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舉說道:「所有的法寶都很緊俏,只要煉製出來,品質再差也會有人要。只不過品質好的,在同階之中出類拔萃的,會引起更多的人的爭奪,價格自然更高。」
陳志寧點點頭,這樣最好,自己可以隨意發揮。
他又問了幾個細節問題,然後和韓舉告辭離開。
……
陳府的宅院是秋玉如從上一任主人手中買下來的,面積很大,陳家人不多,算上僕人丫鬟,一共也不過數十人,這座宅院中有很多跨院都是空閒的。
不過最近幾天,其中一座跨院卻被打掃出來,有幾位神態倨傲的客人住了進去。
下人們都知道這些人來歷不凡,因為他們來的時候是老爺親自去迎接的。而且這些人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一種那些真正的古老大家族才會有的貴氣。
是的,是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貴氣。
負責伺候他們的下人們很苦悶——僕人和丫鬟們並沒有遭受打罵,這些客人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高傲,根本不允許他們和一些下人計較什麼,可是他們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些嘲諷和不屑,卻讓下人們非常不舒服。
不僅如此,當他們伺候完了之後退下,還能夠聽到屋子裏的客人們隨意的閒聊幾句:「粗鄙不堪,這種最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
「鄉下窮鄙之地,你還指望他們能教導出來什麼合格的下人?」
「反正只是做客幾天,將就一下吧,這種地方,也就是這樣的水準了。」
漸漸地下人們都不願意去那個跨院了,於是又被鄙視了一番,待客之道不夠熱情之類的話。
今天,這三位客人一起出現在了陳雲鵬的書房,陳雲鵬好說歹說,才算是將妻子拉了過來。
秋玉如仍舊冷着一張臉,進門之後就好像沒看見那三人一樣,一言不發的坐在了一張圈椅上。
陳雲鵬笑着對坐在三人正中的那人道:「五哥,玉如來了。」
五哥看到秋玉如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九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們來了幾天了,你一直不露面,現在見到兄長們,連一聲問候也沒有?」
秋玉如看過來,雙目冰冷如刀:「兄長?你們當年落井下石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了什麼兄長!」
「放肆!」五哥秋之定面色一沉:「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心中還有如此大的怨氣,家族並不曾虧欠你什麼!」
「好一個不曾虧欠我什麼!」秋玉如一聲冷笑:「這麼說來,我夫妻陷入絕境之時,家中絕不援手,反而將我們的去向通報給敵人,還是幫助我們了?」
秋之定怒喝道:「你也知道那是為了大局着想,難道為了你們兩個,就要讓秋家陪葬?」
「哼!」秋玉如只是冷笑,不再開口說話。
陳雲鵬連忙站出來勸說:「玉如,你不應該這麼跟五哥說話……」秋玉如一眼瞪過來,陳雲鵬訕訕的不敢再說了,只好去跟秋之定道:「五哥,玉如她就是這個脾氣你也知道。不過咱們總歸是一家人,你別生氣。」
秋之定哼了一聲,瞪了秋玉如一下,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雲鵬說的沒錯,我們總歸是一家人。這次家裏讓我過來,是想讓九妹你認祖歸宗……」
他還沒說完,就被滿腔怒火的秋玉如打斷了:「認祖歸宗?呵呵,你終於還是承認秋家已經將我逐出家門了吧?虧你還有臉一本正經的說什麼一家人!」
「你!」秋之定無法反駁,有些惱羞成怒道:「這是家裏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秋玉如,難道你真想死後做個孤魂野鬼,無法認祖歸宗嗎!」
秋玉如拍案而起:「不用惺惺作態了,秋之定你們想要的不是我,是天魃血脈!」
秋之定當場被戳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猶豫再三,索性說道:「天魃血脈是秋家最強大最重要的一道血脈,決不能允許它流落在外。」
「當年你們不敢得罪他們所以出賣了我們夫妻,現在他們更強大了,難道你們為了天魃血脈,就敢冒險了?」秋玉如毫不客氣道。
秋之定面有難色,最後還是道:「認祖歸宗的只是你一人。」
「哈哈哈!」秋玉如一聲悽厲大笑:「秋之定,請回吧!我們夫妻生同眠死同穴,你們不用妄想了!」
她說罷,再無迴旋餘地,拂袖而去。
陳雲鵬坐在原地,卻只是露出一個苦笑,對於秋之定的話並不意外。
