,朝聞閣已經插手各門各派的內務,怕是不大妥當吧。」
這便是威脅了。
龍兒還沒說話,馬鈺便抬手攔下還要說話的王處一,朝龍兒拱手:「不知這孽障可是犯了什麼大錯?採買藥材……可弄虛作假?可仗勢欺人?」
這些年全真教已經很少涉足江湖事了。連江湖事都不涉足,更遑論是朝堂之事。自有新宋以來,全真教便處處都打壓。馬鈺便看明白了,這朝堂之事,真不是江湖人能隨便插手的。之前的境況不同,有金人這世仇在,所以在抗金的前提上,這倒也都是小事。但若是仇敵消失了,自家還四處插手,那便真是有些惹人嫌了。因此,他甚至是押着丘師弟,叫他閉關修煉,等閒連外人都不見的。
連他們都是如此,對弟子的管束便更加嚴格。他也想不出,趙志敬他能幹出什麼事情來,驚動朝聞閣如此?
一直沒說話的楊過便道:「若只是弄虛作假仗勢欺人,苦主自會找縣衙。而縣衙若是查證屬實,便會發公函給貴教,公主連知道也不必知道,又如何會這麼興師動眾呢?」
馬鈺打量楊過,見他一副貴公子打扮,年紀不大,但若說這是那位皇子,年紀又偏大一些,他不由的疑惑:「請問公子是?」
阿丑在邊上道:「趙王獨子楊公子。」
趙王獨子?
完顏康的兒子……楊過?
哦!他們都屬於知"qingren",自然知道這個楊是怎麼來的。
楊過見介紹了,便過去見禮。因着完顏康曾經算是全真的弟子,這一點他對兒子沒有隱瞞。因此楊過對這七人行禮,很是規矩。
只丘處機冷哼一聲,撇過臉不願意搭理。
馬鈺忙道:「世子勿怪,我這師弟最是牛心左性。」
楊過撇嘴一笑,轉身徑直坐着去了。這些人最好就不要給什麼好臉,要不然他便是蹬鼻子上臉。
誰知楊過的這副桀驁樣子,刺激了丘處機。丘處機馬上想到當年的楊康,也是這麼一副不屑的表情瞧他,頓時就怒道:「我全真教的弟子,便是犯錯,是打是殺,那也是我全真教的事。還容不得別人插手!」說着,一巴掌就朝趙志敬抽了過去:「孽畜,你又幹什麼好事了。」
王處一嘴角抽抽,他的徒弟,他自己都捨不得這麼教訓,倒是丘師弟,二話不說就打。要打第二下的時候他果斷的攔了,「丘師弟先別急着動手。先聽聽這孽畜都幹了些什麼。打死了他是小,回頭這事問不清楚,倒是多了事端……」
丘處機這才罷了手,那邊趙志敬嘴角卻已經有鮮血蜿蜒流了下來。
馬鈺這才看向龍兒:「這孽畜到底做了什麼,還請公主明示。」
龍兒朝阿丑看了一眼,阿丑又出去了,再次進來就帶了完顏萍。
&龍去脈,你們聽這位完顏姑娘說吧。」龍兒說着,叫人給完顏萍搬了椅子,叫她坐了。
完顏萍沒見到她的姐姐,但是見了她的弟弟完顏道。完顏道已經長長一個翩翩少年郎,讀書習字,如今在燕京的一家學堂念書,不是那種考科舉的學堂,而是侍弄莊稼作物培植花卉的學堂。學裏人不多,但瞧着能在裏面的,都是淳樸厚道的孩子。他的眼睛乾淨透徹,沒沾染一點塵埃。看的出來,他被照看的很好。
她拘謹的站着,原想着,只要他好,一輩子不認也行。
但是他知道,他高興的朝自己走過來,拉自己去他的學捨去看。原來,並不曾有人刻意隱瞞他他的身世。他說:「我每年過年會去完顏莊。」
完顏莊,是金國皇族圈禁的地方。人不多,但地方着實不小。裏面田舍竟然,裏面有專門的收購處和供應處,可以拿自家的出產去換。
