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東流帶人走了,陳志寧有些傻眼,不准任何人進入,那自己暫時也沒法去抄錄《啖日火肺》了。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急忙追上兩步,來到朝東流身邊低聲詢問道:「老師,丟失的那些法術典籍之中,有沒有《啖日火肺》?」
朝東流本來對這一次的盜竊案感到毫無頭緒,陳志寧一句話如同烏雲當中的一道閃電,一瞬間讓他把握到了一絲線索。
他停下來轉身看着陳志寧,遺憾說道:「有。」
陳志寧傻眼了,他咬牙切齒的肯定:「這是衝着小爺我來的啊!」
……
陳志寧滿臉陰沉的回到了家中,離開縣學的時候,朝東流多次安慰他,並且保證一定會找到賊人,追回《啖日火肺》。
即便是這部典籍已經被賊人毀掉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另外找到一部。
但是陳志寧卻很清楚,希望渺茫了。
各地縣學,甚至是郡學、州學所收藏的典籍都不相同,很多典籍都是一脈傳承的孤本,即便是有另外一部《啖日火肺》的典籍,也不知道藏在哪座書院的百藝閣之中,短時間內哪裏找得到?
陳志寧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嘩一聲結實的紅木桌子粉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小爺?太天真了!」
他霍然起身來去找父親。
陳/雲鵬聽說了情況之後,反倒是洒然一笑,拍拍兒子的肩膀說道:「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很快你就會明白,你的敵人會無所不用其極,你要面對的遠比丟失一部典籍的困難大得多。」
他打開秘櫃,從裏面取出一隻古玉匣子交給陳志寧:「這是我和你娘幫你收集的元境法術,一共四種,不比《啖日火肺》差。」
陳志寧暗暗鬆了口氣,這種「有家」的感覺真好。
「謝謝爹,謝謝娘。」陳志寧一陣感傷,輕聲對陳/雲鵬說道:「爹,我想我娘了……」
陳/雲鵬勉強一笑,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回去修煉去。」
「哦。」陳志寧答應一聲回去了。
陳/雲鵬一個人默然半晌,遙望郡城方向苦笑道:「這個混小子,把老子的思念也給勾起來了,唉,你想你娘,難道我就不想老婆嗎?」
……
《七殺秘劍術》、《金風雲行術》、《天鼓晨雷》和《神霄冰矛破》,這是那一隻古玉匣子之中收藏的四部法術,正如陳/雲鵬所說,每一部都是二階下品的法術,比起《啖日火肺》來說,或許達不到「元境無解」的程度,但威力上也並不遜色多少。
陳志寧就算是不能修煉《啖日火肺》,從這四部之中隨意選擇一部,也能夠保證他在元境之時大殺四方。
可是陳志寧卻仍舊覺得心中有怒氣難平,有遺憾難挽。
且不說《啖日火肺》元境無解威力驚人,單是他耗費了兩隻仙桃,才將《天蟾采火》修成,如此巨大的代價就這麼放棄,實在有些不甘心。
難道他修煉《天蟾采火》,就是為了成為一隻移動飯桶?
他看着面前的四部二階下品功法,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放在古玉匣子之中,正要塞進床底,忽然心中一動,放進了指環空間當中。
……
「叮咚!」
又是一聲玉音,朝東流取出傳訊玉符看了一眼,遺憾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
朝芸兒眨眨大眼睛:「爺爺,難道咱們的《啖日火肺》真的是孤本?」
朝東流嘆了口氣:「雖然不是孤本,可是想要找到另外一本太難了。爺爺今天晚上已經用玉符傳訊,詢問了熟悉的數十位修士,他們都不知道哪裏還有《啖日火肺》。」
「而且,若是花費太長時間,就算是找到了,陳志您也已經提升到玄境,沒有什麼意義了。」
朝芸兒點頭道:「芸兒明白了,陳志寧他恐怕要陷入元境沒有法術的困境了。」
「那倒也不至於。」朝東流說道:「陳家為他尋找一部一階法術還是沒問題的。」朝東流也還是低估了陳家。
「不過,可惜他這麼好的苗子,修成了《天蟾采火》,卻沒有辦法繼續修煉《啖日火肺》。唉……」朝東流無限遺憾的搖搖頭。
連帶着朝芸兒也同情起陳志寧來。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第二天一早,整個啟/東縣城內就全都知道縣學的百藝閣失竊了。
不僅如此,連失竊的典籍清單也流傳了出來。
陳志寧走進縣學大門的時候,清楚地感覺到那一道道幸災樂禍的目光。方義誠正好和他在門口相遇,似笑非笑之中帶着一絲得意,看了陳志寧一眼之後,趾高氣昂的走了進去,如同一位凱旋得勝的將軍。
陳志寧暗中攥了攥拳頭,強忍住自己上去把他那張得意的臉打開花的衝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想着自己以前和人爭鬥,也有這種不利時刻,他知道這個時候要做的是變成一條蛇,暫時隱忍在黑暗之中,等到時機出現,突然撲出去給敵人致命一擊!
