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震搬出了人族大義來求妖皇妖丹,柳長生反而是不好直接拒絕。
「還真當這妖皇妖丹是大風颳來的!」
柳長生暗自腹誹了一句,以他如今的神通,想要擊殺普通的初階、中階妖皇,並不是難看,可妖皇強者也並非遍地皆是,他手中妖皇妖丹雖多,卻全是在廝殺爭鬥中得來,乃是用命搏來之物,豈能隨便施個禮,說上兩句軟話就奉上一枚?何況這燕贏自己從未見過,憑什麼要幫他?
至於多一名化神修士,人族扛過獸劫的希望就大上一分,更如放屁一般,若是每個化神修士都像自己一般和妖族一次次硬碰砰地拼命,獸劫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剛萌芽就被掐滅了。
何況,每一次獸劫,都是人族化神修士和妖族妖皇強者默許和支持之下的一次博弈,修仙資源就這麼多,人口、妖獸、雙方修士的數量卻比資源的增長要快數倍,若不加以控制,若不大肆屠滅,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而此次獸劫,大燕王朝之所以能在妖獸大軍的一次次圍攻之下堅持到現在,出力最大的並不是大燕皇族,而是以天師府為首的數百個大小宗門和萬千散修。
大燕皇族多一名化神修士,實力增長,只能讓大燕皇族多幾分安穩,讓「皇位」更穩一些,對於整個大燕王朝之內的修士和黎民來說,並不一定有好處,除非燕贏會帶領着大燕皇族與妖獸大軍硬碰硬地殺上幾場。
看到柳長生若有所思,沉默不語,燕靈兒秀眉一顰,不悅地說道:「不就是一枚妖皇妖丹嗎,我聽說你手中有好幾枚呢,你堂堂仙人不會如此小氣吧?」
被柳長生拒絕,她一直心頭有火,再看到燕震衝着柳長生卑躬屈膝地施禮乞求,心中更怒。
「靈兒,休要胡說,還不快向柳道友賠罪!」
燕震面色一沉地呵斥道。
「我向他賠罪?」
燕靈兒兩眼一瞪,鼻中冷哼了一聲,氣哼哼地說道:「憑什麼?我說得有錯嗎,請他當國師,他推脫,請他傳授我幾招術法,他推脫,向他借一枚妖丹,他又推脫,他乃我大燕王朝臣民,如今我大燕王朝用他之時,他不該出一份力嗎?」
此語一出,燕震的臉色更是難看,這番話語若是對俗世中的王朝將領來說,倒還說得過去,可對一名神通強大的修士來說,簡直是白痴之言,更何況,妖丹之事柳長生顯然還在猶豫之中,她卻先替柳長生拒絕了,這還讓柳長生如何肯送出妖丹?
「白生了一副好面孔!」
柳長生斜睨了一眼燕靈兒,對此女的好印象瞬間改觀。
像這樣的刁蠻公主,還真是無福消受。
「這個……抱歉,燕某教女無方,還請柳道友見諒!」
燕震強自擠出一抹笑臉,心中尷尬之極。
柳長生卻是擺了擺手,並不在意般說道:「靈兒姑娘快人快語,身為大燕子民,的確應該為大燕出一份力!」
此語一出,燕震不由一愣,就連燕靈兒也是一愣,心中的怒火莫名地就消了幾分。
沒想到,柳長生卻又說道:「聽聞雲空真人乃是燕皇一脈,以他的境界和神通,想要斬殺一兩隻妖皇境妖物並不是難事,燕皇何必捨近求遠呢?」
「這……雲空老祖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
燕震愈加尷尬,不是沒去求過,燕霽雲先後去過數趟,卻連雲空真人的面都沒見過,至於雲空真人是不是在閉關,燕皇一脈竟是不清楚,不過,燕皇一脈從雲空真人手中得到的好處太多,雲空真人的地位又高,即使有人心中不滿,也不敢像燕靈兒這般跑到雲空真人面前去抱怨。
燕靈兒心頭剛剛按下的怒火再次升騰了起來,一時間卻又無言以對,身為化神中期境界的強者,身為燕皇一脈,雲空真人都不去幫燕贏獵取妖皇妖丹,柳長生憑什麼相幫?
