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於幽靜小島上的一座歐式別墅內。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如鏡子般明亮,華麗的吊燈,昏黃的光線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只着了白色的浴袍,露出精緻的鎖骨和麥色的胸膛。
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他面無表情的將酒杯放下,緩緩的抬起了頭。
如墨的碎發下,劍眉飛揚,狹長的眸中寒氣四溢。英俊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一半,線條稜角分明,不自覺的渾身散發着一種極致的壓迫感!
「我記得,我們是等價交易。」冰冷的一句話自他嘴裏而出,若有若無的諷刺落在垂頭以低一等姿勢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嘴角緩緩的劃開一個冰冷的弧度。
男人的話如冰渣子一般刺激那女人的心裏。她垂下的眸子閃過一道恨意,隨後這才壓抑着滔天的怒火,開口:「可是你讓她活了下來。」
「能不能活下來由她自己決定。就如你的靈魂附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也可以。」
「不過,」男人停頓了一下,眼眸中的諷刺越來越濃,他似微微彎起了唇,「你如今的這幅面貌還是噁心。」
說罷,男人直接無視了女人在聽到他話後一瞬間變得冷然無比的表情,神色冰冷的走上了二樓。
隨着男人的離開,一直站在男人身後的一名黑衣男子上前對着女人微微的彎了彎腰,面無表情得道:「賽琳娜小姐,請回吧。」
賽琳娜看着男人的動作,心中清楚的知道雖然他以一種彎腰的動作,看似尊敬。其實在他們的眼裏,她什麼都不是。
也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就是靠着如今這個身子猜得到的一切嗎?
待到賽琳娜離開之後,那黑衣男子才上了樓,進了書房。
書房內,只見白色浴袍的男人神態冰冷,目光落下窗外,眼眸中儘是一種名為冰冷的神色。
「主子,賽琳娜已經離開了。」
「恩。」男人淺淺的應了一聲,目光落下之處,只見賽琳娜正彎腰鑽進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
「主子,屬下還是覺得疑惑。為何當初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將季穆的靈魂……」
後半句雖然未說出口,但是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男人放下紅酒杯,那雙眸中不再是寒氣四溢,而是稍稍染上了一絲溫度。
只是,過了許久,也沒有聽到男人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黑衣男子微微有些愣怔,最終還是低着頭,不再說什麼話。
他們主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
華夏京城。
華燈初上,天空中隨意的懸着一兩顆星子,帶着點點的光亮。
季安言走在人群的最後方,身邊站着的是一身便裝的瘦削男生,百舌鳥。
這次和島國隊的比賽,由他們取勝,所以軍區十分人性的給獵豹幾人放了假。
除去被季安言一句話而關到零號監獄的薔薇和還在醫院躺着的雄鷹,其餘的幾人此刻都在這條繁華的大街上。
當初軍區內舉行慶功宴的時候,季安言並沒有參加。所以獵豹幾人打算趁着這個假期幾人聚聚,順便當做他們自己的慶功宴。
對於季安言,早在她救他們之時,他們便已經將她放在了自己人的位置。
百舌鳥笑眯眯的繞着季安言轉,安全不在意其他人無奈的目光。對於此刻的他說,季安言的消息才是更重要的。
「安言啊,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就和我們少將大人成了兄妹呢?」
季安言對他們說過,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只有代號,但是平日裏,還是稱呼她為季安言比較好。
由於季安言的一番話,獵豹幾人也紛紛報上了自己的本名,畢竟這不是軍隊,不需要那麼的嚴肅。
百舌鳥的本名是關向榮,而獵豹則是徐志遠。至於毒蛇和黑死神則分別是林鴻飛和季簡文。
雖說世界上同姓甚至同名同姓的人千千萬萬,但是林鴻飛和季簡文兩個人還是引起了季安言的關注。
