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宗。
這是西南域數十個三級宗門中的一個,地處雲陽山,在西南域並不顯眼。
不過對於天武國來說,雲陽宗卻是個這個地方的霸主宗門,有着絕對的權威和權利。
平日裏,雲陽宗都是清幽之所,但這一日,整個雲陽宗卻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因為今日是雲陽宗宗主出關收徒之日!
昭告天下,收徒大典!
雖然天武國在放在整個天玄大陸上算不得什麼,但在附近這一片,還有幾個四級國家,而當地國家的宗門也都以有千年底蘊的雲陽宗為主,故此,雲陽山下從清晨開始就湧來了不少恭賀的人,有普通的家族子弟,有四面而來的宗門長老客卿,也有王孫貴族……可以說整個範圍內有頭有臉的武者,幾乎都來了。
在高聳入雲的雲陽山上,分了三座山峰,一座主峰和兩座次峰。此刻在次峰的一個亭子前,正站着一個身穿羅裙,白衣勝雪的翩翩女子。只見她膚若凝脂,秀麗脫俗的臉龐上眉如淡柳籠煙,眼似明月清波,正凝視着下方的佈置好的大殿廣場。
「師妹,今日你可真美。」
聽到後面有聲音,柳葉青轉過頭,只見是核心弟子羅青湘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後面。
「羅師姐。」柳葉青喚了一聲。
羅青湘是雲陽宗核心弟子中的翹楚,雖然姿容平平,但修為非凡,在二十五歲之時就達到了鼎出境,如今三十歲已經達到了鼎出境後期,論修為和輩分,都是年輕弟子中的大師姐。
「今日乃是你的喜事,宗主多年沒有收徒了,為何你愁眉不展。」羅青湘微笑地上前,幫柳葉青整理了一下她散在額前的秀髮。
「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安。或許,還有些愧疚。」柳葉青輕生一嘆,道:「要是家父知道此事,恐怕也會責怪於我。」
「你是說那個姓秦的小子的成人禮吧。」羅青湘冷哼一聲,道:「要怪就怪他不識抬舉,何況此事是長老們決定,又由他們天武國皇室拍板的,和你也沒有關係。」
「我和他從小玩到大,就算不能成為夫妻,但也有一絲情誼,在眾目睽睽之下,會不會太過分了?」柳葉青再次嘆了一聲。
「你覺得有情誼,但人家未必這樣覺得。」羅青湘道:「自他爹秦龍濤失蹤之後,秦侯府在天武國就裏外不是人,他們捨不得放手無非就是看中你背後的勢力,如今你成為了宗主之徒,倘若秦風那小子真對你有情誼,自然會放手。如果他就為了一己私利,肯定會糾纏不清,那我們也不必對他客氣和憐憫。」
羅青湘冷哼一聲,視線看着下方,道:「高師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實力人品都不用說,如果秦風真的不識好歹,由高傑出面自會為你鋪平。到時候,你也不用過意不去。」
「道理我明白。」柳葉青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們先下去吧。」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羅青湘嘴角有了一絲譏誚,看了看天色,道:「天武國有頭有臉的人都提前來了,真不知那秦侯府會有多少擁躉,呵呵……」
………………
今日除了是雲陽宗宗主的收徒大典之外,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臨武侯之子秦風將舉行成人禮,成為帝國的武侯。
這原本是一件同樣可以舉國轟動的事情,但卻在收徒大典的光環下變得無比暗淡,就算有人知道,過問的也是極少了。
從天武城到前往的雲陽山的路上,此刻正有一列馬車和府兵緩速前進着,馬車後面有鼎爐,器皿,數十頭牲畜,牛、羊、豬……,還有幾隻用鐵鏈鎖住的二品妖獸。
這些是祭祀用的祭品,成人禮上使用的。
成人禮,需祭祀諸神,跪拜先輩。
這是天武國歷來的規矩。
而不僅是在天武國,整個天玄大陸都有成人禮的傳統,據說虔誠上蒼還能得到諸神眷顧,這就不知真假。
這一列車隊,正是秦侯府的一眾人,他們提前一天從天武城出發,驅車前往雲陽山,預計今日早上可以抵達雲陽山下。
作為通知他們在雲陽宗進行成人禮的皇室,幾乎沒有來一人陪同護送,皇室也僅僅只是起一個通知作用,除了北山侯之子陳鼎山跟隨之外,作為武侯之子,這一行無比淒涼。
秦風乘坐出車隊前方,府兵分開在他兩側,而在右方,是同樣帶着幾個護衛的陳鼎山。
遠遠的,秦風已經看到了遠處的山脈,經過一天多的趕路,甚至是連夜趕路,終於在晨曦照耀之下,抵達了雲陽山。
「到了麼?」
後面的馬車掀開了珠簾,露出了三夫人略帶倦意的臉。
「到了,娘親。」秦風一拉韁繩,回過頭笑道:「已經看到了雲陽山。」
「好的。」三夫人展顏一笑,她身居幽府已經十數年了,像這樣舟車勞頓的趕路,她還是頭一遭。但她的臉上依然帶着笑容,這是她這些年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秦風的成人禮。
「山下應該有不少貴客,不管是不是參加你的成人禮,我們都要客氣一點。」
三夫人叮囑秦風。
「知道了!」秦風點了點頭。
來到山下,眾人沿着山道前進,期間遇到了一些來自其他國家的武者,他們似乎很驚異秦侯府帶着祭品到來,略一打聽才知今日還有秦風的成人禮,更是驚訝。
不過,願意和他們打招呼的卻是極少,大多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
等走過了山道,爬上了山上平坡之後,秦風等人相繼下馬,丫鬟攙扶着三夫人下來。在朝陽下眯了眯眼,三夫人似乎也被山上的盛況給震驚到了。
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幾乎全都是人!
