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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親王跟金成安談話的時間並不長,從進門到出去,不到半個時辰。當然了,要真是關門說上半天的話,皇上該猜疑了。
貴武過來回了話,四爺就叫他下去歇着了。
林雨桐正指揮着幾個丫頭收拾屋子,這搬家重新佈置屋子還真是一個麻煩的事,零零碎碎的,看着總像哪哪都不合適。
&兒叫人給做幾個木槽子,種上一茬青菜,年後就能吃了。要是發蒜苗,估摸着能趕上過年。」林雨桐見四爺進來,就跟四爺說了一聲。如今,分給他們的人能用的真不多,滿打滿算三十個不到,其他那些都被林雨桐還給楚夫人了,愛給誰給誰去吧。
四爺應了一聲:「這個不急。家裏沒有得用的也不行,趕明我想想辦法。」
林雨桐一算還真是,自己身邊就四個丫頭,四爺身邊一個貴喜書房伺候,貴武管着外事。這一個府里要撐起來,里里外外的好幾套班子。也是最近這天實在是太冷了,凍的人沒法子出門,什麼都得往後緩着。
她想起什麼似得,低聲問四爺:「你說,這苗家將底牌藏這那麼嚴實,看來並沒有將什麼都給國公府。那你說,這苗家的舊人呢?就算是主子死絕了,那麼那些舊人了?橫不能有這麼大產業的人一個舊人都沒有留下吧。」
四爺就馬上明白林雨桐的意思:「苗姨娘肯定是沒了。」不是誰都跟甘氏一樣。再說了,金成安想要苗家的產業,就不會放苗家的主子活着離開他的視線。況且,那些書冊種藏着的地圖,真有活着離開不會不帶走這東西。「不過這舊人……倒確實應該小心的查問了。」說着,就叫了貴喜進來,低聲吩咐道:「去跟貴武說一聲,看能不能打聽到靖安侯常去什麼地方。」
貴喜應了一聲,縮着脖子鑽了出去。
林雨桐就懂了,靖安侯在眾人面前將苗家的事攤在明面上,這事做的想起來都覺得頗有深意。可這事她插不上手,還是干點力所能及的吧。於是叫了桂芳來:「將咱們存着的皮子翻出來,給你們四個連同貴喜貴武一人做兩身灰鼠皮的,給院子伺候的一人一身羊皮的。如果皮子不夠就去買,你一個人做不過來,就去找外面的裁縫。也不講究什麼繡花花色,只要抓緊做出來,這進進出出的,一個個的縮着肩膀,像個什麼樣子?」
四爺比較乾脆,「叫成衣鋪子的來,買現成的先湊活着。」
桂芳一算,都覺得心疼:「那這皮子……還自己做嗎?」
林雨桐就笑:「做!攏共也沒多少人。這自己過,就得有自己過的氣象。」
結果第二天,滿院子都是穿着新皮襖的下人。四爺跟林雨桐一早起來,要去給老太太問安,儘管前幾次的時候,都只是在花廳里坐坐,問一問伺候的丫頭婆子老太太的情況。
他們如今住的院子,只有兩個門跟着府里相連。一個是後花園,一個是垂花門一側的小拱門。通往後花園的門林雨桐早叫封死了。只有這一個小拱門,林雨桐安排了兩個婆子在這裏守着。拱門邊本身就有一排罩房,她將這最靠近拱門的罩房改成了門房。平日裏這小拱門是鎖着的,自家有人出去,必須從三喜這裏領了牌子才能過那邊院子。而那邊要有人進來,先得敲門,婆子們這才開門放人進來。進來後得在門房等着,不能亂走。等婆子叫了在這裏專門伺候的領路的小丫頭帶路,才能走動。
今兒兩人從小拱門進去,就是一條夾道,從夾道過去,進了另一個小拱門,就是世子夫妻住的院子。再穿過去,就是整個國公府的中路。往裏走,第四進才是老太太住的地方。
兩口子到的時候,世子夫妻剛從裏面出來。
小楚氏昨兒晚上打發人給林雨桐送了一籃子凍梨過去,回來就聽說東苑管的有多嚴。她倒是不覺得這樣的戒備有什麼不好的。管理的嚴了,就少生事端,在她看來是更方便了。如今見了林雨桐就笑了:「趕明我去你那邊取取經去。咱們妯娌還沒在一處說過話呢。」
林雨桐見四爺跟金守仁在一邊不知道嘀咕什麼,就轉過頭跟小楚氏客套:「哪天想過來,大嫂叫人隔着門給婆子們交代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偏了大嫂的好東西,要是不把壓箱底的拿出來,只怕說不過去呢。」
小楚氏就笑。她是個高挑爽利的美人,笑起來帶着幾分張揚,就見她眉梢高挑,「我可等着呢。你可別竟拿好話甜乎我。」說着,朝大廳里看了一眼,低聲道:「裏面還坐着一位呢。你不知道吧,如今齊家那位親家太太住過來了,說是二奶奶一個人孤單,住過來作伴了。」
林芳華住過來陪齊朵兒?這還真是……
林雨桐就明白小楚氏的意思了,這林芳華好歹是林家的女兒。「這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前幾天剛從林家搬到齊家別院,還真不知道如今住到家裏了。」
