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閣下在自己的小樓之中,巨大的榕樹垂下一根根枝條,掩映的小樓當中別有一番雅致。Δ』
他面前張開了一張一人高的光幕,光幕當中正是傳道閣,陳志寧的一舉一動都一目了然。
蔡三笑看到他在第一層挑選了三部功法,不由得一皺眉頭,悄悄看了看大祭酒,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之後,也就當做沒看見了。
但是當陳志寧在第二層一口氣挑選了十種法術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大人,他這是在自毀前途,必須阻止他,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這樣一個天才在法術上蹉跎成為平凡人啊。」
大祭酒也皺了皺眉頭,道:「待會你去勸一勸他。」
蔡三笑問道:「只是勸一勸?」
大祭酒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指着自己的腳下說道:「你別忘了,這裏是太學。」
「老夫在這裏數百年,見過了無數絕世英才。他們經常會做出一些違反常理的瘋狂行為,相對來說陳志寧挑選十種法術並不算什麼。」
「以老夫的經驗來看,如果陳志寧也是那種級數的天才,那麼我們阻止他,將會是阻礙他的成長,所以你去勸一勸,如果他不停也就算了。」
蔡三笑又問道:「可如果他不是那種級數的天才,只是被強**術的威力迷亂了眼呢?」
大祭酒沉默了一下:「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蔡三笑愕然,而後點頭道:「好吧,我這就去。」他轉身出去,直奔傳道閣。
小樓內只剩下大祭酒,他看着光幕之中的陳志寧,喃喃自語道:「別讓我失望啊,你若是不能成為真正的天才,我可是會有負罪感的,希望朝東流那個老傢伙沒有看錯人……」
他有些奇怪:這小子怎麼還不出去?
……
陳志寧站在了真傳門前面,望着這座大門想起了朝東流的話。
他沒有被獲許進入第三層,因而他的學子玉牌在這座大門前沒有任何用處。真傳門之中,陣法禁制牢固無比,陳志寧觀察了一番,不由得撇了撇嘴,八階大陣!
他取出了那一塊月白石。
朝東流的錦囊也是不凡,看似平凡的小物件,卻能夠將其中的物品一切氣息遮掩住。他帶着月白石進來,傳道閣門口的那幾位大修沒有一點反應。
但是現在拿出來,陳志寧立刻就現真傳門上的陣法晃動了一些。
確切的說,是煉製真傳門本身的一些材料晃動了一些。
「咦?」陳志寧一聲好奇,作為一位五階陣師兼五階器師,他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能不能進入上一層,而是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很快他就現了,真傳門當中,有一些材料和陣法互相配合相輔相成。但是這些材料互相作用之後,產生了一個奇怪的特性:一旦遇到月白石,就會變得不穩定起來。
「這個變化要記住,以後在制器的時候,可莫要犯下這種錯誤。」他暗暗提醒自己,然後才拿着月白石走進了真傳門。
真傳門中光芒一閃,陣法退避,陳志寧走進了第三層。
……
大祭酒看的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暴怒大罵起來:「朝東流老匹夫言而無信!」
他第一反應就是衝到傳道閣第三層去,把陳志寧揪出來。但是猶豫了一下,又嘆息一聲坐了回去:「太炎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位強者沒什麼不好,就……多送他一份機緣吧。」
大祭酒畢竟寬容,雖然不滿朝東流食言泄露秘密,但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
傳道閣第三層存放着什麼典籍,陳志寧很好奇。
等他來到了這一層,稍一查看就是一陣狂喜!
高階陣書!
高階丹經!
高階器典!
他之前還一直惦記着御陣堂的陣書,也想過去和御丹堂交涉一下,借閱一下他們的高階丹經,卻是燈下黑的忽略了一點:若論藏書的數量整個京師除了皇宮,恐怕就是太學了!
他一聲歡呼開始了掃蕩。
……
大祭酒閣下很快就有些後悔送給陳志寧這一場機緣了——簡直就是把一隻餓了半個月的耗子放進了米倉!
陳志寧先是將五階陣書、丹經、器典全部掃蕩一遍,而後開始搜尋六階的,最後是七階的。
如果不是八階以上都存放在第四層,他肯定也會一併打包弄走。
「這……這小子怎麼跟當年的朝東流一樣無恥?」大祭酒哭笑不得。
當年他和朝東流以及其幾位天才都是太學學子,大家一起獲准進入傳道閣。而且他們只是被獲准進入第二層挑選法術。
但是他們當中有一人乃是器師,隨身的儲物戒指當中攜帶着大量材料。那幾天他正在鑽研一種精巧的低階法寶,煉製的主要原料就是月白石。
無意之中,他裝在口袋裏的月白石掉落出來,正好滾到了真傳門前……於是這個秘密被現了。
之前從來沒有人想到,堂堂八階大陣,傳道閣頂尖法寶當中,竟然有這樣一個漏洞!