&們過的也挺好,便是辛苦一些,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受到一點作踐。」他笑着,「我很幸運,趙王對我很照顧。他把我帶回來,原本是養在趙王府的,趙王妃親自撫養我。後來,金國國破了,他又找到了母親的貼身嬤嬤,再後來,嬤嬤就是我的養娘,將我養大。他們給我了兩處莊子,幾處鋪子,日子也着實還好。」說着,便羞澀起來,「如今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說是跟我年紀相仿,趙王妃之前有問我的意思,想替我去求娶,我還說什麼時候回一次完顏莊,問問庶兄的意思。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姐姐的一天……那這事姐姐拿主意,我娶林家的姑娘,好不好?」
完顏萍被姐姐養的並不操心這些,如今卻被弟弟這麼依靠着,一瞬間心裏涌動起別樣的情緒來。她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但看着弟弟亮閃閃的眼睛,然後叫了馬車帶着她回家,拉着她去後面,告訴她:「……後花園兩處精緻的院子,我還想着這院子這麼空着怪可惜的。如今好了,不可惜了。收拾起來給二姐和大姐做閨房。」甚至興致勃勃的,告訴他哪裏種芭蕉,哪裏種一架薔薇。
家?
她以前以為她的家在深山裏的一處寨子,後來才知道,家並不是想的那樣。那裏充斥着欺騙荒誕。可這個地方,它乾淨的叫人想哭。
這次她出來,弟弟就站在門口,他說:「二姐,我等你回來。晚上叫嬤嬤燉了兔肉,去年我自己釀的梅花釀好了,我一會子就去挖出來。」
此刻,她想快點結束這裏的一切,她想回家。
於是,她把她看到的經歷過的,能說的都說了。
全真七子剛開始聽的雲裏霧裏,心裏還琢磨,這尹道長是哪個?全真教如今有這麼個人嗎?聽到後來,才都變了臉色。
王處一臉色都白了,指着趙志敬:「你…>
趙志敬將臉一扭:「是她勾|引我利用我的?!」
放屁!
你若不起色|心,誰又能勾|引誰?更何況,你這是霸佔了人家姑娘成十年。
完顏萍不管他們在說什麼,又繼續學那天的場景。
一句『背叛宋朝』出口,馬鈺身形都有些晃悠,好容易平靜下來,一雙眼睛直視過去:「你老實說……你都幹了什麼?」
趙志敬噗通一聲跪下:「師傅,師伯師叔……徒兒也是為了全真教上下……」
&真教上下?」丘處機的劍已經拔出來:「我全真教從無出過此等逆徒!」
&叔要處置我,便先處置師叔祖!」趙志敬抬起頭來,眼睛卻跟狼一般,惡狠狠的,充滿了狠厲與決絕:「師叔祖當年還是跟別人的女人通|奸呢,結果不也沒事?如今,師叔祖在蒙古,還收了蒙古丞相家的公子做弟子,難道這就不是叛國!」
全真七子頓時愣住了,誰都不知道該咋說了。
楊過也頗為無語,看向龍兒,目帶詢問:這是說周伯通嗎?
周伯通不是好些年已經沒有消息了嗎?原來在蒙古,還收了蒙古丞相家的公子。
話說,這蒙古丞相他還是知道的,那傢伙叫耶律楚材吧。爹爹整天嘴上掛的都是此人,好像是官人覺得當年叫這樣的人才走脫了,很有些可惜。
龍兒朝楊過點點頭,她早就知道此事。朝聞閣都有稟報的,但是周伯通那人……你拿規矩去套他?他的腦子跟正常人可從來都沒一樣過。
全真教拿這個老祖沒法子,也不能提這些過往的事。畢竟嘛,如今周伯通好歹還是全真教一面招牌。
這就是全真教的門面,如今你自家人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全真七子能不麻爪嗎?
