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晴怎麼樣了?」
東城郊區,大雨之下,高博摸出手機給禿子打了一個電話。
「沒事了老大,我現在已經送嫂子回家了你怎麼樣了?」對面傳來禿子的關心聲。
「我沒事」
高博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也是在掛電話的同一瞬間,高博那堅定的眼神,忽然涌聚出一股無盡的疲憊和虛弱,終於,他承受不住了。
砰!
隨着一道悶聲響起,這以一人之力怒殺108位高手的傳奇男人,不堪重負,狠狠的摔在了血泊之中,陷入了沉沉的昏睡當中。
這一戰,高博本應該是輸了的,全靠一股強勁的意念支撐着,讓他不斷透支,不斷掏空身體,方才成為戰場上最後還站着的男人。
這是僥倖,也是悲哀。
現在塵埃落定,他也就不行了,睡了,說不定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師父」
涼亭,藍幽看到高博倒下,就好像心頭被壁咚了一下,急忙望向琴痴,面露擔憂之色。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剛才浴血奮戰的男人,再打完一個電話得知他的女人沒有事情之後,突然就倒下了的畫面,藍幽的心好像是被什麼刺到一般,有些感動,很酸澀。
「他透支的太厲害了。」
琴痴黛眉緊緊蹙着,美眸之中露出幾分凝重,道:「取琴。」
藍幽急忙去取琴。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師徒紛紛是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劍氣,美眸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上空,忽然憑空凝聚出諸多勁氣劍體,筆直的朝着高博墜落而去。
「好強的劍氣」藍幽面色驚變。
「放肆。」
琴痴則是眼中閃過一抹冷色,袖袍一揮,一股更加強烈的勁風席捲而出,飛快的籠罩在那躺在血泊之中的高博身體周圍,將其完好的保護了起來。
隱約之中,那勁氣屏障還有着美妙的琴音蕩漾,相當離奇不可思議。
噼里啪啦!
一道道劍影恍若狂風暴雨一般襲擊在琴痴製造出來的屏障之上,卻是如同以卵擊石,紛紛在接觸到的時候就全然潰散,十分脆弱。
同時,一道白袍身影也是從天而降,落在了高博的不遠處。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面容清秀,眉目之間卻是充滿了凌厲的味道,那雙星空一般平靜深邃的眸子當中,好像是有着無數飛劍肆虐,劍氣澎湃,一看就是個極其強大的高手。
並且,此人非常的擅長用劍。
「誰?」
劍人李踏仙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聲音淡漠:「劍人李踏仙,敢問是誰出手護佑龍王?」
「堂堂一代劍法宗師,居然會對一個重傷之人乘機下手,是否可恥?」宛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無影無蹤,讓人根本就找不到傳音的方向。
這聲音,平靜無奇,聽起來卻又好像是在唱歌,極其悅耳。
「琴痴」
李踏仙劍眉皺了起來,臉上閃過幾分驚訝和忌憚,沉聲說道:「着實可恥,但我家人性命在別人手上,此人不死,我家人便不安全」
「千金易求,知音難尋你是否要殺龍王,那是你的事情,龍王乃我知音,此時他深受重傷,那我必然是要護着他倘若他身體痊癒,那你大可出手,我絕不阻攔。」
音律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你速速離去吧。」
當最後一句話落下,一股無形的音波傳盪了開來,讓李踏仙當場就產生了耳鳴,強烈意識到華夏琴痴的強大和深邃,也算是知道,今天怕是殺不了高博了。
「得罪了。」
李踏仙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高博一眼,轉身便走。
琴痴要保人,饒是武壇巔峰的李踏仙,也絕對沒有半點辦法的,如果他現在不識相的要和琴痴拼命,那結果絕對是他遭殃。
華夏一僧三道五痴,那可都已經是脫離了塵世的絕頂高手啊!