而事實證明,季安言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的。
林鴻飛和京城林家有關,是林家分支一脈。至於季簡文,則是季家的分支一脈。
難怪當初大哥會特地交代,讓他們來照顧她。感情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聽着耳邊喋喋不休的嗓音,季安言着實無奈的掐了掐眉心。若不是真心將這百舌鳥這傢伙當做朋友,單憑他那些廢話,就被她不知道踹到哪裏去了。
「幹嘛那麼好奇,知道不就好了。」季安言挑眉看他。只見男生在聽到這話之後,立刻就皺起了眉,用嘴巴癟了癟,頗有一番可憐兮兮意味在裏面,「哎呀,以後說出去,我和季家的大小姐是好朋友,不是很有面子嘛?但是他們肯定都不知道季家還有個小姐。」
「面子管飽?要面子來做什麼。」淡然的撇了撇嘴,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季安言到底還是說出了自己身份的一二,「我的父親是季修雲,大哥他們的叔叔。」
對於上一輩的人來說,對於季修雲這個名字不會陌生,但是對於眼前這群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來說,卻是一點都熟悉。這也是為什麼季安言會說的如此淡然。
看着百舌鳥似乎還想問什麼,季安言卻是立馬一個眼神飛過去,那眼中的意味不明,看的他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百舌鳥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百舌鳥幾人一年的日子基本都是在軍區度過,因此對於現在的京城街道並沒有多麼的熟悉,所以最後還是聽從了季安言的意思,一行五個人去了『魅色』。
說真,在季安言眼中,明旭做生意的本事絕對是可以的。不論是『魅色』或者『酒』都是遍佈了整個華夏,這受歡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魅色』的服務員將五人帶去了三樓的一個包間。男人到了酒吧能做什麼?想必也只有喝酒了。
看着百舌鳥和獵豹手中的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季安言頗為感興趣的盯着兩人,一會子之後,眸光卻轉向了毒蛇兩人。
她笑眯眯的問道:「他們倆的酒量不錯?」
毒蛇聽着季安言的話,男的有一瞬間的愣怔。沉默許久之後,他動了動嘴唇,眼底似乎閃過到了一道不明的情緒。
「獵豹的酒量不錯。」至於百舌鳥……
聽着這話,季安言秒懂。獵豹的酒量不錯,那麼意思就是說百舌鳥的酒量不行?不過酒量不行還能喝這麼多,也算不容易了吧?
這邊季安言的想法剛剛冒出。另一邊百舌鳥已經捂着嘴,彎腰跑向了門外。
季安言微微有些愣怔,「這傢伙跑出去幹嘛?逃兵?」
「也許他是去找廁所了。」深知百舌鳥什麼秉性的獵豹十分淡然的開口。一向冷漠無常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醉態。
季安言不由得託了托下巴,心想着這百舌鳥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和眼前這一位拼酒?
「看來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忘記包間內還是有衛生間。
看着獵豹擺手,季安言忍不住彎了彎眸子。越是和眼前這幾人相處,就會發現,獵豹那一臉的冷漠樣完全就是裝出來的。而毒蛇和黑死神兩人也沒有以前見到的那麼陰沉,至少在季安言看來是這樣的。
結束了拼酒之後的獵豹坐在季安言的身邊,討論着有關季安言身手的問題。他算是看出來的,即使對上季修筠,季安言也不會輸。也因此,對於季安言,他是相當的好奇。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毒蛇和黑死神對視一眼,前者站起身子,衝着面前幾人道了一聲「我去看看百舌鳥」便出了包間。
距離百舌鳥離開包間已經有大半個小時,不管怎麼樣,毒蛇覺得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合適。
然而,毒蛇走出門口沒多久便看見百舌鳥揪着一個男人的衣領,看樣子,兩人是吵起來了。
百舌鳥的身子瘦削,而被他揪着衣領揍的男人卻足足有一米八的樣子,這樣的差距看着着實有些可笑。
待到他走到兩人邊上,手剛剛拽住百舌鳥的手臂,耳邊忽然有一道風聲飄過,他的眸子瞬間一凝,連忙一個閃身避開。