「柳某手中的確有妖皇妖丹,可柳某一來要提升自身境界,二來御下有多隻靈獸,消耗大,沒有多餘的妖丹贈人,這樣吧,燕皇若是知道大燕王朝境內何處有妖皇境妖物,不妨帶上燕皇一脈的元嬰修士隨柳某一道去誅殺,若有妖皇妖丹到手,自然歸燕皇所有!」
柳長生道。
「你這是想讓我皇族一脈去妖獸口中送死嗎?你怎麼這麼惡毒呢?」
燕靈兒再次按捺不住,面色脹紅地怒道。
「是嗎!」
柳長生反問道,嘴角邊浮出一抹譏諷。
大燕王朝疆域之內若有妖族大軍,他可以去斬妖、驅妖,無怨無悔,可他卻不會為燕皇一脈白白當打手,當然,若燕皇一脈的皇子皇女不怕死,肯身先士卒地斬妖,他倒是可以當一次保鏢。
「閉嘴!」
燕震面色鐵青地斥責道,抬手間封了燕靈兒的幾處大穴,止住了燕靈兒開口。
燕靈兒體內真氣不暢,臉色憋的通紅,張了幾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目光反而更憤怒。
「燕某教女無方,讓柳道友見笑了,告辭!」
燕震衝着柳長生深施一禮,一把拉過燕靈兒,灰溜溜地沖靜室外走去,順手把那張烏木面具又戴在了燕靈兒的臉上。
燕皇一脈的幾名元嬰長老守在城中搖旗吶喊還可以,讓他們主動去出城殺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明白柳長生話中之意,不會白白送給皇族好處。
柳長生脾性暴烈,當年在金丹境界時,一言不和敢和天師府的元嬰修士動手,垂雲城外更是逮誰滅誰,惹怒了柳長生,他父女二人恐怕會被隨手一巴掌拍死,他是真的是被燕靈兒給嚇到了,不明白這平日裏還算溫柔的寶貝女兒為何會變得尖牙利齒。
看到這父女二人面色不善地倉促離去,舟頭之上的金牙、銀牙面面相覷。
遠處的山峰之上,聞柏、陸昆二人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騰空而起,沖飛舟而來。
「請本尊做瀚海宮太上長老,二位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是傅千秋的主意?」
柳長生詫異地問道。
瀚海宮竟然和神兵門、御靈宗一樣的心思,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可三宗的情況又有不同,御靈宗任騰出手搶奪靈藥,被自己反殺,瀚海宮傅千秋偷襲自己差點得手,最後卻輕鬆逃離,自己沒去報仇,他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這個……傅師叔已經失蹤了一段時間,生死不知!」
聞柏一臉不自在地說道,傅千秋失蹤是真,神魂牌卻是安然無恙,很有可能是躲了起來。
垂雲城之戰,幾大宗門都曾得到妖皇妖丹,可瀚海宮僅僅是幾名元嬰、金丹修士參戰,根本沒有得到妖皇妖丹的能力和機會,甚至還九階妖丹也沒有得到一枚,而他急需要一枚妖皇妖丹來最後一搏地衝擊瓶頸,否則的話,沒有化神修士坐鎮的瀚海宮,覆亡的危險太大。
「傅千秋當日曾和西海龍宮長老袁行空聯手偷襲重傷了本尊,塗戰更是當眾想要殺死本尊,本尊一向有仇報仇,兩位道友若能提了他們的人頭來見,本尊可以考慮加入瀚海宮?」
柳長生不客氣地說道。
他在瀚海宮手中是真正吃了大虧,對這二人,沒必要客氣。
此語一出,聞柏、陸昆面面相覷,心中皆是涼到了底,二人根本沒想到傅千秋和柳長生還有這樣的過節,至於塗戰,已經加入了靜海寺,成為了佛門弟子,他二人想殺也殺不了。
頓時明白了金光城百宗大會期間柳長生為何不願見陸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般地步,再來求妖皇妖丹只能是自取其辱。
二人尷尬地告辭離開。
舟頭之上,金牙、銀牙的耳畔卻是響起了柳長生的傳音。
「我家大人有吩咐,諸位道友若是想請我家大人擔任太上長老,若想求取妖丹或千年靈藥,那就不必麻煩了,若是有其它要緊事務,可以過來一談,時間有限,諸位道友還是想好了再來!」
銀牙突然朗聲說道。
除了前面的這五大勢力和天師府弟子,此刻守在山峰之上的其它勢力,柳長生並沒有相識之人,而這些勢力派出的為首者皆是元嬰修士,恐怕這些勢力的目的和前面的五大勢力一樣,與其一一拒絕,還不如直接不見。
柳長生之所以退出天師府,是不願連累到天師府,不願受約束,哪裏還肯在此時去加入其它宗門。
聽到銀牙的言語,眾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神色複雜,不少人開始私下裏傳音交流,一時間卻無人再去拜訪柳長生。
眾人的目的皆是這兩點,柳長生已經有了聲明,再去拜訪只能讓柳長生厭煩,甚至是得罪柳長生。
卻也有不少人紛紛把目光望向神兵門、御靈宗等五大勢力,暗自猜測是不是這五大勢力已經從柳長生手中得到了妖皇妖丹等好處,說不定柳長生已經答應了某個勢力,成為其太上長老。
其中望向神兵門一方的目光最多,最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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