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有人熟睡。
也有人無法入睡。
鍾耀的眸光望着天花板,腦中不斷回顧着曾經遇到那個女孩的一點一滴。
是她嗎?
或者說不是她嗎?
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
「你臉上那是什麼?」
那個時候,他曾經一臉無知的指着小女孩臉上貼着的圓形膏藥。
「你這樣問一個女孩不覺得很不禮貌嗎?」
眼眸彎而眼尾上挑,就像是小勾子一樣的女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是痄腮!」
「所以你才沒上學?」他好奇的問道。
「哼!」女孩並沒有理他。
……
而隔壁……陷入沉睡的小念卻好像又回到了台州。
老街的小巷是那麼鮮活。
她好像看到自己又在發着武館的傳單。
而身邊,站着一個男孩,不像是她一邊喊話一邊發着,沉悶的就像是一個鋸嘴葫蘆。
「喂,你這樣子是不行的!」小小的小念發完了手裏的傳單,看到那個男孩手中還有很多,立刻直接拿了過來:「你要主動去發才行!」
男孩似乎天生不愛說話,因此在她發傳單時候只是默默跟在她後面。
「喂,小念,你怎麼和那個掏垃圾的小啞巴在一起啊!」有巷子裏的孩子見到她在領着那個男孩發傳單,不由大聲喊道。
小念一愣,這才仔細看向那個男孩。
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舊的,永遠低着頭看不清樣子,而且好像永遠不說話的樣子。
顧不上多看,畫面卻再度變幻。
武館中的小孩很多,但是出來做示範的永遠都是小念。
誰都知道她動作標準規範,所以在這次老師讓雙打示範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做她的對手。
直到——
那個小男孩站了出來。
見到是他,小小念專門好心的說道:「我會讓着你的。」
可是,真正動起手來,那個男孩的動作卻利落的出乎意料,小小念大意中被直接過肩摔摔倒在地。
不過那個男孩人雖不大,但是卻很紳士,在她後背要摔到地上時候揪住她的衣襟,所以她並沒有摔疼。
「喂,你這是扮豬吃老虎啊!」小小念跟着母親學了很多成語和計謀,看着那個小男孩不滿地說道。
她不服氣的再比。
但是那小男孩直接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她摔倒。
「你這是故意的,我們好好來比一下……」
……
畫面再轉。
巷口收垃圾老人的垃圾車永遠是臭的,從那裏過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掩鼻。
所以那個男孩不管走到哪裏都被嫌棄,雖然他穿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可是也沒有小孩願意跟他玩。
后街的護城河似乎是他最愛去的地方,他總是抱着膝蓋坐在河邊一動不動。
而小念也終於想起來,那個之前在夢中出現過看不清楚臉的男孩是誰。
是他。
那個垃圾老人的孫子。
巷子裏唯一一個和她一樣到了上學年齡沒有去上學的人。
在記憶中,那個男孩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也從來都沒有抬起過頭。
「喂,男子漢就該挺胸抬頭,你這是幹嘛啊!」小小念還曾經專門拍着他的肩膀人小鬼大的說過。
甚至,好像還把他低垂的臉扳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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