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12月下旬,蕭楚北和他的戰友們,乘坐軍用運輸機越過海峽,一直向北,然後換乘一列滿載物資的軍列,一路往西南駛去。
看着身邊精神飽滿的戰友,蕭楚北心裏充滿了自信,他們為了保密特意穿上了普通的綠軍裝,而這次千里行軍的目的,蕭楚北並沒有告訴他們,一句訓練就打發了。
「連長,我們這是去哪?」孟朝陽問道,數日不停地變換交通工具讓他不得不問。
「不要多問,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蕭楚北壓低聲音道。
「老實交代,我們是不是去西南邊疆?」風從虎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小聲地問道。
「不要亂猜,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明白嗎?」蕭楚北嚴肅地說道。
「明白!」風從虎知道西南邊疆不太穩,這次往西南跑,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次拉練的真正目的。他內心中有興奮、緊張和隱藏在深處的恐懼,但更多的卻是渴望。
火車在黑暗中一路前行,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見外面的風景。車廂內,隊員有的在看書,有的在打牌,整整三十二位弟兄,蕭楚北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能跟着自己回來,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剛剛結婚,也許不久之後,他將不得不去做安慰那些失去兒子、丈夫的家庭的事情。
蕭楚北光想着別人了,忘了自己也是新婚,媳婦兒肚子裏也揣着未出世的孩子。
風從虎搗搗蕭楚北的手肘道,「我說幾日不見,你這臉都笑開花了,發生了什麼好事,說出來讓兄弟們高興、高興。」
「我……」蕭楚北看見莊成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們三人同時結婚,有兩個快要當爹了,莊成剛的媳婦沒有懷孕,蕭楚北要是說出來不打擊人嗎?
「沒什麼?只是想到野外拉練又可以……」蕭楚北使勁兒的搓搓手,嘴角划過一抹詭異的弧度。
風從虎看着那些興奮的戰友們,默默地替他們祈禱,誰知道這個蕭瘋子又想出了什麼整人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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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慶將寫好的稿子直接在學校的報刊上發表了,文章一經發表,華國慶的名字立馬引起了大家的主意,
真是想不出名都難!
「我說小堂哥你發表文章寫上我的大名幹什麼?」華珺瑤看着報紙上的兩個名字道。
「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署上你的名無可厚非。」華國慶理所當然地說道。
「算了,都已經發表了還計較這個幹什麼?」華珺瑤只好這樣安慰自己道,「你這樣干,我有的煩惱了。」
「這話怎麼說的。」華國慶問道。
「你忘了,我是……」
華珺瑤的話沒說完,就被門外的人給打斷了。
「小嬸?」蕭靖恆站在門外喊道。
「進來吧!」華珺瑤提高聲音道。
蕭靖恆走了進來,「小嬸、親家小叔。」拉了張椅子坐在炕邊上。
「小嬸?」蕭靖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知道這個時候來打擾你不好。」
華國慶心裏嘀咕:知道不好,還來打擾。好像忘了自己才是叨擾的最頻繁的那一個。
「先說說看?什麼事?」華珺瑤問道。
「我想請小嬸寫稿,投到我們新聞社?」蕭靖恆邀請道。
「找我寫稿,靖恆你沒搞錯吧?我可是人大的,這要是被我們老師知道,自己學校不投稿,反而去你們學校投稿,我有好果子吃嗎?「華珺瑤笑了笑道。
蕭靖恆聞言想了想撓撓頭道,「小嬸,當我沒說。」
「小堂哥,知道麻煩在哪裏了嗎?」華珺瑤苦惱地說道。
「失策、失策。」華國慶趕緊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功勞不能我一個人佔了。」
華珺瑤看着蕭靖恆道,「你要真是不想寫那些雞毛蒜皮的,想寫一些有意義的事,我這裏有國外的書刊、雜誌,翻譯過來或許對你有用。」
「現在不是改革開放嗎?國人對西方了解的很少,從這裏入手是個不錯的選擇。」華珺瑤提議道。
「我怎麼沒想到。」蕭靖恆高興地說道,突然臉又垮下來道,「可是我的英文很差的。」
華珺瑤非常遺憾地說道,「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小嬸,看來我得先學英文了。」蕭靖恆打起精神道,猛地眼前一亮道,「小嬸那些刊物我可以找人翻譯後,讓她投稿可以嗎?」
「當然!」華珺瑤笑着點頭道,「看來你們發行量很差,以至於才這麼着急。」
「是啊!好像同學們都不感興趣,所以大家才這麼着急。」蕭靖恆苦惱地說道,「四處請大家踴躍投稿,雖然大家很熱情,但投稿的質量堪憂。」
「這個可以理解,大家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華國慶點頭道。
「這不是感不感興趣的事情,關鍵是你們的內容,大家感不感興趣,從大報上摘抄些官樣文章是沒有前途的。」華珺瑤很中肯地說道。
「所以這一次親家小叔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蕭靖恆笑容燦爛地說道,「可我知道,你比親家小叔懂的多,所以才來找你的。」
「靖恆,你能確定你請人翻譯的很準,不會誤人子弟。」華珺瑤提醒他道。
蕭靖恆一下子卡殼了,期期艾艾地說道,「她只是外語系大一的學生,很多專業詞彙……?」希冀地看着華珺瑤道,「小嬸那怎麼辦?」
蕭靖恆抓耳撓腮的,uu看書(. )突然眼前一亮道,「有了,小嬸寫筆名。」
「你這小子,腦筋轉的挺快的。」華國慶搖頭道,「不行,你小嬸不能太累着了。」
「這樣啊?」蕭靖恆臉上難掩失望。
華珺瑤看着他失望的樣子,卻也無能為力。不是不幫,而是幫不了。不能只靠她一個人的力量,得調動『群眾』的積極性。
「靖恆,這個投稿的酬勞怎麼算?」華珺瑤問道。
「都說我鑽到錢眼兒里了,瑤妹妹,你還要酬勞,他們只是校園內免費贈送的,又不掙錢的?」華國慶立馬說道。
「所以你們辦不好這個。」華珺瑤說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大家都是從講奉獻的年代過來你的,可誰也不是神仙,餐風飲露就可以。尤其是拖家帶口的,還需要養家餬口不是,蚊子在小,它也是肉不是嗎?」
「有錢就行?」蕭靖恆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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