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得很快,轉眼間的事,那遮天蔽日而下的兩隻大手當即便成了四半,砸在地上變成沖天的黑色氣體,席捲無盡的地域。
人們還在瞠目結舌之時,方水那雙透明的眼睛已經看向了那黑氣沖天處,蒼老如樹藤的身軀中湧出無盡的波動。
黑氣籠罩處,劍鳴源源不斷,仿有百鳥爭鳴一般,光是聽這尖銳而又充滿殺傷力的劍鳴就已經知道這劍到底有多鋒利。
當濃濃的黑氣隨風散去,舜長年那佈滿鮮血的身體當先映入眾人的眼帘,他一雙手的骨頭似乎都已經碎掉了,軟綿綿的垂墜着,皮膚通紅,如同被火燒過一樣,一雙橫着怒火眼眸死死凝視着朴宗兩人以及方水的殘魂。
他之所以怒不可遏,是因為在他的身後,小狐狸低吟着躺在那裏,腹部處,一個足有一丈來大的血洞赫然在目,從這觸目驚心的血洞往當中看去,可以見到她體內跳動的五臟六腑。
骷髏雖然被衝擊渾身骨頭都散掉了,但她並沒有什麼傷害,僅剩的頭顱正跳跳蹦蹦的四處尋找她那散飛的骨頭。
而現在,所有人凝望的並不是他,而是他頭頂之上的一道身影。
這身影不是別人,而是丁興。
丁興一襲出塵的白衣,腳尖踩着一片落葉緩緩而降,他右手握着一把長劍,劍鳴如同交響樂一般徐徐擴散開來,他的左手上抱着小浩,小浩那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望着四周。
當他看到舜長年時,烏溜溜的大眼睛頓時一亮,粉嫩的小臉滿是驚喜之色。
「丁興,他為什麼要幫舜長年一行人?」
「誰知道呢,也許他是想藉此機會把朴宗兩人除掉呢。」
舜長年對於丁興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他來到這裏時,就已經感受到了其的氣息,而且,他當時拒絕後者時就知道此事不可能會就這樣不了了之,只是沒想到後者會出手幫自己而已。
丁興心裏想什麼,舜長年自然知道,無疑就是討好感而已,若是平時,他肯定會很反感,可是現在不同,他對其真的有了不少好感,至少,如果現在要他為小浩解毒,他肯定會答應。
丁興猶如一片羽毛般落在舜長年的面前,滄桑的雙眼看了看他,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善意的笑容,甚至於還有讚賞之意。
小浩從丁興的懷中爬了下來,走近舜長年,天真的說道:「大哥哥,你是在洗澡麼?」
原本怒火攻心的舜長年聽到小浩這話不禁苦笑起來,的確,他渾身鮮血,真的很像從血池中洗了一個澡。
舜長年自嘲道:「小浩,這裏很危險,不要靠近這裏。」
丁興看着舜長年說道:「我的請求,你還接受麼?」
舜長年看了一眼呼吸沉重的小狐狸,又看了看跳動四處尋骨的骷髏,惆悵道:「前輩,你還是別取笑我了,我看到了你的誠意。」
倘若丁興要奪他的天命骨,完全可以等方水把他殺了,方水的殘魂也就消失了,那時候,他再出現奪骨,朴宗兩人壓根不是對手。
可是,現在自己有危險時,他卻出現了,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天命骨完全沒有意思。
朴宗與吳美麗見到丁興居然在為舜長年動手,不由驚了又驚,丁興可是山海關第一高手,已經覺醒了天命骨,單是那骨威就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對付的。
「丁興,你那孫子的命不要了麼?」朴宗蒼白的臉一緊,沉聲說道。
丁興聞言當即便臉色陰沉了下來,滄桑的眼睛凝望過去,胸膛之內的天命骨一亮,無形的骨威撲襲而,周圍百丈以內的任何東西都受到了鎮壓,尤其是朴宗,整個都飛了出去,天命骨搖搖晃晃。
方水那殘魂也是一緊,虛幻的身體更加透明了,他手上的拐杖一卓,丁興的骨威頓時蕩然無存。
方水並沒刻不容緩的發動攻擊,他只是一道殘魂而已,生前實力再強,那也只是生前,現在的他,可能再發動幾次攻擊,殘魂就得消失了,他沒把丁興的實力看透之前,自然是不敢輕易動手。
朴宗與吳美麗原本就不是丁興的對手,再加上現在已經受了重傷,那就更加不是對手了,若不是方水在,他先前就讓丁興的骨威鎮壓而死了。
朴宇大驚,他自從在小浩身上種入了蛇顏毒後,丁興對他只能忍辱負重的唯聽是從,今天他這個威脅居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丁興,你若是現在離去,明天我一定登門拜訪,幫小浩去掉蛇顏毒!」朴宗開口說着,他知道威脅沒用,只好先想辦法穩住丁興再說。
「太遲了!」丁興面不改色的說道,握着長劍,天命骨骨威壓動八方,一步步走向朴宗,那長劍中鑽出來的劍氣直接便讓地面無聲的出現了一條條痕路,那無形的磅礴骨威更加恐怖,那些遠離這裏的人都感到自己的天命骨在瑟瑟發抖。
方水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自己殘魂的力量可維持不了多久。
方水身影一閃,便擋在了丁興的去路之前,蒼老的拐杖猛地一卓地面,滿地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生長起來,他的骨威更加的恐怖,如同狂風驟雨般掠過。
丁興執劍當即便迎了上去,兩人驟然大戰起來,地面成片成片的被掀飛,裂縫如閃電一般無休無止的生起。
丁興與方水的戰鬥一邊打一邊退,退出了幾百丈之外,打得不可開交,骨紋飛射,劍鳴飛天,連天仿佛都在抖動,那餘波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朴宗與吳美麗見方水拖住了丁興,頓時大喜,抓住如此機會,拖着重傷的身體沖向舜長年。
舜長年雙手受到了重傷,難以動彈,壓根就反抗不了。
但是,骷髏此時已經把她身上的骨頭全都找了回來,潔白如玉的五指一點,黑白無常陣疊畫而出,黑白無常一出現,立即沖向了兩人。
誰也沒有想到,骷髏居然也能疊畫高達五萬道天骨紋的黑白無常陣,完全給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的板磚。
朴宗與吳美麗想要退走早就晚了,黑無常掄動棺材一把便將朴宗的下半身砸成了肉餡,而白無常,那白板一拍而下,吳美麗整個人都成了一團血水。
就在這時,朴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手上竄出一條骨紋小蛇,以極速撞入了小浩那蛇顏毒的印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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