因為這個意外,他們那一批人獲得了在太學之中「領先一步」的優勢,隨後這個優勢越來越大,如今當年那一批人已經全都功成名就身份尊貴。
當年在傳道閣之中,他們就曾經立下誓言,絕不將這個秘密外泄,但是沒想到朝東流毫不猶豫的告訴了陳志寧。而且非常周到的幫助陳志寧安排好了一切。
大祭酒是因為陳志寧才暗中觀察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閒着無聊想要看看傳道閣中生了什麼。所以他們當年並沒有被現。
但是朝東流知道他是大祭酒,肯定會在傳道閣門口有所安排。
而大祭酒也的確這麼做了,雖然為了保守秘密,他並沒有明說,但他在傳到門口,另外安置了兩根雕花石柱,其中藏有一個檢測陣法,一旦現月白石,或者是含有月白石的法寶,就會被阻止進入傳道閣。
所以朝東流用特殊的錦囊將月白石裝起來。
「哼哼,老狐狸!」他不滿的哼了一聲。
……
陳志寧沒想到老師送給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他隨身攜帶的玉簡差點不夠用了。
將各種典籍掃蕩一空,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陳志寧是決不會放過的。等他從傳道閣裏面出來,已經比正常時間晚了好幾個時辰。
蔡三笑在外面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後來他被大祭酒閣下叫了回去,指派了另一個任務。
大祭酒閣下還是不願意讓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因而幫助陳志寧遮掩了一下。否則蔡三笑進入傳道閣一看,一切就露餡了。
陳志寧出來之後,美滋滋的回家去了。現在什麼醉陣園,什麼護城大陣改進計劃,他已經全然不顧了,一心只想着提升自己等級。
到家已經是深夜了,陳志寧也勞累了一整天,而且抄錄典籍大大消耗精神力,他也十分疲憊。
但他還是將五階陣書埋在了金竹下,同時埋下了一千枚三階靈玉。而後,他等不及金竹成熟,捲起被子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
「陳志寧還沒來?」醉陣園之中,晉伯言陰沉着臉,一大早就讓手下噤若寒蟬。
「是的大人,我昨天又派人去陳家催了,可是他們說少爺還在閉關沒有出來。」
「閉關!閉關!他就知道閉關,這麼關鍵的時刻,他跟我說他要閉關?!」晉伯言氣的直敲桌子,實際上自己也知道,就算是陳志寧一個五階陣師來了又能有什麼用處?他只是憋着一股子怒氣沒處泄罷了。
姚清水那邊一路高歌猛進,已經自此率先驗證完成了一個陣法結構,在第二輪的「競爭」之中領先了他。
可是他手下一幫陣師卻還像蝸牛一樣的前進,不管他怎麼利誘、催促、逼迫,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小組能夠成功。
而且他漸漸現了,自己給的壓力越大,實際上陣師們的效率越低。
「唉……」晉伯言惆悵的暗探一聲,擺擺手讓手下出去了。
「姚清水那邊又是肖三那傢伙帶領他的小組率先完成了那個陣法結構的驗證實現。老夫這邊……怎麼就找不到一個能夠和陣鬼對抗的人才呢?」
……
陳志寧出關,已經是十天以後了。
千湖郡有一句俗話,叫做「狗窩裏留不住過夜糧」,陳志寧現在也是這種「飢·渴」的狀態。
他攥着一大把典籍在手中,《道藝》和《青雲志》也就罷了,修行除了頓悟,更多靠的是積累,他要堅持一段時間,才能夠嘗試衝擊玄照境後期。
十部法術也不必着急。
但是那些陣書、丹經和器典,確實讓陳志寧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就容納吸收掉。
而他也正是這麼做的。不過因為上一次的教訓,他謹慎了很多,先是將五階的全部讓金竹解析之後融入自身,將根基徹底夯實牢固,然後才開始從六階之中比較粗淺的部分開始。
十天時間,將所有六階典籍之中,約莫中游水準的全部吸收了。
之所以出關了,不是因為他不想繼續,而是因為不論靈玉還是莽石全都用光了,他不得不出來想辦法「賺錢」。(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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