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我失聲吼了出來,迅速將手電筒拿出,照向我身後。
只見張武人躺下的身子上方正端坐着一個骷髏架,這骷髏架也扭過了頭,望向我,學着我的模樣,張大嘴巴,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吼道:「鬼啊......」
我本能的就想伸出手來,給它一拳,不過張伯的話猛然響了起來:「別妄動,這東西酷愛模仿,現在正在模仿你,你怎麼做它就會怎麼做的。」
我心中一驚,馬上停止了動作,一臉驚恐的望着它,它竟然也停下了所有動作,裝作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就如同我中間被放置了一面鏡子一般,我的動作被它捕捉的一分不差。
「張武人,你醒了?」
「劉燕銘,你tm給老子閉嘴,臭****,一直問一直問,不煩嗎?」
「沒呢,我一直都沒說話呢,我還以為是你們誰開玩笑呢。一直問一直問,還裝女聲,怪嚇人的。」
......
忽然,驚魂未定的我又聽到身旁傳來了陣陣討論聲,我心頭不由得一緊,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或許,這東西,它是群居的也說不定。
果然,我循着聲音的方向,用手電筒的光線照了過去,這一照之下,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連門牙都開始打顫了起來。只見離我不足三米遠,正有八個女鬼如同我們般背靠背圍成一團,這些女鬼俱皆紅袍紅髮,七孔之中,不斷有鮮血流出,整個臉盤更是佈滿了裂痕,一副支離破碎的模樣。
我不禁爆了句粗口:「靠,還是模仿。」
「靠,還是模仿。」我身旁的骷髏頭,學着我的表情,動作和聲音,也跟着複述了一片。
「靠,還是模仿。」那群女鬼中,坐在我方位中的那頭女鬼也學着我的模樣,同樣爆了一句粗口。一時間,我感覺自己腦袋已經不夠用了,我這是多麼的受歡迎啊,兩個髒東西爭相模仿我。
特別是張伯這時的提醒傳了過來,讓我更加的焦躁不安,他在我背後淡淡的說了句:「忘記告訴你,這東西很邪門的,是弔頭鬼中的一種,愛模仿,不過模仿誰誰倒霉,因為它雖然愛模仿,但是它們的耐性卻很差,一旦它們不想模仿了,就會狠狠的折磨死你。」
很快的,張伯的話似乎應驗了,那些原本聚集在一起,對我們不理不睬的女鬼竟然同時放下了手中的表演,轉過頭,一齊看向了我,對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哦,瞧我這記性,我還忘記告訴你了,這東西,最討厭光線了,看見光線,它們會很瘋狂的。」
張伯的話音再次響起,我的心徹底跌落谷底,二話不說,將手中的手電筒一拋,扭頭就跑。
「咦哈哈哈哈......」所有女鬼連同我身邊那骷髏同時發出一連串尖叫聲,女鬼張口之間,血紅的舌頭不斷變長,向着我卷了過來。
「啊......」我驚叫一聲,腦海中閃過『這下真的完蛋了』這七個字,便感覺心臟猛的停止跳動了一下,整個人昏死了過去,失去了知覺......
「黃帝陵,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陵,僅僅一個衣冠冢就震驚世界,如今竟然被我們覓得真正墓穴所在,那墓穴之內,究竟又會隱藏着何種驚世之寶呢?還未進入墓穴的範圍,就遇見攔山路,明月照大地以及黑狗吞月三種已經失傳的風水大陣,如今剛剛抵達,又遇見了傳說中的先天陰陽暈,不得了啊。果然不愧是我華夏的老祖宗,看其墓穴,便知其一了。」
此刻我四周一片昏暗,腦袋似乎還有刺痛的感覺,朦朧間,我好像聽到了張伯的感嘆聲。雙目之中,感覺有刺眼的光芒亮起,就好似半夜熟睡之時,有人用手電筒照向雙眼一般,受到這股光亮的召喚,我緩緩睜開了雙目。隱約間,我看到張伯那微微有些佝僂的身子背對着我。
「張伯,他醒了。」耳畔,傳來劉燕銘興奮的叫聲。我轉過頭,發現她正蹲在我的右首旁,右手拿着一張捲起的紙張,給我不斷扇着風,左手掐着我的人中,一臉認真的模樣。見我醒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丟棄手中紙張,跑到張伯的身後,僅僅伸出一截腦袋,表情有些緊張的看着我。
「他醒了?」游亮等人的聲音也從我腦後傳了過來。
「嘶,我頭好痛,張伯,我難道沒死嗎?我們現在是在哪兒,那些女鬼呢?」我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腦袋,猛的想起了昏迷前女鬼索命的場景,頓時緊張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天空中太陽早已高高掛起,而我則躺在一個兩米多長的石頭上方,除了張武人,其餘竟然都在,只不過樣子相當的狼狽,臉上俱皆髒亂不堪。不過現場氣氛有些古怪,在我視線與游亮等人對上的時候,他們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而後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看着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女鬼不是紛紛撲向我了嗎?為什麼它們都不見了?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他們似乎都有些害怕我?
