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才將這個重任交給你二人。」呂布很明確的說道:「你二人都是我左膀右臂,缺一不可。此事就這麼定了。」
曹操的平衡之術呂布不會玩,也玩不轉,既然不行,就只能將麾下打造成一個鐵桶,若是哪天麾下集體造反,也只能說明自己大失人心,不怪別人。
「主公還是我和公台去取合肥吧。」張遼和魏越同時站起來說道。
「我相信他二人能齊心協力。況且文遠我另有任務安排。」呂布直接拒絕,這件事情已經到了不能迴避的關頭。話音一轉:「有功就賞,有過必罰。臧霸沉沙折戟,將他左中郎將貶為步兵校尉。高順奪廣陵城、擊敗孫權大軍提升為秉忠將軍。陳宮、徐庶為軍師祭酒。張遼屢立奇功,賞黃金千兩,麾下擴充士兵千人,暫時缺乏士兵以後補齊...」
除了高順和陳宮,其他人呂布早就提升過他們官職,只對他們進行錢糧獎勵。唯一什麼都沒獎賞的只有站在門外往裏面張望的呂綺玲,真正議事時,連她進入大堂的資格都沒有,呂布又如何給她獎賞?因為他是她父親,她要讓麾下所有人肯定時,呂布才會獎賞她,不然最後將權力交給她,不單害了她,還害了所有人,呂布心中非常憎惡這萬惡的舊社會。
「各位還有什麼不同意見?」
呂布見除了張遼和魏越之外,沒人有意見,便說道:「陳宮、高順留下,其他人各自去準備。」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呂布才回頭問向高順和陳宮兩人:「你二人對我的安排有異議?」
陳宮、高順兩人低頭不說話。
呂布接着說道:「魏越此人如何?」
「忠心耿耿,有他護衛主公,我不用擔心主公安危。」高順先說道。
陳宮想了想也說道:「可堪廝殺。」
「我欲任他為一軍主將,如何?」
「不可!魏越有勇無謀,難當大任。」兩人同時反對。
「恩。我在想一個問題,既然魏越這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都能看出我安排你二人同去合肥存在的問題,你二人可看出來了?」
「我和季達無話可說。」陳宮說道。
「兩位可知道十八路諸侯伐董為何會鎩羽而歸的原因?」
「十八路諸侯看似強大,然而不能同心協力。」陳宮繼續說道。
「那我軍現在和十八路諸侯相比,誰強誰弱?」呂布轉頭問向沉默寡言的高順。
「差之甚遠。」高順一貫作風,儘量言簡意賅。
「那你二人還明爭暗鬥?有前車之鑑而不鑒之,是想我等重蹈十八路諸侯覆沒之轍?」陳宮、高順二人聽了呂布的話,十分羞愧。
「我二人必齊力同心共守衛合肥。」陳宮、高順慌忙下拜說道。
「我的意思不是僅指眼前的合肥,是從今以後你二人合力同心。我和你二人還有張遼曾生死與共,前塵舊怨還有什麼能比同生共死更值得釋懷的?」呂布將聲音壓抑得低沉:「我文靠公台元直,武賴季達文遠。你二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若你二人繼續糾纏下去,眼前上好的局面將回毀於一旦。」
呂布不等二人表態繼續說道:「我記得有一首賦:『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誅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回想前日滅我呂布的人非曹操,而是我呂布自己和我的麾下將領。得以重生,實乃萬幸,而我也非人們所知的不死不滅,更不可能召得了萬千亡靈,你二人應引以為戒,同心協力。」呂布一直沒將身上帶有系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連陳宮等人都以為呂布真能召喚亡靈,呂布覺得應該透露一些事情給他們知道,讓他們產生緊迫感,減少依賴心理。
「順銘記主公教誨,從今往後定當與軍師同心戳力。」高順很快就從羞愧中走出來,他臉皮始終比作為文士的陳宮要厚,下拜在陳宮跟前道歉:「望公台不計前嫌,恕順前日無禮,共扶主公。」
陳宮見高順率先伏地道歉,作為死要面子還非常謙虛的文人,怎麼願意落後,也慌忙起身和高順並頭伏在地上:「宮今聽主公作賦,悔恨不已。季達以德報怨,更令宮慚愧萬分。從今以後,你我二人同心齊力,何愁天下不平。」
呂布鼓掌大笑,同時扶起二人:「如此,我就放心將合肥交給你二人。」
呂布讓高順帶領陷陣營和李大目麾下的死亡軍團,陳宮為軍師即可啟程,影藏行蹤,孤軍前往合肥。
呂布將高順一軍送出城去,卻對眼前的局勢任然報有擔憂,他能擊敗曹操、孫策可不表示他的勢力很強大,完全勝在奸計,擺明車馬,呂布的勢力就是再提升一倍也無法正面干倒孫策,更不要說曹操。
