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片刻,兩邊都沒有先說話。
合作夥伴也因為歐銘接了電話而沒有再開口,靜靜地等着他。
余里里聽見那邊的安靜,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輕輕啜泣出聲。
歐銘早就猜到了是誰,可聽見這聲音,還是止不住地難受。
是她。
她終於還是來找他了。
欠了一大堆債務,余里里根本走投無路。
但是,她再次找他,還是因為錢。
因為那骯髒惡臭的錢。
幾十萬,對他來說只是零錢罷了,但是卻能將他以前手心裏的寶貝,逼到這種地步。
多可笑。
歐銘收緊了手,深褐色的眼眸之中,難以言喻的複雜,一層蓋過一層,晦澀不明。
半晌,才開口,問道:「哪位?」
冷漠疏遠的兩個字,猶若冷箭一樣穿刺了余里里的心臟。
手一抖,余里里將手機拿到面前,掛斷。
通話時長,1分33秒。
短暫的時間,對余里里來說卻都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
遙遠,疏離。
深深吸了一口氣,余里里報了警。
-
電話傳來了忙音,歐銘深褐色的眸子,更像是被蓋上了好幾層飛揚的沙石,難以看清其中真正情緒。
她,什麼都沒說。
看着這個陌生號碼,歐銘按了新建聯繫人。
暱稱備註:賤人。
「歐少,如果確認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約吧,希望合作愉快。」
歐銘將手機收起來,臉上聚起禮貌的笑容,卻不達眼底。
將合約拿過來,一頁一頁翻看,但是腦子卻是一片渾濁,終究還是沒有耐着性子看完,大筆一揮,簽下了名字。
「我有點急事,先走了,小周,招待好王總。」歐銘站起身來,身形高大,站起來,自有一番壓迫感逼來。
「是。」
歐銘大步邁出包廂,拿起手機來,撥給了帝都分部助理,「查一下余里里現狀。」
許晟一怔,問道:「現在?」
「嗯。」
「是。」
……
警察到來公寓,看了一下之後,最終判定成惡意損害私人財產。
查了一下監控,發現左岸的幾個人全身上下都包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到臉,還戴着帽子也不是熟悉的人,是趁着保安不注意的時候用門卡開門進來的。
余里里一口咬定肯定跟李德或者李德的老婆有關係。
警察連夜追查,領着余里里一起到了醫院去找人。
李德跟妻子正在吃飯,聽說了余里里的情況之後,抱手冷笑,說道:「看來是有人看不過去了,幫我報仇了,又或者說你勾引我的男人不只是我老公一個人,所以被人報復了吧?」
余里里氣極,反笑一聲:「你以為僱人來找我麻煩就天衣無縫了嗎?除了你我可想不到誰會報復我,有本事你長得漂亮一點啊,人丑還多作怪!」
李太太更是氣紅了眼,怒吼:「賤人,別太過份了!」
「賤人說誰?」余里里冷眼看着她,「你把我家弄成那樣,我的照片,我的電腦,還偷走了我的日記本……」越是說,聲音越是顫了,紅着眼瞪着她,「快把東西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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