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銘此刻,坐在一個桌子的面前,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夾棉外套,裏面是薄薄的真絲睡衣,手被打着石膏,掛在脖子上。
褲子穿着的也是薄薄的真絲睡褲,深紫色的綢緞,在日光燈下微微泛着光,看起來貴氣逼人,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只是腳上穿着的只是一雙普通的棉鞋,看起來……嗯,有些落魄,有些狼狽。
更讓人覺得心酸的還是歐銘的那一雙眼。
原本應該璀璨明亮的桃花眼,在這一刻,空洞無神,而且毫無焦距。
就好像是……布娃娃的眼睛。
沒有靈魂,灰暗的一片。
余里里腳步下意識地放緩下來,朝着裏面走進去,看見這樣的歐銘,心裏發酸發苦。
明明她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看不見。
只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康城才對嗎?
而且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住院才對吧?
這算是什麼事兒?
裏面有警察在聊天,看見余里里進來,其中一個立馬眼睛一亮,喊道:「余小姐是吧,你是來接歐先生吧?」
聽見警察的話,歐銘很顯然微微一頓,偏頭朝着余里里這邊,面對着她。
余里里聽見警察的話,微微一笑,道:「我是余里里,稍等一下。」
歐銘面對着余里里的前方,朝着她伸出手來。
然,余里里就在看見他的那一隻手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看着他這樣自然而然朝着她伸出來的手,余里里的心口,突突地疼。
歐銘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卻是輕而易舉波動了她的情緒。
這個傢伙……真噁心!
很快,余里里就抬起頭來,自動忽略了他的手,假裝沒看到一樣,看向警察,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十點鐘的時候吧,我們在路上看見他遊蕩,就把他帶回來了。」一個警察說道,臉上帶着怪責,「不是我說你們年輕人啊,怎麼可以放任一個盲人在外面到處走呢,還好沒出事,要是出了事,誰擔得起啊?」
是的,誰都擔不起。
但是,這樣的責任不應該是她余里里來擔。
余里里的目光終於重新落到了歐銘身上,看着他依然朝着自己伸出來的手,道:「你怎麼到這裏來的?」
歐銘沒有說話,伸出手,朝着余里里抓過來。
余里里看着,腳步輕而易舉往後一挪,歐銘隨即就撲了個空。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要住院嗎?醫生同意你出院了?」余里里的口氣不太好,聽起來,非常的嫌棄。
聽見余里里這樣的口氣,周圍原本還以為她會很快將人接走的警察們,面面相覷。
然而,歐銘卻依然沒有說話,紅潤的唇線抿成一條線,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余里里的口氣更不好了,像是發脾氣了一樣地吼道:「你從康城過來,你爸媽知道嗎?」
依然沒有任何的回答,歐銘就像是啞巴了一樣,一個字都不肯說。
余里里更是覺得心口火氣升騰,咬牙道:「該找誰你找誰去,你報我的電話號碼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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