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此刻正渾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整個身子跟被車碾了一遍一樣,幾乎動彈不得。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四周是灰白色的牆壁,牆壁上什麼也沒貼,就一片慘澹的白色,顯得尤為寂寥與冷清。這裏面還零零散散地錯落着些許家具,雖然造型奇怪,但大致能分辨出來是用來幹什麼的。
姒月猜想這可能是一間臥室,只是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門的存在,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籠子,姒月心裏充滿了疑問。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姒月在心底問道,卻沒有人能夠為她解惑。
她有些廢力地支起身子,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只單單這一個動作都讓她難受不已。
姒月靠在床上,眼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臉上無喜無悲,但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她的一絲不安,她突然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嘀!」的一聲,牆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口子,準確地來說,應該是門開了。
現在的門有那麼高級嗎?難道說這裏已經不是地球了?
「呦!咱們的大小姐這是醒了啊,嘖嘖,流了這麼多血都還沒死,命也真夠大的啊!」
姒月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正站在門口,滿臉鄙夷與厭惡地看着她。
以二十一世紀的審美來看,這絕對算的上是一個美女了,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生生地破壞了這份美麗。
「你是誰?」姒月的聲音虛弱得跟蚊子叫一樣,而且還帶着一股沙啞的味道。
少女不屑地嗤笑一聲:「怎麼,你自己也知道丟人啊,這會兒還學會玩兒失憶了!」
姒月皺了皺眉,斂下眼皮,她現在已經確定,自己確實是穿到了別人的身上,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嘖,我要是你,就乾脆死絕一點好了。」少女抱胸站在姒月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
「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出去!」
隨着少女的出現,姒月的頭開始一陣一陣地抽疼,腦海中出現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那份記憶是那麼地悲傷,那麼地絕望,黑暗地令她無心搭理眼前的人。
「什麼?」少女看上去有些懵了。
「滾!」姒月抬起頭,冷冷地朝她吐出一個字。
「你竟然敢叫我滾?!你個廢物,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姒娜這回聽清楚了,頓時暴跳如雷,一個廢物而已,竟然還敢給她臉色看,明明平時一直是自己的出氣筒來着。
「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滾出去!」姒月捂着自己的頭,很不耐煩地說道。
「你!」姒娜沒想到那個任他們欺負的姒月竟然硬氣起來了,揚起手就要像以往一樣,給她一巴掌,卻發現手停在了半空,怎麼也扇不下去。
姒月又豈會任她欺負,在她揚起手的瞬間,她的手就在半空被姒月截住了,只是這個動作也幾乎耗盡姒月所有的精力,姒月不禁皺了皺眉頭。
姒娜甩了甩手,沒甩開,氣急敗壞地命令道:「放開我!」
姒月鬆開鉗着她的手,調整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躺得舒服點,然後一言不發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姒月冰冷的眼瞳一直盯着她,無端地讓姒娜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向她襲來,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哼!看什麼看!你神氣什麼,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而已,你給我等着,接下來有你好受的!」撂下一句狠話,姒娜轉頭就走,隨着她的離開,門也自動合上了。
姒娜只是聽她大伯,姒飛揚的吩咐,來看看姒月死沒死而已,沒想到卻被姒月羞辱了一遍,對於她來說,這就是羞辱,姒月在姒家一直都是螻蟻般地存在,任姒星他們搓扁揉圓,平時自己私底下找她的時候,也是一副懦弱的樣子,沒想到死了一回還有這樣的變化。
姒娜走後,姒月才放任自己癱在床上,開始梳理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
姒月本身不屬於這個時空,她只是來自遠古地球的一縷亡魂。姒月出生於一個軍人家庭,母親早逝,父親早早地續弦了,姒月和父親關係不怎麼好,繼母則視姒月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為難她,幾次差點將她害死,只是最後都讓姒月化險為夷了。
