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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凌晨了,但在一間私人醫院的特護病房裏,依然有人沒有入睡。
房間裏一共有4個人,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一個二十歲出頭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孩,還有一個一襲青色道袍的道人,以及床上一個人二十五六歲的青年。
床上的青年,雖然經過了仔細呵護打理,但依然能看出鼻青臉腫的倒霉樣,呆滯的眼神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人,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可以動手了嗎?」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正是劉自清,他好不容易把張羅一給請過來,就是為了幫兒子去除霉運,因為之前那個少年說過,只是把霉運壓制了一天時間,要想完全化解,唯有請張真人親自出手。
「子時中點已到,可以了,你們退開幾步。」張羅一手上拿着一個羅盤,示意劉自清父女退開,一臉嚴肅地看着床上的劉賀才。
劉自清和劉蓉不敢怠慢,連忙往後退去,同時一邊好奇又期待地看着,看他怎麼幫人去除霉運。
張羅一神情肅穆,嘴裏念念有詞,左手持羅盤,右手在羅盤上虛虛地畫着什麼,差不多兩三分鐘後,他突然厲喝一聲:「呔!」
隨即轉動羅盤,對準了病床上的劉賀才,只見劉賀才渾身一陣顫抖,就像羊癲瘋發作一樣,看得一旁的劉氏父女膽戰心驚。
「羊癲瘋」持續了一陣之後,劉賀才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然後就見他的鼻孔里,緩緩地飄出了兩股黑色的煙氣。
這一幕,看得劉氏父女瞪直了眼睛,雖然對於兒子(哥哥)走霉運的事已經深信不疑,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荒唐的感覺,畢竟現在可是科技社會,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更多的是封建迷信,可是現在親眼所見之下,真的讓她們「大開眼界」。
兩股黑色的煙氣從劉賀才鼻孔里飄出,然後像被什麼吸引了一樣,紛紛竄向了張羅一手中的羅盤。
羅盤猶如一個吸塵器,將兩股黑色的煙氣徹底吸收之後,最終只聽「卡察」一聲,羅盤裂為了兩半。
張羅一看着斷裂成兩片的羅盤,眼裏不由帶着肉疼,雖然這不是他常用的羅盤,但怎麼說也是一個頗具法力的寶器,就這麼被毀去了。
他其實並不太擅長這類法術,更擅長的相面占卜之術,不過這件事因他而起,自然也要因他而終,哪怕毀壞了一個法器,也在所不惜。
「真人,小兒怎麼樣了?」見張羅一停下來,劉自清關心之下,迫不及待地問道。
「福生無量天尊,他身上的反噬之力已經清除了。」張羅一收起斷裂的羅盤,放進了隨身的八寶袋裏。
「也就是說,小兒不會再受霉運之苦了?」劉自清驚喜地道。
「嗯。」張羅一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劉自清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對床上已經回過神的兒子道,「賀才,還不多謝張真人。」
床上的劉賀才臉上雖然難堪,但此時也不得不對張羅一表示感謝:「多謝張真人。」要說體會最深的,無疑就是他本人了,昨天霉運接踵而至的時候,哪怕他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由轉變了自己的世界觀,而剛剛的一幕,也更加讓他深刻地認知到,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東西是他無法理解的,但不代表不存在。
「不必客氣。」張羅一雖然惱他破壞了自己佈置的「七星法陣」,卻也不會真的看他受反噬之力,原本是想等他發作之後,自己再上門的,結果發作的時間比想像得還要快,急得劉自清親自上門請他。
而他在了解事情經過之後,也是暗暗承下了某位道友的情,其實對方本可以輕鬆地化解,讓自己出手,無非是挽回自己在劉氏父子眼中「高人」的形象。
「不過……」雖然化解了法陣的反噬之力,可劉家幾人身上被人暗算的禁制卻沒有解去,關於這一點,他也有心無力。
「不過什麼?」劉自清心中一顫,難道還有後續的麻煩?兒子所經歷的那一幕,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劉施主,你們身上本就有晦氣存在,當初諸事不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本來我已經幫你們布下法陣,可以化解你們身上的晦氣,奈何法陣被破……」說到這裏,張羅一搖了搖頭,頗為遺憾。
「就是說,我們還會走霉運?」劉自清呼吸一促,一旁的劉蓉也緊張了起來,而親身體會過的劉賀才更是一臉的心有餘季。
「霉運只是其中一種,還有劉施主的生意,或者家宅等方面,可能都會諸事不順。」張羅一儘量撿她們能聽懂的說。
劉自清一聽,頓時急了:「張真人,還請您再出手一次,我劉家將感激不盡。」要是沒有經歷過兒子的事,他肯定會對這種事嗤之以鼻,此時卻不得不信,就算沒有張羅一說的嚴重,但萬一呢?
