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對於這樣神奇的力量早就領教過,他印象中,兩人一年之前的較量,那時的嚴謹並沒有給人一種寧靜,相反,使用太極中有了浮躁,有違本源的針灸之法,自然是比不過陳天。
而現在卻不同,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與積累,嚴謹的心態要比起以往要平和張多,再加上有陳天這座高山讓他仰望,慢慢地他學會了低調做人。
中醫也是一門修身養性的學科,它需要行醫者自身的修養要不斷的提高,往往醫術高超的老中醫,氣質由內而外的提升,讓人遠遠看上去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嚴大哥,果然非同一般了。」陳天暗自讚嘆,差點就豎起大姆指當眾夸上一夸,可他也知道,嚴謹凝神聚氣也正是為了讓氣場能夠震得住場面,生怕自己的讚賞會打攪他。
嚴謹好歹也算一派之主,主事之人,實力自然是有,更何況這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是要讓崔美珍瞧瞧,他們嚴家也不是善與之輩。
崔美珍起初並沒有把這個整天沒事兒就跟陳天屁股後面亂轉的傢伙放在眼裏,以為他只是一個搖旗鼓擂的嘍羅級的人物,可沒想到的是,當他站出來小露一手之後,崔美珍直恨自己大意,由於事先的輕敵,完全沒有去調查這個整天嘻嘻哈哈沒有正經的傢伙。
她的暗自後悔,嚴謹可沒太放在心上,他的眼中也只有病人,緩步向病人走過去,病人也正是來藏密宗求醫問藥病人,當嚴謹緩緩走過來時,他們完全是被他身上那股獨特卻寧靜的氣息所折服。
不但沒有陌生的畏懼,反而到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眼眸閃動的期盼的那一刻,完全忘了病痛給他們帶來的傷害。
醫生就是病人的天,他們希望遇到一個神醫能將他們身上的病能治好,而能將自己的完全託付給一個陌生的醫生,這就完全是因為一種難以言表的信賴。
他們的信賴並非泛濫的,而是與醫生接觸的那一刻,而這名醫生能讓他們能夠安靜下來,能夠忘記病痛。
「醫生……」年紀大約六十多歲,眼眸里透着渴望,病痛已將他折磨的欲生欲死之時,遇到了嚴謹,他黯淡的眼眸里忽然閃動的精光。
嚴謹伸出手握着患者的枯瘦的手,觀察了一下病人的身體,緩緩道:「不要說話,把情緒放輕鬆,一切都會好的。」
病人似乎完全相信了嚴謹,聽話的點了點頭,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用寧靜的眼神望着他。
崔美珍是個行家,她自問不用說話光是靠行為就能夠讓病人完全折服於自己的魅力之下完全是做不到的,她心底開始有了擔心。
嚴謹仍然沒有收手的意思,繼續檢查着病人的身體,當看到病人後背處一塊用火鉗燙過的傷疤,怒道:「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給他治病的?」
「這裏的醫生說了,這裏火療之術,幫助我驅除身體裏的邪毒。」病人病勢沉重連說話都是氣若遊絲。
嚴謹並不知道藏密宗的到底有那些邪門歪術,可他明白,醫者父母心,有那家父母會用如此的方式去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怕理由再合理也逃避不了千夫所指。
怒罵道:「你們有沒有人性,良心難道被狗給吃了嗎?」
這樣的怒罵從嚴謹口中說了出來,陳天還是頭一次聽到,不免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要換作自己見到這般情景也會毫不客氣指着那些良心泯滅的巫醫大罵一通。
在場的藏密宗的門徒似乎被嚴謹的氣勢所嚇倒,完全不敢吱氣,把腦袋縮進了脖子裏,誰也不多說一句廢話,生怕嚴謹將自己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泄到他一人的身上。
引火燒身的事情,沒人願意這樣做,可是在場的病人都不約而同拍起了巴掌,有得甚至給嚴謹鼓起掌來。
嚴謹對於眼前病人的支持,似乎並沒有太多反應,完全進入狀態的他,完全把目光投向了病重的患者一人,認真的診了診脈。
眼眸里泛着晶瑩的對患者說道:「老人家,你還是到對面的醫館去診治,我不收你診金,在這裏只會耽誤你的病情。」
病重的患者完全相信了嚴謹所說的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嚴謹不經意之間犯了同行的大忌,竟然跑到他們的醫館來搶病人,而且還是當着他們的面來搶,完全就無視他們的存在。
在場的藏密宗的門徒都很憤怒,目光都滿滿的都是怒火,崔美珍也失去了平時的優雅,冷着一張俏臉上前阻攔道:「嚴醫生,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違行規?」
嚴謹毫無憐香惜玉的打開她的手,指着病重的病人怒斥道:「你們作為一名醫生,竟然罔顧人命,用所謂的火療術將本來就被病痛所折磨的病人折磨成這樣,你們到底還沒有人性?」
