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冥府之中,溟嗏和溟血依舊坐在那邊的窗前,特別是溟嗏,他似乎很喜歡凝望這片天地。
「將來,我必定會站在幽冥神域最高之處。」
溟嗏眼中流露出幾分愜意,盯着幽冥神域中間,冥主的宮殿不放。
隨後,他又看向了神冥府的大門口,那裏,任煌正帶着瑤月璃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那個女娃子這些日子等在城外,虎霸帶着那頭小老虎出去了,而且還進入了無風谷,那位大人也去了,後來,祝羽被他放出來了。」
神冥府的那位大管家出現在了溟嗏的身邊,大致將任煌這幾天的情報給溟嗏匯報了一圈,一件事情都沒漏。
「祝羽出來了,姑姑也出來了,果然,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果然不對勁冥主大人可能真的不在了。」
溟嗏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隨後揮了揮手,讓大管家下去。
「對了,他們想必是要來找我的,不用阻攔,放他們進來就是。」
在大管家走出去的時候,溟嗏又補充了一句。
神冥府之中,依舊是妖獸林立,各式靈泉假山層出不窮,無數高手暗哨在保護着這裏。
任煌帶着瑤月璃,朝着那天那個閣樓而去,一路走入,沒有任何人來阻攔任煌。
實際上,任煌已經做好了打算,什麼人擋着自己,就是一劍過去,反正現在溟嗏肯定不會和自己翻臉的。
一路到了閣樓,一個老人已經在閣樓之外迎接任煌,這讓任煌腳步緩和了幾分,冷哼了一聲。
這個老人,不正是神冥府的大管家,那天把廣聞和尚都給驚退的人麼。
把這人放在這裏,那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虎霸前來拜訪溟嗏府主,是特地來『感謝』上一次地圖的事情的。」
任煌對這老人一拱手,也不等他回復,就帶着瑤月璃繼續進入樓閣。
一層是大廳,二層是溟嗏的茶樓,也是他眺望整個幽冥神域之地。
「虎兄看起來精神奕奕,想必是收穫不小吧。」
溟嗏見到任煌上來,頓時一臉笑意,道。
「別唱白臉了,說說這地圖怎麼回事吧。」
任煌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溟嗏對面的位置之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
「你。」
溟嗏還沒說什麼,溟血的臉色已經暴起了幾分怒意,瞪着任煌,拿出血色長鞭,就要出手。
「溟血,不要胡鬧。」
溟嗏伸手制止了溟血,隨後有些歉意道,「實在抱歉,舍妹一向都被我寵壞了,不過任兄怎麼這麼大火氣,地圖有什麼問題麼。」
「地圖當然沒問題,直接帶着我跑到了無風谷之內,差點回不來。」任煌冷笑。
「那能怪得了誰,你自己願意去的,早就和你說過那裏很危險,你還不信,現在出了麻煩,來找我們?」
溟血咬牙,拿出血色長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你也別唱紅臉了,你們兄妹就這套路玩得很開啊。」
任煌翹起了二郎腿,連殺劍都懶得拿出來了,絲毫不怕溟血一鞭子打下來。
「看起來,無風谷之行真的出了些問題,而且我們的地圖也沒派上用場,那實在抱歉了。」
溟嗏揮了揮手,溟血皺眉,神色恢復平靜,坐在了溟嗏的身後,不在說話了。
「那裏根本不是什麼神藏,這張地圖,怕也不是什麼鑰匙,真正的鑰匙,是我手中的殺劍。」
任煌懶得和這兩個兄妹打啞謎了,直接攤開了話。
那張地圖遇到陣法就直接融入了進去,八成是和山谷有聯繫的東西。
但是任煌是用殺劍進去的,也就是說,打開裏面的法陣,和地圖並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山谷乃是一個居所,極有可能是祝羽的居所,自然更談不上什麼神藏了。
從頭到尾,那張地圖也就只是個幌子,根本沒有派上半點用場,只是一張山谷地形圖而已。
自己那天就算不來找溟嗏,估計溟嗏也會找機會把地圖送到自己的手上,讓自己去打開吧。
「虎兄既然回來了,想必得到的好處不言而喻吧,比如那把殺劍,虎兄從此就能夠駕馭自如了。」
溟嗏敲了敲桌面,示意任煌冷靜一點。
「那我還要感謝你了?」任煌道。
「自然。」
溟嗏站起身來,聲音大了幾分,道,「鎮獄明王的傳承,這等至高之位,難道不值得虎兄此行麼。」
「你怎麼知道裏面有這些東西的?」
任煌皺眉,一直到剛剛,他發現自己似乎都小瞧了溟嗏,特別是溟嗏說出了鎮獄明王傳承的時候。
他原先以為,溟嗏是用他來試探祝羽的,沒想到,溟嗏居然知道夙風有一條指骨和執念在無風谷內。
「你都能夠將殺劍收起控制了,不是得到了鎮獄明王的傳承,還能是什麼。」溟嗏道。
「也是」
任煌點點頭,殺劍從前自己根本不能離手,現在能夠收起,自然不難猜出,肯定發生了一點變化。
「實際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無風谷內的事情,虎兄可能沒有察覺,幽冥神域,怕是大變了一次了,不過既然虎兄取得傳承歸來,
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虎兄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那將來的鎮獄明王之位,也就非虎兄莫屬了。」
