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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完畢,寧文彤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拉開房門的時候,恰好看到老太爺從房裏出來,她連忙走過去,扶住了老太爺,嘴裏淡淡地與老太爺打招呼。
老太爺停頓腳步,上下打量着這個倚重的孫女兒。
「爺爺,不認識文彤了嗎?」寧文彤好心情地打趣着老太爺。
老太爺笑道:「你是我看着長大的,由我一手栽培出來的,就算爺爺得了老年痴呆症都還會認出你來。你出差了一個星期,又是遠到國外去,僅帶着小齊一個人,爺爺擔心你忙得連飯都不會吃,回來時必定是瘦上兩圈的,現在瞧着,你出差了一個星期,倒是長得圓潤了些。」
寧文彤和聞人笑雖然是夫妻雙雙把家還,但寧家人並不知道聞人笑飛去了新加坡陪妻子出差,只知道聞人笑在靠山妻一走,就趕緊溜之大吉,像是害怕被岳父整死似的。
他的溜之大吉,為他添了不少的負分呢。
傭人們心裏都開始瞧不上他了。
覺得他們的大小姐有膽有識的,嫁個男人怎麼那般的沒膽,需要依靠着大小姐才能在寧家生存下去,大小姐不在家,馬上就逃之夭夭。
就連寧文心和寧文欣都覺得大姐夫不像初次見面那般大膽地敢槓上父親了。
聞人笑昨天剛回來就察覺到這些了,只是他這個人向來我行我素的,不管別人如何議論他,只要他能承受的,他就置之不理,要是承受不了的,對不起,那就是還擊,會整得對方哭爹喊娘,再也沒有時間對他指指點點啦。
對寧家的人,他又多了一點兒的耐心,畢竟是他老婆的娘家。
愛屋及烏嘛。
寧文彤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照鏡子的時候,覺得沒有什麼變化。」
出差的那一個星期里,聞人笑對她體貼入微,時刻盯着她是否吃飯,他請來保護她的那個紫狐呀,簡直就是個老媽子,不管她在分公司里有多忙,用餐的時間一到,紫狐就把她的飯菜送到,然後無視其他所有人,盯着她吃飯,她要是不吃,紫狐就一直佇立在那裏,用着她漂亮又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直盯得她不好意思,又嚴重影響了別人,她不得已暫停工作吃飯。
而且她的一天三餐都被安排得好好的,不僅是她喜歡吃的飯菜,還搭配得很均勻,飯前半碗湯是必定的,飯後半個小時的飯後果也跑不掉。
飯後沒有休息上一個小時,紫狐都不會讓她重新投入工作。
向來是她管着別人的,第一次嘗到了被別人管的滋味,偏偏紫狐等人對於她的吩咐,她的抗拒視若無睹,只聽聞人笑的。
從最初的生悶氣到最後的接受,寧文彤也經歷了一陣子的心理歷程的。
老太爺笑道:「你照鏡子的時間不足一分鐘,能看出自己的變化才怪呢。爺爺有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你了,才能一眼就看出來。這樣也好,珠圓玉潤的更添幾分女性之美。」
聞人笑幾乎夜夜都化身雨露,滋潤着寧文彤這朵嬌花,如今的寧文彤已經散露出一個成熟的少婦風意韻,比起以前來說的確更有女性之美,更有魅力。
寧文彤沒有接爺爺這句話,她扶着老太爺往樓下走去,嘴裏有點好奇地問着:「爺爺平時這個時間段已經經在後院散步了,今天才起床的。」
老太爺有點苦笑着:「還不是為了避開你爸。」
避開她爸?
寧文彤秀眉輕蹙,隨即淡冷地問着:「該不會是我爸在外面又搞大了別人的肚子,想着把人給迎回來嗎?」
老太爺搖頭,「這一次倒不是,而是你爸得了相思之病,自己沒本事找到那天仙一般的女人,又無緣再遇到第二次,竟然就魂牽夢縈的,求到我面前來,讓我幫他找人,簡直就是越老越渾了。」
他再寵着兒子,也不會親自出面幫兒子找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女人了。
聽到有人居然能把她那個好色的老爸迷得神魂顛倒的,還厚顏無恥地跑到爺爺這裏來求助,寧文彤也來了興趣,問着:「那是怎樣的一個天仙般的女人呀,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我爸魂牽夢縈的。」
她父親閱女無數,什麼樣的美女他老人家沒有看過?
