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朝着裏面跑去,走到沙發邊上的時候,小小的身子趔趄了一下。
厲司承在後面看得一驚,忍俊不禁,提醒道:「小心點。」
小傢伙背對着厲司承這邊,臉上更是紅了紅,低着頭,小跑着就進去了。
歐銘也是失笑,調侃道:「跟你小時候還真是一模一樣,他這是第一次叫你爸爸?」
「嗯。」厲司承唇邊漾開了一抹弧度,冷沉的眸子更柔,「第一次,感覺還不錯。」
這個小傢伙,性格真是……可愛。
難道他就是故意不叫他,就是為了等到他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厲司承漆黑的深瞳更柔,轉頭,卻發現歐銘眼底羨慕更深,唇邊掛笑,可是眸底卻是說不出的落寞。
興許別人看不出歐銘的情緒,但是厲司承認識他二十多年,早已經對他了如指掌。
這樣的情緒,厲司承不由得眉頭一皺,邁步上前,道:「走吧。」
老宅門前不遠處的小湖已經有許多年了。
小的時候,歐銘跟厲司承就喜歡在邊上的草地上坐着聊天說話。
白日,坐着釣魚曬太陽。
夜時,仰躺望滿天星辰。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大學畢業。
畢業以後,歐銘去了歐洲進修,厲司承自己創業發展公司,相聚在這裏的日子越來越少。
再一次躺在了這個地方,兩個人的心裏都是無限感慨。
「老二。」
「嗯。」厲司承雙手枕在腦袋上,望着天空應了一聲。
如今的康城已經是一線城市,以往有的滿天星辰,已經不復存在,漆黑的夜空,現在只有點點亮芒掛着,看起來蕭瑟又寂寥。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周邊有小蟲鳴叫的聲音,清風徐來,涼爽愜意。
厲司承望着夜空,緩緩開口:「這次在帝都,遇見誰了?」
歐銘聞言一怔,轉頭來看向厲司承,半晌,才輕笑一聲:「你屬蛔蟲啊?」
厲司承唇角勾起,問:「余里里?」
「嗯,」提起這個名字,歐銘眸色越發深諳,轉頭重新看向天空,黑暗之中,仿佛出現了一張笑臉,帶着嬌蠻的笑,正挑釁望着他,「是她。」
「她肯定過得不好。」
歐銘更是笑了,「你怎麼知道?」
「離了你,她就不能過得好。」
「嘖,這比我還狠,我好歹沒想過讓她過得不好,」歐銘搖了搖頭,將手從腦袋低下拿出來,聲音悠遠落寞,「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原因嗎?」
「那個女人流產了。」
「嗯,四年來,我一直以為是我害的,是我把我自己的孩子給活生生壓死了。」歐銘聲音帶上幾分哽咽,在唯一的好兄弟面前,歐銘全然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側頭看過來,道:「但是,事實上……她吃了藥,她打算把孩子藥流了,是雙胞胎,兩個孩子……」
厲司承感覺心口被突然敲擊了一下一樣,心底深處,怒火難以遏制傾巢而出!
雙胞胎!
居然是兩個孩子!
厲司承突然知道了歐銘剛剛的羨慕是因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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