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故事>
籠子裏兩隻海東青,都有些奄奄一息了。
這是誰幹的?
四爺的心裏第一時間就排除了老八。難道跟上次的事情一樣,是直郡王在後面操縱的?
隨即他又否認了這樣的猜測。直郡王沒這麼下作。而且直郡王對皇上的孝心不是假的,他就算要收拾老八,上次已經算是光明正大的將老八的給廢掉了。何苦多走一道手續。因此,這一定不是直郡王下的手。
不是直郡王還能是誰?
是十四嗎?十四沒有這樣的膽子。他愛蹦躂,但還不至於拿皇上做筏子。
正發愣呢。就聽見老九喊道:「老十四,你簡直太下作!」
顯然,老九不信這是老八乾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剛惹了皇上不愉快,現在哪裏還敢撩虎鬚,就算老八不顧着自己,難道還能不顧着宮裏的良妃娘娘和八福晉?所以,這事一定跟老八無關。
可是跟老八有利益衝突的,一個是直郡王,一個是老四,一個是老十四。
直郡王被關着,他第一個就排除了。而且直郡王在他們兄弟之間,威信一直就在,再怎麼也不會相信直郡王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九爺壓根就沒想過老四,不管老四有多不討喜,他的人品還是過硬的。他見不得別人有不法的事,那對自己只能是更嚴苛。這樣的下作事,跟他更是沒有絲毫的關係。
所以,只能是十四。十四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干不出來?這人壓根就沒有底線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個投機者。這是要將老八給徹底的壓下去啊。
就跟直郡王倒了,老八才能真的站直了是一個道理。只有老八倒了,老十四才算真的能自立起來。
所以,這大殿裏,在九爺喊了那麼一嗓子之後,倒是有九成覺得這是老十四乾的。
十四臉都白了,腿也軟了。
&阿瑪,冤枉。」十四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而康熙則捂着胸口,不管這是誰幹的,但都是出自於自己的兒子之手,怎能不叫人心寒。
老九說是十四乾的,他不信。他更傾向於這是老八自導自演的。
一方面,老八因為上次的事情,恨透了十四。另一方面,老八就是要叫人相信這都是十四的陰謀。朕這個皇帝能相信這一切最好,哪怕朕不相信,但在百官的心裏,老八還是那個賢王。甚至更成了一個悲情的賢王,一個被兄弟陷害的賢王。若是朕看透了他做的一切,還繼續的斥責他,那麼,他的處境也未必就比現在更難。只不過又多了一個被皇上打壓的悲情牌罷了。
一個受百官愛戴的,被皇上猜忌,被兄弟所不容的悲情賢王形象,將深入人心。
他這是將經營名聲的習慣,刻在了骨子裏了。
他對朕這個皇阿瑪還真是不留一點父子之情。
眾人就看着皇上捂着胸口,面色蒼白的往後倒去。
這下可真是嚇傻眾人了。
李德全一把扶住皇上,「宣太醫。」
馬齊和張廷玉作為上書房大臣,自是能上前。
四爺還是道:「三哥,兄弟們之中,如今你最長。上去看着吧。」
三爺腿都軟了。皇上要真是再這裏有個萬一,這還不得徹底的亂了啊。
四爺的話給他提了醒,皇上 病了,雖有忌諱,但沒道理一個上前的阿哥都沒有。要是都湧上去,未免人多手雜,但是自己一個人該是沒事的。再說了,自己是這些皇阿哥中現在年紀最長的人了。還真是責無旁貸了。
三爺抖着腿,戰戰兢兢的上前。
先將皇上安置在後面的內室里,又只留了皇子勛貴和三品以上的大員留下等,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揮退了。
十四心裏就更害怕了,這事真不是他幹的。就算要害老八,那也得等到自己有了真正的勢力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除了老八的口頭應諾,半點實在的都沒見,自己是瘋了還是傻了才會幹這樣的事情。
可是眾人看他的眼神,卻叫他覺得大事不好了。竟然是有這麼多的人相信老九說的話。
他跪在當地,一點也不敢起來。
五爺斥責九爺,「你也跪着去。」這個混蛋玩意,局勢尚且不明,你就這麼急着為老八鳴不平,叫別人怎麼想。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不是老八乾的。
說到底,還是老九太年輕,根本就不知道這裏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九爺不能面上駁了五爺的面子,再加上皇上剛才的樣子確實嚇人,而自己剛才不管不顧的叫喊,確實是有失妥當。於是只得狠狠的瞪了眼十四,跪在了他的身邊。
這大殿裏跪在兩個皇子阿哥,這些臣子自然是能多靠後叫有多靠後。
這個時候,真沒人敢冒頭。
皇上怒急攻心,這一暈倒,竟是整整三天。四爺感覺皇上的精神大不如前。
等皇上醒來,八爺一身風塵的從京城趕了過來,進來跪下就請罪,多餘的冤枉一句都不喊。
可越是這樣,越叫人覺得八爺委屈。
誰會在被皇上厭棄之後幹這樣的蠢事呢。這擺明了不是八爺的手筆嘛。
八爺是被冤枉的,深入很多人的心。
四爺眯着眼睛看八爺,這個人對人心和心性的把握,可謂是達到了極致。
皇上靠在榻上,沒有朝八爺看一眼,「朕與胤禩,今父子之情絕矣。」
八爺也十分愕然,再沒想到皇上說出這麼一句沒有絲毫迴旋餘地的話來。「皇阿瑪……」
四爺還是相信皇上的判斷的。皇上這是認定了老八了。
不用審問,不用探究,皇上堅持認定是老八。皇上也不會去審訊那些送鳥和養鳥的人,不用問也猜的出來,一審肯定是老十四乾的。
可實際上,老十四真沒這個膽子。
看着眾人愕然的眼神,四爺心道,至少老八還是成功了一部分的。因為大家的心裏都在替他委屈,替他不值。眾人心裏不免猜測,如今八爺這般被打壓,那麼上次推舉太子的事,是不是八爺也是被這麼冤枉的呢?