轉過頭看去,只見那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正陰沉着一雙眸子盯着他看,男人的長相有些特別,一張臉平淡無奇,但是卻生了一雙鼠眼,因此看着着實有些奇異。最引人矚目的是,男人的右眼處竟然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疤痕之上還有一個十字刺青。
看着那個十字刺激,毒蛇微微的愣了一愣,卻最終沒說什麼話。
「臭小子,誰給你們的狗膽來招惹老子?」男人嘶啞的聲線聽着極為難受,眼神如電的盯着眼前兩個看着年紀都不大的少年。
和百舌鳥糾纏了一會,他自然是看出那少年喝多了。但是喝多了就來找麻煩,他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將人放走就是了。
而且,看這少年的身手似乎並不是什麼普通人。
「滾你丫的,明明是你先來招惹老子的!」已經浮起醉態的百舌鳥站都站不住,完全是靠着毒蛇才得以昂着腦袋衝着男人吼道。
「在老子面前自稱老子?不錯不錯,真是不錯。」男人冷笑了一聲,也不管周圍已經有一圈人圍了上來。
毒蛇看着爭鋒相對的兩人,一雙眉忽然蹙了起來。別說他們是軍人,在外若是招惹了什麼事情被有心人發現那就完蛋了,再者看着那男人臉上的十字刺青,他似乎想到了點什麼。
若果真的如他所想,那麼眼前這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思及此,毒蛇連忙握住百舌鳥的手臂,手下微微用力,只見百舌鳥頓時痛呼一聲,「你這混蛋,掐老子做什麼!」
被酒精刺激的早已找不着東南西北的少年,一雙眼睛中漫上了血絲,看着有些心驚。
然而對於百舌鳥的不滿,毒蛇卻並未解釋什麼。只是將目光放在了一米八的男人身上,眼神冷淡,聲音平淡無波,「我替他向你道歉。」
「呦,現在知道道歉了,之前幹什麼去了!」對於毒蛇的道歉,那男子根本就未曾放了眼裏。想他鼠八在道上也算名人一個,現在遇到這種狀況,若是一個道歉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道上的那群人知道的話,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何況,瞧瞧那少年的樣子,那像是真心實意想要道歉的?
只是鼠八並不知道,毒蛇生來便是如此,能讓他道歉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老子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不下跪從老子胯下爬過去,這事絕對沒完!」
「爬你妹!」原本還懨懨的百舌鳥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氣得臉發紅!他堂堂一個軍人,媽的還要從這個不知道哪來的混子胯下爬過去?他媽的把他當韓信啊?
百舌鳥雖然長得瘦小,但是那脾氣絕對是反向生長的,總的來說,遇上的人脾氣大,他的脾氣就更大。
別說現在和眼前這男人吵兩句了,就是幹起來也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說干就干,百舌鳥直接掙脫了毒蛇按着他的手臂,手握成拳,帶着嚦嚦的風聲便砸向了鼠八!
百舌鳥雖然看着瘦弱,但是手下的力道絕對不弱!聽着那呼呼的風聲便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長眼的臭小子!」冷然吐出一句話之後,只見鼠八的身子忽然一個下沉,手掌直接向前,不費分毫便包住了百舌鳥的拳頭。
手掌用力間,旁人都能夠聽到骨頭只見的嘎啦聲。
百舌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原本被酒精充滿的腦子似乎也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瘦小的身子一動,只見他的兩條腿忽的便夾在了鼠八的脖子上,身子一個扭轉,順利的從鼠八手上逃脫!
「呦,我說怎麼有膽子跟老子嗆,原來本事倒還看的過去。」
「媽的。」百舌鳥在經過一番劇烈運動之後,算是徹底醒過來了!如今看着這場面,一顆小心臟忍不住打了個顫,他媽的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喝酒誤事啊!
不過,雖然當時他不怎麼清醒,但是腦海中至少還有一點印象,這件事明顯不是他的錯好嗎?!
真想要繼續開口嘲諷,卻猛然聽到一道聲音自不遠處響起,百舌鳥抬眸看去,卻見一女二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人群之中。
季安言的目光中帶着滿滿的戲謔,似乎並不為他的遭遇擔心?!