感覺到我腦袋傳來的疼痛,我知道自己還活着,在慶幸之餘,我腦海中又掀起了無數的困惑和不安。
我將視線轉向了劉燕銘,劉燕銘那豐腴的身子竟然打了個冷顫,將頭徹底收回張伯的後背之中。大概二十多秒的時間,她才緩緩的將頭重新伸了出來,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張伯不讓說。」
「張伯不讓說?」我看向了張伯。
張伯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可不是好東西,你知道了沒好處,不過有一點你可以知道,就是昨天凌晨,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我救了你們的命?」我更加疑惑了,「為什麼我沒印象?」
「你當然沒印象了,因為當時你已經被嚇得昏死了過去。」張伯道。
「既然我都已經昏了過去,又如何能解救你們?難到那些鬼模仿我昏迷的姿態,也昏了過去,而後你們等到太陽升起,就安全的走出那片森林?」我被自己的問題逗笑了,自嘲的搖了搖頭。
「呵呵。」張伯也笑了,不過他卻不再言語。
「難道是我夢遊,將那些女鬼打倒了?」我不死心的問道。
張伯依舊沒有回答,但是其他人的臉色卻明顯一變,露出了緊張和害怕的神色。
在這之前,除了劉燕銘和張伯外,其餘人看我的眼色多多少少都有些輕視,但是現在,他們所有人的表現都來了個大轉變。特別是劉燕銘,之前還會和我開玩笑,如今竟然有些畏懼我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我有些意會,似乎這不靠譜的猜測可能是真的,於是我試探性的接着問道:「難道是真的?」
「葉小子,別再耍小聰明了,我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了你反而會對你不利。你只需要記住你救了這些人的命,到時候有什麼困難,大膽的去找他們補償就是了。」
我轉過頭看向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拼命的點起了頭,似乎害怕我會有所不滿一般,我心裏越加好奇了。可惜張伯已經說的相當清楚了,而且看他們的表情,也沒有向我陳述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的可能性,所以我乾脆暫時放棄,轉而問道;「那張武人呢?」
躲在張伯身後的劉燕銘低咳了一聲,尷尬的說道:「當時情況有些複雜,大家跑都來不及,結果我們把他給弄丟了。」
「弄丟了?」那裏本是百邪縱橫之地,無比危險,現如今張武人落隊了,而且還是昏迷的狀態,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會有多慘。沒想到張天師的直系後代竟然就這樣命隕了,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如此兇險之地,走到現在只死去兩人,還算是幸運的。勉強的安慰了自己一下,我問道,「那我呢?怎麼會在這的。」
張武人有天師血脈,可以震懾部分鬼邪,對接下來古墓一行有莫大作用,即使如此,他們都能放棄,我可不相信淘寶王等人會好心把我背出來。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張伯。
張伯身後的劉燕銘說道:「其實我們是在這個岩石之上發現你的,當時情況你知道,所有人都害怕的往前跑,哪裏顧得上你和張武人。但是,當我們跑到這裏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躺在這塊石頭上了,我還以為是你後面醒了過來,自己跑到這邊休息的呢。哼,倒是他們,看見你躺在這裏,還說要把你丟回那裏面呢,陳高土還打算斃了你。要不是我和張伯攔着,恐怕你沒被鬼害死,而被他們害死了。」
我自己躺在這塊岩石上的?而且比你們更快更早?這?他們越是描述,我心裏就越是感到不解。昨晚,在我昏迷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連我當事人都不能告訴,怎麼會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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