對於玩弄和操控人心的手段,四爺有些佩服八爺。
眾人在大殿裏守了皇上三天,直到現在,才被獲准離開。
皇上沒說處置十四,也沒說處置老九,這兩人在跪了三天之後,就被人架着,跟着眾人一起離開了。
四爺一進門,弘暉就迎了進來。「阿瑪,沒事吧?」這幾天,行宮的消息一點都打聽不出來,要不是這些叔叔們在裏面也都沒出來,他真的還以為阿瑪也出事了。
&事。」四爺神情和緩了些,「叫人關了府門,誰也不見。」
弘暉愣了愣,就趕緊應了下來。看來是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開始,弘暉還不知道自己阿瑪不想見誰,等到連着幾天十四叔都上門求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四叔,阿瑪回來沐浴以後,就進了禪房。不叫人打攪。」弘暉請抗不過十四在門口,只等將他請進來,「這沐浴齋戒,又進了禪房誦經。要是十四叔實在是有急事,侄兒進去叫一聲?」皇上身體不適的事情,弘暉自然是知道的。每天晚上,他和弘昀也會抄兩卷經書才睡。阿瑪想給皇上念經祈福是真的,但也確實是不想見十四叔。為皇上祈福,就不信十四叔敢打攪,非得將阿瑪給叫出來。
十四一愣,就知道老四為了什麼?這個時候,叫人不得不佩服老四的定力。
&就算了。」十四站起身,「別去打攪你阿瑪了,就叫他好好念經吧。」語氣里還帶着幾分不滿。
弘暉只當聽不出來,好聲好氣,客客氣氣的將十四送了出去。
他看着十四叔的背影,心道,這位叔叔,如今就跟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其實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還要什麼。全憑着一股子不甘心支着。他再這麼賣蠢下去,阿瑪的耐心可就徹底的耗盡了。
弘暉往禪房去,他剛才的話確實不是謊話。阿瑪確實沐浴齋戒之後就進了禪房。每天,他都隔着窗子將事情跟阿瑪稟報一遍。他相信阿瑪能聽得見。
只要叫阿瑪做到心中有數就行了。
四爺在裏面自然聽見弘暉的話了。他確實是在給皇上祈福。因為他在那天發現了一個現象,皇上的手已經抖的很厲害了。皇上真的老了。
這次一躺下,對於年紀大了,偏還要勞心勞力的老人來說,這樣的損傷只怕是大傷了元氣。
十四如今來找,這就證明他急了。真的急了。皇上沒斥責他,但是人的心裏卻將黑鍋給了他。
四爺心裡冷哼,這都是他自找的。
還真把老八當菩薩了。老八可能覺得已經失去聖心了,但卻更要得到大家的『人心』。
只要百官心裏,八爺還是八賢王,那他就還有機會。
他一手收拾了老十四,一手清洗身上的嫌疑。
他就是要叫所有人都覺得,他的『賢』招了皇上的忌諱,他是被冤枉的,是被打壓的。
他的能力和才情,叫皇上不得不防備了。
皇上說老八『揉奸成性』,這話其實是客觀的。
皇上要真對他像是對直郡王一樣,直接給圈了,那皇上可就真要背上迫害『賢王』的罪過了。
他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出手的。
而老九,則是充當了神助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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