「上個廁所你都可以惹事,看來不止我一個招黑體質嘛。」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季安言癟了癟嘴聳肩道。
「姑娘,沒事兒少摻和這種事情,不然我這拳頭要是一不小心打到你那張小臉,那可就不好玩了。」目光從百舌鳥和毒蛇兩人身上移開,鼠八陰沉的鼠眼直勾勾的盯着季安言,目光在看清季安言的面容時,不動神色的閃過一道驚訝,隨後這才冷笑着提醒道。
鼠八長得原本就不好看,如今這眼睛陰沉下來,一張臉就不能看了。
季安言只是略微看上一眼,便已經嫌棄的轉開了目光。
說來也好笑,季安言身邊的那些男人長得都不差,放在娛樂圈內,個個都是被舔屏的男神。所以這轉眼看到如此長相的,也算是難為她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如你來說說?」這個『你』指的明顯就是百舌鳥。
百舌鳥在一個愣怔之後,立馬開口,一邊說着話,鄙夷的目光還若有若無的落在鼠八的身上。
「老子剛上完廁所,結果這男人精蟲上腦,愣是拉着一個女人就在那邊搞事兒。我說讓他們讓我出去之後再搞,結果那女的害羞跑掉了,現在這傢伙就來怪我。」
搞不搞笑?
看着百舌鳥那一臉鄙夷的模樣,季安言只是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都在公共場所搞事兒了,那女的會害羞?」
百舌鳥:「……」
等等,這個重點好像抓的不太對啊?!
現在的問題是他和鼠八的矛盾,那女的害不害羞有毛關係啊!
似乎意識到身旁幾人飄過來的眼神,季安言也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連忙咳嗽一聲,裝作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
「我記得每個包間都有衛生間,這位仁兄,你要是有特殊癖好,完全可以在包間裏解決。」季安言摸着下巴,說的一臉認真。
只是一個看着也就剛成年的小姑娘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這種莫名其妙的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百舌鳥摸了摸鼻子,正想要開口對着季安言說了什麼。卻猛然被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
「我說誰總是惹事呢,原來是我們的季大明星啊?」
聽着這熟悉的嗓音,季安言轉眸看去,卻見到黃秋楓正似笑非笑的站在三樓一個包間的門口,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只是那雙眼睛裏卻滿是狠毒。
酒吧中的光線很昏暗,加上季安言有意無意的遮掩自己。因此這邊人雖然多,但是倒沒有一個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如今黃秋楓一開口,原本還在差異季安言所說之話的觀眾頓時將眼睛死死的黏在了季安言的身上。
一段詭異的沉默之後,只聽見一聲聲的嘀咕在這寂靜之中響起,還帶着一絲絲的好奇。
「真是季安言啊?不過她跟這幾個人什麼關係啊?」
「現在的明星啊,這品行真是沒法看了。一個小姑娘竟然跟這麼多男人一起出來玩。」
「季安言?誰啊?」
「你不知道啊?季安言就是那個……」
聽着耳邊傳來的亂七八糟的話,獵豹,百舌鳥幾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季安言是明星,怎麼樣都不能在這裏出點什麼事情。尤其若是和他們扯上點關係,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要不你先離開吧?這裏的事情我們來解決就好。」獵豹低着頭在季安言的耳邊快速的說話,眼神中充斥着滿滿的擔憂。
「這事兒你們解決不了。」季安言的神色不變,眼神中卻帶上了淡淡的冷意,她倒是沒想到,過來『魅色』兩次,竟然每次都能碰上黃秋楓這女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太有緣分。還是以前應該跟明旭提上一兩句?至少讓這女人不要在自己的面前瞎晃悠才是。
季安言的話落在獵豹幾人的耳中,但是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然而還不等他們問出口,季安言便已經開口了。
「看到那男人臉上的刺青了嗎?十字刺青,來源只有一家。你們身為軍人,和他們扯上關係可不太好。」「他是十字會的人?」一陣沉默之後,黑死神忽然開口。
季安言雖然未回答,但是那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行,既然是十字會的人,那就更不能將你牽扯進來的。」獵豹冷聲開口。
十字會是黑社會性質的一個幫派,能在京都地界穩佔第一,怎麼看看這背景都不一般。
傳聞中,十字會以走私,販賣毒品槍支,地下拳莊聞名,暴力的手段更是讓人心驚。
季安言不僅是一個明星,還是季家之人,若是和這樣的幫派扯上關係,這名譽可就沒有了!