不說遠的,僅說寧家就是美女如雲,她姐妹七人,除了七妹妹還小未長開之外,都是美人兒,三房之母亦是貌美之人,家裏還有些傭人也是有幾分姿色的,按理說父親在這樣一個美人成堆的家庭里混着,不應該再被外面的美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想必那個女人是真的很漂亮吧。
「你爸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很漂亮,連月里嫦娥都不如,連對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討到,初見面就花了不少的錢在人家身上,結果連聯繫方式都沒有討到。你爸也算是在女人堆中混了一輩子的,竟然被對方哄得團團轉的。」
老太爺提到唯一的兒子那些渾事兒,只能長吁短嘆,可是為了抱孫子,他也只能繼續縱容着兒子這樣混下去,除非兒子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否則他老人家都不會死心的。
「爺爺是不是想在我們家裏辦個宴會派對什麼的?」
寧文彤忽然問着。
老太爺笑着偏頭看她一眼,眼裏有着讚賞,這個孫女兒就是聰明,與她說話無須太直接,便知道他的心思。
「全了你爸的心愿吧,辦個宴會什麼的,看看能不能幫他找到那個女人了,找不到的話,有那麼多美人任他挑,也不用他整日魂不守舍的。」
寧文彤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他們寧家這樣的門庭,要辦宴會,請來的人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的女兒家,就算他爸看上了,也不能染指,否則會為寧家招來太多的敵人。
爺爺這樣寵着父親,真的好嗎?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不辦了吧。」
寧文彤想得到的問題,老太爺也能想到。
「我爸在女色方面向來沒有三分鐘的熱度,先看看吧。」寧文彤這樣說,就等於回應了老太爺辦宴會的話,她的確覺得不合適。
老太爺心知孫女兒不喜歡兒子的生活方式,只是女不言父過,都悶在了心裏罷,於是他也不再提,錯開了話題,卻依舊與宴會有關。
「文彤,這個周五安家老太太九十歲大壽,她老人家是個有福的,兒孫滿堂,安家與我們寧家又是故交,她的壽宴,你一定要露面的。」
安老太太與老太爺是同輩中人,兩家又是故交,在生意上也有往來,於公於私,寧文彤都要去給安老太太祝壽的。
「帶上聞人吧。」
老太爺又補上了一句話。
「這幾天你要抽點時間讓人陪着聞人去挑選幾套新衣服,他再怎麼着都是你的丈夫,不能穿着太隨便,丟了他的臉也就是丟了你的臉。」
老太爺嘮嘮叨叨的,「說到聞人這人吧,你前腳剛出差,他後腳就溜到他朋友家裏去了,一住就是一個星期,分明就是怕你不在家,你爸會為難他。我還真看錯他了,這般沒有膽沒有識的。」
寧文彤淡冷地應了一句:「他不在家我爸才能省事點,否則有爺爺心疼的。」
聞人笑不在家,她老爸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否則被聞人笑一折騰,她老爸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惜大家都看不到聞人笑內里的惡劣,都以為他是害怕岳父的惡整,所以逃到朋友家裏避難。
「你和聞人的關係,要不要公開?」
「爺爺都讓我帶着他去給安奶奶祝壽了,自然要公開的。」
「可是你們沒有舉行婚禮,他又是上門女婿……」
老太爺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就是怕兩個人的關係公開了,會為寧文彤帶來一點負面的新聞。
「無防。」
寧文彤淡冷的兩個字讓老太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女人一生之中最美的時候便是當新娘子,穿着純潔的婚衫,這個孫女兒卻放棄了穿婚衫的機會。
他明明給了她兩年的時間呀,她卻……
早知道她會這樣做,他就不提那個兩年之約了。
可他不提兩年之約,說不定她連聞人笑都懶得找呢。說到底還是家族事業拖累了她,哪怕兒子有本事真能在臨老時生個孫子給他抱抱,孫子年紀太小,至少也得等上二十幾年才能接管家族事業,期間依舊是累着大孫女。
老太爺心疼地拍了拍寧文彤的手背,說道:「彤兒,聞人要是合你的意,就辦個婚禮吧。」
「彤兒沒有時間。」
寧文彤直接拒絕。
老太爺就不樂意了,「又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婚禮當天配合當個新娘子就行了,聞人整天無所事事的,又不找事情做,雖說做我們家的女婿也餓不着他,他做不做事都養得起他,但看着他一個大男人整天在家裏晃悠着,我還是覺得眼睛不爽,像在給我上眼藥一樣,正好給他一點事情忙忙,我看着也舒服一點。」
寧文彤還是淡冷地拒絕:「先看看吧,現在我不考慮這些。他也不是無所事事,爺爺聞到什麼香氣了嗎?他侍候我的一天三餐呢,也算是做事了。」
這話說得有點護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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