「你的話嚴重了,我們有我們的治療方法,這個似乎用不着你來過問。」崔美珍漲紅着臉與嚴謹據理力爭道:「我們是醫生,自然有你所說的職業素養……」
「我有說職業素養嗎?我是在說,你們根本就沒病人當親人……」嚴謹就像被點燃的油桶,像連珠炮一般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對着崔美珍就是一通開火。
崔美珍見他目眥盡裂要吃人樣子完全嚇懵了,眼眸裏頭一回閃動了畏懼的神色。
嚴謹眼睛泛着血紅,氣呼呼的樣子,鼻孔里噴着粗氣,這樣的情景,就連陳天也沒有見過,可他並沒有上前阻攔,他看到嚴謹身上的閃光點。
而正是這個閃光點讓陳天感動,這個閃光點也正是一個醫生的良知。
做一名有醫術的醫生並不難,難就難在,做一個有良知的醫生,這不僅僅是一個口號,隨便說說就算的,是需要每一個醫生的從業者去用自己的行為去詮釋。
「醫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全家沒齒難忘。」病患的家屬也被嚴謹的話感動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掩面而泣的樣子讓在場的但凡有良心的人都忍不住流淚。
嚴謹上前將病人家屬拉了起來,勸說道:「你們不用要這樣,我們是醫生,不是神佛不需要你們跪拜才會明白你們的虔誠,我們需要更多的是理解與支持。」
病人家屬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望着滔滔不絕的嚴謹,站起身來認真的感謝了一番。
「好了,你們帶着病人到對面的醫館去治療吧。」嚴謹春風化雨般的勸說着病人,而他這一做法,讓在場的密藏宗還有以崔美珍為首的韓醫敢怒不敢言。
陳天見他這般,眼眸一亮,當即贊道:「霸氣!」
嚴謹很是淡定衝着陳天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道:「陳天,上門搶病人,這樣做是不是太厚道了吧?」
陳天不用看也知道來者定是板田多野,這傢伙總是無處不在,只要有他的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麻煩,不過陳天倒也不擔心,收拾他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厚道?對你這種人,你擔得起嗎?」陳天望着他冷笑道。
板田多野怒了,臉色很不好看道:「什麼叫我這種人,請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是那種人?」
「一個整天不務正業的傢伙,自以為自己是個醫生,其實幹出來的事情比起流氓還不如的傢伙。」陳天毫不客氣的指出,板田多野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很明顯,怒氣已經直貫他的腦門。
板田多野臉色陰沉,樣子十分的難看,他從崔美珍那裏得知,陳天和嚴謹上門來鬧事,對於嚴謹,他自然是不怕,可對於陳天,他卻不得不防。
他認為,一個能與他並稱為天才的醫生並不會只是無能的草包,自己的計劃,正一步步向這個叫陳天的傢伙展開,可並不代表,這傢伙上門挑釁,自己就一定要咽下這口惡氣。
打人都不打臉,陳天上門踢館,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臉,如果忍了,還算是男人嗎?
「陳天,你有什麼招術都給我使出來,今天我們就在這裏一較高下。」板田多野顯然是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對陳天挑戰道。
陳天對於他的挑戰,淡淡的笑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兩人劍拔弩張,完全是要拼命的架式,在讓在場的目光瞬間從嚴謹身上吸引了過去,兩人散發出光芒之所以耀眼,完全不是嚴謹黑夜的星光可以比擬的。
「你們都瘋了嗎?」崔美珍見兩人就要一試高下,立刻出面阻止道:「板田君,你難道會因小失大嗎?」
她的阻止不止提醒了板田多野也提醒了陳天,陳天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崔美珍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的這一次訪問團的目的難道是打垮華夏的中醫,從而取而代之?」
被陳天猜中心事的板田多野,這一會兒完全沒有以往的偽裝,直言不諱獰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打垮華夏的中醫。」
「這就是你處處針對我的原因,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追求萱萱的原因?」陳天直擊要害的說道,讓板田多野有些無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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