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公主與她的年紀一般大,從前的時候,她和珺公主的關係還是很好的,也經常一處兒玩,雖然是姑侄輩分,但卻更像是好姐妹。
只是因為這幾年,母妃和皇祖母的關係有些緊張起來,她和珺公主每次見面也有了些尷尬,然後就漸漸疏遠起來。
她也知道,這些年母妃和皇祖母關係不好,多半都是母妃的原因,所以對珺公主也存了兩分愧疚。
若是皇祖母也看中了陳凌給珺公主做駙馬,她實在不願意與珺公主相爭一夫,更不希望因為此事讓母妃和皇祖母的關係再雪上加霜。
太子妃看了一眼沅郡主的表情,則什麼都明白了,顯然女兒對陳凌這個人是滿意的,但卻顧及着珺公主。
太子妃拉了拉女兒的手,道:「母妃知道了,你放心,母妃會讓你得償所願。」
沅郡主想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太子妃便又已經開口道:「等一會陳凌會來延慶宮,母妃會親自問他。」
沅郡主垂着頭,仍是一副糾結的模樣,最後好不容易,還是開口對太子妃道:「母妃,您不如跟父王商量一下,女兒的婚事,父王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太子妃心裏諷刺的哼了一聲,跟太子商量?在太子的心裏,長坤宮的兒女都比他親生的兒女寶貝,若是他知道長坤宮也想將陳凌納婿,還有她的沅兒什麼事。
憑什麼她事事都要讓給長坤宮,連她的孩子都要讓着她的孩子。
太子妃拍了拍沅郡主的手,道:「這些事你都不用擔心,母妃自然都會跟你父王商量的。」
就在此時,外面宮人進來通報道:「殿下,陳小將軍到。」
太子妃道:「去請他進來吧。」
沅郡主這時候站起來,對太子妃道:「母妃,女兒不方便在這裏,到裏面避一避吧。」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去吧。」
沅郡主掀開帘子進了裏面,隔着裏面的一座屏風就站在屏風裏面。
陳凌走進來,先跪下來給太子妃行了禮,道:「臣陳凌見過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道:「陳小將軍快起來吧,在本宮這裏,不必多禮。」
陳凌恭敬道了聲是,然後站起來站在一旁。
太子妃打量着他,越看卻是越滿意,然後點了點頭。
陳凌卻有些奇怪,並不明白太子妃將他召進延慶宮來是有什麼事,以及此時為何一直在看他。
太子妃這時候才又想起了什麼,輕聲「哦」了一聲,道:「本宮倒是忘記了,陳小將軍身上還有傷。」說着吩咐宮人道:「給陳小將軍搬張凳子過來吧。」
陳凌卻道:「不用了,殿下,臣站着就好。」
宮人還是將凳子搬了過來,但陳凌卻並沒有坐。
太子妃也不介意,又問道:「陳小將軍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陳凌回道:「多謝殿下關心,臣的傷已經痊癒了。」
太子妃點了點頭,又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陳小將軍還是要多注意些。父皇的脾氣有時候就是急躁了些,倒並沒有打算就此冷落你的意思。」
陳凌道是。
太子妃又問道:「陳小將軍,你年紀輕輕就在軍中立下汗馬功勞,能教導處如此出色的兒子,想必父母也是不凡之輩。」
陳凌蹙了蹙眉,有些謹慎起來,以為太子妃是懷疑了他的身份,於是小心翼翼的道:「臣自小父母雙亡,少時遇難,得皇上和皇后娘娘救下,後帶至西北,拜在林家一位長輩門下。一身本事,全是林家傾囊相受。」
太子妃蹙了蹙眉,顯得有些不喜陳凌又與林家扯得上關係。
太子妃道:「那也要陳小將軍資質上佳,才能習得一身本事。要不然,林家門中出來的人不少,卻沒有像陳小將軍這樣出色的。」
陳凌道:「殿下過譽。臣資質平庸,能得此成就,全是師傅教導有方。」
太子妃道:「陳小將軍果然是重情重義之輩,本宮沒有看錯。」說着又問道:「及既然說你父母雙亡,除你之外,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陳凌神情唯有失落的道:「家中已無親人,僅剩臣一人。」說着又問道:「不知太子妃殿下問起臣的家事,是為……」
太子妃笑道:「既然已經說到這裏,那本宮也不繞彎子,直話直說。陳小將軍人品才能甚佳,本宮和太子殿下有一愛女,年方十七,與陳小將軍甚為相配,本宮與太子殿下想將愛女許之與陳小將軍,不知陳小將軍意下如何。」
陳凌聽着臉上大變,連忙跪在了地上,道:「臣資質才能愚鈍,得殿下高看,實在配不上郡主殿下,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太子妃臉上的笑冷了下來,目光有些凌厲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陳凌。
太子妃道:「陳凌,你可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麼?」
陳凌並不懼,堅定道:「臣知道!」接着臉上露出柔和之色,又接着道:「實不相瞞殿下,臣心裏早有所屬,心裏認定此生只娶她一人。臣不滿耽擱郡主殿下,想必殿下也不捨得讓郡主嫁給一個心有他屬的人。」
太子妃臉上冷冷的,「哦」了一聲,問道:「本宮倒是想知道,能讓陳小將軍拒絕了本宮和太子的嫡女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你和她定親了嗎?」
太子妃想的是,陳凌在西北多年,心裏的姑娘應該也在西北。他既然拜在林家門下學藝,那女子或許就是林家的姑娘。但是因此,太子妃卻更加的不甘心。
陳凌道:「臣與她並未定親,說實話,臣甚至不知道此生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娶到她。但不管能不能娶到他,她都是臣此生認定的女子。至於女子的身份,請殿下恕罪,臣無可奉告。」
太子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諷刺了一句道:「本宮倒是沒想到,原來陳小將軍還是一個痴情種。」說着又道:「陳小將軍回去還是好好想想吧,本宮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要記得,本宮和太子的愛女不愁嫁,並不是非你不可。陳小將軍別最後做出會後悔的決定來。」
陳凌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並無變化,又磕了一個頭,道:「請殿下恕罪!」
太子妃撇過臉去,並不看他。
陳凌看了她一眼,然後告退。
等他走後,太子妃氣得將桌子上的茶碗揮在地上,罵道:「不識好歹!」
宮人小心翼翼的過來收拾地上的碎片,太子妃卻想到了什麼,又連忙站起來往後面去,然後看到了站在屏風後面,眼睛通紅的沅郡主。
太子妃心疼的喊了一聲:「沅兒……」
沅郡主抬起頭來,眼眶濕潤的看着太子妃,道:「母妃,算了吧,我們何必強人所難呢。再說,女兒也不願意嫁一個心有他屬的男人。」
太子妃將女兒抱在懷裏,心疼的道:「好孩子,乖女兒。是陳凌不識好歹。」
沅郡主吸了吸鼻子,又擠出一個笑意來,安慰太子妃道:「母妃,女兒並不是非陳凌不可。陳凌是好,可是他若對女兒沒有真心,對女兒不好又有什麼用?女兒值得有更好的男人。您也別怪罪陳凌,其實女兒還是有些欽佩他的。他能為了一個不一定能嫁給他的女子而拒絕女兒這個郡主,說明他不是為富貴權勢而不折手段之輩,至少說明母妃的眼光是不錯的。」
太子妃道:「好了,母妃知道了,母妃知道了。」說着又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他看不上你,是他沒有眼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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