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創世錄 第一百八十九章臨終囑託

    小城來了，問問他們離開之後的情形，尉遲暇簡單地說了說。然後金戈問小城，「剛才那二人是怎麼回事。」小城道：「哥哥姐姐有所不知，他們那兩個賊人的師傅黑爺同我的師傅原來是好友，葫蘆兄弟仗着他們師傅的寵溺，無惡不作。家師自從得了天書之後就漸漸和他們走的遠了，不顧表面上還是在往來。他們的師傅在去年又來探望家師，家師談起等到有人破潭之際，便是自己圓寂之時。黑爺就打算等我師傅圓寂之後他們來霸佔我們的地盤，並且還想把硫磺金據為己有。

    眾人聽了，都為小城感到難過。小城話音剛落，忽聽一聲怪叫道：「大膽狂徒，竟敢傷害我的徒兒，今日我讓你們納命來。」

    尉遲暇等人大驚，前面已出現一個中年道人，小城嚇得趕緊躲在金戈的身後。這道人生得豹頭環眼，白髮披肩，穿着一件金色道衣，手中拿着一個龍頭木杖。他又說道：「今日我們無話可說，快快束手就擒沒，要不然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到時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他的話惹惱了金戈和尉遲焱，二人也不答話，雙雙將劍光放起。黑爺大罵道：「怪不得小城那小屁孩兒也不識抬舉，原來此時他有這麼多依靠。」說完，大叫一聲，手揚處，指頭上發出五道灰色的光華，抵住金戈和尉遲焱的劍光。一面還待伸手去抓小城時，忽然一陣天昏地暗過去，滿山都是彩霧籠罩，分不出東西南北。這是小城喊道說道：「你們不要害怕，是我師傅來了。」

    此時耳邊聽得一種極尖銳的聲音說道：「黑爺，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早就說過了，無論何種門派，誰能夠破潭，那硫磺金就是屬於誰的。

    令徒們既來取寶，為何還威脅我徒兒。你也是得道多年的人，不該聽信你那徒兒的話。我明日圓寂，今日要用功，身子不能轉動。你要欺負他們這些年幼孩子，如果不是我早料到，今日豈不受了你的暗算？」

    此時，黑爺是又氣又惱。他說：「今日有你護着，我暫且放過他們，等到明日破了潭，我再來找他們算賬。

    說着，一陣狂風過去，紅日已掛樹梢，美景如畫，好似剛才的緊張氣氛從不曾出現。這時，金戈說道：「剛才在雲霧之中，我們只見了黑爺一人，沒見到你師傅。」「是啊」！尉遲焱說，剛才我還打算趁那個黑爺分神之際暗中行刺，不過好似我的劍被什麼擋住似的，不能動彈。」

    小城說：「這也許是因為我師傅不想再與他結仇下去吧。」

    尉遲暇道：「我看那黑爺雖然法術不正，但也是非常厲害。那人性情古怪，如果明日我們取得硫磺金，他如何善罷甘休。」

    小城說：「這倒不用掛念，我師傅說話一向出言不悔，所以他不會看我們失敗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黑爺奪取的。」

    尉遲暇聽聞略微寬心。小城對尉遲暇等人說道：「我們現在先去家師洞府中去吧！」尉遲暇道：「我等蒙前輩多多噪音，理應探望，但是我聽說前輩不見生人，所以不敢冒昧。所以你這樣相邀，前輩會嫌棄我們嗎？」。小城說：「家師洞府就在這石的後面。地方很大。明日師傅就要離開我了，我也只是明日才能進入拜見師傅最後一面而已。不過現在師傅不在洞中，所以無妨。」

    說着，眾人一同前去。紫嫣老倪的洞府雖然是一座石洞，但有數間石室，到處鋪陳奢華，一派富麗堂皇的氣勢，洞內如同白晝。尉遲焱覺得稀奇，幾次要問，都被尉遲暇止住。

    尉遲暇等三人隨着小城，到各室遊玩了一會，走到丹房中間。小城又將紫玉刀取出，對尉遲暇說道：「硫磺金就在潭中那塊毒石邊上，只有用紫玉刀將毒石砍碎，才能取出。」

    金戈正要發問，突然聽見一種尖銳聲音說道：「你們明天可從丹房旁邊的一個洞穴走出，出去便是神水潭的中心。那裏有一塊平伸出來的大石，石旁生着綠景草，能避毒氣，你們可各取一株，含在口內。過來一個時辰，便有人來破潭，你們不要出聲，不要亂動，由他們替你們除了毒魚。他們無法破毒石，必然前來尋我。

