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抹了抹眼淚,強自鎮定說道:「有事嗎,我準備洗澡了。」
聽聲音,似乎難以聽出她哭過。
厲司承的眸色微沉,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演技,還不錯。
想了想,低沉的嗓音才響起:「我想上洗手間,你先出來一下。」
「外面也有洗手間!」
「有人。」
裏面沉默了一下,約莫又是十幾秒之後,門才從裏面被打開。
蘇千瓷刻意低着頭,想要擦着他的身體過去,卻被厲司承拉住了手。
「幹嘛?」蘇千瓷的聲音,有些低,有些啞,帶着些許的壓抑。
「陪我坐坐。」說着,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將她拉到了床邊,坐下。
蘇千瓷有些不情願,雙手掙扎着,眼眶卻更紅。
「哭什麼。」厲司承聲音難得放柔了一些,略微粗礪的大手,抹去她眼角滲出的淚,冷沉的眸中泛過一抹自責,「別哭了。」
厲司承不說還好,一說,蘇千瓷就越發控制不住了。
眼淚,在臉上肆意橫行。
蘇千瓷用力拍開他的手,想要站起身來走人,又被他強行按了下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厲司承說。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只要她願意,只要她願意……
但是,這話聽在蘇千瓷的耳中,又儼然變了味。
「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唇邊勾起一抹苦笑。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厲司承喜歡的、愛的,一直都是唐夢穎,而她,充其量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僅此而已。
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不是嗎?
深深呼吸一口氣,蘇千瓷鼓足了勇氣,臉上勉強出現一抹颯然的笑容,強作冷靜道:「厲先生,我們……提前離婚吧。」
蘇千瓷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澆滅了厲司承心裏疼惜的火焰。
臉色一沉,厲司承的身周溫度驟然降下了不少。
那原本難得的柔和,全部上了西天餵了鬼。
「你上次,不也是想找我談這件事情嗎?現在,我成全你們……」
厲司承臉色冷漠到了幾乎結冰,握着她小手的手掌,驀然收緊,「不可能。」
蘇千瓷吃疼,皺了皺眉。
看到他這樣冷漠危險的模樣,反而所有眼淚都收了起來,看着他將他的手強行掰開,「我們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他有他的愛人,他的私生活。
而她,充其量只是他用來擋住爺爺的炮灰而已。
現在,厲媽媽那麼喜歡唐夢穎,讓她在厲爸爸耳邊多多美言幾句,老爺子再被厲爸爸勸說,不見得不會同意。
再怎麼樣,也比他們現在空有軀殼的婚姻來得強,不是嗎?
厲司承看着她冷靜認真的神色,眼眸染上了幾分陰鷙,突然,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帶着譏諷,帶着危險。
「有沒有意思,我說了才算。」厲司承鬆開她的手,站起身,眸色陰冷,周身的氣場幾乎要將她衝撞得潰不成軍,「離婚合約是你先開始的,現在我說了算,而你……沒有喊停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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