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屏住呼吸,全身力量集於一身,內血氣在血管內無聲流淌,看似奔27狂江,卻收斂住了所有的聲音,只有股股強大的力量在深處遊動,蓄集到心臟,如一輪靜默的太陽,隨時可以爆發絕強的力量。
現在他正用着內血氣運轉法,是白染自創的**,發掘人體內在大道,集一身蠻力於體內潛伏,可間接傷敵。
靜若處子,動若猛虎,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樹葉靜止,草叢直豎,林子很靜。
而湖畔很狂暴,陣陣法力爆炸,聲震上天,傳遍古林。
兩邊形成極為明顯的差異感,連湖上激戰的兩位仁兄都注意到了這一情況,這對他們極為不利,應該適時收手。
「哼,這次就暫且放過你,別讓我瞧見你落單。」那名魔斑儒袍人囂張地呸一口濃痰,隨後閃身後退到林子裏。
唰!
這人一回到林子裏,四方殺機暴起!
一支冷箭,從古林的刁鑽縫隙而臨,早時悄無聲息,直到臨近時方暴露無窮力量,連虛空都裂開了。
另一方向,一隻細小的銀色細針,綻着冷冽的寒光,噗的一下扎過去。
那名魔斑人面色一驚,情急之下,右手拍出,一隻吞天魔手漲大,橫擋兩下。
但這還不止,林子裏面的狠人無數,遠超他想像。
隆的一聲悶響,他的腳下的土地探出兩隻厚土製的大手,抓住他的腳跟,就往下拖。
土遁術!
魔斑人神色一驚,正想掙脫,不料頭頂上一抹紅芒極速閃來,往他的脖子一繞,鮮血高濺,頭顱飛揚。
白染在林子瞳孔一縮,那一極速紅芒赫然是一隻紅色羽毛的小鳥,眼睛充滿凶煞意,明明是結丹大圓滿,卻可以用羽毛邊緣斬斷元嬰修士的身體。
刷的一下,魔斑儒袍人的元嬰出體,不是驚恐之色,而是憤怒大吼,似如天魔悲啼,竟讓林子的視線一暗。
「同胞何在!」他大聲驚呼,在呼喚同胞。
出乎意料,林子裏真有他的同胞,一下子閃出三個黑影,有撐開魔手,有的凌天一踏,魔腳踢出,隨後一隻大手把他抓走。
「我的屍體!」
他被同胞救走,同時目眥欲裂,因為他的屍體竟然不見,被剛剛土遁之人拖進土裏面收走了,還有他的頭顱被那極速紅芒收進儲物袋裏面。
白染看到這裏,暗暗抹一把汗,暗嘆不愧是魔道中人。
這些新鮮屍體都有大用,不收走才怪咧。
再看另一邊,彩虹湖畔那裏也有人閃電出手,只是那名年輕人佔據地勢,搖落天火化作天火神牆,焚煮虛空,讓諸多元嬰法術撞在其上被燃燒,殺不過去。
閃電奇襲,一擊足矣,不佔優勢便收手。
大凶之地!
這裏天機被蒙蔽,無法被外界感知,有仇報仇,沒仇亦能因利結仇,不用擔心別人背後的靠山,盡情揮灑渾身解數。
怪不得能活着出來的人不過五指之數,先不論望龍秘境本身的危機,單就人心險惡這一關就可以折煞七八成的修士。
待天火消失,那青圓石上的儒袍修士已經走了第九十九階,只差一階便可以踏滿百階,進入瀑布背後的小洞。
瀑布很狂暴,垂落億萬縷瑞彩,轟聲如雷,似水珠般濃郁地散開。
在這瀑布下,有一青圓石,其上的洪流墜落時會自主分流撥開,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只有一米高,半米寬,剛好能容得下一個人俯身經過。
看着那儒袍修士正要滿天大漢地踏向第一百階的時候,大家都沉不住氣,道道長虹貫日,極速駛來,要踏石而過。
白染在裏面仍舊沒動,不是他不急,而是他覺得不一定要走此道,畢竟這望龍秘境還是挺大的,比如瀑布上面是什麼景色,白染很感興趣。
像這種奇葩的想法,在這一群心機婊中,恐怕也只有白染才會有了。
就這樣,白染不動,靜靜地觀看慘烈的生死廝殺。
轟隆轟隆!
