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完全沒了常人的意識,對不對?」
綰綰接過子騫的話,着急的說了出來。
子騫沉重地看了一眼綰綰,點了點頭,就不再言語。
床上的無名,微弱的喘着氣,短短的功夫,布帶就全數被無名的鮮血染紅了。
綰綰一下子堆坐在地上,任由子騫怎麼拉扯,綰綰依舊是不站起來。
失去常性、失去常性。。
子騫的話久久地在綰綰的心中徘徊。綰綰與墨淵一樣,都是一般狼血、一半人血,既然墨淵都有此一難,那綰綰必定是不能倖免了。
可是綰綰自小以來,從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綰綰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化身為狼,大殺四方。
「你別亂想。」
子騫看到自己說的話嚇到了綰綰,一時間也是自責萬分。
「畢竟這樣的事情還只在墨淵一個人身上發生過,未必你就也。。」自棄那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完。
綰綰那邊就已經失控。
對綰綰來說,無論自己經受多大的苦難都沒有關係,看着床上身負重傷的無名。綰綰心裏就很清楚,將來要是自己也變成墨淵昨晚的樣子,無名也會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救自己的,也就是說,綰綰如若也失去常性,大開殺戒,那麼傷害到的,就一定是無辜的人,還有自己身邊最最關心自己的人。
這才是綰綰完全接受不了的事情。
「子騫,」綰綰抓住子騫的雙臂,懇求的說道,「一定有什麼辦法的對不對?對不對?」
綰綰的手抓的越來越緊,子騫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墨淵還有你,一定會相處辦法的對不對?」
墨淵和子騫都是着草原上的決定高人,綰綰相信,異於常人的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子騫不想欺騙綰綰,自從墨淵十二歲成功轉換眸色以後,就會時不時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已經過了十幾個年頭了,依舊是一籌莫展。沒有誰能說清
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更不要妄想解決着棘手的事情了。
其實墨淵想要為綰綰轉換眸色的時候,也是有這樣的擔心的。當時也不過是抱着僥倖的心裏,盡力一試而已。
子騫在看過綰綰以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墨淵,詢問墨淵會不會由風險,墨淵也是無言以對。對任何人來說,綰綰身上會不會發生和墨淵相同的事情,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子騫的反應讓綰綰就好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
綰綰知道,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又是未知的事情,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未知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我不要!」
綰綰瘋狂地搖着頭,轉身就要衝出房間。
還好子騫反應快,將綰綰抱在懷裏,攔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
子騫怒目盯着綰綰,就算是前路崎嶇難料,現在也還不是放棄的時候啊。
「你活夠了嗎?你確定我要是變身以後你能攔得住我嗎?像我這樣的禍根,還不是應該有多遠走多遠的好?還攔着我幹什麼?」
什麼好好活下去,什麼報仇不報仇的,在綰綰看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要是哪一日失去它了常性,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才是最讓綰綰過意不去的
事情。既然這樣,還不如在現在一走了之,自生自滅得好。
「你怎麼這般不爭氣。」
子騫聽綰綰如此說來,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藥爐裏面所有的人,都視綰綰為至寶,想要好好保護綰綰,結果在遇上這麼一點小小的困難,甚至有可能
只是想像出來的困難,綰綰就要放棄了,這是置拼命保護綰綰的他們於何地啊。
「綰綰。」
床上的無名,聽了動靜,輕輕喚了綰綰一聲。綰綰聽了無名的呼喚,一下子冷靜下來。
「無名?」
沒有什麼人,在綰綰心中,比無名更加重要了。就算是多次相救性命的子騫與墨淵,在綰綰心中,也是比不上無名的。
「無名!」
綰綰掙脫了子騫的懷抱,一把抓住了無名抬起的手,「我在、我在。」
無名看了看滿臉淚痕的綰綰,心中一疼。
「你要跑去哪裏?」
無名臉色煞白,說話的聲音微微弱弱的,和平時的無名一點都不一樣。擱着無名的本心,是絕對不願意綰綰見到這樣的自己的。
「我。。」
綰綰一時語塞,理虧的答不上話來。
「是打算不要我了?」
無名劍綰綰不說話,就又問道。
「不是!」
綰綰緊張地趕緊回答。她怎麼捨得不要無名呢?
「那你剛剛和子騫大人在彆扭什麼?」
無名的語氣像是一個疼愛弱妹的兄長一般,雖然是責怪,但是語氣依舊不重。
「我,」綰綰怯怯地看着無名,「我不想、不想。」
看着無名,很多任性矯情的話,綰綰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無名抓緊了綰綰的手。綰綰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無名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我們之間的約定,綰綰就要這般輕易地放棄了嗎?」
說好的生死與共,怎麼還未經生死,綰綰就熬舍自己而去了呢?
「綰綰就斷定,無名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就算是為了綰綰,搭上性命也是值得的,難道自己的真心,綰綰就從來沒有看到過嗎?
子騫看着眼前的情況,輕輕地退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了。
這個年紀的情深,是任何感情都比不上的。既是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意的,自己又何須不解風情呢。
子騫背手離開了藥爐,出來也有許多日子了,墨淵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有狀況,也是回去料理料理家中事物的時候了。
「恩?」
無名等着綰綰,卻久久不見綰綰應聲。
「不是!」
什麼了許久,無數的想法在綰綰腦海中飄過。最終,綰綰還是堅定地將自己的答案說出了口。
說好的生死與共,綰綰怎麼會忘記呢。
「這就乖了。」
無名笑着將綰綰的頭摁在了自己懷裏,綰綰也聽話地枕在無名欺負的胸膛之上。
管它前路艱難,管它生死未知,只要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死局逢生之事未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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