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綰綰不解的看着光關哥。
「墨淵神醫說你是因為中了毒才失了心智,」墨淵將銀針收了起來,遞到綰綰手裏,「以後你自己也要如此,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這個家裏,各懷心思的人太多了。」
綰綰接過關哥手中的銀針,墨淵胡亂謅的一個理由,竟然讓阿爹和大哥都上了心。不過關哥說得對,一切都應該小心再小心,以前沒有人下毒,並不代表永遠都不會有人下毒,綰綰現在真是舉步維艱啊。
「可都記住了?」關哥見綰綰看着銀針發呆,趕緊囑咐道。
「記下了,」綰綰將銀針收好,再回到桌前的時候,關哥已經將碗筷布好,綰綰不禁心下一疼,娘親在的時候,關哥也經常來自己屋裏吃飯,關哥也是這樣照顧自己的,但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物是人非,娘親不在了,自己也落得這樣的境地。
睹物思人也罷,感懷傷時也好,綰綰這一刻,情緒都太過於外露了。
「怎麼了?」關哥見綰綰站在一旁出神,眼裏還含着淚,趕緊詢問。
「沒、沒什麼,」綰綰收了思緒,向關哥笑了一笑,然後在關哥下首坐了下來。
這可不好,綰綰心下思量着,即使是大哥,也要留個心思才好。倒不是怕關哥加害自己,隔牆有耳,再小心也不為過的。
「就連性子都變了,」關哥一面為綰綰夾着菜,一邊想到,原本愛笑愛鬧的綰綰,竟也會變得如此安靜,甚至有些唯唯諾諾的,關哥越是想着,就越是心疼。
「來,」光哥將綰綰平日裏最愛吃的醬牛筋夾到綰綰的碗裏,「不認人了,口味不會也變了吧,嘗嘗,這還是張師傅醬的牛筋,快嘗嘗,合不合口味。」
綰綰在墨淵那裏吃了幾個月的藥膳,肚子裏面早就沒了油水,就連無名隨意烤的兔肉都吃的津津有味,更不要說是自己一直以來最愛吃的牛筋了。
「好吃,」綰綰將一大塊牛筋放進嘴裏,滿臉幸福地和光哥說道。
「好吃便多吃些,」關哥又為綰綰夾了一塊兒放到碗裏,「我吩咐廚房多給你備些,想吃了便吩咐下人送來。」
這張師傅可是轉為為耶律清準備飯菜的,就連掌管家事的白音,而要沾着耶律清去自己那裏就寢的光,才能一飽口福的。如今只消綰綰吩咐,便要送來吃食。耶律清對綰綰,真的算得上是關愛有加了。
「恩,」綰綰不禁哽咽,關哥的關心讓綰綰覺得窩心極了。
「怎麼又哭了?」關哥有些不安的問道,「可是我不好,招惹你了。」關哥一面說着,一邊伸手在綰綰眼角抹着。
「不是,」綰綰連連搖頭,「只是。」綰綰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酸,話就斷在了一半。
「無妨,」關哥在綰綰肩上拍了拍,「不願說便罷了。」
綰綰趕緊的看了一眼關哥,兩人就一起用了餐。一頓飯兩個人吃得不緊不慢的,畢竟兩個人還是熟識的,沒有什麼好拘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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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關哥見綰綰放下碗筷,關切的問道。
綰綰微微的點了點頭,也沒有作答。關哥叫來下人,將碗筷收了去,自己則親自為綰綰倒了一杯茶。
「可想出去轉轉?」光哥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怕是連家裏都不記得了吧,還是帶你轉一下,免得迷了路。」
關哥對綰綰說話都是彬彬有禮的,原本兩個人親昵的關係,就由於綰綰的「失憶」一去不返了,綰綰心下也是難受,但這也是權宜之計,現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活下去,旁的,等時機成熟,假如關哥也真的是信得過的人的話,再說不遲。
綰綰想罷,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現在的自己在王府裏面的行動多有不便,有關哥作為幌子,以後有什麼情況,就算是逃起命來,也方便一些。
「性子竟變得這麼多,」關哥見原本活潑開朗甚至有些吵鬧的綰綰,一下子靜若處子起來,不由又得感嘆道,「原本盼你能收斂性子,如今真的收斂住了,我這心裏,竟也不是滋味起來。」
「原先,」綰綰試探的問道,「我是說,原本的我,是什麼樣的性子?」綰綰並非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只是借着關哥的嘴,將以前的事情悉數講來,自己以後也就不用裝的那麼辛苦。要是別人問起來,大可以說是關哥告訴自己的。
綰綰低着頭不敢去看滿臉心疼的光哥,綰綰心裏也是自責,自己現在竟然利用起這麼關心自己的大哥,心裏也是難受,只是,大哥對着自己的那份不該產生於兄妹之間的「情誼」,真是禍福難料。
「來,」關哥向綰綰伸手,將綰綰從座位上攙扶起來,「我們邊走邊說。」
不知道關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關哥帶着綰綰走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兩個人原先最愛嬉鬧的地方,關哥有條不紊的向綰綰講述着兩個人以前是如何的親昵、如何的要好、如何的玩耍。
關哥嘴上說着,腦海中就不停地翻騰着過去的種種。
如若綰綰不生在這帝王之家便好了,那樣自己就能將綰綰.關哥思緒及此,自己也是一驚,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關哥心虛地看了一眼綰綰,好好沒有被小妹發現,不然.
關哥搖了搖頭,復又向前走去。
「來,這邊。」關哥繼續帶綰綰在家中閒逛着。
但是綰綰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放在這個上面,甚至連大哥遺漏的心事,綰綰都不曾放在心上。
因為此時此刻,無論關哥帶綰綰走到哪裏,綰綰都能看到死去的娘親的身影,這讓綰綰對哈菲茲的思念一下子噴涌而出。之前在墨淵的藥爐,一是忙着醫治眼睛,二是有墨淵拌嘴,三是有無名的陪伴,還能控制着自己不去向思念娘親,但是現在觸景生情,綰綰畢竟不是鐵石心腸。
「怎麼?」關哥看到眼中含淚的綰綰,不由得停下腳步關切的問道,「可是想起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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