「取琴。」
望着那李踏仙遠去,琴痴眼神這才緩和了一些,遙遙的看了高博一眼,開口說道。
「是。」
藍幽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到涼亭裏面,將那安放着的古琴拿了過來。
琴痴接過檀木所致的古琴,美眸之中閃過一道亮光,嬌柔的身軀半蹲而下,明明沒有椅子,她卻好像正很舒服的坐着,而那古琴也是非常離奇的懸浮在她面前。
玉手探出,放在那七根琴弦之上,微微撥動,美妙的琴音隨之響起。
這琴音性情柔和,宛如平靜流淌的溫水,暖人心扉,此時則是化為一股股純淨的暖流,自古琴中蕩漾而出,緩緩的朝着那高博隔空流去。
這是一股無形的氣流,但藍幽可以看清楚。
「重生之曲」
藍幽眼神綻放出敬仰的神采,這首曲子具有極好的療傷功效,可以飛快修復傷勢,但是要將這一首曲子練好,卻不僅僅是要彈琴厲害,同時需要的勁氣也要非常深厚。
可以說,如果有一天她會彈重生之曲了,她的實力就非常強大了
很奇怪。
不過就是一首曲子,在這無人的東城郊外響徹,躺在血泊當中的高博,卻是劍眉皺了皺,臉上露出幾分舒坦的感覺,而他身上的一道道猙獰傷口,也是匪夷所思一般的迅速癒合了。
恍如沒有受傷過!
這簡直就是夢幻一般的奇效琴曲重生,有着重生之效!
高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家中。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大床,熟悉的氣息,還有熟悉的老婆。
望着面前絕美無可挑剔的俏臉,近在咫尺,高博稍稍的愣了一下,適才回過神來:「我沒死?」
「你說什麼?」
陸陌離俯視着高博,好看的眉毛彎起來,滿臉的奇怪和疑惑。
「我是說」
高博話說到一半,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沒死?真的沒死?
高博眉頭皺了起來,感覺有點不好理解,當時的感覺他再清楚不過了,分明已經是五臟俱傷,體內勁氣也是徹底的枯萎,那種情況倒下,就等於是死了。
可現在他居然還看到了陸陌離?
不會是做夢吧?
高博呆若木雞的看着陸陌離好久,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感覺很清晰,嫩滑細膩,像是剛出生的小嬰兒一般沒有瑕疵。
這是老婆的臉
高博眼珠子轉了轉,又昂着頭在俯視着他的陸陌離嘴上親了一下,感覺沒感覺清楚,再親一下,還是沒感覺清楚,準備伸出舌頭再親一次
砰!
陸陌離狠狠的將高博推開,站起身來斜睨着高博,滿臉奇怪:「高博,你、你是不是傻了啊?」
「」
高博愕然,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算是明白了。
真的沒死啊!
瞧瞧陸陌離臉上的那一抹寒霜,看看她眼中的那份哀怨很嗔怪,如果是做夢,哪能做的這麼逼真生動?而且人死了,應該也不會做夢吧?
「不是,我是說我怎麼回家了?誰送我回來的?」
高博愣了好半晌,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當即嚇了一跳,急忙卷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道:「誰給我把衣服脫了的?居然連褲衩都不留!」
高博嚇壞了,不會是在東城郊外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着片縷了吧?那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禿子送你回來的啊。」
陸陌離俏臉小小的紅了一下,別過臉去說道:「衣服是我給你脫的,你回來的時候,衣服全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還有很多血跡怎麼?我沒權利給你脫衣服嗎?」
說起來陸陌離都感覺奇怪,高博被禿子帶回家的時候昏迷不醒,渾身都是血跡,可仔細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他身體一點傷口都沒有。
這讓陸陌離很困惑,也有點擔心,不過聽禿子說高博就是虛弱了一點,陸陌離也就放心了,只能認為高博身上的那些鮮血,都是別人的了
「啊?老婆你當然有權利了啊。」
高博諂笑兩聲,算是知道自己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他現在也搞不懂,便不去多想,問道:「對了老婆,我什麼時候被送回來的?夢晴現在怎麼樣?她有沒有被嚇到?」
「昨天晚上送回來的,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陸陌離看了高博兩眼,道:「藍夢晴沒事,我去看過她了,是受到了一點驚嚇,不過很快就會好了。」
說話的時候,陸陌離的語氣有點無奈,為了藍夢晴,高博差點把命都豁出去了有點不高興,卻也有點欣慰。
「那就好。」
高博鬆了口氣,習慣性的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態,於是他又十分震撼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居然一點傷勢都沒有了,而經過一天的沉睡,他體內的勁氣也是得到了迴轉。
雖然沒有巔峰狀態的深厚,可至少,很紮實。
是的,沒有任何的虛浮感覺。
通常之下,人的身體一旦是透支了,那傷害可以說是能夠影響一生的,當時高博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方才如此不顧一切,沒想到
「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高博的腦袋一片渾濁,感覺這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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