「劉施主,七星法陣只能佈置一次,第二次就沒有效果了。」張羅一苦笑了笑道,以為他不想出手嗎?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張真人,你要多少供奉好說,我們劉家一定奉上。」床上的劉賀才這時說了一句。
張羅一眉頭微皺,這是把他當成死要錢的小人嗎?他頗有些不快道:「劉施主,這與供奉無關,就算你們願傾家蕩產,我也無能為力。」
「張真人,請原諒小兒無知。」劉自清一見他生氣了,連忙替兒子道歉,「真人有什麼不便之處,還請告知,我們劉家一定傾力配合。」他不像兒子說話那麼直白,委婉的說辭至少能讓人聽的滿意。
「劉施主多慮了,不是我存心推脫,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說來你們劉家會如此,也是被人暗算的。」張羅一搖了搖頭道。
「暗算?」劉自清一怔,他自然聽得懂這兩個字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劉家會諸事不順,是因為有人強加給他們的?
換了之前,他肯定不信,但見識過這種事之後,他不信也得信。
「張真人,還請明示,是什麼人在暗算我們。」
「何人在暗算你們,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你們身上的晦氣,非天譴,而是人為。」張羅一道。
「人為?」劉自清從聽到「暗算」開始就知道是跟人脫不了關係,既然有人可以做到化解霉運,那麼給人施加霉運自然也有人能做到。
「爸,會不會是周家?」病床上的劉賀才也聽懂了「人為」的意思,看了看劉自清道,「我們在郊區拿了那塊地,周家當時在跟我們競爭,可能就是他們懷恨在心。」
「沒影的事,先不要下論斷。」劉自清皺了皺眉頭,他當然也有所懷疑,但當前最重要的,卻是化解自身的霉氣,「張真人,一事不煩二主,若真人真的力有不逮,還請幫忙推薦一位大德。」
他說的很客氣,既然真人幫不了忙,那請推薦一個能幫忙的人。
「這個……」張羅一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有個人可以幫到劉施主。」
「是誰?」劉自清急忙問道。
「就是我此前跟劉施主介紹的那位李道友。」張羅一說道。
「那個少年人?」劉自清聽得一愣,劉蓉眼睛一亮,而劉賀才,卻是帶着懷疑。
「劉施主,可千萬別小看李道友,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我本人是遠遠不及的。其實他本可以化解劉小施主的反噬之力,卻讓你們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讓我挽回一點自尊罷了。」張羅一對於虛名並不太在意,所以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真人,哪裏可以找到他?」劉自清回過神來,他相信張羅一的話,因為之前就見過那個少年只是輕輕一拍兒子的額頭,就把他的霉運壓制了一天時間,讓他終於可以安全地送到醫院。
「李道友的具體行蹤我也不得而知,不過我想可以在各大酒店裏找找看,他是從曰本來旅遊的。」張羅一介紹了下某位道友的資料。
「從曰本來旅遊的?他是曰本人?」劉自清眉頭一皺,本能地有些反感。
「劉施主誤會了,他不是曰本人,只是暫居曰本。」張羅一連忙解釋道。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打聽。」劉自清自認在魔都還算有點能量,在各大酒店裏找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找到李道友後,還請劉施主通知我,我本來也有些私事要找他。」張羅一叮囑了一句,上次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人要到李道友的聯繫方式,否則哪用這麼麻煩?
「請真人放心,找到後我就第一時間通知你。」劉自清還有些擔心那個少年不願出手幫忙,畢竟上次見面的印象有些深刻,如果有張羅一在場的話,或許能起到作用。
「那就麻煩劉施主了。」張羅一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賀才,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劉自清這才走到兒子床邊,關心地問道。
「沒有。」劉賀才搖了搖頭,問道,「爸,真的要找那個……嗎?」雖然張羅一說那少年實力深不可測,但對方實在太年輕了,這也是他最懷疑的地方,就怕張羅一因為上次的事而故意耍他,結果又要求到他的身上。
「張真人既然那麼說,肯定有一定的把握。」劉自清很了解兒子,知道他在懷疑什麼。
「我現在倒不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到底誰在背後暗算我們。」劉賀才一臉恨意地道,要不是被暗算,他也不會這麼倒霉。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說到這裏,劉自清眼裏的厲色一閃而過,「誰敢針對我們劉家,那也別怪我不客氣。」對方可以請奇人異士用這種方法對付他們,那他當然也可以,就看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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