這就是說被林家掃地出門了。
&了,趕緊走吧,不冷啊,在門口嘚吧個沒完。」金守仁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林雨桐一抬頭,四爺已經站在台階上去了。
小楚氏就輕哼了一聲,對林雨桐低聲道:「這些爺們都一個德行,他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怎麼不說冷……」
林雨桐抿嘴笑笑,目送小楚氏離開。這才將手遞給四爺叫她扶着自己上台階。這台階儘管在廊下,可總感覺青石板凍的硬邦邦的,滑的很。
兩人進去,這次倒是見到了老太太。屋裏封閉的有些嚴實,為了不叫屋裏的味道難聞,又用了薰香,一進門,這氣味險些將人給打回來。
等林雨桐近前了,邊上的嬤嬤才小聲給躺着的老太太說是四少奶奶來了,老太太就伸出手要摸林雨桐的手。林雨桐眼裏的訝異一閃而過,這是看不見了吧。她把手伸過去,拉住老太太的手腕,一摸脈心裏就有數了。老太太這是青光眼,時間長了,現在也就能看見一點模糊的影子罷了。而且,在林雨桐看來,這老太太的眼睛已經沒有治療的必要了。要是照顧的好,老太太這壽命也就三五個月,就到了盡頭了。
這一晃神,她的手反而被老太太拉住了。上下的摩挲,「嗯!老四倒是有運道的。這媳婦皮肉最嫩,最滑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傳出去像什麼話。
邊上伺候的老嬤嬤尷尬的笑笑,老太太又開口了:「……奇怪……」她捏着林雨桐的手指一根根的摸,「……這裏硬……太剛性了……這好但也不好……但是個能安心過日子的人,比老二家的媳婦強,老二家的媳婦不是個安分的,守不住……」
老嬤嬤在邊上趕緊將林雨桐解救出來,「您老還沒給四奶奶見面禮呢。」
老太太一轉頭,找床頭上的柜子一指,「再把那套紅寶石的添上,那可是好東西……」
結果林雨桐糊裏糊塗的就從老太太這裏拿了兩份的見面禮,一套是翡翠的,水頭雖然不錯,但價值也就那麼回事了,這套紅寶石的倒真是好東西。
林雨桐最後還是忍不住叮囑老嬤嬤:「您給外間換氣的時候,將裏面的門上換上輕薄的帘子,多少能透氣,人帶着也舒服些。」
老嬤嬤驚訝的看了一眼林雨桐,就乾淨收斂心神垂下了眼瞼。
轉身出去的時候,瞥見齊朵兒在外廳一角的佛像跟前跪着呢。顯然是在祈福念經。林雨桐一嘆,這位倒是豁得出去。但這做戲做的……真有心孝順,在哪念經不一樣?再說了,她想利用老太太這事只怕是不成,老太太眼瞎心不瞎。而老太太的壽數大限將至啊!
回去後,林雨桐跟四爺將老太太的身體狀況說了,這人沒了,要守孝的。金成安如今的位子到時候要是因為守孝有了變動,那很多事情就不好說了。見四爺點頭,是往心裏去了,就轉移話題道:「老太太這是會摸骨看相?」
四爺對玄學這東西,還真沒有研究。不過這世上人們探究不明白的東西更多。也不能就將人家一棍子打死,說是迷信。他拉了林雨桐的手,摸了摸手指道:「有些書上是有這樣的記載,誰知道真假呢?」
林雨桐卻被吊起來興趣,「以後有機會一定學一學……」哪怕是去糊弄人呢。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兩人在屋裏翻騰,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書。快到午飯的時候了,香梨進來問中午想吃什麼,林雨桐還沒說話呢,貴武進在外面求見,說是恆親王妃下了帖子來,請林雨桐明兒去王府。
四爺叫貴武將帖子送進來。林雨桐這才緩緩的放下手裏的書,一點一點將書頁鋪平,「這麼急……」
貴武將帖子給四爺,四爺打開看了一眼,遞給林雨桐,「你看看,確實是王妃。」
是王妃,不是側妃。這叫林雨桐一時有些拿不準。
第二天早早的吃了飯,四爺親自送林雨桐過去,「你只管去,我就在附近的茶樓等着。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就去門口接你。」
林雨桐就失笑:「我就那麼不濟事?不過是見個王妃罷了。」咱見過的王妃多了。
李湘君得了信,就一邊叫張嬤嬤去接人,一邊叫人去通知甘側妃。
張嬤嬤嘆了一聲,只能早早的站在內院的門口等着。馬車在內院門口停了下來,她剛要上前去迎,就瞥見一邊的石壁後,何嬤嬤站在那裏靜靜的瞧着。
這一恍神,等轉過頭,就見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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