方蓉看到了方義誠和陳志寧。
昨天晚上她就收到消息了,看到那張清單的時候,方蓉也是暗暗一嘆,和朝芸兒一樣同情起陳志寧來。
今天在看到方義誠的那一副嘴臉,她就氣不打一出來:「你那麼得意幹什麼?是你真的擊敗了陳志寧嗎?」
大姐頭感覺到胸有不平氣,快走了幾步,追上方義誠用力一撞。
方義誠正沉浸在陳志寧將會一落千丈,得到紈絝敗類「應有的懲罰」那種幻想之中,猛然感覺到背後又一股如山大力撞來,剛剛開悟的他,無助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眼前一黑,金星四濺,腦中一陣嗡嗡亂響,身上劇痛。沒等他緩過勁來,就聽見一陣囂張的聲音響起:「你沒長眼啊,怎麼走路的?」
方義誠在縣學內也是橫着走的人,哪裏受得了這個?他一躍而起轉頭就大罵,可是一看清眼前的人,登時一縮脖子,賠上一臉賤笑:「蓉姐,是您啊,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別跟小弟一般見識。」
方蓉狠狠瞪了他一眼,這貨慫的太快,沒了發作的緣由,她哼了一聲昂然而去。高聳的小胸脯先行而過,看的方義誠暗中直咽口水。
等方蓉走遠了,他才感覺到一旁另有一道目光,一轉臉陳志寧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寒門弟子果然傲骨錚錚,方義誠你不愧是我縣寒門弟子的楷模,哈哈哈!」
陳志寧縱聲大笑兒去,方義誠惡狠狠瞪着他的背影,低聲咒罵道:「蠢貨,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倒霉吧,哼!」
他並不知道陳志寧修煉了《雙極神魔體》之後六識極為敏銳,耳朵微微一動,已經把這低聲咒罵收入耳中。
他卻並沒有當場發作,微微一皺眉裝作好無所覺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方蓉站在一株百年古榕下面等着他,看到陳志寧過來,她咳嗽一聲,背着手走出來剛要開口,卻看見陳志寧一臉戒備看着自己,方蓉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陳志寧乾笑一聲:「蓉姐威名太盛,實在親近不起來。」
他心中卻在嘀咕,這女的雖然漂亮,不多一身悍匪氣質,跟玉二嫂極為類似。而且這丫頭對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難不成也是看上了自己的貞?操?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己身上除了這帝嬴血脈,實在沒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
方蓉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一腳把他踢得飛出縣學。
「哼。」她鼻子裏哼出一聲,顯然是對自己的「威名」很有些得意,然後看了看周圍,低聲提醒道:「百藝閣的事情,有人內外勾結,你自己小心。」
說完,她用一種大恩人的姿態看着陳志寧,等着他「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的表現。然而陳志寧並沒有,頓時讓她大失所望,擺擺手自己走了:「姐姐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你好自為之吧。」
陳志寧看着她的戒備更深了,越發肯定,這丫頭必有所圖!
因為昨天的盜竊案,今天縣學停課,大家自主修行。助教們都在四處追查線索。
又到了午飯時候,陳志寧埋着八字步進了膳堂,今天大廚果然準備充分,陳志寧十分滿意。
下午的時候助教們一身疲憊的回來了。沐先生在講台上吩咐一聲:「大家暫時還是自己修行,有什麼疑難可以問我。」
到了下學的時候,沐先生說道:「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身為縣學弟子,理應盡一份力。
你們都只是新弟子,追捕賊人的事情不用插手,不過發現線索、通風報信之類的事情還是能做的。
待會都去加入以下道義盟,領一枚傳訊玉符,若是無意中發現了什麼線索,立刻將玉符放出。」
沐先生恨恨不已:「賊人竟敢在我縣學之中動手,猖狂之極!這一次必定要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雷霆之怒!」
「是。」弟子們答應一聲,魚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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