這就是為什麼獵豹幾人會這麼在意,希望季安言率先離開。
「獵豹說的沒錯,你必須快點走,這裏的事情說不定明天就會上報,到時候……」
「不用擔心。」季安言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目光悠悠的划過在場的一群人,嘴角的笑容愈發的讓人心驚,只讓他們感覺到一種森然的妖冶,恍若暗夜迷迭在悄然綻放。
緊接着,他們聽到季安言的聲音帶着冰冷的笑意響起,「想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也得有這條命才會。」
話音剛剛落下,只見她拿過一旁的高腳椅上放着的酒瓶,淡漠的將蓋子擰開,手指一動,只見那酒蓋便飛了出去!
隨着而響的,卻是一個人的尖叫聲。
眾人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正面色痛苦的捂着手指,而他的腳邊則是跌落着一隻手機。
順着燈光望去,只見那手機的屏幕還亮着。而顯示出來的頁面,分明就是微博。
看到這一幕,獵豹幾人的眼神瞬間便暗了下來!
想必是這男人想要就季安言出現的事情發微博,結果恰好被正主發現了!
「各位,自覺一點,就當做不認識我,否則,我可不保證你們能安全的從這裏走出去。」季安言淡淡的笑着,目光卻格外的冷。
眾人實在沒想到,一個明星竟然會說出這種類似威脅的話,但是看看剛剛那男人的下場,他們便覺得季安言不是在開玩笑。
而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後,屬於黃秋楓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着那道聲音,黃秋楓穿過人群走到了季安言的面前,那臉上閃動的分明就是無聲的嘲諷和一絲責怪。
「我說安言啊,你好歹也是一個明星,不是黑社會,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不好意思,本人跟你沒這麼熟,麻煩連名帶姓的叫我。而且,你算什麼東西?我說話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黃秋楓,別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不然會死的很慘知道嗎?」
季安言笑着看她,冷魅的眼底儘是冰冷荒蕪。
「季安言你別太過分!我只是看在校友一場的份上好意提醒你!」聽着季安言的話,黃秋楓難得感覺到了一絲心慌。
其實在這邊遇到季安言純屬意外。而且自從上次知道季安言和季修竹兩人關係不一般之後,她想過不再招惹眼前這人。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就是見不得季安言好的樣子,憑什麼她要可以被這麼多人喜歡!
「黃秋楓,沒事就不要來招惹我,否則下次送你去你妹妹待過的地方一日游如何?」說這話的時候,季安言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詭異的戲謔,卻看得黃秋楓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自從黃婷婷回來之後,他們給她做了許多的檢查,最終才知道,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正常不已,但是內里卻震驚了他們所有人!
身為一個女人,黃婷婷以後再也不能孕育孩子,這是怎麼樣的一種酷刑?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想到這兒,黃秋楓忽然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但是即便做得再錯,她也回不了頭了。
她可不認為像季安言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會放過她。不過,就算不放過,如今,她也打算撤退了!
看着黃秋楓變了色的臉,季安言便已經知曉了她心中的想法。
目光淡淡的再次移到鼠八的臉上,她冷聲問道:「想必這件事情也不能算是我們的錯,你覺得呢?」
「難不成還是老子的錯?」鼠八笑着問她,「小妹妹,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想要嚇唬老子?你還嫩着呢。」
「是嗎?」季安言挑了挑眉,手指一動,卻見那垂下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了一把槍,手緩緩抬起,黑漆漆的洞口便對準了鼠八的腦袋。
隨着季安言的動作,周圍立刻安靜的連針跌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隨意的晃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季安言也不管眾人的震驚,只是淡淡的看向鼠八,「要不要試一下這玩意是真是假?」
「你……」饒是鼠八再囂張,在見到季安言手中的傢伙時也不由得軟了下來。憑着他的眼力和經驗,自然知道季安言手中的玩意是真的。只是他卻是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明星,竟然還會隨身帶這東西?
