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樣真的的行麼?」綰綰看着面前一大缸黑乎乎的藥湯問道,「你確定泡在這個裏面可以讓我變成黑眼睛?」
「脈絡相通,值得一試,」墨淵看着躊躇的綰綰,「怎麼,不信我?」
「是啊是啊,」綰綰一邊解着衣扣一邊說道,「不信又能怎樣?這裏只有你一個人成功地轉換過眸色。」綰綰看着墨淵與常人無異的眼睛,不禁問道,「為何娘親從來沒有想過舍了那害人的綠眼眸呢?」
「進去,」墨淵突然變了臉色,厲聲對綰綰命令道。
綰綰早就習慣了墨淵的喜怒無常,加之墨淵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也就不予爭辯,但是墨淵這個人真是怪,明明和娘親有這麼親密的聯繫,怎麼還一聽到自己提起娘親就翻臉呢。綰綰嘗試過無數次,在提起娘親以後揣摩墨淵的心思,但是都沒有成功。
「你倒是迴避一下啊,」綰綰真是受夠了這個一點兒不通人情的大夫,奈何自己又有求於他呢,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你一個毛都沒長全的黃毛丫頭,我有什麼需要迴避的。」說着,墨淵拎起綰綰,扒掉了綰綰的衣服,丟盡了藥缸里,「沒我的指示,不能出來。」
綰綰心下暗暗咒罵:這個死怪物、丑怪物,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知道本公主的厲害。想到這裏,綰綰心下一緊,還公主呢,活得下去就是公主,活不下去,不過就是一抔黃土罷了,哪裏還有耍狠的機會。
「知道就好,」綰綰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墨淵的,這不,墨淵又冷嘲熱諷上了。
綰綰原想和墨淵爭辯一番的,但是奈何自己的頭突然變得昏昏沉沉的,意識也開始渙散,嘴巴根本就不聽使喚,綰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綰綰、綰綰,你怎麼樣?」綰綰在無名的呼喚中慢慢睜開了眼睛。
「無名,我的眼睛?」綰綰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別擔心,師父總會有辦法的,只是。」無名一臉擔心的看着綰綰。
「只是什麼?」其實綰綰是有失敗心理準備的,墨淵說過,他的眸色變換,不過是機緣巧合,他自己也不知具體是何緣故導致的眸色變化。
「藥力消退,自會好轉的。」遠處還在埋首醫書的墨淵,默默的說道。
「恩?」綰綰心下實在是疑惑,可是當綰綰想要起身的時候,看到撐住身體的手的時候,他就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了。
「墨淵!難道你拿我當布料了麼?」綰綰看着自己烏黑的手臂,又趕緊看了看身上的皮膚,「你所說的醫理,都是燃料房學來的麼?」綰綰真是氣急,自己原本潔白如雪的皮膚,這下全都成了炭黑色,這個不靠譜的墨淵,難道是想開個布坊不成?
。。
之後的幾天,綰綰幾乎都呆在藥爐里,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奇怪。臉頰以下的皮膚黑的像炭一般,而臉蛋卻白的出奇,再加上一對妖異的綠眼睛,綰綰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怪物了。
「你又在搗鼓什麼呢?」綰綰看着正在搗藥的墨淵,心中隱隱的不安。
「一會兒便知,」做正事的墨淵還是一本正經的,他只有在閒下來的時間才會變得很挑剔。
「吃掉,」墨淵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個藥丸過來。
「這,」綰綰接過藥丸,十分猶豫的看着墨淵,「你先說,這是治皮膚的,還是治眼睛的?」經過上次的事情,綰綰心裏已經不相信墨淵了。
「我也不知道。」墨淵的話差點讓綰綰背過氣去。他也不知道?藥不是他製得麼?他竟然會說不知道。
「醫書上只說『美顏草』有活膚煥顏之效,」墨淵緩緩的在紅木雕花椅上坐下,「至少可以讓你看起來不那麼古怪了。」墨淵嫌棄的看着綰綰拿着藥丸的黑黑的縴手,「趕緊吃下去,」墨淵催促道,「這幾日總有一種和怪物在一起的感覺。」
「還不都是你害的,」綰綰不平地說道,墨淵這個罪魁禍首到埋怨起自己來了,真是沒有天理。綰綰狠狠心,一仰脖子將藥丸咽了下去,然後就「咣當」一聲倒在了床上。
「綰綰、綰綰,你怎麼樣?」好熟悉地場景啊,綰綰看着焦急地叫着自己的無名,趕緊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皮膚,還好還好,總算是變回正常人了。但是,無名的表情為何還是如此擔憂呢?
「我又?」綰綰剛想張嘴詢問,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綰綰十分恐懼地坐起身來,看着也在看着自己的墨淵。
「原來是失聲了,」墨淵無所謂的說道,「我就總感覺自己放的藥量大了一點,原來『美顏草』過量會導致失聲啊。」墨淵說着,拿起筆在書上記着什麼。
綰綰十分憤恨的看着墨淵,這個傢伙,那裏是要幫自己,分明明就是拿自己在試藥,虧得自己一開始還很感激他,真是抬舉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了!
「別擔心,師父總會有辦法的。」無名就連安慰的話都一樣。
綰綰犯了一個白眼,四仰八叉的躺在毛氈上。看來,就算是離開了自己的家,活下去也是蠻難的。
。。
「值得一試。」
昏厥。
「綰綰、綰綰?」
「值得一試。」
昏厥。
「綰綰、綰綰?」
耶律綰綰就在這樣周而復始、始而復周的試藥之中,度過了三個月的時間。綰綰現在對於能變成黑眼睛,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因為綰綰深刻地意識到,這個墨淵,其實對醫術一竅不通的,至少在治眼睛這件事情上是這樣的。難怪無名要和他學功夫,而不是治病救人的醫術了。
「我覺得,」墨淵對着正在發呆的綰綰說道。
「值得一試。」綰綰不耐煩的接着話,「拿來吧。」綰綰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不就是試藥麼?自己原本就是短命之人,又何須在乎這麼多呢。
「莫急,」墨淵摁下了綰綰伸過來的手,「這次的法子,有些危險,需要。」
「行了行了,」綰綰可沒有什麼心情聽墨淵講什麼經脈、藥理、古法之類的了,「值得一試你就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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