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縣令箭指五十步開外的一排箭靶。這些箭靶都只有巴掌大小,乃是用特殊的合金製成,一看就知道堅固無比。
嗖——
一箭中的,箭靶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當場被射穿了。眾人立刻鼓掌叫好,拍馬屁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這張射虎烈弓不需要箭矢,而是將使用者本身的力量凝聚為箭矢。使用者的境界等級越高、實力越強,凝聚的箭矢威力越大。」
「而且雖然是三階法寶,元鏡修士也一樣能夠使用。」
他舉着弓,笑道:「諸位少年天才,能夠在靶子上留下的痕跡越深,證明是李越強,如何,大家有沒有興趣?」
而後他又一指桌子,那裏已經放着一隻玉匣:「今日的彩頭,便是一枚二階靈丹!」
「二階靈丹?」眾人再次羨慕起來:「左縣令好大手筆,一群小孩子比武耍弄,竟然拿出一枚珍貴的二階靈丹作為彩頭。」
左縣令又說道:「而且,這還是一枚療傷靈丹:補元丹!」
「無比珍貴!關鍵時刻能救命啊。」眾人心中立刻評價,紛紛慫恿自己的孩子上去試一試。
「我先來!」
終於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是城中一位大商人的兒子,出自震雷堂,已經是元啟境巔峰的修為,在震雷堂也是俊傑之一。
他上前去從左縣令手中接過射虎烈弓,憋紅了臉也只凝聚出一道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的箭矢,一箭射出之後,靶子輕輕一響,只留下了淡淡一個白點。
這人羞愧難當,以袖掩面狼狽下去了。
眾人哄堂大笑,這才明白剛才左縣令輕鬆射穿靶子其實殊為不易。
不過年輕人都喜歡人前顯聖,仍舊不斷有人上去嘗試,這其中有好有壞,直到段西岐上前,一聲不響的拿起射虎烈弓,輕鬆一個滿弓,指間凝聚出一隻完整真實的光芒箭矢。
嗖!
一箭破空,靶子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隨後光芒四濺。有下人跑過去,將靶子高高舉起:「段公子好身手!」
靶子上,有一個圓潤小孔,足有半個指節深!
毫無疑問這是目前為最好的成績了,就連左縣令也滿意點頭。
段西岐卻很平淡下去了,因為他知道陳志寧還沒出手,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贏不了陳志寧。
等所有的年輕人都已經嘗試過了,陳志寧才站起來。他從左縣令手中接過射虎烈弓,左縣令對他微笑頷首以示鼓勵,陳志寧也報以笑容,然後深吸一口氣,精氣神調整到了一個最佳狀態,動作平緩的拉開了弓。
莽氣從手指的竅穴之中滾滾而出,很快就凝聚成了一隻箭矢。陳志寧想了想,並沒有使出全力,輕鬆乾脆的一個撒放,箭矢嗖一聲射中了靶子。
當!
並沒有四濺的光芒,但是箭頭已經深深扎進了靶子之中。
有下人衝過來,拔出箭來高聲喝道:「是段西岐的兩倍深!」
嘩嘩嘩周圍的掌聲響起來,不少人心中由衷讚嘆:這小子的確很強很天才,如果不是遇上了歐陽放,恐怕未來也會成為一位頂級強者,可惜了啊。
最鬱悶的毫無疑問是段西岐,你怎麼偏偏拿我來做比對?
左縣令笑道:「既然如此,我想今晚的比試沒什麼爭議……」
忽然有人開口道:「這麼熱鬧?那晚輩也來試試吧。」
一行人走來,為首的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他來到左縣令面前,微微一抱拳,很沒有誠意的半躬身:「小侄歐陽放,見過大人。」
左縣令的臉色有些難看,冷冷一笑道:「你來晚了。」
「父親有病在身,小侄伺候他用完晚膳才來,還請大人寬恕。」他以孝道為藉口,讓人不能發作。
左縣令忽然神態一變,淡淡笑道:「哦?那好,你也來試試。」
所有人都看向陳志寧,卻發現陳志寧一臉雲淡風輕,似乎場中之事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歐陽放抓過射虎烈弓,輕鬆拉開說道:「用個七分力也就足夠了。」
陳志寧心裏一樂:這麼巧,我也只用了七分力。
嗖!
一箭射出,那靶子啪的一聲被射中,箭矢牢牢釘在靶子上,下人過去一看,吃驚道:「比陳公子的還深了一些。」
周圍一片喝彩之聲,帶着三分驚訝。歐陽放獲勝本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歐陽放只用了七成實力,就輕鬆戰勝陳志寧,多少讓大家有些意外,顯然要重新評估歐陽放的實力——之前小看了人家。
「果然不愧是啟/東縣第一天才!」已經有人高聲喝道。
陳志寧暗中冷笑:這時喊給我聽的呀。
不少賓客幸災樂禍的看着陳家父子,歐陽放這是專門來打臉的呀,陳家父子臉上肯定已經火辣辣的了吧?