整個大殿前方的廣場,至少有數千人到場,有人寒暄奔走,有人微笑佇立,有人坐在四周設置的矮墊上談笑風生。
不過當秦風他們帶着一隊人上來的時候,不少人還是轉過了頭,眼中滿是異色。
這些祭品,是要做什麼?
秦風倒是無所謂,但三夫人在這樣的目光中略有些尷尬,但她輕咳了一聲,看向了一旁的守在階梯前的雲陽宗弟子,道:「請問一下,武侯的成人禮在哪裏舉辦?」
「就在廣場前。」
那弟子看了他們一眼,道:「先登記一下。」
「廣場前,難道不是收徒大典嗎?」三夫人吃驚。
「說了在廣場就在廣場。」弟子不耐煩地道:「快登記,哪來那麼多話。」
秦風眼神一冷,攔在了三夫人面前,眼神逼視着那個弟子,道:「如果你不會好好說話,我可以替你師傅教你。」
「你是誰?」秦風充滿殺機的眼神讓那個少年弟子心中一顫,但想到這裏是自己雲陽宗的地盤,他立即又提起了胸膛,質問道。
秦風沒有說話,而是提起案桌上的紙筆,寫下了「秦風」二字,然後湊在弟子耳邊冷冷道:「記住這個名字,是你的祖宗!」
說着,不等那個弟子反應過來,秦風就帶着一行人上了階梯,揚長而去。
「風兒,你這樣不會得罪雲陽宗麼?」三夫人看了一眼後面呆若木雞的雲陽宗弟子,有些擔憂的道。
「放心吧,娘親,我有分寸。」秦風知道三夫人為自己擔心,回答道。
陳鼎山在一旁嘟囔道:「三夫人你是沒有見過秦大哥在天沙荒的樣子,那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這個口沒遮攔的弟子,算是運氣好了。」
秦風瞪了他一眼。
就在他們一行人上了階梯,在眾人注視之下的正不知去哪裏之時,總算走出一個人來替他們解場,卻是十皇子。
十皇子面帶微笑,但眼神略冷,特別是掃向秦風的時候,眼神中毫不掩飾起興奮之意。
那絕不是善意的興奮,像是要看什麼笑話一般。
十皇子沖三夫人喚了一聲皇姑,然後就對他們道:「父皇在大殿之中,特意吩咐我等你們來時照顧你們。那邊就是成人禮用的祭台,在收徒大典開始之前,你們可以進行儀式。」
順着十皇子指的方向看去,秦風和三夫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那是大殿旁數十米外的一個小院,設立了一個高台,此刻高台下已經站着了祭師、幾個彩衣婀娜的宮女,以及一排螺號,編磬、編鐘、鎛鍾等等樂器。
不過雖然祭祀用品都佈置好了,但讓三夫人和秦風難堪的是,那裏分明就是個鶴院!
院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池塘,幾隻羽厚腿長的白鶴立於池邊,振翅撲騰。
鳥禽的院中進行成人禮?
一旁還是未婚妻柳葉青的收徒大典?
數千人的舉目觀禮!
秦風心中沉了下來,看到三夫人陰沉的臉色,他縱使早有心理準備,但也同樣升起了怒氣。
「所有都已經準備妥當,我們都是見證人。」十皇子仿佛沒有看到兩人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皇姑,秦風,請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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