「我這個人的脾氣和耐心都不太好,所以你的意思呢?」季安言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希望鼠八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
但是鼠八又怎麼會如此簡單的就放過他們?好歹也是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人,僅僅一把槍,着實嚇不倒他。
「小妹妹,看來也是道上混的人。不過,老子也不是嚇大。」鼠八冷聲開口。
對此,季安言只是淡淡的聳了聳肩,「那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要我的夥伴能夠安全走出這裏,並且你不要再找他們的麻煩。不然,這事兒還不好商量。」
說到底,季安言擔心的還是百舌鳥幾人。
身為軍人,卻和黑社會扯上關係,這事兒若是傳到軍區里去,不止這幾人要受罰,連帶着季修筠估計也不能好過。
「不得不說,你這猖狂的性子老子倒是看着喜歡,不如跟了我如何?」
「窩草!」聽着這話,一直認為自己走錯了事情正默默自責的百舌鳥再也忍不住了!媽的,這叫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啊呸!他們家pluto也是眼前這隻豬可以肖想的?
越想越氣的百舌鳥再也關不上其他,出口就是一通罵!
「你丫眼睛睜開點好不好?需不需要老子給你拿個鏡子照照自己長得有多醜,竟然還要我們安言做你女人,你丫腦子沒長吧?」
「臭小子,你們別給臉不要臉!」鼠八在道上名氣還是有的,而且搭上了十字會這條大船,誰敢給他臉色看?而如今,百舌鳥壞了他的事情不說,竟然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他丑?
他要是現在還不發火,估計連道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得,老子記住了!嫌棄老子長得醜是吧?呵,那老子偏要這女人!」
「哦?」一個淺淺悠悠的單字冒出,眾人只覺得這聲音婉轉中似乎帶着一絲絲誘惑,極為好聽。
順着聲音而去,只見男人一頭黑色的長髮用紅繩隨意的綁起,妖冶的眉眼間透着一股子淡到極點的溫和。
一身深紅色的唐裝更加襯得他身材修長,身姿妖嬈。
這樣的男人,絕對可以劃分到尤物一類。比起女人,他更加的妖,更加的媚!
見到來人,不僅圍觀的群眾,連鼠八都有一瞬間的愣怔。原本那分外囂張的神色在見到男子的那一刻也不由得低眉順眼起來。他訕笑兩聲,輕聲問道:「明二爺今兒個怎麼有空來這邊?」
明旭如墨的眸子帶着笑意落在季安言的臉上,換來後者無辜的眨眼。
「不怪我,曲行舟都說了我是招黑體質。」嘟囔了一聲,季安言的臉色頗為無辜。
這次真不怪她,但是和她的招黑體質說不定也有一絲關係。
畢竟,百舌鳥也算她帶來的人吧?
看着季安言和明旭兩人的互動,鼠八再次愣住了!圈子裏誰不知道這位明二爺喜歡的是男人,但是為什麼看兩人的動作,他會有一種這倆是一對的感覺?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難不成他真的一不小心惹到了這位明二爺的心上人?
難為明二爺忽然喜歡上女人,結果他……
「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位季小姐是明二爺的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趁着明旭和季安言兩人還未開口,鼠八便已經找機會認錯了。
他們這些人,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最會的就是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如今遇上了明旭,只希望他不要追究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明旭身份不簡單,身後似乎還站着一個大人物。而十字會絕對不會因為他而得罪明旭,相反,如果明旭真的生氣,十字會甚至有可能直接將他扔出來,任由明旭處理!
「不好意思,這位可不是我的人。」明旭淡淡的笑着,只是從嘴裏說出的話卻令鼠八愣是冒出了一層冷汗,「還希望鼠兄不要亂說話,畢竟惹得我們家爺生氣了,這事情就更不簡單了。你說是不是?」
……
鼠八覺得,自己無意間提到了一塊鐵板!
