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難生後第二天,陀川,銀河議會最高理事會緊急會議。
海頓人坐在十一個席位環繞的圓桌中央的位置,左手邊五個席位,右手邊五個席位。
這是最高理事會的慣例,永遠有一個空的席位,寓意「我們永遠在等着第十一個成員」。
緊挨着海頓人左手邊的席位上坐着一位伊拉萊人,不過她並不是伊拉萊的代表,而是海伯利安的代言人,海伯利安以心靈感應將自己的意志和她連接在一起,這也是這位伊拉萊人能克服自己交流恐懼症的原因。
相比之下,伊拉萊人的席位上只有一個機械人,提到伊頓公爵成為伊拉萊外交負責人的波曼公爵的臉以全息影像的方式覆蓋在機械人的腦袋上。
同樣使用機械人作為載體參加會議的還有歐德威爾人,這個種族在銀河議會的代表的體型接近陀川的衛星,要讓他把自己塞進這個會議室實在太難為它了。
順便,裘卡代表的體型也不小,這倆停在陀川軌道上,一起對陀川的潮汐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不過裘卡代表自己長了一個分身出來參加會議,分身的外形完全比照着裘卡的友邦伊拉萊的女性造型來設計,所以咋一看這最高理事會的會議上竟然有三個伊拉萊人,不明真相的人估計會以為伊拉萊人要統治銀河系了。
其他十巨頭的代表們看起來和則相當的正常:他們以自己的肉身參加會議。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突勒人率先言,「有人掌握了能瞬間毀滅一個種族的武器,他們隨時會對其他種族使用這件武器!」
「不見得吧。」裘卡人慢條斯理果這真的是一種武器試驗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拿十巨頭之一做目標?那樣能直接重創銀河議會。我的意思是,敵人既然敢做出重創銀河議會第十一位的種族這種出格的事情,他們應該已經做好了和銀河議會翻臉的準備。這種時候,先下手重創議會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麼?比如說,可以先把突勒人給幹掉,這樣銀河議會的軍力就瞬間縮水了一大塊。」
「感謝你們如此抬舉我們。」突勒人立刻反唇相譏,「我猜對方不選擇裘卡作為目標,一定是覺得你們那蹩腳的科技不值得他們去針對。」
「但我們的靈能可以讓你們這群包子生物狠狠的喝一壺。」
「諸位,」第二席上的伊拉萊人笑眯眯的說道。「爭吵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應該拋棄成見,一道應對。」
來自海伯利安的話語,讓突勒人和裘卡人都閉上了嘴。這時候嘉蘇人代表說:「不管制造了慘案的人到底為什麼選擇吞族,我們都必須要採取行動。我們得查出一切的幕後黑手,然後嚴懲對方。」
「沒錯,」溫族代表立刻附和,「黑暗艦隊隨時可能從暗影中歸來,我們不能允許在我們內部出現這種問題。另一種可能,這次的事情就是黑暗艦隊的僕從乾的,它們在為艦隊的歸做準備」
「別提什麼黑暗艦隊,」嘉蘇人皺着眉頭,「這套說辭全銀河都聽你們說了那麼多年。所有人都厭煩了。」
「諸位!」代表海伯利安的伊拉萊人再次說道,「爭吵無濟於事。另外,我認為這種時候了,我們大家應該開誠佈公,各懷鬼胎很可能會導致巨大的失敗。」
會議桌前除了海頓人和伊拉萊人,其他人都盯着海伯利安的代表。
突勒人先提問:「各懷鬼胎?您的意思是」
「我們對誰幹的這事情,都心知肚明不是嗎?」伊拉萊人平靜的吐出驚人之語。
會議桌前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有代表都偷偷的瞥了眼海頓人,而海頓人一如既往的沉默着,臉隱藏在目光和感知都無法穿透的面紗後面。
終於,突勒人說:「沒錯。我們很清楚,這次的事情一定是組織乾的。讓一個種族突然完蛋這種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整個銀河系有可能辦到這種事的,只有我們十巨頭中的八個。以及組織。」
「八個?」裘卡人立刻表現出不滿,「我們裘卡人要想做,也能做到!」
「我們並沒有特指裘卡,你倒是自己對號入座了啊。」
「你們不覺得,這種程度的爭吵很幼稚嗎?」代表海伯利安的伊拉萊人再次說道,還配上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我覺得這實在幼稚得不行。請不要這樣。」
突勒人裘卡人同時沉默了。