規矩這東西,定下來就不許破了。破了,便不能服人。
當時若是按照門規處置了周伯通,那如今趙志敬也不會逮住這個把柄反駁。
丘處機是暴脾氣,實在無話可說了才道:「你師叔祖只是收弟子為徒,又不是背叛……」
&能保證他沒說了新宋要緊的事給他徒弟聽?」趙志敬就說:「便是說了官家娘娘公主王爺等人的相貌年紀,這難道就不是要緊的信息?那這又算不算背叛。」說着,他就喘着粗氣看向龍兒:「公主殿下,我不服。你們說我叛國,不能聽一人的一面之詞,拿出證據來再說話。若真是如此,我願意接受國法……在這事上,我要尋求朝聞閣的庇護……」
這種說法也是有緣故的。各個門派內私鬥這一現象也嚴重,幫規家法之下,難免有那蒙冤之人。好些人對原來的幫派心存怨懟,逃出來之後就尋求庇護。朝聞閣在調查之後,只要此人確實沒有作案犯科,也確實是有被冤枉,那便會出面幫着協調此事。
如今趙志敬要求,在沒有定他的罪之前,他確實有資格提這個要求。
可這個要求卻真真是打了全真教的臉了。趙志敬所言,那意思非常明確。他是害怕了,害怕全真教為了名聲,直接先處置了他。
他所犯的這些事,殺了都不為過。
好死不如賴活着,他是怕他今兒都活不過。但這話他提出來,便是龍兒不接承,全真教為了避嫌,也不會馬上要了他的命。
丘處機怒瞪王處一:「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
王處一的手抬起來,馬鈺一把攔了,只擺擺手,回頭對龍兒道:「公主覺得如何處置恰當,便如何處置……」
龍兒卻笑:「人呢,給你們帶回去。究竟想怎麼樣,那也是全真教的事。至於他的證據,幾位道長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七個人都沒說話,他們如何看不出來趙志敬狡辯的意思。
敢做不敢當的,都是孬種。
丘處機頂頂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聽了要將這孽徒交還給全真教,當時便道:「這種殺才,該活刮嘍!」
馬鈺卻明白這位公主的意思,這是對全真教網開一面了。全真教的名聲為什麼壞的,這屢屢的錯事都是出在男女之事上的,而且沒見識在江湖上都鬧的沸沸揚揚。這所謂的清明,早就敗光了。還有些人說,全真七子不犯錯,那是因為他們早前都是成了親有過孩子的。出家都是在人到中年之後的事了,知道女人的滋味那便不好奇了。所以,這所謂的道心修煉的好,倒是不如說是動不了道心了。還有那別有用心的更是道:「該叫全真教的小道士們都先還俗,成個親生個娃,等娃大了抱了孫子了,再回來當道士,那絕對一點事也出不了。」
這就很難聽了。
若是如今再把趙志敬這事公之於眾,全真當真就落寞了。沒有香火,人人視你們為淫|賊,走到哪都是唾棄的,那還存什麼教,早封閉山門或是乾脆解散算了。
這位公主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哪怕朝廷是打壓全真教的,但最後卻給了全真教一線生機。將這事用這樣的法子給壓下來了。這真真是手下留情,救了全真派了。
這個人情不領都不行。
馬鈺馬上鄭重的道:「全真教上下,感激不盡!」
結結實實的領下這個人情,這邊帶着人,告辭出去了。
阿丑幫着送客,裏面完顏萍就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道:「我……我……我姐姐她……都好嗎?」
龍兒叫她放心:「暫時無礙。另外,令姐並沒有懷孕,你無需擔心她的身體。」
這又是一個完顏萍沒有想到的。
如今她就想:姐姐到底那句話是真的?
一時間,便很有些失魂落魄,轉身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
楊過朝外看看,不見阿丑回來,便道:「那我……我去送送……」這姑娘這個樣子很容易出事的。
龍兒的眼眸暗了一下,隨即雲淡風輕的點頭,「去吧!」
楊過追了出去,跟完顏萍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姑娘抬起頭來,側臉看楊過,神采比之前好了許多。
龍兒看着兩人的背影怔怔的出神,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輕笑一聲。
阿丑回來便嘟着嘴:「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人……」她瞧見楊過跟完顏萍一路說着出去了,心裏不大得勁。整天圍着自家姑娘跑的,如今卻跟着別人。
呵呵!男人呀!