溟嗏緩步,走到了窗邊,再度俯視整個幽冥神域,他的眼神很深沉,如同千年潭水一般,內里波瀾萬千,外面確實古波不動。
「我不是應該現在立馬去幽冥神殿內找冥主,表示自己願意誓死追隨才對,為什麼要找你。」
任煌一挑眉頭,露出幾分桀驁,「總要給我點理由吧,難道你要我相信你能比冥主給我的更多。」
「如果冥主還在,你去投靠冥主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冥主真的還在麼。」
溟嗏冷笑了一聲,伸手指着中央的幽冥神殿,
「特別是你救出我姑姑之後,我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古怪,以他的實力,我姑姑怎麼可能被鎮壓八寶琉璃塔……根本不知道多久了。」
「額?」
任煌一愣,溟嗏說冥主不在,那他手中掌握了什麼消息,和幽冥神域現在古怪的情況有沒有關係。
「我隱約記得,當年曾經發生過很可怕的事情,現在的我們,真的很奇怪,
極有可能當年冥主用輪轉鏡台的輪轉之力和他自己的秘術輪迴改變了什麼,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在外界看來,我們必定很奇怪。」
溟嗏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迷茫,看着窗外。
溟血急忙咳嗽了一聲,溟嗏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來,看着任煌。
「虎兄,識時務者為俊傑,冥主在不在,其實自從你救出我姑姑後,心中也就有數了,如今你雖然取得了弒聖劍和鎮獄明王經,
但如果沒有冥主的承認和保護,以虎兄你的實力,怕是未必能夠坐穩這個位置。」
「那麼多勢力,我為什麼選擇你們神冥府。」
任煌臉色平靜,作勢要討價還價,心中卻依舊激起滔天巨浪了。
這溟嗏居然也感覺到了周圍不對勁了,看起來,他真的不是個普通人物,厲害得很。
還有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裏到底是什麼情況。
「很簡單,前代鎮獄明王夙風是冥主的左膀右臂,這一代的鎮獄明王,自然也應該是這一代冥主的左膀右臂了。」
溟嗏的語氣中,滿是自信自傲自負,不是在做猜測,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是說,你必定是這一代的冥主?你讓我如何相信。」任煌疑問道。
「我便是青宇大帝,任兄你說呢。」
溟嗏舉起手,一顆幽冥神珠出現在他的手中,展露出八個妖族居住地的景象。
其中,就有剛剛返回山門的那頭頂天犀大能,現在臉上正帶着幾分喜色,要聯絡其他七族之人,來找任煌,或者說冥主投誠。
任煌臉色一變,那個在頂天犀大能空中無敵的人物,居然就是溟嗏本人?
細細想來,的確是不無可能,他太小看溟嗏了,看上去,溟嗏雖然不是很大,但外表,自然不能體現真正的年齡。
溟嗏是冥主的外甥,他的年紀和實力,絕對都不是在年輕一輩之中的。
也就是說,溟嗏極有可能和八寶琉璃塔內冥主的妹妹以及祝羽是一個級別的傢伙。
自己還真是大意,把這樣一個傢伙,當做同輩人來對待。
「祝羽和你那位姑姑那裏,你怎麼處理,還有,冥主沒有子嗣麼,你也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幽冥神域內的大勢力能看着你坐上那個位置?」
任煌一連串發問,緊緊盯着溟嗏,他頭上有汗水留下,這回,他知道,自己算是進了幽冥神域這個大漩渦了。
手持弒聖劍,拿着鎮獄明王經,他就是想脫身而走,也沒地方跑了。
除非他現在立刻跑出九幽,否者孤身一人,如何在幽冥神域的動盪中自保。
「周都的太子公主之爭,老子正當其沖,這回幽冥神域的大比,老子手持弒聖劍,也是中心點之一,難道我天生就幹這個的。」任煌心中吐槽了起來,靜靜候着溟嗏的答案。
「祝羽和我姑姑是死敵,就算兩敗俱傷,她們還是會打,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
冥主已經離開,冥主那一子一女必定也在沉睡,兩個小孩子,就算醒了,短時間內也只能依靠着父輩餘蔭自保,
如果我的猜測是假的,冥主還活着,虎兄你自然也不會繼續管我了,
至於其他兄弟姐妹,有是有,可沒有任何一個比得上我神冥府的存在,
而幽冥神域內的大勢力,北面八大妖族已經被我強行收入麾下,冥主不醒,他們就不會背叛,
其他勢力,我也聯繫了很多,但還不能暴露給虎兄,我相信虎兄不會介懷,否者,不是虎兄不值得我爭取,就是我不值得虎兄投靠了。」
溟嗏坐回了任煌面前,一字一句,條理清晰。
就算任煌不太明白幽冥神域的局勢,也對此大概有了一個把握。
特別剛剛頂天犀大能還說過,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他背叛的事情。
也就是說,頂天犀一族的高層怕是也察覺到溟嗏的部分城內力量,怕是要直通幽冥神殿的高層,否者他們怎麼可能連去通風報信都不敢。
「贏我一次,我就認了,但我不會投靠你,只是合作,如果你真的成了冥主,到時候我也必定會是你最忠誠的朋友。」
任煌呼出一口氣,指着沙盤,心中有點哭笑不得,但現在,他只能如此。
「好。」
溟嗏自信一點,點了點頭,走到了沙盤的對面,任煌則走到了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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