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椐行程安排,專家組一行人下了飛機後坐上早已等候的大巴開往喀什,從g30國道行駛,大約全程1430公里。.
原計劃需要六天的時間,然後再換車從喀什出發到吉根鄉大約還需要兩天,吉根鄉是唯一個離出現疫情塔什干距離較近些的地方。
塔什的小山村交通其為不便,到時候,專家組還需要背着行囊步行上一天,才能從吉根鄉到達那裏,路途辛苦,陳秋鴻在戰前動員會上已經詳細說明,大伙兒心裏都有數。
雖說隊伍的士氣很高,經過飛機上的事情後無論西醫還是中醫都已經不再各自為戰,相互之間有了溝通,可最讓組長陳天擔心是隊伍里幾個年紀大的前輩,他們是否能在這堅苦的旅途中吃得消。
要說怎麼陳天是個負責任的人,人剛一下飛機就把該想的困難,一件沒落的想了個遍,不過,看着嚴術幾個老前輩興致都很高,這個時候,也不便掃了他們的興。
等真正遇到問題了,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想到這兒,陳天也算心裏有了個底,掏出因為乘坐飛機而關閉的手機。
手機剛一打開,短訊聲就響了個不停,仔細一瞧原來是短訊呼,告知有人在關機時找他,而且都來源於一個人,到底是誰找他?而且,這麼着急,陳天不免疑惑起來。
按照號碼回撥了過去,嘟嘟了兩聲之後,電話通了,還沒待陳天開口相問,那一頭的趙清雪就跟連珠炮式問道:「陳天你怎麼回事?到現在才回電話,你不知道我找你很急嗎?」
「……」陳天被她問得一陣無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清雪在陳天的印象里一直以冰冷,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可這一次從她語氣中,陳天聽得出來,她真得很急。
什麼樣的急事能讓冰山融化,那一定是個要緊的事情,陳天也跟着急起來問道:「清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萱萱和欣欣留下個紙條,說是去看殭屍了。」趙清雪焦急的說道。
陳天一滯,深感欣欣的空虛寂寞冷,她竟會看殭屍和萱萱跑這麼遠來,愣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清雪,你知道她們坐的航班嗎?到時候,我去諮詢台去問一下,希望能找到她們。」
「不用了,我已經查過了,她們乘坐的飛機大約在中午十二點鐘到達,你一定要等到她們,勸說她們趕緊的回來。」趙清雪再三叮囑道。
陳天認真聽着,苦着搖了搖頭,心道:「這兩個丫頭要是那麼聽話,也不會偷偷從京都跑到這個地方來。」
可陳天明白,就算這件事情不為了趙清雪,他也要將這兩個丫給看好,畢竟,趙老爺子曾病重期間將萱萱託付給自己,暫且不去追究他是什麼目的,陳天都覺得自己有必要看好她。
欣欣更不用,張翰與自己經歷東北事件以後,兩人的感情親如兄弟,這個小魔女要是了什麼意外,就算張翰不怪自己,陳天也不會原諒自己。
陳天想着想着不免覺得頭痛,專家組接下來路程還有很長,如果現在分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身為這個組長,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陳天並不一個貪戀權力的人,專家組組長的這個位置更多的包含了陳秋鴻對於自己的殷殷期盼之情,所以,萬萬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
與趙清雪承諾後,掛掉電話,轉身便與專家組幾位老前輩找來,與他們商量起來,中醫組裏有嚴術,張老幾位前輩坐陣,而西醫組裏除了剛去醫院那位泰斗,就只剩下剛剛在飛機上喝止張博的老人。
在飛機陳天與他也簡單的交談過,知道老人名字叫韓進,是京都軍區醫院的主任級醫師,這次專程受軍方的委託奔赴疫區去救治病患。
中醫組嚴術和張老,陳天溝通起來都不會存在問題,可問題就在於,如何與西醫組韓進溝通,他雖說在飛機喝止了張博,但從心底來說,陳天也瞧得出來,他並不是太瞧得起自己。
隊伍好不容易之間好不容易,剛把冷凍的關係稍稍緩解,就遇到這檔子事,饒是陳天對新疆一行早有心理準備,到這會兒還是會頭隱隱的開始作痛。
「好了,你把我們找來,有什麼事嗎?」韓進在西醫組說話還有份量,陳天知道只要把他搞定,其他的事情都不會有問題。
越是一團亂麻的形勢,對於陳天來說就越不能亂,他穩了穩心神對着面前無論從年齡上,還是資歷上都要高出一大截的前輩的說:「我這裏出了些事情,可能暫時要脫離隊伍,你們看,是不是先帶隊伍出發,等我這裏事情處理完,立刻去追你們?」
嚴術和張老還沒來得及表態,韓進搶話道:「那怎麼行?你是我們這個專家組的組長,你臨陣脫逃讓我們該如何處理?」
臨陣脫逃?我是臨陣脫逃的人嗎?