龍兒沒說話,岔開話題,「郭夫人沒問郭芙的事?」
&了。」阿丑理所當然的道,「只說跟楊公一見如故,要留下寨子陪伴一段時間,郭夫人便沒說其他的了。」
黃蓉是個聰明人,哪怕知道郭芙在寨子上的事有些不對,但如今他們因為江南七怪的事焦頭爛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藉機生事,女人不在身邊也好,只要保證在安全的地方,那就比留在外面叫人跟着操心好的多。
她甚至是提議說:「要不,把婆母也送到寨子去。」
安全呀!
這次是抓了師傅威脅,下次呢?
郭靖也有些心動,李萍卻不去:「靖兒只管放心。一則,家裏的安全有專人負責,是芙兒那丫頭老喜歡往外跑那才危險,我這老婆子,無外乎作坊家裏,家裏作坊,來來去去的都有人跟着,能有什麼危險。二則,便真到了成為你負擔的時候,娘知道該怎麼辦?」
寧死也不會連累兒子。
這話叫郭靖眼淚都快下來了。被師傅逼着這樣那樣……到了娘這裏,一切都是以他這個兒子為重,從不曾叫自己有任何的為難。
一肚子的委屈,看着這樣的娘,她幾乎是要脫口而出的,但到底是忍住了。
黃蓉卻不管這些,她便將這些事原原本本的給婆婆說:「……大師傅雖然教導了靖哥哥,對靖哥哥也是有恩。但如今卻這般的不明事理,以至於釀成如今這樣的禍事,當真是差點逼死靖哥哥……」
李萍皺眉,但卻沒馬上應和黃蓉的話,而是說郭靖:「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逾期不歸,該請罪的還是要請罪。便是官家要打要罰,你也要欣然接受,不可心存怨懟。至於大師傅,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如今你五位師傅還下落不明,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到塵埃落定了,娘會處理這件事。我兒只管安心做好你的事便是了,別的很不必煩心。」
郭靖一一應了,對黃蓉搖搖頭,不叫她再說這事。
李萍卻興致高了起來:「官家要給娘娘做生日,你們說咱們送什麼好?」
新宋建國十年,便是官家也從來沒有過過生日,這次卻破天荒的要給皇后做生日,那這當然得重視。
林雨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叫人放下話了:臣下以私人身份送的賀禮,她收。但價值卻有限制的!不能超過個人半個月的俸祿。而各州各府,以衙門的名義送來的,統統不收。
黃蓉本還說別叫婆婆操心了,叫人往桃花島去一趟,看是三尺高的珊瑚呢,還是各色的珍珠瑪瑙呢,這些玩意,自家一點也不缺。只管送就是了,絕對要壓下別人的風頭。
可這限制了價值,算算自家的,三個人的俸祿加起來,一個月也沒五十兩。一半的話便是二十五兩銀子。
用二十五兩銀子想辦法置辦壽禮送給皇后?
呵呵!二十五量銀子連一桌最上等的席面也置辦不起的。
李萍就說:「娘娘這意思,不就是說,看個人的心意嘛。我自己種的棉花,自己紡線織布,自己染的顏色,再自己動手給娘娘做一身衣裳鞋襪,想來娘娘也是歡喜的。」
黃蓉有點嫌棄的將那布料拎起來看了看,不是她太挑,實在是吧,皇后穿純棉的土布染的衣服嗎?
