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師尊微一點頭,說:「不錯!即便不能滅殺,只要我們守住那裏,天曦也絕無可能在這一浪結束前帶大因緣回到玄一身邊。她回不到玄一身邊,大因緣到時就會自然消散。到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師尊英明!」長眉大聲讚頌。
「我們走!」長眉師尊說着,頭頂九個虛陽微微一閃,瞬間打開了石柱上那個通往無瑕大地的通天門,然後兩人一閃衝進通天門,消失不見。
這一片虛無之海又恢復了往昔的無盡空寂,只有兩個黑白旋渦在那崖壁上不知疲倦地緩緩旋轉。
隱身在氣泡中的吳缺等人察覺到恐怖的錨力已然退去,全都驚喜地面面相覷,卻不敢輕舉妄動。
亮晶晶起身凝望,然後興奮地通告大家:「因緣波紋已經消失,長眉師尊已經走了。」
「耶!」大家齊聲歡呼。
逆流重新啟程,繼續奔向無瑕大地。
問晴親熱地拉着幻影的手,向她介紹無瑕大地的情況,只聽得她心曳神搖、嘖嘖驚嘆;亮晶晶和小屁孩擠在兩人身旁,也聽得津津有味。
吳缺被冷落在了一邊,只能無聊地閉目靜坐。
十幾天之後,一直閉目靜坐的吳缺突然莫名心神巨顫,猛然睜開了雙眼。
就在這時,他頭頂的虛陽突然光芒大盛,迸射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劇烈光輝。
另一邊還在火熱聊天的四人全都下意識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愕然望向吳缺。
「吳缺哥,你是不是又突破了?」幻影驚喜問道。
「我沒有突破。」頂着那無比燦爛的虛陽,吳缺微微搖頭。
「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吳缺滿臉茫然:「怎麼突然之間,我就能看到整個無瑕大地的一切細節了呢?」
「你成為虛陽子之後,不是就能看到了嗎?」問晴疑惑問道。
「不,那時我只能通過這虛陽看到無瑕大地法則之心的一個虛影,通過這個虛影我能觀摩、領悟無瑕大地的法則。對於無瑕大地的任何細節,我之前都是沒法看到的。現在這情況,倒像是」吳缺說到這裏,突然面露震驚之色,連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倒像是什麼?」大家齊聲問道。
吳缺凝神查看,沉吟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倒像是瑕通天已經將整個無暇大地全都轉移給了我!」
「整個無暇大地全都轉移給了你?這怎麼可能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問晴愕然驚呼。
「我也不知道啊。」吳缺滿臉茫然。
問晴想了想,問道:「你既然能看到整個無瑕大地,那能看到瑕通天無瑕君神嗎?」
「我試一試!」吳缺朝問晴點頭示意,然後心念閃動,急速查看。
廣袤無邊的無瑕大地上的場景從吳缺心中一幕幕如電閃過:何望心、方解心、艾圓圓、鐘有瑕等人一一在場景中浮現
「他沒在那冰湖中。」吳缺終於找到了當初瑕通天面見自己時的那個奇異冰湖,卻並沒有發現瑕通天的身影。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瑕通天修煉的道場因果湖是在無瑕大地極北的冰原上。看來當初龐貝君神看守的通天大道是通往因果湖的捷徑。
「不在因果湖中?他到底去了哪裏?難道無瑕大地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問晴喃喃自語,滿臉疑惑。
「是有事發生了。」吳缺沉聲說道。
「啊?真有事發生了?你看到了嗎?」大家一齊驚問。
「我看到了,是他們。」吳缺說着,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通過錨力幻象投影出來。
大家一齊抬頭觀看。
只見因果湖中,一個人影正揮舞着手中巨斧,使勁劈砍着什麼,發出陣陣「砰砰」巨響。
這是長眉!大家心中巨震。
長眉身旁不遠處,他師尊背手而立,默然看着他揮斧劈砍。
「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無瑕大地?」問晴驚訝問道。
「他們應該是通過那通天門去的。」亮晶晶伸手指着冰崖上的通天門說道。此時冰崖上那個舊的通天門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原來左側那個新立的門。
「長眉到底在劈什麼?」幻影疑惑問道。
「他在劈冰湖上的蓮花。咦,不對,那不是蓮花,那是蓮花轉輪!他在劈一個蓮花轉輪!怎麼這裏也有轉輪呢?」吳缺看清之後,錯愕大叫。接着猛然一愣,這個蓮花轉輪怎麼這麼像當初瑕通天面見自己時座下那一朵蓮花?!
「他為什麼要劈那個轉輪?他和他師尊不都好好的、又沒有被轉輪咬住啊?」問晴也十分不解。
只見長眉一斧又一斧瘋狂劈砍着身前的轉輪,可是那轉輪卻異常穩固,在長眉的劈砍之下紋絲不動。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肚子餓了,想把那朵蓮花劈開吃裏面的蓮子!」小屁孩看着那蓮花狀轉輪,眼睛忽閃忽閃,說道。
大家頓時絕倒。
「吃吃吃,你這小屁孩就知道吃!蓮花里哪有蓮子呢?只有蓮蓬里才有蓮子呢!」亮晶晶指點着小屁孩的腦門,笑着罵道。
「不對,如果裏面沒有好吃的,那他還費勁劈什麼啊?裏面一定有好吃的蓮子。」小屁孩完全不同意亮晶晶說的。
是啊,如果裏面沒有好吃的,那長眉為什麼還要費勁劈那個轉輪呢?
「莫非是瑕通天無瑕君神陷進去了?」問晴突然眼睛一亮,脫口說道。
「咦,很有可能!」亮晶晶點頭表示同意。
「沒用的瑕疵貨!」長眉師尊突然抬起一腳將長眉踹翻在地,然後雙手捧起那轉輪,頭頂九個「虛陽」微微一閃,幾道無法言喻的恐怖錨力蜿蜒伸出,將那轉輪牢牢纏住。
「開!」長眉師尊一聲怒吼,頭頂「虛陽」光芒大盛,然後纏住轉輪的那幾道錨力猛然一分。
吳缺等人全都下意識轉過頭去,避開長眉師尊那劇烈迸射的錨力光輝。
光芒一閃之後,漸漸消退,大家急忙抬頭,望向那個轉輪。
只見長眉師尊依舊雙手捧着那轉輪,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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