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界的深淵底下,瘋仙依照自己畢生的經驗,慢慢地調教着劉芒,隨口問道:「你在深淵的入口做了什麼手腳?」
「徒兒改變了時間的流動,誤差大概在兩天。」
「你想做什麼?」周狂頗為好奇。
「有一個叫做龍武門的門派,弟子想找出裏面的仙王。」
周狂笑道:「我可以去將他抓出來。」
劉芒搖搖頭:「他活的年歲也不短,跟人打交道的時間太長了,必須用常識以外的東西來對付他。」
「你把時空封閉起來,還把自己給騙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仙王嗎?」周狂搖搖手指:「你的障眼法騙不過他。」
「但是時間卻可以。」劉芒看着手上的紋路,「如果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分身,那麼那傢伙沒理由不相信,他會去找元霸。」
周狂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道:「太古混沌夢魘獸回來的時候你就要走了,對不對?」
劉芒笑道:「時間禁區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走的只是現在的我,對師父而言徒兒只是上去了又馬上下來。」
「你把自己給圈了起來,現在外頭到底有幾個你?」周狂似懂非懂,這些幻術的東西對於火仙來說還是太深奧了。
劉芒笑道:「外面那個人就是一會兒出去的徒兒,只是現在深淵內跟外頭時間不一樣罷了。我穿過時間禁區的同時,阿奇會給我的神識施加一個錯覺讓我認為我自己是一個分身而我的本體是在極地冰淚內部。」
「為師還是不支持你這樣做,仙王進去你的仙器內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從周狂的角度來看,的確如此。
這時,業火鳳凰引着太古混沌夢魘獸回來了。
劉芒道,「師父,我帶着這小傢伙走了,準備好對付一個老妖怪吧。」
「也許為師還跟他打過交道。」周狂嘆了一口氣:「剛收入門的弟子就帶了個麻煩過來,姑且替你料理吧!」
老瘋仙跟業火鳳凰目送着劉芒坐着太古混沌夢魘獸離去,過不一刻鐘,只聽一聲慘叫,劉芒全身衣衫襤褸滿頭大包地栽了進來,「師父,徒兒回來了!」
瘋仙周狂跟業火鳳凰大眼瞪小眼,都是愣了一下,隨即才明白過來,這並不是剛剛離開的劉芒。
就在劉芒的身後,緊跟着一個抓狂的仙王,他全身焦黑滿頭是火,氣急敗壞地追砍着劉芒,仙力漫天亂飛,寶器亂轟,已經氣得神志不清了。
周狂哭笑不得地問:「小子,你拿他幹什麼了?」
「那老東西不肯妥協,我就拿他煉丹了!」
劉芒捂着滿頭大包,欲哭無淚地往周狂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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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芒穿過時間禁區來到深淵以外,正好抵達了他剛剛進入深淵的時間點,為了避免跟姬元霸相遇,他特意繞了遠路,馬力全開地提前回到了大長老梁佳的庭院裏,也是在這個時候,阿奇的神識干預成功了,劉芒的靈力完全收斂到了肉身內。
在那之後,姬元霸帶着極地冰淚,與沈定南一起前往一處洞府,有一位閉關多年的老前輩忽然傳召沈定南,還特意囑咐沈定南將身邊的年輕人帶上。
而在另一頭,劉芒跟周滸坐在屋檐上,看着三個內玄門的年輕人困在幻術中無法自拔,淡定地吃着甜品。
「內門重資源利用,所以高層少不了油水。」周滸道:「我跟着武大師混,一周下來已經胖了五斤。」
劉芒點點頭,目光卻聚焦在遠處,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作為什麼而來到這裏的。
底下武大師很梁佳吵翻天,但秉承着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只是唾沫橫飛唇槍舌戰,手只是放在茶杯上,抖都不帶抖的。
劉芒好笑道:「這就是所謂的講道理,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方法,能動嘴皮子解決的事情,就別動手,否則這麼大的門派內鬥起來可不得了,要被人漁翁得利。」
他這把年紀就懂的道理,梁佳這樣的老油條自然也懂,不過講道理也有講道理的壞處,那就是有時候磨破嘴皮子也說不動,各執己見,但卻不打起來,看着也是干着急。
周滸冷不丁問:「火王,你真的沒有任何修為了,還是在做偽裝?」
劉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真假假也許並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我什麼內容都不知道。所以我認為我是一個分身。」
這時,那三個弟子已經從幻術中脫離,渾身大汗,看着劉芒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作為惡鬼的劉芒則是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那三人屁滾尿流。
周滸無奈道:「你是在嚇唬小孩子嗎?」
「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小孩子。」
「那我們幾個剛剛成為斗王的呢?」
劉芒白了他一眼,「你們在宮殿裏度過了幾千年,照理已經是我祖上那一輩。」
周滸急道:「哪能!我們都十分敬重火王你。」
劉芒曾經特意去了解過,如周滸這些早年間的武者,從小被灌輸了很嚴重的君臣思想,那個時代都有自己隸屬的王朝,但如今王朝覆滅或是朝代更替,他們需要有一個新的臣服的對象,那麼多人里,似乎只有劉芒適合。
劉芒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眺望着遠處,那三名弟子離開後果然沒有再去請幫手,想必只是武哲安排過來試探的罷了,並沒有僵持的意思。
周滸道:「郭百冥他們也在附近,要不我將他們都喊過來。」他尋思着劉芒也有段時間沒跟大家聚一聚,也沒多想,就打算一起叫過來。
劉芒似笑非笑,若是他真想入周滸所說的這樣聚集一群人,當初就沒必要打散他們進入龍武門了。
他們進門的時間相差兩天到七天,一般不會被起疑心,如果現在再聚在一起,就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看破不說破,劉芒只是滿臉的高深莫測,思考着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被分化出來的。
如果是分身的話,應該有自己應該去完成的使命才對,本體現在在深淵底下,這是劉芒自己都能確定的事情,但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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