還是另外想想辦法吧。他們兩口子怎麼着也得在京城滯留到皇后過完生日。
那邊完顏康兩口子也商量呢,穆念慈如今越發的有王妃的范兒了,只要忽略掉在寨子裏的幾個人,她不過問完顏康外面的事,那日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兩口子的俸祿加起來一個月也就是二百來兩銀子,如今花一百多兩置辦壽禮……
穆念慈將一百二十兩銀子放在炕桌上,不停的用手扒拉:「那時候覺得一百多兩真是一筆大錢,如今再看……我真是想不到能買到什麼合適的?」她從頭上拿下一根金簪子來:「我這隻孔雀簪,光是金子就花了九兩九錢,更遑論這上面的寶石……」
拿一件像樣的首飾都買不起。
完顏康說她:「別老盯着什麼金銀珠寶,皇后也不缺那個。你看看外面有什麼稀罕的,奉上也就行了。」
那怎麼行?堂堂趙王呢,拿出來的東西不能力壓別人,你好意思嗎?
好傢夥,因着皇后要做生日的事,京城裏的生意陡然紅火起來了。
龍兒帶着恆兒兩人也逛呢,也得給娘準備生日禮物吧。
送什麼呢?先找找吧。
進了玉石鋪子,恆兒心說,找一塊沒雕琢的璞玉回去,我親自給雕個東西,不管是玩件還是收拾,都好。這種玉石不貴,應該是合適的。結果進了鋪子,這可好嘛。玉石沒見多少,石頭都快擺滿了。而且看的人還很多。
店裏的夥計說的口沫橫飛的:「……您看看這塊石頭,上面的這個白斑,像不像一頭曲起前蹄的鹿……這是祥瑞呀,十兩銀子一點也不貴,而且,這別的東西有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這石頭可都是天生天養的,絕對獨一無二。」
恆兒就探頭看了一眼,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上面有一塊抽象的白斑,石頭整個就跟雞蛋那麼大,放在一個古樸的匣子裏,下面還墊着紅色的綢緞。
他腦袋縮回來跟他姐低聲道:「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孩子從護城河邊撿的。」
八成是的。
因着圍着的人多,兩人也不在前面擠,往後頭去,看看有沒有沒開的玉石籽料。誰知道後面比前面還熱鬧。從後堂到後門,孩子們排着隊,等着掌柜的驗貨。每個人髒兮兮的,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有的提着籃子,有的用衣服兜着,個個帶來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清洗的乾乾淨淨的拿過來叫掌柜的過目。孩子們也機靈了,遇到好的石頭,想三瓜兩棗的給糊弄去,那人家可不干。真有那奇石,一二兩銀子掌柜的是樂意掏的。
兩人跟瞧熱鬧似的瞧了半天,都能想想的出將來收到的賀禮得是什麼樣的。但看着孩子們嬉笑歡喜的臉,個個拿了銀子都朝着皇宮的方向叩頭喊一聲:「娘娘是菩薩下凡,娘娘長命百姓。」聽着這話,倒是覺得,便是收了這樣的賀禮,那也沒什麼。
這一聲聲祝福,都是真誠的。
從這個鋪子出來,兩人對買到心儀的東西就不報期待了。
這路兩邊,都是叫賣『奇珍』的。有個老婆婆籃子裏的雞蛋都特別大,那是挑了一水的雙黃蛋,好幾個人掙着搶着買的。還有一莊稼漢,拎着只公雞。這公雞渾身的毛都是紅色,只頭頂雞冠附近有一圈白毛,一隻雞要價五兩,竟是也有人問價。
龍兒回去就說:「娘啊,您這辦壽宴的地方,還是露天的好。」
省的到時候雞飛狗跳的,這笑話就不必叫各國的使臣看了吧。
畢竟,那些使臣,才是這次的重頭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ps:原計劃要加更的,但孩子運動化開幕式表演要跳舞,跳那個拔蘿蔔,我家孩子當蘿蔔,服裝得自己做。老師把家長叫到學校領材料,我這種獨一無二的蘿蔔家長,最後留下來,老師又單獨教怎麼做這個衣服鞋子。我趕緊給碼完這一章,還給還孩子做裁剪縫衣服。可憐我以前只縫過紐扣。其實淘寶有那種衣服的,幾十塊錢就買了。但人家老師不讓,就得動手……一個孩子養下來,真差不多就無所不能了!吐槽一下,還得去忙。明兒給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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