壽春即便敗破,壽春、汝南一帶是袁氏盤踞所在,反而強大的河北袁紹處袁家人丁稀薄。袁家深得世家大族支持,想要連根拔起是非常不容易的,不然呂布所表的豫州牧劉備,即便充滿野心也不敢來豫州上任。
「看來是應該讓那三樣東西問世了。」呂布默默想到。要儘快平袁術,過汝南,他別無選擇。而且遲早要面對西涼馬騰韓遂,總不能用步兵抗衡西涼鐵騎吧。
「魏越前往軍中挑選一千絕對忠誠的士兵,最好是并州戶籍,除了不缺胳膊少腿就行。」這件事情關係太大,稍有不慎,一旦讓韓遂馬騰模仿出來,呂布將會陷入萬劫不復。并州久和塞外遊牧征戰,弓馬嫻熟,不需要太多訓練就可以騎上馬背。呂布製造出馬鞍,士兵只要不從馬背上掉下來就可以騎馬廝殺,根本就不需要太高超的馬術。
呂布沒回縣衙,直接朝工匠營走去。
工匠營正在熱火朝天,乒乒乓乓的打磨兵器,大戰在即,即便是半夜,也只是輪流休息,並沒有停工。一個老鐵匠見呂布行來,慌忙跪在地上:「將軍前來視察,老奴有失遠迎。」
手藝人地位低賤,他們連稱呼呂布一聲主公都不配。呂布慌忙扶起老鐵匠,阻止營內正下下跪的匠人,板着臉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忙自己手中的事情就是,無須停下手中事情行大禮。」
呂布對工匠營的待遇非常高,對他們一視同仁,也非常尊敬。然而,他們深入骨髓的自卑,代代相傳的風俗讓他們不敢抬頭做人,不管是軍中誰來,他們出於本能的跪下行大禮。
「傳我命令,我軍中若有人自持高位,要求他人行跪拜大禮,一律杖百軍棍。若還有人無過錯而行大禮,杖二十軍棍。」呂布一直強調不分貴賤,人人平等,但是這深入所有人心中的三六九等早成本能,根本就沒人能接受得了,連平民百姓突然地位提高,都恐慌不已。
呂布還想找個恰當的時機將營妓解散,他現在立威已經夠了,世家聞他之名而顫慄,最危險的時候也已經渡過,暴、政和仁政相輔才能長治久安。
「老先生,麻煩幫我看看這個。」呂布將早就繪畫出來的馬鞍、馬鐙、馬蹄鐵圖中交給老鐵匠:「能做嗎?」
老鐵匠不適應呂布客氣說話的態度,將圖紙翻來覆去看了很多次,才點頭說道:「可以做。」
「好,我將這件事情委託給老先生全權負責,三天之內我要一千副馬鞍和馬鐙以及三百馬蹄鐵,老先生預計多少人能完工?」呂布最後搶的夏侯淵戰馬全都被曹操釘上馬蹄鐵了,不需要呂布操心。
「最少要一百人。」老鐵匠算了算,說道。
「這麼多?」很簡單的三樣東西,一個人一天只能做三件?呂布對眼下這耗時耗力的作坊想到無力,現在的生產效益只有這個速度,強求不得。
「那好,你挑選一百名手藝高超的巧匠。這三樣東西每種都要分開來做,不能讓同一個人重複幾個步驟。我列出來最為關鍵的幾個地方,需要挑選對我忠心的工匠來完成,事後不能離營,俸祿按軍中屯長發放,每月兩百石。若是隨意離營,抄家滅族論。你明白了嗎?」
呂布反覆交代老鐵匠不要走漏消息,這幾樣簡單的東西牽連太廣,呂布現在命人打造,主要是想讓騎兵先適應馬鞍馬鐙,反正曹操都把馬蹄鐵摸索出來了,剩下兩樣東西曹操未必不會受到啟發,摸索出來。呂布能做的就是延長別人摸索出來的時間。
呂布趁天還沒亮,回到縣衙稍稍休息片刻。
天剛亮,張遼、徐庶等人來到縣衙,呂布也同時睜開眼睛。
「主公又一夜未睡?」張遼見呂佈滿眼全是血絲,擔心說道:「有末將等人,主公不須如此操勞,身體要緊。」
「危機重重,我哪能安心睡覺。等渡過這段時間,我自會注意。」呂布也不知道疲勞過度,會不會對數據化的身體產生影響,他可不想像諸葛亮一樣給累死,更加不敢賭數據化後就百毒不侵。
「文遠先去取塗唐,元直和孫康負責押送糧草,我來斷後。」孫康裹挾百姓,製造聲勢不急,等取下塗唐之後再大張旗鼓的西進合肥,逼迫袁術。
「還是我來斷後,主公去取塗中吧。」張遼反對道,斷後比去塗中危險很多,塗中看起來是要攻城,實際相對安全一些。身後有車胄、陳登所統領的曹兵,更有落井下石的聯盟軍虎視,一旦不小心,想跑都跑不掉。
「我留在淮陵,才能令敵軍不敢妄動。文遠之才下塗中不難,唯一要擔心的是沿途袁術士兵搗亂。」呂布說道。沒人有更加適合斷後。張遼有殺黃蓋的仇,江東軍見呂布大軍撤離,未必不會撕毀聯盟,趁機報仇。曹兵對呂布的恐懼太深,呂布一人對曹兵勝千軍萬馬,而且他還留了三千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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