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稻草閣樓之前。
小狐狸雪白的身軀站在一顆光滑的大石上,那柔美的曲線猶如一位仙女般美麗,渾身雪白的毛髮隨風飄動,脖子處連到前肢上的鬃毛讓她顯得霸氣十分。
經過五天的休養,小狐狸與舜長年的傷勢徹徹底底的好了,沒有留下一絲隱患。
舜長年背着棺材與骷髏在閣樓門外等着丁興,後者在樓內將小浩輕輕的抱了起來,用一匹綢緞捆綁在他的身前。
小浩五天下來足足瘦了一圈,皮膚白得發灰,如同一具屍體一樣,舜長年看着被鬼花毒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小浩,他也是陣陣的肉疼,所以,傷勢一好,他不再停留,立即便通知丁興出發。
丁興看着無邊的大海說道:「希望這一去,能找到白毛僵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方水的墳地肯定是能找到,至於他到底有沒有化僵,有沒有變成白毛僵,那就要看天意了。」舜長年說道,這事他可不敢擔保。
不再廢話,舜長年與骷髏躍上小狐狸的背上,化作一道白光往峰下而去,丁興抱着小浩,背負着長劍緊跟其後,以他的速度雖然不能與小狐狸相提並論,但不跟丟還是能做到的。
根據舜長年給她的信息,小狐狸沿着海灘往西方一路狂飆,直到走出了百里開外之後,方才停下來。
山海關百里之外的地域可是無人區,平日裏也不會有人到達這些地方,因為山海關百里之外的地域不但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還有各種嗜血如命的凶獸。
不過有小狐狸在,再兇殘的野獸也難以抵抗來自血脈的恐懼,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
一行人在一個海灣處停了下來,海灣並不大,但卻很昏黑,若是說外面的光線只是在燈前蓋上了一張輕紗的話,那麼這裏的光線就是蓋上了一張黑色的蚊帳,昏黑的令人感到發毛,拂過的海風充滿了冷意。
除此之外,這個不大不小的海灣里,沉浮着各種船隻的殘骸,水面上足足厚厚的一層,仿佛整個大海的沉船都飄浮到了此地。
舜長年在此地停下了半會後,丁興也來了,他停在小狐狸的身側,皺着白眉,似乎這裏與他想像中的完全是兩個模樣。
「前輩有話不妨直言。」舜長年開口說道,他知道丁興心裏肯定有很多疑惑。
「這個海灣名為沉船灣,海中被風浪毀襲的般只有百分之九十會飄到這裏來,這個情況極其讓人費解,有人說這海灣下有通住別處的暗道,所以那些船才會流到此地。」
「而且,在海里毀襲的船隻第二天就會流到此地,無論多遠,還有,船上的生靈屍體也一具都找不到,這事真的很怪異。」
丁興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相信會不會方水的墳地就在這海灣之下,會不會是方水化成的僵在作怪。」
舜長年點點頭,也不賣關子了,指着丁興腳邊說道:「前輩你仔細看看周圍有什麼。」
丁興聞言低頭看去,雙眉不由更加的緊皺了,在周圍,除了厚厚的沙子以外,就是亂七八糟的腳印,壓根就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丁興抬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舜長年,剛要尋問,不料就在此時,他渾濁的雙眼驟然一瞪,不可思議的看着周圍那毫無規則可言的腳印,說道:「是腳印,這裏如此怪異,平日裏壓根就不會有人來,又怎麼會有如此多腳印,除了我們的腳印,這些腳印有舊有新,而且還是出自同一雙的腳,難道是方水遺體化成的僵?」
舜長年咧嘴一笑,道:「前輩你不妨再仔細看看你腳邊處的那個腳印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丁興一下子激動得臉都紅了,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一看,瞪大的眼睛更加大了,只見那腳印當中,一根白色的毛髮靜靜躺在其中,如同白色的狗毛一樣。
「這是白毛僵的毛髮,這下小浩有救了。」丁興激動的仰天叫了起來。
舜長年搖頭說道:「這極有可能是方水遺體化成的白毛僵不假,可是這裏的情況也告訴了我們一個壞消息,這白髮僵可不好對付。」
「何解!」丁興急問,現在的他可是完完全全相信舜長年的話。
「因為這頭白毛僵的意識恐怕已經達到了相當於十歲左右的小孩,你以為這些廢船是自己飄來這裏的麼?絕對不是,那些死去的生靈屍體也不是屍沉大海,而是讓什麼東西給吃了,而現在,這東西已經不言而喻了吧?」舜長年說道。
「小友你是說有些船不是受風浪襲擊而毀,而是被白毛僵擊毀的?」丁興說道。
「極有可能,我們還是別亂猜了,下去看一看不就一清二楚了。」舜長年說道。
丁興點點頭,渾濁的雙眼掃視四周,以免有不必要的危險,而舜長年與骷髏以及小狐狸,則在海灣四周尋找墳地的入口,他們不可能直接跳下去,那樣只會自尋短見而已,若是墳地真的在水面之下,那就絕對會有通往那裏的通道。
在舜長年尋尋覓覓好半天后,終於在海浪蕩動處找到了一些異樣,他發現水面之下,有一條石梯,石梯一直往那黑不溜秋的海底伸展,這並不像是那些廢船上的東西。
而石梯對上的海灘上,這裏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腳印,由此可以斷定,這應該就是通往墳地的通道。
小狐狸興奮得都跳了起來了,刨墳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娛樂。
刻不容緩,舜長年閉住呼吸,骨紋形成一個防護罩,將他圍繞得密不透風,而後首當其衝,往石梯一步步走下去。
進入水面之下後,伸手不見五指,這海水如同墨汁一樣黑,就算骨紋鋪滿了雙眼,也難以看出十丈打外的地方,由此,一行人的神經不由緊繃了下來,要知道,摸不着,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要命的。
周圍漂浮着的全是船隻的殘骸,多得如同水草一樣,把去路完完全全阻絕,最後,舜長年不得不使用血劍開路。
越往下走,海水也開始逐漸清澈起來,到最後,海水徹徹底底變成了透明,而此時,舜長年也把離之不遠的海底世界收入了眼中。
當他把下方的情景看清楚後,與丁興對視一眼,皆是有所不寒而慄,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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