    那時潭底一會就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你們趕緊利用紫玉刀取得硫磺金，之後必須急速離開那裏。我也便在那時圓寂。黑爺人必不甘心，定要與為難你們，不過我早有安排，不用擔心。

    小城跟隨我多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過今日你找到你的新的歸宿，為師也不必擔心，一切都是天註定。金戈。

    金戈一驚，沒想到會提到自己的名字。老倪接着說：「我已從妙手真子處得知你的情況，她有意讓你來到我處，不過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你幫我做一件事，我自會相報。明日破潭之時便是我圓寂之時，待那是希望你能把我的真身投入潭中大火處。」

    小城此時知道師父馬上就要圓寂，並且生前不與他再見，不禁跪在地上痛哭起來。尉遲暇也領了尉遲焱、金戈和一荷拜謝前輩。小城痛哭了一陣，又聽師傅說：「小城，不要哭了，你現在趕緊回自己的房間，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出來。這算是你報答為師了。」

    「是!」小城回答了一下。師傅的聲音不再出現。

    小城知道師傅言行堅決，只得忍着悲傷，很快第二天到來。小城領着尉遲暇等四人走出丹房。一荷一看小城傷心的樣子，覺得特別心疼，她看了看剩下的三個人應該破潭無礙，於是提出陪着小城回房間，其他人一看這樣也好，現在只剩下了三人破潭。

    剩下三人看見丹房旁有一個地穴，便由與尉遲焱前面帶路，走了下去。往下走約數丈遠，又轉了好幾個彎，前面越走越覺黑暗，不時聞見一股讓人嘔吐的味道。尉遲焱能暗中視物，三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才摸到前輩所說的那一塊巨石旁邊。

    四面越覺黑暗，頭腦昏眩起來，除尉遲焱外，尉遲暇等如同盲人一般。三人摸摸索索，去尋綠景草。尉遲暇正覺頭暈目眩，忽然聞見一陣清香，順手一摸，居然摸着綠景草，心中大喜。立刻取來分給尉遲焱和金戈，一開始她還不敢含在口內，用鼻子聞了一聞，立刻頭腦清爽，知道不會有錯，才把草含入口中。

    尉遲焱看下面白光流動，知是那於潛琉璃，遵循前輩的指導，四人俱都安神養心，靜以待變。

    三人坐了好一會兒，忽聽上面有人說話。尉遲焱便一樣東西，從上面投入潭中。還未到潭底，尉遲暇等坐的那塊石頭下面，倏地也躥起日前所見的那個東西，與來者迎個正着，斗在一起。

    尉遲焱定眼細看，黑暗中模糊看到兩道紅光飛舞。眼看他們鬥了有一個時辰，難分勝負。猛聽潭上面大喝一聲，又飛下一道灰色光華，往兩道紅光中一繞，便聽怪嘯過處，先飛下來的那條紅光和那道灰光，飛回潭上。潭中卻是黑沉沉的，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們猜也許是毒魚已除，但不見潭上人下來，尉遲焱性急，正要動身，忽見潭上先前那道灰光，同了一道較小的灰光，飛入潭底。最奇怪的是灰光上面還附着一團白光，帶着那一道較小的灰光，滿潭飛繞。好似白光本身發出一團黑霧，在潭中滾來滾去。

    忽然黑霧盡除，白光竟照得潭底通明。尉遲焱等才看出潭底是一大塊平地，偏東南角上黃燦燦的，難道就是硫磺金？其他的一無所有。這時那一道白光已到潭底，尉遲焱恐怕於硫磺金被人奪去，好生着急。誰知那道白光只略微頓了一頓，與後飛的那一道灰光同時投向西南。

    還未到盡頭，忽見黑暗之中噴起幾縷極細的黑煙，倏地散開，化成一團濃霧，直向那灰白光華包圍上去。一聲怪聲之後，過處，那灰白光華好似敵不過黑煙，迴轉頭，風馳電掣一般，飛回潭上。

    尉遲焱迎面往上看時，黑暗之中，依稀有幾個人影閃動，幾聲細語過去，便聽不見動靜了。尉遲焱看得正出神，耳旁忽聽得有人喚道：「你們還不下去，要待何時？」尉遲暇等人聽聞，一齊動了精神。

    此時，忽然潭底發出數十丈的五彩光華，把整個潭底照的亮如白晝，三人頓時看清了方向，直向目標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