陳天心中火苗噌得一下竄了出來,他沒想到韓進會把話說這麼難聽,好歹他也算是德高望重,怎麼遇到點事就小肚雞腸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韓前輩,你的話實在讓我很難接受,什麼叫我臨陣脫逃,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遇到些急事,要緊急處理一下。」陳天說得是實話,說起來當然也是理直氣壯。
可在老太太倒在馬路上都沒有敢扶的年代,就算陳天把實話說得理直氣壯也未必有人會信,韓進看也沒看他一眼,冷笑道:「早沒事,晚沒事,偏偏專家組剛到烏魯市,你就出了事,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嚴術和張老對視一眼,立刻明白這個叫韓進的老傢伙是藉機找陳天的麻煩。
陳天向來不怕惡人做惡,因為他會比惡人還要惡,讓那隻想欺負好人的惡人後悔為什麼會惹上了他,兩眸直視着韓進,冷笑道:「看來韓前輩的意見很大,如果要堅持,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韓進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陳天大有要撕破臉的架式,冷笑道:「那我也只能打電話給陳部長,實話實說了,當然我也知道你與陳部長的關係非同一般,不過嘛,我韓某人在京都也是認識些熟人,到時候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到時候可試試運氣,看陳秋鴻會不會出面保你。」
韓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把其他在一旁等車的專家組成員的都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這時,嚴術趕緊打起圓場道:「大家都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
「你錯了!」韓進冷臉看着嚴術,沒有絲毫打算給他面子的說道:「我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你覺得,我會跟這個剛出茅廬的毛頭小伙子吵架嗎?」
尼瑪,又是一個賣老資格的傢伙。
陳天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賣老資格,但凡有,都被他毫不留情教訓一通,出來混,老頭子早就跟他說過,碰見好人要懂謙虛,但要遇上壞人,你要比他更壞,更加的狂傲。
「韓進,嘴長你身上,我沒權管你去亂說,但做任何事情,我都問心無愧,現在,我也確實有緊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剛才算我通知了你,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完全可以找你認為管用的人去投訴我。」
陳天撂了一句話就再也不去理會這個自以為是的韓進,與張老和嚴術一道走向中醫組去交待一些事情,既然是談不攏,那也只能分道揚鑣了。
韓進討了個沒趣,他意識到這個陳天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要說他在京都的也算有些年頭,醫生這個圈子認識的人也不少,更重要的是,醫院方面更是讓他做為專家組西醫方面與張博的老師陳國良一道負責。
可沒想到的是,等到人一集合才發現,西醫組和中醫組還有一個總負責的組長,更要命的是這個組長還是在他看來胎毛未褪的年輕小子。
這讓他很不爽,被一個年輕人揮來喝去的讓他那張老臉還往那擱,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讓陳天知道自己的厲害,但如果要立威的話怎麼也找到個機會才行。
正好藉此機會,他站出來去陳天硬碰硬,可惜的是,陳天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更讓他鬱悶的是,這小子行事風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打起分道揚鑣的打算。
韓進起初只不過想確立威信,可威信沒確立下來,結果搞得中醫和西醫兩組人分裂,陳天是否能承擔這個責任他沒空理會,要是到時候有人追究下來,自己也肯定逃不開干係。
到時候,自己那麼多年的努力,職稱,人脈,工作,乃至他的家庭都會受到影響,以後再想在醫院有什麼前途無疑是痴人說夢。
年歲不饒人,他已經不年輕了,不可再像陳天那樣犯了錯還有機會去改正,他一但犯錯,估計這輩子就到此為止了。
面對現實,他決定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服這個軟。
這麼多年,能屈能伸的功夫韓進還學得有模有樣的,滿是褶子的老臉擠成了菊花狀,硬着頭皮走到陳天等人面前,笑着說道:「陳組長,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陳天深深被他的變臉絕技感到嘆服,他怎麼也沒想通的是,就在剛剛他們還吵得不可開交,就這一會功夫,韓進竟然能笑得如此燦爛跑到他的面前,說什麼兩人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你說呢?」陳天冷笑着問道:「我不覺得,我們剛才有誤會。」
韓進見自己給了陳天台階,陳天並沒有順勢和解,先是一愣繼而又哈哈大笑道:「陳組長,剛才我們之間的爭吵,完全是出於工作上,不帶有個人的意見,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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