明旭的身份已經夠讓他們驚恐了,結果現在惹上的是他身後的那一位?鼠八的臉色在這一刻忽然變得蒼白無比,他有一種預感,接下里的日子……不,也許他不會再有接下來的日子可以過了。
鼠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魅色』的,他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夠逃脫,才能夠不被明旭他們記恨。
這邊鼠八正瀕臨崩潰階段,另一邊,氣氛倒還算輕鬆。
季安言看着明旭那張愈髮漂亮的臉,忍不住感慨一聲,然後將手中的槍收了起來,空出的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果然還是你這張臉管用。你怎麼不早點出來,不然我也不用說這麼多的廢話了。」
關鍵還是,她說了這麼多廢話,還比不上明旭露個臉呢!
這種詭異的差距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咳,」明旭咳嗽了一聲,有些無奈的道:「明明是你沒有知會我,如今來怪我?」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中,唯有他和季安言相處的最融洽。恩,可能是因為性取向一樣。
「對了,這些人你看着辦。」季安言的目光掃過一干人,眼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和季安言相處的久了,明旭自然知道自家夫人是個什麼意思。而且就算季安言不說,他也會將這裏的事情處理的一乾二淨。
畢竟,他沒忘記自家夫人在娛樂圈還有身份。
告別了明旭之後,季安言帶着幾人再次回到了包間。雖然對於突然出現的明旭感到十分好奇,但是可能受了刺激,百舌鳥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憐兮兮的坐在一旁,低垂着腦袋,似乎便懺悔。
看着百舌鳥這模樣,季安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與季安言相同的,正是獵豹。不過相對於季安言略顯平淡的反應,獵豹卻是直接一腳踹上了少年的小腿。
出乎季安言意料的是,一嚮往活寶方面發展的百舌鳥竟然連疼都沒有喊,想來是受的刺激有些大了。
其實季安言能夠理解百舌鳥的想法。想必是他覺得這次給他們貼了麻煩,所以才會這般懨懨無力。
這般想着,季安言上前一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無奈的道:「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還擔心什麼?」
「就是覺得我自己很沒用,惹了事情還要你們來幫忙。」百舌鳥有些低的嗓音傳進幾人的耳中,令幾人都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季安言淡然開口,見着百舌鳥依舊懨懨的臉色,她繼續道,「如果真的覺得沒用,那就好好努力。」
「安言說的沒錯,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沉默了半晌,獵豹才開口說道。
就像他和季安言所說,其實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因為鼠八的目中無人和自以為是,和百舌鳥根本沒多大的關係。
要說百舌鳥,估計也就是倒霉了一點,恰好被鼠八給纏上了而已。
勸了百舌鳥好久,看着時間也不早了,幾人這才打算離開『魅色』,只是當走出包間,季安言便被一名男子給叫住了。
瞧那男子穿的衣服,都是高檔貨色,再看看氣質,想着也不是什麼一般人。沉默之間,季安言點了點頭。
「你們先走吧,我再留一會。」對着百舌鳥幾人開口。
「把你一個小姑娘單獨留在這裏怎麼行!」
「就是啊,反正時間也不算晚,我們在包間內等你就好了。」
「擔心什麼,剛剛那男人你們忘記了?」只是一句話,季安言便打消了幾人的擔心。
誠如季安言所說,也許他們四個人加起來,還沒剛剛出現的男人管用呢!
想想好像也是蠻心塞的。
「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聽着獵豹的話,季安言一陣無語,剛剛究竟是誰說的時間還不算晚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不早了?
雖然這麼想,但是季安言也知道這是夥伴們對自己的關心,笑着點了點頭,她道:「行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恩,那再見。」
「安言再見啊。」
「再見。」
笑着對幾人點了點頭,季安言看着幾人離開視野,她這才慢悠悠的將目光擱在了一直等在她身邊的青年男人身上,彎了彎眸子,她問道:「你是二哥身邊的人?」
「季小姐果真好眼力。」短短的一句話,便已經證實了季安言的猜想。
季安言不由得彎了彎唇,笑道:「了解過自然就知道了。」
說着,她做了一個手勢,男人也瞭然,帶着季安言便走向了另外的一個包間。
推開門,之前沙發處大約四五個人的樣子,而季修竹在開門的那一瞬間,眸光便落在了季安言的身上。
------題外話------
完全不在狀態,心好累……再這樣下去,我要得病了,叫厭惡碼字綜合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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