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可欣見蕭子魚不說話,以為蕭子魚是真的怕了她,正暗自得意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輕微的抽氣聲。
她有些疑惑的盯着蕭子魚,終於注意到蕭子魚的目光已經看向大門。
「原來,蔣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一陣醇厚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驚的蔣可欣轉身看了過去。
站在她身後的少年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似畏寒的披了一件灰色鶴氅在外,一頭烏黑的發用羊脂玉冠束起。
少年姿容出眾,即使穿着淺色的衣衫,依舊遮擋不住他那出類拔萃的容顏。
顧盼間便讓人微醺。
明明有着獨特純善的面容,唇角帶着的笑意也很和善,可氣質卻又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是?」蔣可欣似乎忘記了少年方才說了什麼,立即收起方才對蕭子魚講話的時候露出的潑辣樣子,而是換成了溫和的一面。
少年的確生的出眾,即使蔣可欣這樣見過無數場面的人,依舊被他驚的難易挪開目光。
尤其是站在蔣可欣身後,發出抽氣聲的少女,此時竟還未挪開眼,神情里的欣賞顯而易見。
她們,顯得有些失禮。
蕭子魚倒是沒又注意到這些,她很久之前便知道白從簡生的奪目,尤其是白從簡翻書的時候認真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勾人。
蕭子魚此時內心唯一想到的是,她的行程果然都瞞不住白從簡。
他說,不許她為他炮製藥材,看來真的不是說說而已,這個人是真的要阻止她這樣做。
「你怎麼來了?」蕭子魚看着白從簡,問的有些無可奈何。
她拿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白從簡像是沒有看見蔣可欣這個人似的,緩緩地走到蕭子魚身邊,看了看她手裏的藥材,聲音溫和如三月春風拂面,「你說呢?」
「哎,這個……沒毒的,一點都沒!」蕭子魚開始狡辯,「不會出什麼事的。」
不過,白從簡似乎很不滿意她這個答案,看着她的眼神深幽似古潭。
蕭子魚下意識便躲開白從簡的目光,她也知道自己的狡辯在白從簡面前顯得十分蒼白,可他擔心她的時候,就不許自己也擔心他嗎?
蔣可欣顯然也沒料到,突然出現的少年會這樣無視自己!
她的容貌雖比不上自己的那位姑姑蔣西澗,但是卻也不算差。
這個人是誰?
是蕭玉軒還是蕭玉竹?
蔣可欣不悅的看着少年的背影,「你是誰?」
她又問了一句。
可惜白從簡依舊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對蕭子魚叮囑,「所以呢,你跟我保證過什麼?」
「下不為例!」蕭子魚顯得有些不安,就差舉起手來起誓。
她在白從簡面前,總是會這樣,不知如何反駁這個霸道的男人。
白從簡看了看蕭子魚,半餉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記住了,下不為例!」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蔣可欣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似的,被這兩個人無視了。
她抬起手指着白從簡,怒吼了一句,「喂,我說你,就你……你到底是誰?你聾了嗎?」
這次,白從簡終於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蔣可欣。
他的目光似冰冷的霜雪,讓蔣可欣抬起來的手指立即變得有些麻木。
蔣可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少年的目光,像極了多年前,她曾看到的萬啟帝。
都是這樣的可怕,讓人心裏心驚。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和朕說話了!」蔣可欣記得當年,萬啟帝之後說了這樣的話語。至於那位冒犯了萬啟帝的妃子,據說最後落得了個凌遲而死的下場。
蔣可欣想到這裏,伸着的手繼續放着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此時的她,有些尷尬。
眼前的少年,沒有說話便當她膽顫。
他,應該是蕭玉竹吧!
因為這位少年的面色蒼白,顯然這些病態的白。
蔣可欣雖然沒有見過蕭玉竹,卻也聽人說起,蕭子魚的哥哥是個病秧子,整日在院內不曾出門。不少人都在私下說,蕭家真的是滿門病秧子,這一輩沒有個好點的。
「蕭玉竹你別以為我怕你!」蔣可欣冷哼了一聲,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真是蕭玉竹的話,她為什麼要怕蕭玉竹?
蕭家的人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一群活在她們腳下的螻蟻,想要踩死隨時都可以。
白從簡也沒有因為蔣可欣認錯自己,而生氣不悅。
他只是淡淡道,「陛下曾說,禮部這幾年越來越不像樣了!」
蔣可欣瞪大了眼,「什麼?」
禮部?
她的父親蔣慎便在禮部做事。
蕭玉竹是瘋了嗎?居然這樣說話。
「如今我看見八小姐,才覺得陛下這句話,說的很對!」白從簡從蕭子魚的手裏拿過藥材,又說,「八小姐回去轉告令尊,他的拜帖我是不會收的!」
白從簡說完,便並肩和蕭子魚準備離開。
蕭子魚並不是沒有見過白從簡生氣的樣子,只是今日的白從簡眉眼裏那股不悅,連跟在身後沉默不語的十三都看了出來,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在蔣可欣想要再次阻攔他們的時候,蕭子魚立即讓海棠攔住了蔣可欣,和白從簡一起進了馬車裏。
蔣可欣怎麼會是海棠的對手?她想要去追蕭子魚,卻又怕海棠再過來。
蔣可欣氣的咬牙切齒,「蕭玉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父親為何要去見他,簡直是狂妄,目中無人!」
她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說話了。
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可欣,那不是蕭玉竹。」
「不是?」蔣可欣疑惑。
小姑娘點頭,「我瞧見了跟在他身後那個人身上的牌子,上面寫着白字。那個人應該是……是白家小爺白從簡啊!」
小姑娘說完之後,當場各位小姐們如夢初醒,都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立即和蔣可欣說自己有事要忙選擇了逃離。
她們不傻,白從簡話語裏的意思,她們自然能聽的出來。
而另一側,蕭子魚以為白從簡生蔣可欣的氣,立即勸慰,「你彆氣了,我都不氣呢!」
和蔣可欣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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