秋之定惱火之極,重重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檀木桌子:「不識抬舉!」
陳雲鵬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
陳志寧回府的時候,在家中碰上了秋之定三人,他隱約覺得三人有些眼熟,卻感覺應該是沒見過啊。
秋之定三人剛剛從陳雲鵬的書房出來,臉色無比難看,也沒有心思和別人敷衍什麼,和陳志寧錯身而過,只是秋之定身邊的另外一人,多看了陳志寧一眼。
等走遠了,陳志寧隨口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陳忠和陳義相視一眼,低頭說道:「是夫人的娘家人。」
陳志寧意外,回頭再看,那三人已經快步走進了一座跨院,白牆灰瓦翠竹松柏相隔,再也看不見人影了。
「奇怪。」他心裏嘀咕一句,因為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聽母親提起過她的娘家。甚至陳志寧小時候問過一句,自己有沒有舅舅,母親立刻板着臉說他的舅舅都死絕了。
不過陳志寧一路回來,心中都在構思着怎麼利用那些珍貴的材料煉製法寶,已經有了幾個比較成熟的想法,迫不及待的要試驗一下,也就沒有多想其他的事情。
「少爺我要閉關幾天,你們跟老爺夫人通報一下。」
「是。」
……
「五哥,剛才那個小子就是九妹的孩子。」一進跨院,秋之問就悄悄對秋之定說道。
「他?」秋之定怒火未消:「陳雲鵬的野種罷了。」
「這幾天我可是聽到不少關於這小子傢伙的故事。」秋之問道:「整個千湖郡郡城都在流傳,他在天池群英會上勇奪狀元。而且,之前也是不斷有驚人之舉。」
秋之定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一個小孩子罷了,天火州這種地方,就算真的是少年一代之中最出類拔萃的又能如何?整個太炎王朝有多少州郡?一旦到了王朝的層面上,他就會變得毫不起眼。」
「之問,你是家族重點培養的繼承人之一,眼界要廣闊一些,不要被區區一州之地的天才打動。」
「而且他是陳家的後人,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為了這麼區區一州之地的天才,得罪那些人絕對不值得,除非家中那些長輩得了失心瘋,不然不可能這麼做。」
「我們的目的是天魃血脈,只要帶走九妹就行。」
秋之問一聲嘆息:「恐怕九妹不會拋夫棄子跟我們回去啊。」
秋之定陰森森一笑:「那可由不得她!」
一直沒有開口的秋之則淡淡道:「血脈傳承越來越稀薄,家中已經有數百年沒有人覺醒天魃血脈了。儘管咱們利用聯姻,引入了另外三種一流血脈,可是畢竟比不上天魃血脈這種超一流的強大血脈。」
「沒有超一流血脈作為底蘊,就難以保持超一流世家的地位。現在家族在通天古國中已經日漸艱難,若百年之內再無人能夠覺醒天魃血脈,恐怕地位跌落不可避免,到時候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會少。」
秋之定點點頭:「所以家中才對九妹志在必得,允許我們便宜行事。家裏要的不僅僅是九妹,還要九妹覺醒的方法!」
「掌握了這種方法,秋家就可以不斷覺醒天魃血脈,憑此積累數百年,甚至可以挑戰那些真正的頂級世家的地位!」
秋之問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暗道:當年拋棄人家夫妻,現在看到有好處,又要拆散人家夫妻,家中長輩這麼做,實在讓人心寒!即便是真的成功了,秋家又哪還能有什麼凝聚力?
……
陳志寧決定由簡入難,他從三階法寶開始煉製,所採用的主要材料,也是虛空世界之中得到的那些三階材料和三階獸丹。
不停煉製,當莽氣和靈氣耗盡之後,他就打坐修行。這樣不斷地耗盡、補充之間,不僅制器水準大大提升,修為也不斷穩固。
幾個循環下來,陳志寧也累得不輕,吃了一枚先天靈桃之後,倒頭就睡。
一個優秀的器師,往往也是一個優秀的陣師,因為法寶之中往往會固話某些陣法和法術。一個優秀的陣師往往也是一個優秀的器師,因為常常要煉製陣碑、陣台一類的寶物。
真正定義他們到底是陣師還是器師,完全是看他們側重於哪一方面。
煉丹,要考慮各種靈藥之間的作用,以及藥性在靈火的淬鍊和催發之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更加高明的丹師,還會針對性的考慮服用者的具體情況。
而器師也同樣要考慮很多問題,各種材料的不同配比,各種靈火的溫度,陣法和法術的選擇,法寶成型之後的威力和對於靈氣的消耗等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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