十一位元嬰修士齊齊出現,五光十色,法寶橫擊,大刀震芒,鬼手撐天,魔腳凌天一踩……
整片大地都傳來了明顯的震感,虛空為之燃爆,各種法術光芒齊閃,極致絢爛。
太狂暴,他們手段齊出,甚至有人動作慢上一步,直接肉身絞成齏粉,只有元嬰極速出體,化作一道匹練橫飛。
有人出手,想順手殺之,不料身後鬼手從背後閃電襲來,當場飲恨。
非常可怕,絲毫放鬆不得。
轟轟。
有七位元嬰修士陣亡,有三位元嬰狼狽逃出來,不料到林子裏遭遇一道紅芒,紅色長喙一口叼走一個。
另一個元嬰被土裏突然冒出來的修拿着一個銅壺收走。
最後一隻非常慶幸,沒有與他們同行,正飛着間,頭腦刺痛,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赤金錐子,就出現半息時間的短暫失神。
生死之刻,半息足以決定一個人命運。
一道白影閃現,年輕得過分,他手執古青燈,外表鏽跡斑斑,青銅之色,並且暗藏靈紋。
正是這盞古青燈,那些七扭八怪的靈紋大閃,釋放綠瑩瑩的光芒,其深處的火紅色符文驟然一閃,竟把那元嬰收進燈台上,鎖住不動。
隨後,兩道殺機並起,一縷紅芒先至,劃破長空,再是土地下一人探出銅壺,卷收八方靈氣。
可惜的是他們沒有得手,那白影滑溜得緊,竟變成透明之身,消失不見。
主要是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現身閃出神識攻擊,收元嬰緊承消失,讓人看得如痴如醉,從出手到透明化消失,只用了不到半息的時間,
紅芒消失,土遁之人亦咂咂嘴,遺憾消失。
不一會兒,青圓石上的三位元嬰修士進入了瀑布內,緊接着那一隻小紅鳥也飛躍而過,掠在青圓石上的身形突然暴跌,似乎不可高空而行。
那隻小鳥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婀娜多姿的紅裳女子,她嘴唇紅艷,風情萬種,有種致命的誘惑。
蓮步輕移,在青圓石上小碎步而行,多走幾步便已呼吸嬌喘。
到最後甚至是滿頭大汗,打濕衣裳,若隱若現,似能看見那風姿綽約的美景。
她回身看幾眼那林子,輕輕一笑,似乎在誘惑某人一同跟來。
然則林子靜靜,沒人應聲。
隨後她踏進瀑布之內的小石洞,過了足足十息時間,又一結丹修士冒出頭,飛快橫掠入瀑洞。
每過十幾息時間,總有一些結丹修士飛快進洞,他們有的結伴而行,也有的是獨行俠,謹慎到無人時才過去。
直到半個時辰後,過了約五十名結丹修士,冷場了一炷香有餘,那土遁之人才鑽出來。
這一擅長土遁之人長相有點勉強,尖嘴猴腮,並且身子低矮,駝着背小心翼翼,四處觀望,似在防備某人。
嗖嗖幾下,踏在青圓石上雖然很沉重,但他很膽小,踮着腳尖狂奔而過,不用五息時間就走完。
待那人走後,這片林子就真的祥和了,樹木重新拖曳,小草開始順着風兒輕輕舞動,塵土亦可翻飛在空中。
這裏的人幾乎走光了,估計只剩下白染了。
白染收起目光,慢慢透明化,消失在自然中,隨後出現在瀑布山巔之旁。
白衣臨瀑,手執青燈,在落日餘輝中,靜靜不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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