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舜長年睜大雙眼將其看清楚後,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一個古老的龜殼,歲月的痕跡顯而易見,在它那淡綠的表面上,一個個捲動的繁瑣刻紋流轉着淡淡的光暈,整個蠻古的龜殼如同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般浮在海面上。
舜長年說道:「嘖嘖,前輩,這龜甲出自那一種骨獸?」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堅不可摧,在這海域中不知回來渡過了多少遍!」丁興說道。
「上船吧!」
丁興踏浪而回,這龜殼雖然也不凡,但與小浩的吸紋花相比,還是略遜一些,為了報答舜長年,這很值得。
舜長年也不矯情,與小狐狸以及骷髏落入龜殼之內,頓時感到有一股淡淡的涼意籠罩着身體,風浪仿佛都弱了很多,還有一層淡淡的光影籠罩着整個龜殼。
舜長年對丁興抱拳說道:「大恩不言謝,他日相見,我定十倍嘗還。」
丁興苦笑道:「我們已經兩清了,小友大可不必記掛。」
舜長年不再說什麼,對小浩揮了揮手,催入骨紋進入龜殼之中,整個龜殼如一支箭羽般乘風破浪而去,如同加了油的布加迪威龍,連舜長年都嚇一大跳。
岸邊,丁興看着遠去的舜長年一行,渾濁的雙目露出幾抹精光:「我怎麼感覺我把一頭絕世凶獸放入了那繁榮的世界,那片世界恐怕要亂了。」
小浩揮着小手說道:「二爺爺,大哥哥還會回來麼?」
「不知道,他這種人註定是這個世界平靜的海面上墜落的大石,下次若是有機會相見,我們恐怕要對他九拜十叩了。」丁興淡淡的說道,望着舜長年一行消失的方向大嘆,他的感覺一直都很準。
龜殼表面上那奧妙的圖案隨着骨紋的催入,散發出源源不絕的淡綠色光暈,形成一個光圈籠罩舜長年一行,有這光圈在,那呼嘯而來的海浪與颶風全被削弱。
龜殼並沒有多大,小狐狸如象的身軀就已經佔了大半,舜長年與骷髏坐在龜殼的邊緣,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陣陣出神。
龜殼的速度很快,但這片海域好大,兇險密佈,現在只是沒有到達那裏而已,若是到達那些充滿危機的地方,舜長年有點懷疑這個小小的龜殼能不能抵擋得往。
天色昏暗,野骨阻絕了陽光,但還是能把碧藍的海下世界看得清楚,大海很美,美得如同一汪神靈的眼淚,各種海獸奔騰而過,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群,有單獨掠食的巨獸,五顏六色,無比繽紛。
絢爛多姿的海獸,在陸地上生活人很少見得到,對於舜長年來說更是如此,三五成群結隊而過的海獸讓他目不暇接。
「音音,你看見了麼,這就是大海,一望無際,波瀾壯闊,這麼美麗的風景,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自眺望,而不是假手於我。」舜長年嘆道,這雙眼睛對他來說,承諾真的很大。
在那壯瀾的海面盡頭,朦朧的陽光如同神靈的眼睛灑下的光輝,舜長年看着那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陽光說道:「音音,等我們去到那片有陽光的世界,我帶你看盡世間一切繁華。」
舜長年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趙音音那最後的話語,他的修行除了為自己重回天野以外,更多的是為了趙音音,他要成長到世界的頂端,復活趙音音,守護他在乎的人。
就在舜長年出神之時,骷髏與小狐狸突然站了起來,滿是驚訝與好奇的雙眼往海面下望去,如同巢內的雛鳥一般伸長了脖子。
在碧幽幽的海面之下,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山峰一般大,攜着難以言喻的即視感在龜殼的不遠處而過。
這是一頭腳鯨,它長有四條人腿,與巨鯨宗那條守宗神獸一摸一樣,就是小上許多,不過也夠大得嚇人,它也許是感覺到了小狐狸那可怕的血脈氣息,不敢靠得太近,一雙巨眼也在好奇的看着幾人。
海底仿佛都在抖動,海面激起了無盡的水珠,腳鯨每一步落下,整個海底世界都在抖動,它長有四腳,自然是用腳來走動,那魚尾與魚翅都是裝飾用的。
進入了大海,那就是海中生靈的地盤,人類在大海面前如同落葉一般不堪一擊,若是腳鯨要把翻龜殼,那是分分鐘的事,舜長年自然不敢觸其怒須。
當然,有小狐狸在,絕大多數的海獸也不敢靠近幾十丈內,那來自血脈與靈魂的絕對性壓迫,不是誰都能抵抗的,除非有的骨獸達到了一定的實力,有無視血脈與靈魂帶來的壓迫,不然誰會想自討苦吃。
腳鯨好奇的跟在龜殼般走了一段時間後,便往另一個方向緩緩離開,整片海面如同激動的帆布一樣被震得跌宕起伏,龜殼都要被甩得拋上天去了。
腳鯨剛過去沒多久,又有一頭巨大的海獸從遠處徐徐而來,這是一條龐大到極點的海蛇,頭長十幾根刺天彎角,身上的鱗片足有房屋般大,綠光燦燦,在海面上拂游而來,磨盤般大雙眼宛如兩輪神陽般凝望着舜長年一行。
綠油油的海蛇望着舜長年一行好半響後,突兀就鑽入海面之下,猶如一道綠色閃電般消失在漆黑的海底。
海蛇篤然是感受到了小狐狸的血脈氣息,不然也不會突然消失。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舜長年與小狐狸如同兩個剛步入城市的少年,大海給他們帶來目不暇接的震顫,無窮無盡的海獸,風雲突變的天氣,難以預料的危險,把他們的小心肝嚇得狂跳不止。
有一次,舜長年遠遠看見遠處的海面烏雲密佈,雷霆飛舞,當中有一頭巨山海獸在其中涅槃,那片海域如同開天闢地之前的世界一樣狂暴。
還有一次,舜長年看到幾十頭山脈般大的罕見海獸在廝殺,血染紅了海水,骨術撼天,天動海翻,慘烈無比。
很多很多,這一個月下來,舜長年見到了無數眼前一亮的骨獸,懾人心魄的危險,不過還是順利活了下來,龜殼的奧妙超出了預料。
一個月的乘風破浪,舜長年發現自己一行已接近了這片海域的中心地帶,因為,那溫暖的陽光很近很近了,那仿佛從神界灑落下來的陽光越來越清晰,他幾乎已經感受到了那久違的溫暖。
不過,現在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抓腮撓耳,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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