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景還是覺得不妥,支支吾吾的說:
「可是……卑下不敢拿您的安危開玩笑……」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培養替身是幹什麼用的?不就是該用在這個時候嗎?這事兒就咱們幾個人知道就夠了,這幾天就讓他頂替我坐鎮大營,白天能避則避,天色昏暗的時候,穿上我的戰甲出去轉轉讓士兵安心,不就好了?」
公孫景還是猶豫不定,覺得太冒險,想勸張帆打消這個主意:
「可是大人之前不是說要晾他一下,讓張昭在班房多待幾天搓搓銳氣,打磨打磨脾性嗎?」
「我剛開始是這麼想的……後來覺得不妥。畢竟他也不是普通人,一時之間或許未必察覺,時間久了難免露出馬腳,有可能被他瞧出破綻來……還是快刀斬亂麻,別給他反應的時間……」
「大人還請三思啊!這其中太多風險和變數了……萬一被人知道您孤身一人在外,不論是對付您還是對付大軍,都是滅頂之災啊?完全可以就讓張昭在山陰縣的班房屈尊幾天,等咱們這邊戰事結束,大軍班師後再去見他也不遲啊?」
張帆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不行。班房環境太差了,張昭畢竟是個文人,萬一落下一身病根,將來還怎麼全心全意為我效力?」
儘管公孫景對張帆盲目崇拜,但是對張帆如此強烈的渴求,他還是難以理解。明知道不太可能說服張帆,還是要履行職責說:
「我不明白,卑下翻閱過他的所有資料,並無特別過人之處,為了區區一個張昭,您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張帆仰天大笑道:「哈哈,現在說了你未必懂,總之時間會向你證明一切的……行了,我意已決,你趕緊準備去吧!」
公孫景早知這種結果,無奈道:「諾,遵令。」
臨出門之前,張帆又叫住他補充道:
「對了,讓咱們的人把那個採花賊給我找出來,我有用處……」
「諾。」公孫景又抬頭看了張帆一眼,張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公孫景這才重新行禮退去……
————
山陰縣衙班房內,馬才將一份認罪書丟在兩人面前說:
「好了,我今兒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兩個按個手印,這事兒就算結了……」
王老六從地上撿起來遞給張昭,等着他拿主意,張昭掃了一眼,壓着怒氣問:
「這件案子縣尊審都不審,就直接給我們結案定罪了?這不太符合規矩吧?」
馬才眼睛一鼓,瞪着他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爺爺我這一對招子親眼看見你倆害人行兇,毀屍滅跡……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都成了板上釘釘的鐵案。縣尊日理萬機,事物繁雜,還審什麼?」
馬才一隻腳踩在几案上,指着自己的下巴極其囂張的說:
「爺爺我告訴你什麼是規矩,在這個地方,我說的話就是規矩,要你生要你死,那都是我一句話的事。我勸你們識相點,老老實實簽字畫押,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馬才抓起一根燒的通紅的烙鐵,在兩人面前比劃了一下,陰惻惻的說:
「我今天心情大好,就大發慈悲給你們重選一次的機會,勸你們好好想想。要不然這麼多刑具,我都不知道從那個開始好……要不都來一遍好了,也懶得選了,你們說……好不好?」
王老六抖如篩糠,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馬上一股尿騷味傳來,幾名衙役一人上前踹了兩腳,掩鼻邊笑邊罵:
「哈哈,這個慫貨,嚇尿了!」
「沒用的廢物,還沒用刑就嚇成這個熊樣……」
「呸!就這點膽子還做採花賊,簡直給我們男人丟人現眼……」
……
只有馬才始終笑吟吟,看着王老六恐懼的老臉無比享受,像吃了春藥一樣精神抖擻,紅光滿面,拍拍手罵道:
「好了,兔崽子們都給我滾開,老頭還沒畫押呢!畫完押還要到縣衙走一遍流程給鄉親們看看。打死了他……你們替他去啊?」
眾衙役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馬才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這個老頭就聰明多了,大慨是願意招認了。現在就看你的了……張先生,你是招呢?還是我幫你招呢?」
張昭長嘆一聲,看來今天這坎註定是過不去了。自己大半生潛心求學,磨礪自己,沒想到壯志未酬身先死不說,還背負着洗不脫的污名死去,讓祖先蒙羞,讓家人受罪,這可真的成了罪人了……
看看這世道已經沒救了,就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每天都有無數像他這樣的人背負冤屈無聲無息的死去……只有讓自己身居高處,才能不受威脅的活下去……
亂世將至,萬馬齊喑,或許只有孽子孤臣,才能力挽狂瀾,拯救這天下蒼生吧!
不知為何,突然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來……現在看來,最有希望完成這項重任的,也只有那個已經締造無數奇蹟的傳奇少年郎吧!
如果人生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選擇和他站在一起,共襄大業,譜寫亂世新的樂章。
……
看着張昭閉目等死,一言不發,仿佛對他的話不屑一顧,馬才勃然大怒,厲聲道:
「來啊,將這個混蛋給我吊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刑具厲害?」
幾個衙役立刻來抓張昭的胳膊要綁起來,王老六見狀大驚,驚恐尖叫道:
「你們要打就打我,張先生可千萬打不得……」
馬才森然一笑,「笑話!這江東除了縣尊老爺和老太爺,我不敢打的人,還沒出生呢!」
王老六大聲說:「先生是張帆大人的幕僚……」
聽聞此言,幾個衙役神色大變,綁繩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停住了。房間裏靜的可怕,馬才惡狠狠的瞪着王老六說:
「老頭,你可想清楚了再說話,你知不知道上一個騙我的人是什麼下場?我把他的舌頭一節一節切下來,當着他的面烤着吃了,還把他的皮全剝了,他哀嚎了三天三夜才徹底咽氣……你不是想變成他那樣吧?」
王老六牙齒打顫,鼓起勇氣說:
「不想,因為我說的……是……都是真的……」
馬才斜睨着老漁夫一字一頓的說:
「好,待我先問問他,他要是說不是,我現在就把你的舌頭拔了烤了下酒,你信不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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