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後是一名衣着華麗、相貌清秀俊朗的男子,這男子對着那人說道:「小林啊,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出來要低調,要低調,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用錢解決,你難道忘了麼?」
那人,也就是男子口中的小林轉過身,彎着腰,好像哈巴狗一樣,對着男子說道:「小的知道了,公子!」
他再次轉身,立馬昂頭挺胸,趾高氣昂的對着錢太韶喊道:「掌柜的,聽好了,我們公子出兩千兩黃金,包下你的太白樓,這總可以了吧!」
小林不知道,他說出兩千兩這個數字,身後那位俊俏公子的臉皮明顯抖了一下,那是肉疼啊,那可是兩千兩黃金,兩萬貫錢啊,這麼多錢對於這位公子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字。
錢太韶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容,說道:「我說過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東家說過,太白樓不能包場,別說你們了,就算當朝宰相來了,也不能包場!」
那位公子聽到錢太韶這麼說,輕輕的吐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明顯就輕鬆很多,顯然為自己不用掏這麼多錢而暗自慶幸!
小林的臉色很難看,主子交代他辦的事情,他沒有辦好,臉上無光啊,以後他還怎麼混啊,他第一狗腿的身份豈不是要易主了。
他怒道:「渾蛋,別給臉不要臉,我就不信,你一個破酒樓,還不讓人包場,惹怒我們家公子,喊來左武衛的人,砸了你們的場子!」
對方提到守衛神都的左武衛讓錢太韶眉頭一條,他想了想說道:「要包場也不是沒有辦法……」
小林哈哈一笑,拍着錢太韶的肩膀說道:「知道厲害就好,說吧,什麼辦法,是不是加錢啊,沒問題,反正我家公子有的是錢?」
他身後的俊俏公子臉色再一次變得難看了,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怕丟了面子,早就一腳踹了上去。
這狗奴才真當他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錢太韶還是那種處變不驚的態度,這些年他跟着李東升,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幾個紈絝子弟,別說他們了,就算太子來了,他也不怕。
他依然面帶微笑的說道:「這位客官,東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你家公子要是能夠拿到陛下的旨意,我想就算東家在這裏,也會將場子包給你們。」
錢太韶這麼說,就是想為難這些人,讓這些人知難而退,武則天的旨意,哪是誰想拿就拿的,再說就算他們真的武則天很熟,堂堂皇帝還能下一道包場的旨意不成。
那可真的要成為千古笑談了。
誰知道他這話一說,這群人哈哈大笑,笑得非常猖狂,這讓錢太韶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些人被嚇傻了?
小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他看着錢太韶,大笑道:「聽好了,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家公子姓張,名昌宗,乃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區區一道旨意而已,難道還討不來,你還是乖乖的讓酒樓包給我們公子吧!」
錢太韶聞言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俊俏的公子竟然會是張昌宗。
張昌宗是李東升失蹤以後,由梁王武三思舉薦給武則天,這人憑藉自己俊俏秀美的樣貌,還有那張會哄人的嘴,哄得武則天非常開心,受到了武則天的寵幸。
武則在天召見張昌宗的當日,就任命張昌宗為雲麾將軍,行使左千牛中郎將職務,賜給住宅一處,絹帛五百段,大量的男僕女婢、駱駝、牛馬供他使用。
沒幾天,武則天就提升張昌宗為銀青光祿大夫,和朝臣們一樣每月初一、十五朝見武則天。
追認他的父親張希臧為襄州刺史,母親韋氏、臧氏一起封為太夫人,宮中女官尚宮每天去看望請安。
說白了,張昌宗就是武則天的面首,能夠成為武則天的面首,他也算是到了吃軟飯的最高境界,算的上是一代軟飯王了。
此人風頭之勁遠遠的蓋過李東升在洛陽之時,百官見其都要讓道,稍微慢了一下,就會被他的僕役拳打腳踢。
鳳閣舍人張說就因為讓路慢了一些,被打成重傷,月余不能上朝。
這鳳閣舍人不是一般的官,雖然只是五品,但是確實中書省掌制誥,參與起草詔令,參與機密,權力很大。
御史告到武則天那裏,武則天只說了一句:此乃張說之過錯。
此後張昌宗更加的飛揚跋扈了,洛陽百官敢怒不敢言,見到全都躲着走。
這樣的一個煞星上門,錢太韶怎麼能夠不為之色變,他連忙拱手說道:「不知道是張大人大駕光臨,小的眼拙,還請張大人贖罪!」
張昌宗對於錢太韶前倨後恭的樣子,很是滿意,說道:「掌柜的,現在可以將你的太白樓包給我了吧,放心好了,我是一個講理的人,絕對會付錢給你的!」
錢太韶站在那裏,很是猶豫,要是李東升沒有失蹤,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張昌宗等人趕出去,可是現在李東升失蹤了,他沒有了靠山,而這張昌宗正是小人得志之時,如果他拒絕的話,還不知道會遭到什麼樣的報復。
雖說太白樓另一個東家是魏元忠,是當朝宰相,位高權重,但是錢太韶真的沒有信心,魏元忠會為了太白樓得罪張昌宗。
他倒是相信魏升會站在他這一邊,可是魏升畢竟是魏升,不頂用啊!
「怎麼,難道我的面子你也不給我麼?」張昌宗見錢太韶想這麼久,面色不悅的說道。
錢太韶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着張昌宗,說道:「張大人,你要是想包下太白樓,還是回去請陛下的旨意吧,要是沒有的話,那就請回吧!」
「為什麼?」張昌宗咬着牙說道。
「因為這是天師大人訂下的規矩!」
「你就不怕我嗎?」
「怕,我很怕,但是我要是破壞了天師的規矩,讓你包下這裏的話,天師回來以後一定不會放過小的,到時候小的肯定會更慘!」
張昌宗怒了,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柜竟然敢這麼不給他面子,他大吼一聲:「來人啊,給我把他的酒樓砸了!」
「諾!」張昌宗身邊的那群人大聲答應道。
這些人足足有二三十人,一個個撩起衣擺,捲起衣袖,就要動手砸樓。
錢太韶拍了怕手掌,從酒樓的後面進來五六十名身體強壯、滿身肌肉的大漢,他們的出現立馬鎮住了張昌宗的人。
這些人是專業的打手、護院,每個人都是練過的,張昌宗身邊的人只是一群狐朋狗友罷了,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
不管是人數還是個人的身體素質,張昌宗的人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他們立馬停了下來,一起朝張昌宗看去,讓張昌宗拿主意!
錢太韶看着張昌宗說道:「張大人,您如果要想在我們太白樓吃飯,請兩個時辰後再來,我們歡迎,要是想鬧事的話,那就別怪小的不客氣了!」
張昌宗勃然大怒喊道:「去喊人,喊左武衛的人來,給我砸了這間破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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