這次輪到嘉蘇人開口:「如果突勒人說的組織,和我們知道的是同一個,那我就贊同他的說法。這次的事件是組織的傑作的可能性很高,但是據我所知,組織是一個鬆散的團體,更像是擁有同樣宗旨的人聚集在一起的結社,這使得他們很難被找出來清除掉。銀河特工追蹤組織很多年了,到現在還一無所獲。不過,銀河特工的幹員似乎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銀河特工被組織滲透到了高層,那個叛變的高層還是個溫族人」
溫族代表嚴肅的說:「據我所知,組織的支持者里,也有不少嘉蘇人。要我說,坐在這裏的各位,自己的種族裏面都能找到和組織脫不了干係的人。這也是這次組織敢於把銀河議會第十一位的種族當作目標的原因。不如我們在開會討論如何處理組織之前,先各自去清理門戶如何?」
溫族人的提議,嚴格來說沒有執行的可能性。銀河議會最高理事會的代表本身在自己的種族擁有實權沒錯,但除了海伯利安和海頓人,其他種族的代表並沒有足夠的能量影響自己種族的整個政局。
銀河議會說白了和前宇航時代的聯合國類似,並不像現代人類的聯合國那樣是個建立在軍事力量基礎上的實權統治機構。
不過銀河議會也擁有相當程度的強制力,這種強制力由十巨頭的軍事力量提供。
所以對於十巨頭之外的銀河文明,銀河議會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看作一個實權機構。然而在十巨頭之內,這種「實權」就要打個巨大的折扣。
在溫族人言後,會議室陷入了沉靜。
歐德威爾人的人機交流界面環顧房間,隨後打破了沉靜:「組織應該會有基地之類的設施,找出來,掃蕩。體現我們收拾組織的決心。」
看起來所有歐德威爾人在言的時候都是這種風格。
「組織如果有基地的話,一定也是隱藏在某個種族的殖民地里,我們的掃蕩行動會被當作干涉內政的。」嘉蘇人悻悻的說道。
「我們去掃蕩就不會。」歐德威爾人言簡意賅的說道,「因為,我們被看作正義的判官。」
沒錯,只要歐德威爾人去掃蕩,就算把整個殖民星都燒了玻璃球,也不會有多少抗議,因為全銀河系都認為大鐵塊歐德威爾人鐵面無私,是正義和公平的判官。
只有極少數和歐德威爾人私交比較密的人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事,歐德威爾人只是行事風格和價值觀和碳基生物不同罷了,和正義與公平沒有半點關係。
歐德威爾人言後,會議再次進入了沉默時間,沒有人接話。
過了有那麼一分多鐘,伊拉萊人(正牌的那個機械人代表)開口了:「那麼,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組織的基地呢?銀河特工有得到什麼具體的消息嗎?聽剛剛的言,銀河特工好像已經追了組織很久?」
「很遺憾,」溫族代表查看了銀河特工的中央數據庫,沒有現任何關於組織的基地的情報。如果特工萬事通的通報是真的,銀河特工的高層之一,我的同胞加里奧真的是組織的人,那沒有位置情報也很好理解,記錄一定被加里奧悄悄刪除掉了。現在能指望的就只有看起來對整個事情比較了解的特工萬事通了,也許他的腦海里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那麼,這個萬事通什麼時候能到陀川來?」伊拉萊人問。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溫族人搖頭,「換了我,我也不會把我的行動日程告訴已經出過叛徒的銀河議會,誰知道這裏還有沒有組織的臥底潛伏着。不過,我確定一件事,十四個陀川自轉周期後的聽證會,他一定會出現。」
溫族人瞥了眼嘉蘇人。
「我只希望,在前來聽證會的路上,萬事通別遇到什麼意外。」
嘉蘇人立刻用冷笑敬溫族人:「誰知道呢。多虧了那個叫萬事通的特工的明碼通訊,我現在看誰都像是組織的臥底,尤其是溫族人。」
「恕我直言,不管哪個種族的人,都有可能成為組織的臥底,組織的支持者遍佈議會,有一種說法,說他們就像銀河議會的影子,人類的語言中有個詞語叫如影隨形」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扯到人類?」嘉蘇人打斷溫族的話,「那個急不可待的向上爬的種族,提到他們我就不舒服。」
「抱歉。我只是想要接這個詞語,來形容組織和銀河議會的關係。在我們這裏,到處都是組織的眼線,甚至可能在這個房間裏就有,如果我是萬事通,就會小心行事。」溫族人眨巴着自己那出幽光的大眼睛,別有深意的盯着嘉蘇人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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