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十二的中年人,臉上有一道不淺的刀疤印。
他走到白從簡身前,神色恭謹,「小爺!」
白從簡說,「邊境的消息何時傳回?」
十二顯然驚訝白從簡居然問這個問題。
小爺一向不關心朝政和邊疆的安危。
不過,小爺也向來不喜歡插手他人的事情,現在不一樣插手了麼?
他回答,「就在這一個月內!」
白從簡琢磨了會又道,「提前,讓這個消息提前傳回來!」
十二不解,「小爺,若是蕭家知道這個消息,怕是會大亂吧!」
白從簡低頭,儒雅的神色上,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們終究會知道的,能瞞得住嗎?」他說,「而且,我瞧着燕燕這個樣子,是不願回京的。你在姑蘇守着,盯着蕭三爺的舉動,等燕燕回京時,你再護送她回來,不要讓顧家的人打擾她!」
白從簡知道,蕭子魚的性格,其實有點像顧氏。
能逃便會逃。
他若是不強迫她,她便會原地踏步,不會挪動一個腳步。
&必須回京,而且,在入冬之前!」
&想不起來,我便幫她想起來。」
十二點頭,「屬下知道了!」
他回答的很快,之前他曾大膽問過小爺,為何要插手蕭家的事情。小爺說,欠了很大的人情,要還回去。
至於蕭家這位七小姐……那時小爺對他說,「你就把她當成比我還重要。」
十二滿臉錯愕,甚至不知該如何回答。
也就是從那次後,他便不會驚訝小爺現在的舉動了。因為沒有什麼,能比那件事情更讓他覺得震驚的了。
白從簡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朝着大殿外走去,隱藏在殿內是侍衛從各個角落裏走了出來,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彼時,蕭子魚從大殿內疾步走了出來,她的動作有些狼狽,惹的跟隨在身後的初雪和初晴擔心不已。
&姐!」初雪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那位公子對你做什麼了?」
蕭子魚搖頭,她只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使勁的揉着眉心。
她一直都知道,世上沒有太多的巧合,也沒有太多的熟悉。她對白從簡的熟悉,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被遺忘了……在她被白從簡扶起的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彷佛是她的上一世,她經歷過一樣——
她被一塊紅綢捂着眼,然後在院子裏和下人們一起玩瞎子抓人。
那時,微風拂面,陽光和煦,周圍的下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她自幼習武對聲音和氣味十分敏感,她在聽見一個方向有動靜後,便直接撲了上去,然後抓住那個人的手說,「抓到你了!」
那個人的手,和白從簡的手一樣。
十分寬大,手心溫暖。
她那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哥哥,於是大膽的將手放在他的臉上,還撒嬌着說,「三哥,你被我抓到了,是不是該……」
她話還未說話,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蕭玉竹自幼體弱,身子冰冷異常,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帶着淡淡的溫度。她往後一退,立即扯下捂在眼上的紅綢……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儒雅又雋秀的面容,他笑的淡淡地,聲音溫和,「小姐,你認錯人了!」
那時,所有的一切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枝頭上的海棠花被風一吹,搖曳的花瓣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還在笑着,儒雅而又溫和。
她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而眼前的人還笑着,最可惡的是連她的三哥,也在少年身後看着她、
她想,那會她的臉龐,應該和自己摘下來的那塊紅綢一樣紅了。
腦海里的碎片,漸漸的成型,而那張容顏,蕭子魚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白從簡的容顏,沒有絲毫改變,連體溫都一樣。
蕭子魚閉上眼,覺得十分痛苦……她到底遺忘了什麼,她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說法?
如果是真的遺忘了,她得想起來……必須想起來。
&姐!」初雪見蕭子魚一直沉默不語,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蕭子魚抬起頭,一臉疲憊的搖頭,「我沒事!」
初晴氣急,「原本還以為那個公子是什麼好人,卻不想他這樣對咱們小姐……若是傳出了可如何是好?」
蕭子魚無奈的笑了笑。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吃虧的未必是她。
她在京城便聽過白家小爺白從簡的事情,只是每次都是伴隨着白清的消息。但是相比白清的引人注目,白從簡的行為更顯得神秘。
聽聞,宮中的太醫每個月都會去白家,替白從簡扶脈。
這是太后和皇上的恩典,是常人不能享受的殊榮。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小爺壽命不長,根本活不到而立之年,但是衝着白家主母位子而去的女子,依舊不少。
所以,消息傳出去,她未必會吃虧。
畢竟,蕭家這樣的破落小貴族,若能攀上白家這樣的高枝,怕是要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了。
眾人吃驚,便也不會相信。
因為誰都不會相信,白家小爺的目光會如此差……
他們不相信,她便安全。
&想多了!」蕭子魚解釋,「你可知他是誰?」
初晴搖頭,「不管他是誰,也不該如此對待您啊!」
蕭子魚看着初晴,眉眼裏全是笑,「你說的對!」
說完,蕭子魚便起身朝着廂房的方向走去,她叮囑初晴和初雪,今日的事情,誰都不能說。
兩個小丫頭立即點頭表示知道。
剛走到廂房外,許嬤嬤便迎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着蕭子魚,「小姐你回來了,燈樓的風景可好?點長明燈捐了多少銀子?」
許嬤嬤的心情甚好,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子?」蕭子魚怔了怔。
此時的她才想起來,她方才給自己和母親點了長明燈,居然忘了給銀子。
她被突如其來的記憶嚇的不知所錯,幾乎是落荒而逃,所以她根本沒有留意這些……
許嬤嬤沒有留意蕭子魚的神色,而是繼續說,「今兒太太親自去廚房給小姐煎藥,結果遇見了個小和尚,他也在煎藥。他很喜歡太太,一直和太太抱怨說,吃這味藥的公子十分怕苦,很是讓他頭疼。太太一時好心,就將小姐帶來的酸梅子送了一些給他。」
蕭子魚回過神來,「酸梅子?」
她若沒記錯,那些酸梅子可都是她親自醃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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