在穿越之前,姒月無意間發現繼母與他人通姦,為了不讓姒月有機會告訴她父親,一個不留心就被繼母從樓上推了下去,結束了自己短短二十載的生命。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結果卻在5000年後的另外一個人身體裏醒來。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姒月,想來也是一種緣分,也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如此幸運地重獲新生。
原主是藍希帝國四大頂級世家之一,姒家家主姒飛揚的妹妹,姒飛雪之女,十九年前,失蹤五年的姒飛雪帶回了尚在襁褓中的原主。
而剛剛那個少女,是姒月的其中一個表妹,姒飛揚的一個堂弟的女兒,平時一副善良柔弱的樣子,一到只有她和姒月的時候就原形畢露,原主沒少吃過她的暗虧。
姒飛雪在原主五歲的時候,給她留下了一個打不開的首飾盒,並叮囑原主不能把它交給任何人後,就離開姒家了,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姒飛雪在離開姒家之前,給原主定了一門親,男方是四大家族中,姚家家主姚箴的大兒子,比原主大五歲的姚炎,原本是希望姚家能在自己走後夠庇佑女兒,哪成想這倒成了原主的一道催命符。
原主沒有覺醒姒家的水系異能,身體素質也差得要命,除了長得漂亮一點,幾乎就是一個廢物,因而這樁婚姻並不被人看好,相反,它損害了許多人的利益,絕大部分人都等着看原主被退婚,這一等就等了十四年。
在原主的記憶里,姚炎是她整個人生中最為光明的存在,她從小就知道自己與姚家大少爺有着婚姻,而母親也曾告訴過她姚炎將會是她的依靠,因而一直以來她都以姚炎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這麼多年過去,原主一直謹記母親說過的話,把姚炎當作自己的依靠,時間一長,整個人的眼裏心裏就只剩下了一個姚炎,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緊緊地纏着姚炎,不肯放手。
原主小時候因為不能修煉,被姒家其他的孩子隔三差五地找麻煩,每次都帶着一身的傷,在一次差點被表妹姒星弄死的時候,原主突然就覺醒了異能,只不過不是水系,而是暗系。
原主的暗系異能天賦很高,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三級,之後,來找茬的人就少了很多。只是原主的舅舅姒飛揚,聽說原主覺醒了暗系異能後,更加厭惡原主了,立馬就找到原主,勒令她不准讓任何人知道,也不准再使用異能,否則就把她趕出去。
自那以後,原主就算有異能也不能用,只能任人欺負,整個人漸漸地就變得更加唯唯諾諾,整天死氣沉沉的,讓人看着就不舒服,也只有在面對姚炎的時候,才會顯得更有生氣一些。
在姒家生活的日子裏,原主每時每刻都在企盼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姚炎完婚,從而離開姒家,和自己喜愛的人長相廝守,這樣,她也算熬出頭了。
可是就在原主滿心歡喜地等待與姚炎訂婚時,卻在前一天被人發現衣裳不整地和姚炎的弟弟姚闐躺在床上,床上一片狼藉。
原主醒來發現自己狼狽的模樣和床單上的一灘血跡,萬念俱灰。
儘管姚闐一直聲稱,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看着自己身上青紫的肌膚,姒月根本就不相信,而且自己和他躺在一張床上,除了他還會是誰,情急之下不顧姒飛揚的警告,用異能攻擊了他,頓時就讓姚闐昏迷了過去。
姚闐當時也很虛弱,加上原主的異能是腐蝕性的暗系異能,所以才會讓他陷入昏迷。
姚闐被原主「重傷」,使得姚家家主震怒,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小兒子,不可能做出和自己的未來嫂子通姦這樣的事情來,於是就將罪責都推在了原主的身上,勢要姒家給他一個交代。
姒飛揚為了息事寧人,同時也覺得原主實在丟人現眼,於是主動提出,取消了她和姚炎的婚約,賠償了姚家一筆錢,然後還要將原主逐出姒家,並對內聲明姒家沒有這麼下賤的子嗣。
想到原主已經破身了,姒月一陣憋屈,前世保留了二十年都沒丟的貞潔,在這裏竟然稀里糊塗就沒了,而且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姒月覺得姚闐說的可能是真的,因為在原主的記憶里,姒月發現姚闐其實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比他哥哥強多了。所以她覺得姚闐沒有說謊,那個人可能真的不是他。
原主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去見了姚炎,卻發現姚炎和她表妹姒星抱在一起,並對她說:「對不起,小月,我其實愛的一直都是星兒,我只是把你當妹妹而已,只不過之前父親都不讓我告訴你,我也只能讓你誤會了。而且,你現在既然已經是小闐的人了,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免得別人說閒話。」
原主大受打擊,她一直將姚炎視作自己的希望,如今,希望幻滅,她要怎麼活下去
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了,原主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於是,就在浴室割腕自殺了。
之後,醒過來的就在另外一個人了。
「傻丫頭」,姒月嘆了口氣,「你安心的去吧,那些欠了你的,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姒月躺在床上,想到即將要被掃地出門了,腦門就一陣疼,離開姒家,她就是個窮光蛋,而且還是個對這個世界兩眼一抹黑的「老古董」,也不知道未來的錢好不好賺,姒月在心裏默默想到。
最後,禁不住原主的身體弱,加上之前又流了那麼多血,姒月漸漸地感覺力不從心,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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