歐陽放將射虎烈弓還給左縣令,朝周圍矜持的一拱手:「謝諸位捧場。」然後又朝左縣令半躬身:「小侄家中還有事情,這就告辭了,祝大人鵬程萬里,前途遠大!」
眾人愕然,歐陽放還真是不給面子啊,過來打個臉就走。
不過人家歐陽放也有這個資本。
左縣令竟然也不動怒,嘿嘿一笑揭過了這一段,仍舊和大家宴飲,只是氣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宴會結束的時候,左縣令命人將那枚補元丹給歐陽放送過去。而散場的路上,賓客們無論是對左縣令,還是對陳氏父子,都明顯更加冷淡了。
上了自家馬車,陳/雲鵬的神情從自信變成了凝重,思忖着接下來縣城內會發生的形勢變化,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而陳志寧有自己的心思,他急切地想要回到家中。
到家之後,他跟父親說了一聲就飛快衝回了自己的院子,打開指環空間一看,果然桃樹大哥沒有讓他失望,一枚先天靈桃已經成熟了。
陳志寧摘下來聞了聞,藥效要遠遠超過他之前吃下的那些凶獸仙桃,畢竟這一顆仙桃裏面蘊含着獸丹的力量。
他已經準備好了一應設備,連丹爐都弄來了一口。只不過是很普通的一階丹爐,最多只能煉製一階靈丹。
陳志寧立刻按照丹書上地方法開爐煉丹,以先天靈桃為主材,加了幾位其他靈藥掩人耳目,然後火肺噴出靈火,正式開始煉丹!
桃核被他提前剖出來,丟進丹爐里的都是桃肉。
一夜無眠,陳志寧居然真的將這一爐丹煉成了——這完全得益於金竹老兄,有了它的解析,陳志寧對於一階丹道的理解,和陣法一樣圓融無暇,在這一層面的煉丹過程之中,他幾乎不會犯下任何失誤,當然成功率高的驚人。
這一枚靈丹之中,土屬性的力量渾厚的驚人。靈丹有龍眼大小,表面蒙着一層淡淡的黃光,有一種土壤特殊肥沃芬馥的感覺。
「恐怕雜質也不少,但已經比一般的一階靈丹好得多了。」陳志寧自我評價了一番。
他翻箱倒櫃找出來一隻古樸的玉瓶,將這枚靈丹裝進去,然後輕輕一拍得意洋洋:「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麼看上去,才對得起這枚上好靈丹。」
雖然一夜沒有休息,但是陳志寧精神十分亢奮,他出門來洗了把臉,把陳忠喊過來:「帶少爺我去見見那些商人。」
……
「昌黎號」的老闆黎永昌一定是整條街上開門最晚的老闆。整個昌黎號只有他一個人打點,連夥計都沒請一個。
一般他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然後洗漱完畢,吃過早點,慢慢吞吞把門板卸了下來,已經是快到中午了。
然後他會在店裏那張年紀可能比他還大,已經黑不溜秋看不出什麼木料的桌子前泡上一壺老茶,優哉游哉的神遊物——這段時間的長短,得看有沒有客人。
不過今天他一打開門,就看見陳忠領着一個人飛快而來。
黎永昌跟他已經混熟了,擺手說道:「陳忠你不用問了,你要的東西還是沒有。」
陳忠幫他把最後一塊門板卸了,然後一躬身:「少爺,您請。」
黎永昌不由得看了陳志寧一眼:「陳家少爺?」
陳志寧點頭,走進了這家店鋪。店裏光線並不明亮,靠着牆壁堆着幾個貨架,也是很破舊的東西。貨架上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陳志寧一眼看過去,有七八成都不認識。
店鋪中央是一張老舊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套不起眼的茶具。
陳忠跟在後面說道:「少爺,您別看這家店很舊,可是小的這幾天跑遍了整個縣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裏是整個啟/東縣,唯一能淘到好東西的地方!」
黎永昌也不吭聲,絲毫沒有因為陳忠的馬屁喜形於色。
陳志寧點點頭坐下來,他就坐在對面,整理了茶具,給陳志寧面前擺上一隻粗瓷茶杯,然後自己去燒水了。
「您坐着,我來。」陳忠飛快接過水壺把水燒好。黎永昌也不跟他搶。陳志寧暗中觀察,自始至終,這個昌黎號的老闆都有些倨傲。
似乎是看出了陳志寧心中的想法,黎永昌說道:「我這裏一向如此,您別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我值得他們如此對待。」
陳志寧問道:「能找到雷魄石嗎?」
黎永昌搖頭:「找不到。」
陳志寧不悅,吹了一通牛逼,連個雷魄石都找不到?可是黎永昌接着又說話了:「雷魄石級別太低,不值得我出手。我能找到雷魄天石,可是恐怕你出不起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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